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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深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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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ww.hellodba.net    沈君常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却并不是送给他的,“我回来,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日弘。”他和他之间的情义已经断在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再也没有重续的可能。

    凌弘飞一愣,然后惨然一笑,“是么……”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不过他能回来就很好,凌阳心里还是牵挂着日弘安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变过,还是当年那个甘愿捐躯赴国难的热血少年,变的……只是自己。

    不过凌弘飞毕竟是凌弘飞,惨淡也不过是瞬间,下一刻他就重新变回那个冷峻威严的君王,“如果还有话就说,无事的话尽快离去。”他要想想该为凌阳安排一个什么身份。

    “还有一件事,”宁安岚盯着凌弘飞,“一待事情平定,你就让我出宫,我们马上离开,从此不再踏入凤京一步。”如果现在离开的话,沈君常必定会挂心日弘,而唇亡齿寒,一旦凤京被破,日弘被他国占领,他们自己也未必有安身之所,所以虽然忧心沈君常再次返回这纷争之中,但也尽力支持他,待他平安归来就一起退隐望安村,再也不问世事。

    如果沈君常有什么万一,她也不会独活,他们约定过的,同生、共死。

    对于宁安岚的条件凌弘飞毫不意外,深沉的眸子滴水不漏,“我也无意留你们下来,事成之后,请你们谨遵诺言……离开。”无法再忍心下毒手,那么就让他们远远的离开,再也不要回来,否则也许他又控制不了自己,强迫性的要把威胁铲除。

    沈君常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视线,拉住宁安岚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那我先走了,一切小心。”一旦这里的事情尘埃落地,他就带着她一起回属于他们的地方。

    宁安岚反握住他的手,微笑点头,“好,你也小心。”没有多余的话语,眉眼中的缱绻不舍却清清楚楚。

    沈君常心下一动,忍住抱她入怀的冲动,再看了她一眼,利落无声的穿窗而出。

    凌弘飞目光一转,掠过宁安岚停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廉月身上,沉沉的道:“廉月,跟我来。”

    然后也不管身后两个女人是什么反应,掉头便往外室走去,宁安岚看了廉月一眼,廉月摇摇头表示无事,跟上凌弘飞的脚步。

    未免外面宫人见到廉月而生疑,凌弘飞并没有推门出去,只停在外室花厅里,冷冷的盯着廉月,“你什么时候与凌阳重逢的?”

    “上次去桃源镇查案的时候。”廉月低着头,冷艳的脸失去往日神采。

    竟然欺瞒了他如此之久?凌弘飞气极反笑,“这就是你说过的对我效忠的表现么?”为了凌阳却欺骗他?对她来说,凌阳比自己还重要吗?

    廉月分不清凌弘飞沉怒的声音里是否有伤感的情绪,但她仍急急的摇头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希望凌阳回来只是想让他助你一臂之力!”这件事她不想他误会!

    所以是为了自己吗?凌弘飞一呆,看着廉月焦急慌乱的神色,冰凉的心微微一暖,愤怒的感觉散去只留下浓浓疲倦,“廉月,你是否也怪我当年设计毒杀凌阳?”

    廉月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紧紧的盯着他,“你为何要那样做?你明知道凌阳不会做出什么欺君罔上的事。”相处多年,难道他还不了解吗?

    凌弘飞颓然坐倒,一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声音沙哑,“廉月,我控制不了自己……”凌阳没有那个心,但是他能力非凡,更是人心所向,自己如何能放心?只要凌阳想,自己的位子就坐不稳,所以他听从幕僚的建议,先下手为强——因为他对这个皇位势在必得,这是他从小就立誓要拥有的东西!

    他的娘亲不过是一位宫女,偶然得到父皇临幸而纳为妃子,低微的出身注定了母子俩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不管是嫔妃们还是宫女奴才们,都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而父皇对娘的宠爱也不过是一时,迷恋过去了现实就来了。

    没有两位哥哥的高贵出身,但他从小就付出比他们多几倍的努力,他慢慢的懂得只有权力在手,才能获得别人的敬畏,才能够不让母亲受到欺辱。

    所以他在父皇病重之时,揭竿而起广召天下,以五年的时间平定了外患内乱,一步步的登上了这九五之尊。

    凌弘飞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掌里,双肩微微颤抖,“我以为我成功了,我也确实成功了,但是我却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他成功的让所有人对他跪拜臣服,但就在他登基的第二天,娘亲就忽然过世了,然后他才知道他在外的几年里,娘亲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衰弱,只有最后的信念在支撑着她。

    为了权力而五年没有见过母亲、而设计毒杀自己的兄弟、而把大哥拉下太子之位,而把二哥阴谋害死……他已经变成一个自己都陌生的人。

    廉月凝视着这个痛苦的男人,他的痛苦已经积累了太久,而除了自己他没有任何可以叙说的人,如果不是今天他所受震动太大,他甚至也不会对自己坦白。

    廉月走向前,把他的头拥进自己怀里,冷然的眉眼流露出难得的温柔和怜惜,“弘飞……”

    凌弘飞一愣,然后反手紧紧的抱住她,低低的吐出一句,“廉月,不要离开我……”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廉月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那一次战场上他受了伤为他包扎一样,“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从十六岁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年,十年里不管战争、流血、痛苦,她都没有离开过他,而以后也将会一直延续下去。

    这是他与她的纠缠,难解难分,不论对错,都没有解脱的福分。

    日暮时分,宁安岚才得以从胡妍媚处脱身,胡妍媚两个时辰前就把她叫了过去,果不其然是问给凌弘飞下毒的事,幸亏自己有所准备,用事先备好的说辞蒙混了过去。

    胡妍媚以为她真的成功下了毒,非常满意,还装作善意的问她昨天“服侍”凌弘飞可还顺利,她很老实的回答说凌弘飞虽然在祥宁宫过了一夜,但只是喝了几杯水酒,并没有让她侍寝——后宫有件秘而不宣的事:凌弘飞虽然纳了妃,却并没有临幸任何一个人,不知是因为皇后还是因为心里有别的女人。

    宁安岚微微伸了个懒腰,坐了两个时辰还要担心说话露馅,身体都快僵硬了,幸亏胡妍媚在晚膳之前放过自己,她还想回去尝试一下紫画的手艺——昨天自己偶然说出会做菜之后,紫画就兴致勃勃的请教了一番,还说今天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

    大约是晚膳时间,一路上只见到寥寥几个宫人,宁安岚漫步穿过一个小花园,本没有流连的心思,却出乎意料的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

    那是红衣明耀如火的姬容尘,笼罩在夕阳余晖下,透明般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薄红,愈衬得眉眼如画,一见难忘。

    他一手支颐,侧躺在草地上,另一手正执起盘龙浮雕酒壶往金杯里斟酒,清澈的酒水在阳光下如流光闪烁,配上他唇角轻浮笑意,当真是十丈红尘,尽赴其中。

    宁安岚一走进来,他便抬起眼,端着金杯向她遥遥一敬,“宁才人,真巧。”

    宁安岚本来想视而不见的离开,但他这么一打招呼却不好掉头就走了,走过去不冷不热的称呼了一声:“姬公子。”似乎每次见到这男人,他都在醉生梦死。

    姬容尘微笑坐起,示意她坐下,“一起喝杯酒吧?”

    “以你我的身份,这似乎不大妥。”宁安岚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淡淡的道。

    姬容尘含笑的看了她一眼,带着嘲讽和挑衅,“你也会在意什么闲言闲语么?还是你觉得跟我喝酒有辱你身份?”那天庆功宴,她冷眼旁观,中途还出去了一趟,分明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而其他女人却在意图吸引凌弘飞注意。

    这大帽子扣下来,宁安岚也不得不妥协,屈膝坐下,语气里却难掩冷嘲,“月鸾皇子有命,安岚岂敢不从?”

    “穆石。”姬容尘抬头对着头顶一棵树轻唤了一声,片刻之后一只金杯被送了过来,宁安岚还没看清楚那黑衣人的样子,他就嗖的一下不见踪影。

    姬容尘也不计身份,执壶为她倒酒,慢慢的道:“你不必挖苦我,更不必嘲笑你自己,我在日弘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废人。”他的存在现在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宁安岚蹙眉,听出他话里的黯然,看着眼前的金杯逐渐被酒水充满,才低低的道:“你不能再回月鸾么?”他已经在日弘留了五年。

    姬容尘举杯一口饮尽,琥珀色眼眸在夕阳下迷离了神色,“你可明白什么叫质子?就是要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而永远的留在别的国家。”他是皇子,所以有义务为月鸾牺牲,不管是否出于自愿。

    他说的很平静,但宁安岚明白那种无可奈何的悲哀,更明白被迫离开家人来到异国他乡是什么滋味,就像当初自己莫名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如果没有遇到沈君常,自己也会是这样的孤独无依。

    但她什么也没说,她不习惯给予同情,姬容尘也不会想要怜悯。

    姬容尘又喝了一杯酒,“你为何要进宫?”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这一次宁安岚没有拒绝回答,看着逐渐往宫殿尽头落下的夕阳,乌眸闪烁着光彩,“为了我想保护的人。”就像姬容尘一样,他也只是为了月鸾百姓而做质子。

    姬容尘深深的注视着她,“你甘心吗?也不后悔吗?”

    宁安岚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这是我的选择,不管有什么结果我都甘心承受。”她仰头喝尽杯中酒,拂袖站起,“谢谢你的酒。”

    宁安岚已准备告辞,却见姬容尘忽然站起,“等等。”下一刻宁安岚吃惊的睁大眼,看着他忽然飞身而起,柔软宽大的红衣如水波流动,微微一晃动间他已重新落地,右手上拿着一朵刚从枝头折下的醉芙蓉——也是枝头上最后的一朵醉芙蓉,冬风即将来临,这花开到深秋已是最后的绚烂。

    黄昏的醉芙蓉花色深红如美人醉酒,花瓣柔软舒展美丽夺目,姬容尘把花递到宁安岚面前,琥珀色的眼瞳里是纯然的笑意,单纯而友好,“送给你。”

    宁安岚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歪头笑问:“朋友?”这个男人其实并不讨厌。

    姬容尘微笑点头,“朋友。”如果她只要这个答案。

    宁安岚伸手接过,同时转身,“谢谢。”她没有说再会。

    姬容尘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花丛深处,倒下来继续自斟自酌,眉梢却带着丝丝笑意,穆石看的出他此时是快乐的,很难得的快乐。

    穆石没有自暗处走出,不想打断公子罕见的好心情,这是公子他第一次摘花送给女人,在月鸾,如果男人亲手摘花送给一个女人,就意味着——他喜欢她。

    五日后,凌弘飞抱恙没有上早朝,群臣议论纷纷,各怀心思。

    同一日,函墟关三万守军中、杨子青大将军的身旁,多了一位名叫“沈安”的副将。www.hellodb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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