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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伐谋正文 第十一章 攻心为上
- 走在皇城甬道之上，郭剑留意着两旁，现在他和龙舞便要去明秀宫，见小舟公主。
没有凌驾于对手之上的超卓实力，那么就得守着双方默认的规矩，郭剑心中若有所思，东宫和后宫势均力敌，南楚宗室又态度晦暧，这小舟公主到成了左右成败的关键所在。
看着那只有些许卫士守护的明秀宫，郭剑微微有些皱眉。
“公子可是疑惑这明秀宫守卫如此平常？”龙舞心细如发，笑道，“这郢都城内，太子殿下和那位能掌握的只有五千卫士，自然是以东宫和后宫为先。”
“高手？”郭剑看了一眼龙舞。
“不错，守护小舟公主的是我大楚的剑圣。”
“剑圣。”
“不错，剑圣楚狂人，为大楚上下所公认，他今年已经七十岁了，死在他手上的成名高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龙舞答道。
“公子是不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算得上高人，不该卷入这样的斗争中来？”龙舞忽地问道，一双美目盯着郭剑。
“龙先生是说我是高人吗？”郭剑反问道，语气虽淡，可神态间颇有些冷傲的味道。
龙舞没有说话，只是掩着嘴，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道，“公子当然是高人了。”
“小舟公主，倒是个平和的人。”见一路上的宫殿楼阁与外面皆有不同，透着一股清雅平和的气息，郭剑淡淡道。
“小舟公主的确是个善良的女孩。”
郭剑颇为意外地看向了龙舞，他感觉得到龙舞刚才那句话是出自真心，没有一丝杂质。
“到了。”似乎察觉到了郭剑对自己的窥探，龙舞猛地停住了脚步。
“你不做女子真是可惜了。”郭剑忽地在龙舞耳边轻声道，然后便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那阁楼。
龙舞白皙的脸庞上一抹红晕转瞬即逝，看着那背影，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有趣的笑容，“有些意思，那你可要活下来啊？”自语间，他转过了身子，离开了。
郭剑看着那个正在修剪着花圃的老人，静静走了过去。
老人停了下来，也看向了郭剑，老人一头鹤发，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一双眼睛就像是最危险的野兽瞳子一般，带着杀气，整个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剑。
“楚狂人。”郭剑说出了他的名字。
“有些意思，我还以为东宫里的人都是废物，倒也不尽然。”楚狂人看着郭剑，眼里流露出了兴奋的意味。
郭剑没有多说，左手在腰间一按，铁剑已是出鞘，直取楚狂人的咽喉，他的剑极快，极刁，宛若毒龙。
楚狂人更本未料到郭剑竟然能将气息掩藏得如此之深，这一剑出手前，他根本感觉不到郭剑身上有丝毫的杀气，因此，他这堂堂的大楚剑圣被逼得极为狼狈，虽是躲开了封喉一剑，但是左臂却给伤了。
铁剑如影随形，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紧紧逼着楚狂人，直到第六剑，楚狂人的发髻被削落，一头白发披散，他方才以手中竹节，封了郭剑的剑势，身形疾退，拔出了腰间长剑。
“你怎么做到的？”楚狂人并未斥骂郭剑偷袭，只是问道。
“剑圣就是剑圣，我还以为你会先说我卑鄙呢！”郭剑笑道。
“少说废话，你怎么可能出手前一丝杀气都未有流露。”楚狂人只是盯着郭剑，像他这种级数的高手，自然深知要完全地掩藏杀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在大荒泽呆了六年，而且那段日子，我什么都不记得，可我活了下来。”郭剑淡淡答道。
楚狂人愕然，大荒泽的凶名他自然知道，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郭剑可以做到出手前不流露出丝毫的杀气：猛兽捕猎，本来就是要收敛气息，只有在扑击之时，方才完全释放，一击致命，唯有什么都不记得，和野兽一样，将那化作本能，方能办到。
“一击不中，惜哉！”楚狂人笑了起来，竟是有些惋惜刚才郭剑那一剑没能刺中他的咽喉。
“那一剑，我本就没打算能杀得了你。”看着大笑的楚狂人，郭剑摇头道，“本以为你能看得出来，想不到所谓的剑圣还是个蠢人。”
“小子，你什么意思？”楚狂人皱眉道，他心中虽怒，但并未表露出来。
“像你这样的高手，天下本就没人能一击得手，偷袭也不能。”郭剑淡淡道。
“不错。”楚狂人点了点头，郭剑的话还是让他颇为受用。
“所以我的目的只是伤你，让局势变得对我有利罢了。”郭剑举剑指道。
“不过是一剑罢了，那又如何。”看着左臂那浅浅的血印，楚狂人道。
“像你我这样级数的拼斗，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破绽，就有可能饮恨对手剑下。”
“不错，小子有些见识。”楚狂人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你的左臂已伤，对你剑术的平衡一定有些影响，而你散落的头发也势必会影响你的视线，算起来，我至少已经有了三成胜算。”郭剑侃侃而道。
楚狂人的脸色渐渐变了，他只觉得他面前的这个年青武士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有再犹豫，楚狂人身形急进，手中长剑卷起寒冷的剑气，直直地刺向了郭剑。
郭剑没有以攻对攻，而是全力地封挡着楚狂人的剑击。
郭剑的反常举动，让楚狂人心中不安，郭剑明明有反击的余力，却没有出手，他自问那几处剑势间偶尔流露出的破绽所藏的后续变化，世间绝没有人看得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郭剑有阴谋。
一轮剑击过后，两人的身形分开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明明有一战的实力，却要全力防守。”郭剑看着楚狂人微笑道，那从容的神态让楚狂人更加狐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后招。
“大楚的剑圣，你总不会认为我明知道你的厉害还会和你公平的一战吧，我在剑上抹了药，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体力有些不济了。”郭剑狡黠地笑了起来。
“你，卑鄙。”楚狂人神色一变，怒道。
郭剑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楚狂人这心神失守的刹那，他的人像鬼魅一样，向前刺出了铁剑，又抢到了先机。
被郭剑刁钻的剑技逼得手忙脚乱的楚狂人又惊又怒。
“我骗你的，要是抹了药，你早就倒下了，你地位崇高，年纪又大，久未动手，适才急攻过后，体力自然不济。”郭剑拿话扰乱着楚狂人的心神。
“小子，可恶。”楚狂人的剑狂暴地刺向了郭剑，这一剑有去无回，惨烈无匹，看来楚狂人是恨极了郭剑。
“你输了。”面对这一剑，郭剑眼里露出了冷厉的寒芒，充满了无比自信，他左手翻转，剑鞘竟然妙到毫巅地迎向了楚狂人的长剑，将那锋芒的长剑纳入了剑鞘。
郭剑的铁剑抵在了楚狂人的咽喉上，面带笑容。
楚狂人的脸死灰，他现在才明白，郭剑此前种种，就是为了逼他盛怒出剑，出那不留后手的一剑。“这一招只有一次机会。”他静静道，然后闭上了眼睛，“我输了。”
“我没胜你，你只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时间。”郭剑的话让楚狂人睁开了眼。
“我本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老了，而且也很寂寞，寂寞的老人通常遇到能说话的人，难免会啰嗦了些。”
“你若是盛年之时，必然不会犯这种错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郭剑轻声叹息道，手上铁剑却是疾闪，划断了楚狂人左右双手的细筋，虽然这种断脉还能再接上，但是双手却绝不会再复往昔那般灵巧有力。
“你不杀我，可你这比杀了我更残忍。”楚狂人看着郭剑道。
“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好心，而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个善良的人，我若杀了你，她不会跟我走。”郭剑看着楚狂人冷冷道，“而且你只是个老人，你不觉得到了你这个年纪，有些东西远比剑更重要吗？”
“天下始终是年轻人的。”楚狂人低语间叹息了起来，忽地他抬起了头，看着郭剑，“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剑，你方才出剑虽然刁钻狠辣，称得上是高明，但却绝不是绝顶。”
“你不恨我。”郭剑有些讶异地看向了这个被他割断手筋的老人。
“就像你说的，到了我这个年纪，有些东西远比剑更重要。”
“而且我没有亲人。”楚狂人静静道，此刻的他不再是那柄出鞘的剑，而只是一个普通老人。
“好，我学。”郭剑答应了，楚狂人虽败，可他始终是剑圣，能教他很多东西，而他也需要在虎啸枪之外，再有一门绝强的武技，而且他也佩服楚狂人战败后的豁达气度。
“你先去见公主吧，她是个好女孩，不要吓着了她。”楚狂人见郭剑答应，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恩。”郭剑扔掉了带血的铁剑，走向了远处的小楼。
“真像武令大人你啊！”看着远去的郭剑，楚狂人发出了低声的呓语，似是看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