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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闷骚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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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ww.hellodba.net    一行人重新上路,只不过多了一个聒噪的展游,他把小白赶进了车里,让它跟宁安岚一起坐,自己则挤在沈君常身边,美其名曰“培养兄弟感情”。

    宁安岚和廉月都在心里不敢苟同的翻了个白眼,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听两个男人如何“培养感情”。

    “喂,阿常,还以为你会窝在那穷山村里终老一生,怎么忽然又跑出来了?”展游对沈君常挤眉弄眼,“难道终于孝心大发今年肯跟我一起去拜见师父了?”往年师父寿诞,沈君常都是托他带寿礼给师父,总怕自己露面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现在却是怎么回事?突然开窍了?

    沈君常略略有点羞赧的搔了搔脸颊,把上京的来由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引得展游一阵揶揄,“想不到你重色轻友还轻师父,真是讨打。”为了宁安岚,什么都不顾了,就这样跑出来了。

    沈君常被他取笑的脸红,赶紧转移话题,“我在康城留的记号你看见了?”上次展游从望安村离开后,就去了清泉镇以南的芜州,而无论是从芜州出发还是从清泉镇出发都要经过康城,这是两地上京的最短路程,以展游的懒性子,没有特别原因自然不会饶远路,所以他从康城开始就一路留记号,以使展游得知他们的去向。

    他们出发的时候展游还停留在芜州,因为两人约定过,如果展游办完事会再次经过清泉镇,来向他告别,顺便帮他把礼物带给师父——师父的五十大寿就在这几日了。

    “我自然是看见了,不然我怎么会追着你们的行踪而来?”展游没好气的道,这家伙转移话题也转的太没技巧了,“你也不等我办完事,好结伴上路?难道是怕我魅力太大抢了你的宁姑娘?”他虽然风流多情,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还是懂的。

    沈君常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办完事?而且我一路都留了记号,只要你看见了就肯定可以追的上我们的,我何必等你?”展游是孤身一人轻装上路,而他们有几个人,还是驾马车,速度自然比较慢。

    展游摸摸鼻子也不再争辩,“好吧,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他嬉皮笑脸的道:“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你就绕点路跟我一起去见师父吧。”师父居住的异人谷就在这附近,阿常自从在望安村落脚,就没有见过师父了。

    沈君常想起那个冷漠寡言的师父,眼底却泛起一抹温暖,“好。”此次出来他本就也有这个打算。

    异人谷,其实更应该叫做“梅花谷”,谷中遍地都种满了姿态各异的梅花,初秋时节梅花尚未开放,枝条嶙峋的伸展在秋风里,偶有几朵花苞在枝桠间若隐若现,一派清静幽雅。

    “千手魔医”梅殊寻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他医术与武功皆冠绝天下,为人却性格古怪、阴沉冷漠,救不救人要看心情好坏,似乎没有一丝医者该有的仁慈之心。

    但不管外界如何评说,梅殊寻自当听不见,每日在异人谷里浇浇花、剪剪枝条,或者采药炼丹,独自一人日子也过的颇为闲适自得。

    “老头子,我回来啦!”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划破了宁静的空气,让梅殊寻皱起了眉头,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收了展游这个天性顽劣的徒弟。

    沈君常无奈的瞥展游一眼,只不过刚刚入了谷,这人就大喊大叫起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小到大都改不了这个习惯。

    宁安岚早已卷起了车帘,观赏着这一片罕见的梅林,廉月却是瞪着展游,从没见过如此聒噪的男人。

    展游毫无所觉,狂放的站在车辕之上,朝梅林尽头的一个黑色的影子大力的挥着手,“老头子,阿常也回来啦,还不快点来迎接?!”天底下,大概只有他这个徒弟会这样对师父说话了。

    沈君常无力的叹了口气,展游还是这么别扭,背地里跟自己一样的称呼师父,见了面却会把师父叫做“老头子”。

    马车轱辘轱辘的逐渐行近,终于可以看清那个站在梅林尽头的黑衣人的模样。

    宁安岚以为沈君常他们的师父必定是一个年纪不小的人,加上展游也称他为“老头子”,可是如今一看,却远不是如此。

    梅殊寻负手立在道路尽头,黑袍如墨,却有一头如雪的白发,映着冷俊漠然的眉眼,就像一株冬日里的寒梅,一眼望去,就有一种冷入心扉的感觉。

    最令人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虽有一头白发,容颜却只有三十来岁,如果不是刚才听沈君常和展游提及,绝不敢想象他已将近五十。

    展游不待马车走近,就从车辕上飞身而起,落在梅殊寻身旁,长臂一伸就想去拍他师父的肩膀,“老头子,你怎么还是冷着一张脸啊?见到我们回来也不能笑一笑么?”

    也不见梅殊寻怎样动作,他的人就忽然横移了三尺,展游的手臂就落空了,然后一个冷眼瞥过来,直盯的展游不敢再放肆,暗自腹诽老头子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马车停下,然后沈君常下车走过来就忽然砰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向梅殊寻磕了一个响头,“师父,徒儿回来了。”

    小白也跳下来,蹲坐在他身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乖巧模样的瞧着梅殊寻,因为感觉到主人对此人很敬畏。

    梅殊寻直接忽略掉小白,只低头看着沈君常,眼里似乎闪过什么,嘴里淡淡的应了一声:“嗯。”面对三年未见的徒弟,他的反应就是如此而已。

    沈君常却早已习惯,对着也已下来的两位姑娘介绍,“宁姑娘、廉月,这就是我们的师父,”然后又对梅殊寻笑道:“师父,这是廉月,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这是宁安岚宁姑娘,我新认识的……朋友。”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给了一个不生疏不暧昧的称呼。

    宁安岚乌黑的眼睫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与廉月一起,向梅殊寻行了礼,“梅前辈,打扰了。”

    梅殊寻冷淡深沉的眼光自两个女子的脸上轻轻扫过,然后微一抬手,“不必多礼。”然后转身走向背后的几间茅屋,“进来吧。”

    于是三人一虎就跟着展游一起,暂时停留在异人谷中,因为房间不多,所以沈君常和展游挤一间,宁安岚和廉月则睡了沈君常原来的房间——这房间三年未住人,却没有灰尘气,似乎经常有人打理。

    休息了一夜,车马劳顿带来的疲倦已经消去,第二天他们品尝了梅殊寻珍藏的梅花酒——展游自地窖里偷出来的,梅殊寻知道了却没说什么,照例冷冷的剜了展游一眼,展游笑嘻嘻的回了个鬼脸。

    宁安岚下厨给大伙煮了一顿美味异常的午饭,虽然材料不多,而且多是素菜,但从宁安岚手中做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加上清醇飘香的梅花酒,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可惜现在不是梅花开放的时节,不然的话就可以采下新鲜的梅花,做一些清甜的梅花糕了,沈君常必定是爱吃的,举凡甜食他都有特别的偏好。

    梅殊寻一日之中几乎有大半时间是躲在药房里,也不知是不是在炼什么药,所以也不管几个年轻人在外面搞些什么,只要不把他房子给拆了,他是不会动一下眉毛的,无比冷漠的一个人。

    展游偷偷的向他们嚼耳根子,说师父年轻人时曾爱过一个女子,对她掏心掏肺一心一意,可惜那女子最后却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而那男人还是师父的仇人。那女子知道他们的恩怨之后,还哭着恳求师父不要报仇,希望他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梅殊寻答应了,在他们成亲的那一天夜里,提了几坛梅花酒坐在屋顶上喝到天亮,他的头发就是在那一夜之间全白了。

    这一片梅林也是梅殊寻亲手植下的,他姓梅,那女子平生也最爱梅,他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另一种缘分,可惜后来他酿的梅花酒,再也没有人来陪他喝。

    这些往事江湖上也曾经有过许多流言,而展游和沈君常是年少时听梅殊寻喝醉酒的时候说的,自然比流言更加真实可信。

    宁安岚和廉月都十分诧异,那个冷漠寡言的男人竟有一段如此刻骨铭心的恋情,而且用情如此之深以致一夜白头。

    不知他在为心爱的女子放弃了报仇、在心爱的女子跟他人成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而这些年孤独隐居异人谷又是如何的哀伤寂寥?

    这样一个人即使表面如何冷漠,内心里必定也是重情重义的,但他对两个徒弟却是这般的淡然无波,仿佛也从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不过那天晚上,宁安岚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发现梅殊寻其实非常关心自己的徒弟,只不过极少开口去表达他的感情——说穿了,梅殊寻就是个闷骚的男人。

    月夜清寒,梅花林里一片枝影阑珊,梅殊寻一身黑袍负手站在月光之下,抬头凝望着枝头的一朵梅花苞,白发如雪比月光更加耀眼。

    宁安岚默默的看了他一会,悄声走到他身后,“梅前辈。”

    时间不算很宽裕,在这里停留两日已算不短,他们已决定明日离开,待以后有机会了再来叙旧。

    不过下午的时候梅殊寻却出乎意料的让她今夜出来一见,不知是有什么事。

    梅殊寻转过身来,脸色也如月光般浅淡,目光却是犀利深沉,仿佛可以看透一切,“宁姑娘,我看得出阿常喜欢你。”他活了大半辈子,小辈之间的互动他不消几眼就可以看出端倪。

    宁安岚也没想过能瞒着他,“梅前辈的眼光自然不会错的。”

    梅殊寻看着眼前这个清冷淡然的女子,觉得她性子跟自己有几分相像,微微牵出一点笑意,“那你呢,宁姑娘,对我那笨蛋徒弟是什么想法?”

    宁安岚抬起头看他,乌黑的眸子沉静坦然,“我喜欢他,但还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似乎总差了一点什么东西,总有一点什么堵在心里,也许是他隐藏的过去,也许是自己难以启齿的前世——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敞开过心扉,始终是隔着一层薄窗纸,想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却不敢抬手去捅破这层纸。

    梅殊寻微微点头,他喜欢不矫揉造作而坦诚无欺的人,比如沈君常比如展游,也比如这个宁安岚。

    “如果有一日你终于爱上他,你会怎么做?”梅殊寻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盯着宁安岚,而是凝视着梅树,仿佛看到了那个眉眼嫣然的女子,他也曾经说过爱她,她当时明明羞红了脸颊,后来却嫁给了别人。

    宁安岚看着他寂寥的背影,眸光与语气一样的坚定,“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梅殊寻再次回头过来,漆黑的眼神明利清透,像是在评估她的真心,“虽然我说这句话有点自卖自夸,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他的眼神一变,带上了微微的暖意,就连洒在他脸上的月光也忽然柔和了几分,“我这徒弟虽然是天底下最笨的一个,但如果错过他,你会后悔一辈子。”www.hellodb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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