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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神殇正文 第四章 前尘往事
- 回到房间，小白从床上跳下来睨视着上下打量我，我俯下身抱住他的脖子。“好累哦，小白。”幽飘树叶已经给莎莎送去了。
一只乌金色蝙蝠从墙角飞到我头上盘旋，我边向床上爬去边道：“路易，你还在啊。”他似乎对我的话十分不满，吱吱叫着以示抗议。我躺在场上，嘿嘿笑着，伸出手背，它飞来站在上面。
“回去帮我谢谢腓力。”
它叫着点头。“嗯，告诉他我很好。”我扯扯它的小耳朵，做茫然状，“你真难看啊，腓力对宠物的嗜好真奇怪。”它扑闪着翅膀朝我呲牙大叫，我哈哈笑了起来。小白在一旁翻白眼。我笑得更欢。
给莎莎的量刚好够她使阿刻斯复活——我没那么好心多给她玩。剩下的让路易带去给腓力，他应该比较有用。
莎莎早介绍了个冥府的侍女让我联系。话说能和美杜莎这种女人做朋友的，不是好色就是好物。其实我在对小白哀嚎时已和那侍女做好了交易——我的电脑是可穿越质界，进行精神对流的工具。那时我已经了解了冥府大致的情况，和冥王夫妇的喜好。马上联系了在巴黎的腓力，让他帮我采购了侍女要的巴黎最新流行。这个我当然不敢给一年就没的东西，建立好关系才有下次合作嘛。腓力办事高效，连夜就让路易把东西送了过来。我一大早入冥府就先将东西给了那侍女。但实在没法摘到树叶，只有走了计划中的险棋。
好困啊，迷迷糊糊中想到波赛顿放我走时说的话：“我的千万年，你竟随意毁掉后，就跑了。”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只是那还忧伤的眉眼，烫痛了我的心。
那一片纯净得让人窒息，深邃得让人闭溺的湛蓝。
§§§§
第二日我又去神庙赏落日，再次遇见那美如神邸的白袍男子。他依然望着神庙，神情专注忧伤。我难得的安静，不敢再去打扰他，反方向坐在他身边，看着落日，偶尔侧过眼，欣赏他深刻而优美的侧颜，看他锦缎般柔顺闪耀的微卷金发随风轻柔摆动。让我的心一片宁静祥和。
就这样，白日里我跟着祭师修习术法，傍晚就去那里，坐在他身边看落日。他身上海洋般宽广舒适的气息，让疲惫的我可以沉浸其中而放松。一个月后，在我拍屁股起身准备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我：“你是谁？”
我一怔，转身笑着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女巫贺天赐。”
我一定笑得灿烂极了，因为他微微眯起了眼。然后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好”。再次凭空消失了。
从此他就成了我希腊之行的导游，他说他是海王的侍从。
他温柔，我喜欢海豚，他寻到海底深处极少见的冰红珊瑚，亲手雕了海豚耳钉给我；他霸道，路上有人多看我两眼，他都会把别人吓得拔腿而逃。
我甚至忘了自己“深刻”爱着一个叫“卡莫斯”的恶魔。我的心，没有摇摆挣扎。他是我生命中突然出现的温暖阳光，一瞬间照亮了我。我不想固执等候世上最无情的男人。无论短暂还是永生，我想有这么一个陪伴的人（神）。
美好破碎在第五个月的第七天。我潜到海底海王宫偷人鱼泪做成的“冰蚕泣珠帘”。在那里，我看到一个和女子拥吻的金冠束发的男子背影，他怀中的女子还在低低啜泣，说着：“波赛顿，不要这样。”
那背影让我落荒而逃。
偷偷潜入祭师举祀的神殿，用才学的召唤术召唤海王波赛顿，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霎，我心如雷击。
他身绕五彩神光，头戴茼蒿花冠，手持三叉戟，庄严圣美让人不敢直视。
“很荣幸见到您，海王波赛顿陛下。”竟然这般戏耍我。“我是女巫贺天赐。”
他错愕，五彩神光在瞬间消失，微微红了脸，扬手挥退了那些惊恐赶来匍匐在神座下的祭师。
他走到我面前，我仰头微笑：“我是该荣幸吗？海王陛下。”我心中已是翻涌滚烫，难受不已，面上却是一点事都没有，“本来是想向海王许愿的哪！”绝口不提被骗的事。
他目光炯炯直视着我，仿佛要看到我心里去。“向神许愿是要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他撩撩我的耳发，缓缓低下头靠近我，温热的鼻息喷在耳边，酥痒不已，惹得我一阵轻颤。他轻轻笑了笑，半晌，才用一种极严肃极坚定的音调说：“条件是，一辈子在我身边。”
我一震，心中却更加堵闷难受。“好，如果你不嫌人美好年华短暂！等我许了这个愿再说吧！”我转头大步离去，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在这心痛中醒过来。
又到落日。
我盯着身旁的小白的看，它爪子压着耳朵睡得呼哧呼哧的。我伸出两根手指堵住它的鼻孔，两秒钟后它跳起来大吼。“贺天赐，你又干什么？！”眼神却飘忽着不看我。
“小白，原来你还会在梦中读人记忆。”我嘻笑着揉它。
“你说什么？”他撇过头，失了镇静。
“哼，还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扯着它耳朵把它扭过来，“我可从不做这般清晰回忆往事的梦。”它眼神变了变。“放心，我没有生气，算是我害你担心的补偿。”
它低着头冷哼一声。“那个你在这儿喜欢的人，就是波赛顿？”
我躺下来，手交叉在脑后衬着头，望着天花板，懒懒的笑：“是啊！”
“花心的女人！”它嗤之以鼻。我翻身扑过去压在它的身上，使劲压。
“小白你最近长胖了吧？”
“是长大了！”它吼。
我提着它耳朵笑，“如果小白是个帅哥，我也会喜欢哦。”
本来还在扭动的它突然静了下来。“天赐，你真的没有生气？”
“嗯，没有，不过如果下次小白想知道，直接问比较好。”我脸色沉了沉，眼中黯淡下来。“那种历历在目的感觉，很难受。”死命踢脚。
翻身下来，斜侧着身子摸它柔软的毛。“他可以瞒我他的身份，却不该瞒我他有那么美丽温柔的妻子。”我的嗓音难得的苦涩，小白头偏向另一边，并没有看我。我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是记恨的——那波赛顿甚至连道歉解释的话都没有。当我说想认识安芙多琳蒂时，他竟毫无顾忌的带来与我相见。
我两三句讲完后面的事，小白转过头来瞪我。我撇撇嘴，开始扯他的毛。“小白，你说，冥王和冥后这对恋人间的典范，有没有可能也曾经爱上过其他人那。千万年，真的可以只爱一人吗？”小白眼横过来，那眼神分明再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我讪讪地笑，“‘卡莫斯’不喜欢我，难道我还没有找寻其他幸福的权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