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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民国风云之勺烩天下

正文 第21章 拍卖会~~第30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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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将起第21 章 拍卖会

    完了,这下可是李鬼遇到李逵了,要是程鸿博说这是从自己手中换过去的“美元”,那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蒋兴国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汗珠,该怎么办是好?

    马尔科维奇看到这个土著财主拿出了几张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钞票,心里也纳闷了,他虽然走过许多国家,也见过形形色色的钞票,可从来就没有见过印刷得如此精美的票子,看钞票上的人物头像和汉字,似乎应该是中国的,或许是那家外国银行在中国发行的钞票。康贝小说网.COM

    正在他想要程鸿博拿过来验明正身的时候,却听到蒋兴国说:“程老板,你一定是最近太忙了,忘记前一段时间还押了一张银行的存款证在我这里了,今天你都没有必要再带金票过来了。”说着就从衣兜拿出那张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银行卡,向在座的各位展示了一下。

    程鸿博不愧是商界摸爬打滚过来的人精,转眼就明白了其中的话外之音,“呵呵,我倒是忘了,实在是最近为了开新的酒楼,忙晕了头!”又朝马尔科维奇这边说道:“我这张银行存款证里面有足足500万两,在大清全国都是通兑的,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我还有没有资格参加这次拍卖活动呢?”

    马尔科维奇心里都快气炸了,眼看就要进入到谈判的关键时刻了,这小子跑出来搅局,虽然自己认为这家伙就是和蒋是一伙的,但是无凭无据,谁会相信呢?“安东尼奥,我们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了。”他转过身来小声用英语对安东尼奥说:“得找个法子戳穿他们的面具!”

    安东尼奥耸耸肩,无奈地摊了一下手,上帝也没法子啊!

    “好了,大家不要伤害和气了,都是热爱科学的人,没有必要如此斤斤计较的。”蒋兴国见气氛有点僵,连忙打圆场,刚才多亏了自己急中生智,也幸好程公子是个非常醒目的人,要不然这一关还真的过不去呢。

    “蒋老板说的对,我们都不要再为了谁有没有资格来参加拍卖会而互相攻击了。”安东尼奥总是在最适当的时候表现自己的存在。

    于是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在后世见得太多类似场面的蒋兴国像模像样地让人找来一张桌子和一把铁锤,“起价十万银元,每一次举手加五万,价高者得。”随着蒋兴国宣布拍卖起锤,马尔科维奇很不情愿地举起了手,没好声气地开口:“15万。”

    ……

    不一会儿,价格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从刚刚起锤的10万元飙升到390万了,蒋兴国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几次想示意程公子不要再跟风抬价了,但是程鸿博似乎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常兴奋,根本就没有看过他这边一眼,倒好像是真的来竞标的。

    蒋兴国冤枉程鸿博了,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刚才自己夸口说存款证中有500万两,现在如果标价离得太远,肯定会引起那班洋人怀疑的,现在他也害怕再这么下去,万一洋鬼子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流标了自己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去了。

    “该死的,还要多少才算尽头?”马尔科维奇也在心里诅咒着面前那个胖胖的土财主,都快到自己一行人议定的上限了,但是那个土财主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395万,395万,还有比395万更高一点的吗?”蒋兴国挥着手中的铁锤,“我想这个价格是非常合理的,不知道你们二位谁有意出比这个价格再高那么一点点,为这次拍卖画上圆满的句号呢?”

    “400万,哦,上帝,你一定要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最虔诚的信徒,慈祥而又慷慨的马尔科维奇绅士,他的大手笔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感动得流下眼泪。”说这么露骨而又肉麻的话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平时非常和气的老板吗?在一边的卫队队长罗永辉也有点迷惑不解了。

    “看看,我们的程公子不愧是少女心中的偶像,他多金而且豪爽,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我知道了,那个程公子正在追求的女孩真的幸福得没边了,真正应了西洋诗人拜伦的那句话:‘若为爱情故,金钱皆可抛。’”蒋兴国越来越发现自己有着忽悠人的天分了,这不,连拜伦的诗句都整出来了,当然,漏洞百出,要是“东京热纪检书记”在面前会大喊一声“够了,你就别糟蹋诗人了。”

    “天气可真热哦,”蒋兴国有点顶不住了,该死的程鸿博,怎么这个时候就不醒目了,要是这个时候洋鬼子拂袖走人,谁也得不到好啊。他装着擦汗,偷偷地将眼睛向程鸿博那边瞄去,却也正好碰到了李茄子那探询的眼光,于是在十分之一微秒间发了一个信息过去。

    “415万,哦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了,但是奇迹总是在最后一个时刻才出现的,不是吗?我们都期待着比415万更高一点点的数字,要知道,法兰西的大皇帝拿破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比山高。’如果说415万是一座不可超越的顶峰,那么我相信会有一个相当于拿破仑那么睿智的绅士来征服它。“蒋兴国继续卖弄着自己的口舌。

    “420万,”程鸿博没有收到来自蒋兴国的信息,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要快快地接近500万那个数字,然后将这个摊子甩给蒋老板,当然他也是希望拍卖的价格越高越好,毕竟这里面有着自己的百分之一呢。

    马尔科维奇气得连都快挂不住了,都已经到了自己的最高上限了,这家伙还不依不饶的,但是心有不甘,再举一次标吧,要是那家伙还是贪婪过了头,自己就撒手走人,看看他们如何收场。

    就在马尔科维奇要举手的时候,门外匆匆地走进来一个人,“少爷,老爷要你回去。”他走到程鸿博的身边,很恭敬地说,“老爷听说你来买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很生气,要你马上回去。”

    程鸿博抬眼一看,眼前这个人他也不认识啊,但是他很快地就明白过来,一直在身边的李茄子刚才借着尿遁不见踪影了,相信不是无缘无故的。“我买了这个东西就会回去的,对于这辆自行车,我程某是志在必得的。”

    马尔科维奇冷笑一声,现在正是出价的好时机,我就不相信你连你父亲的话都敢不听,熟知中国人情世故的他除了中国话讲不圆,对于中国人那种所谓的孝道很是看不起,在他的眼中,只要是错的,哪怕是上帝,他也会不放在眼里。

    “425万,我想没有人会出比这个价更高的了,”说完马尔科维奇狠狠地看了还在装样的程鸿博一眼,小样,这次害我大出血了,下次别栽倒我手里。

    “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害我啊!”没想到李茄子请来的路人甲是如此的敬业,这都跪下了,“老爷说了,如果我没有劝住你,他就要把我的腿打断,少爷,看在我在你家这么多年的份上,可不要为难我啊!”

    做龙套实在是太浪费了,蒋兴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才就是在21世纪也不好找啊!

    “哼!”程鸿博狠狠地踢了跪在脚下的路人甲一脚,很不甘心地看着那辆自行车,随后说了句:“时不利我也!”扬长而去。

    “425万第一次,425万第二次,好,425万成交,我们一起恭喜尊敬的马尔科维奇绅士成为了这辆饱含我蒋某人十三年心血的科技成果的新主人。”蒋兴国眼明手快地没有给马尔科维奇一行人任何反应的时间,迅速地落锤完成了这次交易。

    马尔科维奇也无可奈何地装出一副笑脸,“表达”了自己的“喜悦”之情,还好,没有超出上限太多,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现在他想着的是如何尽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到自己精明一世,竟然被一个黄皮肤的东方人给戏弄了,不由得悲从心来。

    至于蒋兴国,终于可以放心了,有惊无险地把拍卖会结束了,这下子手中有了一大笔钱,接下来自己的日子就宽裕多了,可以实现自己的“大麦客吉”计划了。

    在前一段时间,蒋兴国也多长了一个心眼,他把自行车的基本构造制成图纸,以后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也许会开一家自行车制造厂,让永久凤凰提前走进中国的千家万户。

    在和马尔科维奇客套了一阵,双方签署了合约,蒋兴国正式以425万银元的价格向马尔科维奇转让了这辆自行车,包括允许购买者用以研究开发的权利,但是在合约的最后一条写明,蒋兴国保留自己将来制造和出售自行车的权利,也就是说如果蒋兴国将来要开办工厂制造自行车和出售自行车,与马尔科维奇无关,蒋兴国仅仅承诺不会把类似的产品出售或者转让给第三方。这对马尔科维奇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不想在自己花了大本钱买了这辆车以后,蒋兴国又制造出一辆卖给别人,那么就失去意义了。

    为了打消马尔科维奇的顾虑,蒋兴国还派人请来了宝庆知县邱大人,在合同上画押盖印。

    在好不容易打发了马尔科维奇一班人走了以后,蒋兴国回到麦客吉,刚想喘口气,叫侍应给自己也打了一杯“可喜可乐”正在牛饮的时候,却注意到在店里大堂的一个角落的有人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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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将起第22章 革命党人来访

    蒋兴国感到奇怪,自己也不认识这位啊,还是静观其变吧!

    在大堂角落的那个人也看到蒋兴国注意到自己了,便走了过来,“蒋老板,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邹,也是在旁边开店的,这些日子蒋老板可是宝庆城的红人哦,发大财了吧!”说着很自然地在蒋兴国身边坐下。

    蒋兴国摸不清此人的来路,只能打个哈哈,“哪里?混饭吃罢了,如何谈得上发什么财?”心里却在嘀咕,这个人怎么那么了解自己,好像把自己摸得一清二楚了,来者不善哪!

    “蒋老板,你可真的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来人一边也叫过一杯“可喜可乐”,一边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这段时间蒋兴国已经给自己编排好了出身,和那些穿越清末的大大也一样:归国华侨是掩饰自己的好身份,好在前一段时间为了开麦客吉,通过程鸿博已经在官府那里注册了,现在也算是大清国的良民了。

    “那么蒋先生听说过孙文这个人吗?”来人还是不紧不慢喝着“可乐”。

    “孙文?听说过,不过我没有见过,”很快蒋兴国就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人不会是朝廷派来探子吧?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了?

    “蒋老板不必紧张,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听说你从美国回来,也听说那个乱党首领孙文也在美国,故有此一问,还望海涵,鄙人邹永成,字器之,新化人,还不知道先生表字?”

    “蒋兴国,字甫云,光绪四年生人,”蒋兴国把自己的出生年龄整整提前了一百年,张秀才(就是那个给他招工执笔的落魄秀才)这段时间也就教会了他不少东西,蒋兴国现在也会了一点点繁体字,对于这个年代的换算也有了了解。

    在把自己编排的出身说给邹永成听的时候,蒋兴国也穿插了一些以前从电视和网络上看到的美国西部风情,说得兴致处顺口溜出几句英语,总算让邹永成相信他真的是从美国回来的。

    邹永成虽然有点失望,眼前这个人竟然没有见过孙先生,不过也难怪,孙先生现在是朝廷的通缉犯,就是在海外,有些华侨也是唯恐惹祸上身,避而远之。蒋兴国这番说辞也是可信的。

    “不知道蒋先生对时下国内的局势有什么看法呢?”邹永成终于说明了来意,刚刚听街坊们说眼前这位蒋老板和洋人签了一个合同,把一辆从美国带回来的自行车卖给了洋人,足足得了好几百万两银子,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说宝庆知县邱大人也参加了签约仪式了。

    革命需要金钱,要是说动这位蒋老板同情革命,从他那里化点缘,相信再次举义就顺利得多了。

    “我刚从海外归来,对国内的局势不是太清楚,”的确,现在蒋兴国对国内除了了解物价和一些基本的风土人情中外,也是一无所知的,“不过我在海外的时候,就听很多华侨对朝廷颇有微词,都认为现在的朝廷函待改革,我等华人在海外屡受欺凌,盖因为朝廷国威不振。”说这番文绉绉的话也真难为了天津工大出身的蒋兴国,还好这些年的古装影视剧不是白看的。

    “蒋先生言之有理,邹某也曾东渡日本求学,想那东瀛小国,昔日不过是沐我华夏一点光辉,远不足以和我天朝抗衡,然而自其国施行‘明治维新’以来,国势蒸蒸日上,更是在甲午战争一举击败大清,而十年后又在与露西亚的战争中大获胜利,由而跻身于世界列强,更与去年吞并了我华夏昔日藩属朝鲜国,而我朝廷上下,举国浑浑噩噩,不思进取,早晚会被世界潮流所抛弃。”说到这里,邹永成非常激愤。

    虽然蒋兴国从来就不是一个愤青,但是在后世他也对那些社会疾病痛之入骨,每每看到中国人在海外受辱,而只能以抗议谴责最后不了了之的时候,心里也会泛起一阵无名之火,但是热血受尽冷遇,久而久之热血也就变成了冷血,再看到这类型新闻,他宁愿转台去看非诚勿扰,也不想听到那些例行公事般的谴责抗议,因为他几乎都会背得出那些外交辞令了。

    而现在自己身处于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很快革命的大风暴就要到来了,尽管这次革命不彻底,但是多少也给国人带来一点希望,如果自己在这种背景也不能发挥一点点作用,那么只能说是自己无药可救了。

    “器之说得在理,我等华人在海外没有一天不盼望祖国的强大,只有祖国的强大,华人才会受到尊重,才会有人格尊严,所以我在海外二十多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国,因为我想把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回报自己的国家。”在此时,蒋兴国所说的可不是做作,也是一点真情流露,是啊,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强大呢?

    “蒋先生高风亮节让邹某受教了,听说蒋先生刚刚出售了一件浸润了十几年心血的科技产品,不知道可有此事?”

    “没错,蒋某不才,在海外二十多年,深深感受到泰西各国的强大无不是由科技进步而带动的,所以蒋某在历尽辛苦赚到钱以后,立志要以科技来改变西人对我等华人只会卖苦力开餐馆洗衣服的印象,我等华人也要出一个如同爱迪生那样名震西番的人物,”蒋兴国喝了一口“可喜可乐”,顿了一下,又说:“幸我虽然愚钝,但是经过一番努力,历尽十三年时间,终于发明出远超过西洋同仁发明的自行车,也算是有少许安慰了。”

    “蒋先生的心志真令我等佩服之极,想我华夏也不尽是愚民,只要给予合理的条件也是可以做出不逊于白种西人成就的。”邹永成起身向蒋兴国拱手行礼,的确,眼前的蒋先生值得尊重。

    “我看先生在经营餐馆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知道美国也有类似的餐馆吗》”邹永成饶有兴趣地看着麦客吉里外的布置摆设,这麦客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除了耳目一新以外,还可以从中看出了其经营者不凡的头脑,要知道,他邹永成也是去过日本的人,在日本也曾见过西餐馆,不过那些尼轰人办的餐馆哪里比得上眼前这家麦客吉的布置有特色呢。

    这是我独创的,蒋兴国已经毫无廉耻地将麦大叔和肯德基大爷给无视了,“美国也有类似的餐馆,这不过和我创办的餐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这个世界贵在创新,我敢说现在就是我再回到美国去,创办一家和麦客吉同样的西餐馆,也会比那些西洋人开办的餐馆生意更加好。”对于这种说法,蒋兴国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现在自己的经营理念照抄一百年以后那些无数的商家竞争出来的经验,肯定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比拟的。

    “但是现在这种年景,做生意也不是那么顺利哦,要知道现在可不太平,国内环境已经是危机四伏,但不知道蒋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邹永成最大的想法就是能够从眼前这位刚刚升级为大富豪的蒋老板身上挖出一笔钱,要知道在“广州起义”失败以后,老乡黄胡子远遁海外,只剩下自己以杂货店老板的身份留在宝庆继续潜伏,为了筹钱革命,他可是恨不得连自己身上的也扒下来卖钱。上次为了给“广州起义”筹集款项,他将祖传的田产契子抵押给族伯,得到2000元全部贡献了革命,但是还是不够,他连族伯家里留下王羲之的墨宝——《兰亭集序》真迹也想盗走,只不过找来的人不给力,没有得手。

    “将来的打算?”蒋兴国想了一会,说:“我也没有太多的理想,只不过想把生意扩大一些,这种西餐馆在宝庆如此小的地方尚且取得不逊的成效,所以我打算开一系列的连锁店,也就是国人常说的分店,在诸如长沙,武昌,广州等等比较大的城市,让国人在品尝到西洋美食的时候也顺便把钱送进自己同胞的口袋,不至于给洋人白白赚走,何乐不为。”

    “不知道蒋先生对于那些革命党人是什么看法?”邹永成终于摊牌了。

    莫非眼前的这一位就是革命党?现在看来十有**了,蒋兴国很快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自己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革命党?你说的是那些自称同盟会的那些人?我没有和他们打过太多的交道,不过从心里说起,我对他们的做法是不太满意的,中国老百姓已经够苦了,还要妄加兵灾,我内心还是比较认同循序渐进地改良,对于这些暴力举事有些反感的。”蒋兴国也只能这样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但是现在的满清政府已经腐朽不堪,从根子上烂透了,期望他们改革就会剥夺他们既得利益,如同与虎谋皮,实在是不敢想象这样的改革还有什么意义。”邹永成对蒋兴国说出这番说话有点失望,但是他不会放弃的,“看看自从宣统登基以来,这些满洲权贵玩的这套立宪的鬼把戏,难道还看不出他们那种心态吗?压根儿就不想让出手中的权力,这样的改革,何年何月中国才能走向富强呢?”

    他向周围看了一眼,小声地对蒋兴国说:“实不相瞒,邹某就是同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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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将起第23章名声远播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邹先生请跟我来,”蒋兴国紧张地看看四周,然后将邹永成领到后面的住处,“邹先生可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要知道现在朝廷为了抓捕革命党人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你就怎么如此对蒋某人放心呢?”

    邹永成向蒋兴国拱手行礼道:“怎敢对蒋先生不放心,我听先生一席话,似乎也有种报国无门的唏嘘,想来在海外漂泊必定受过洋人不少的气,只因为国力不强,才会被西洋人轻视我等,先生有心报国,必不会寄希望于当今已经腐朽不可救药的满人朝廷,我邹某一心致力于驱逐鞑虏,扫灭腥膻,著我祖鞭,复我汉家冠裳,早已置生死于度外,蒋先生若是朝廷鹰犬,只当我有眼无珠,死而无憾。康贝小说网.COM”说吧,一双眼睛直视着蒋兴国,似乎想从蒋兴国的脸上立即找到答案。

    爷们当然不会是那个破落朝廷的走狗,蒋兴国见蒋邹永成如此说道,慌忙回答:“看邹先生想到哪里去,我蒋某人怎么会是朝廷的鹰犬呢?只不过刚刚回到家乡,不明因里,为了自保而不得已这样说话,邹先生既然说出这番话了,我怎么会对先生有所怀疑呢?”现在的确也没有人拿自己头上的吃饭家伙来开玩笑,依蒋兴国的直觉眼前这个邹永成应该是革命党人,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对满清朝廷的愤懑,这绝对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

    邹永成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表明,也不再藏着掖着了,“邹某在今年三月的广州起义失败以后,奉黄兴先生之命,在家乡潜伏,伺机再行大举,怎奈这革命需要筹措资金,昔日的举义多是因为资金不足,枪弹不继,而导致最后的失败,如今的朝廷通过这十年以来的所谓新政,力量强大得已经不是十年前可以比拟的了,我们革命党人发起的一次次起义都遭到了失败已经说明这个问题了。”

    蒋兴国心想,此人莫非是来化缘的,想着几个月以后辛亥革命就要成功,满清王朝即将成为昨日黄花,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押对宝,权当自己的保护费了。

    “器之以为蒋某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呢?”暗暗在心里盘算,该拿出多少钱才能让同盟会这班人满意呢!

    “甫云兄言重了,邹某认为,甫云兄也是可以加入我们的行列中来,为了民族的未来出一份力,就是对先生未来的实业救国也是大有裨益的。”邹永成的确想让蒋兴国也加入到同盟会中。这个时候的同盟会还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没有后世成为执政党那种严格的规章制度,想加入同盟会也只要当地的负责人点头就算加入了。

    蒋兴国却不想加入这个党那个党的,要知道成立以后,孙文和袁大头又为了不知道什么事情打了一次,后来孙远走日本,国内的那些已经改成gmd的同盟会党徒日子很不好过,逃的逃,散的散,他蒋兴国可不愿意自己揽祸上身。

    “器之说得在理,不过我认为为国尽力是有很多形式的,绝不会仅仅拘泥于加入某个革命组织,作为一个无党派人士也是照样可以为民族家国贡献力量的。”蒋兴国见邹永成似乎有点动容,继续说道;“但凡有用得着我蒋某的地方,无需顾忌,蒋某人一定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邹永成也不可能在初次见面就从蒋兴国那里化到缘,不然他就应该改行去做和尚了,蒋兴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要他牵扯进来是有困难的,但是要他出点血他是愿意的。

    于是两人又闲扯了些天南海北的人文轶事,直到麦客吉有人过来请示蒋兴国有关于进货的事宜,邹永成这才告辞,事实上他开办的杂货店离麦客吉也不过只是百米之遥,动动腿就有个来回。

    忙完手头的事情,蒋兴国陷入了沉思,现在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了,是要做出选择了,如今已经是阳历的8月20日了,离辛亥革命爆发已经不到两个月了,以前听“东京热纪检书记”说过,湖南是第一个起来响应武昌起义的,好像是在10月底,那么也只有两个月出头了,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如果自己仅仅只是升斗小民,那也就随波逐流了,可是现在自己手中有着多达几百万的银子,估计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经变成一只待宰的肥羊,正准备磨刀霍霍下刀呢!在今天那个被自己请来签字的邱大人不善的眼神中,蒋兴国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自己是有钱了,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背景自己前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但是时间稍微一长,他们肯定会看出自己原来不过是一个除了钱以外什么势力背景也没有的人,他们还会对自己的钱财不动心思吗?

    想了良久,蒋兴国最后决定,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结交一些在宝庆城混得开的人物,同时也要培养一些对自己忠心的人,当然那个找上门来的革命党也不能得罪,暗中也要给他一些支持,这样革命党人掌权以后不至于为难自己。

    天气还是非常的炎热,即使是入夜了,也感受不到凉意,在辗转难眠无法入睡以后,蒋兴国决定到江边走走,还好最近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小城也没有搞宵禁,至于怎么出城门?当然,只要这世界上还有钱这个东西,就不会是难事。

    蒋兴国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远处也只有打更的更夫敲着梆子,除此以外,倒是有点鬼魅般的死寂,绕是他蒋兴国胆子大,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身价百万的大财主了,还敢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又来到临津门前,“什么人?”远远地就传来一声呵斥,随后两个巡防营的丘八就从暗处走了过来。

    “两位官爷,这么晚还在当班啊,天气太热,我想出城去洗个澡。请两位官爷行个方便。”说着很识趣地递过一把铜子,“两位辛苦了,一点小意思拿去喝茶吧!”

    两个值班的士兵中那瘦高个马上接过钱,正要给蒋兴国开“狗洞”,这时发现有人巡哨来了,忙对蒋兴国说,“你稍微等一下,我们先应付一下查哨的官长。”

    “猴子,你们两个在搞么子鬼?看到我来了连招呼也不打?这个人是谁?”说话间那查哨的巡防营头目已经来到面前,用手中的“气死风”灯照看了蒋兴国,借着灯光,蒋兴国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可不是几次进城门都遇到的那个牛哈吗?

    猴子陪着笑脸,“这个人说天气太热了,他睡不着,想到江边洗澡,……”“都么子时候了?还洗澡?”牛哈毫不留情面地训斥瘦高个,又转身对蒋兴国,“你到底是做么子的?快讲实话!”

    “牛哥,你不认识我了吗?”蒋兴国决定攀附一下,“那个廖更强你总认识吧?我是他朋友。”蒋兴国只能把仅仅见过两次的廖更强搬了出来了。

    “哦,你是强哥的朋友?”牛哈的口气很快就缓了下来,“难怪觉得你眼熟呢!”拂手让“猴子走到一边,“这天气的确是热,刚才这两个哈猪莫为难你吧?”

    “猴子”看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顶头上司的上司的朋友,吓得赶快把刚才蒋兴国给他们的茶钱递了过来,正要说话,牛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铜子,“混账,连强哥的朋友都敢敲诈,你们是不想吃这碗饭了?”

    蒋兴国有点纳闷,这个廖更强到底是何许人?怎么这些人都好像很畏惧他一样,当下就问:“牛哥,这段时间有没有看见廖老弟?”

    “哦?你最近也没有见到他吗?也是,自从他做了队长以后,的确比以前忙多了,我都没有见过他几回,怎么找他有事吗?”

    “呵呵,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最近我开了一家店,想请他到店里坐坐,顺便请他喝酒。”好家伙,这个廖更强竟然做了队长,难怪那时候就看出此人不是池中之物。

    “还没有请教您是如何称呼?”牛哈也变得客气起来了。

    “我姓蒋,贱名不足挂齿,有空几位也来我的小店坐坐,为我的小店增添一些光彩。”蒋兴国也客套着。

    “不知道蒋兄在哪里开店呢?赶明儿我们兄弟几个一定过去帮衬。”

    “在河街岭那边,我的店是西餐馆,也许你们听说过,店名叫做麦客吉。”找这么几个丘八来壮自己的场面也是很划算,最多付出一些吃喝和少许银子。

    “哦,原来你就是蒋老板,那个一单生意就从洋人那里赚了好几百万的蒋老板,我可真是有眼无助。”牛哈得知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蒋老板时,恨不得有种马上纳头来拜的冲动。

    是吗,哥有这么大的名气吗?蒋兴国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是白天才和洋人签的买卖合同,这么快就传遍了宝庆城,这个时代又没有现场直播。

    “哪里,你们太夸赞我了,这些算不得什么的,不如明天我做东,烦请牛哥告诉廖老弟一声,要他和你们都来哦。”说着,又将那些牛哈还回来的铜子递给他,这些就当这两位兄弟的夜宵了,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今晚还有更新,看兄弟们给力与否)

    潮将起第24章 蒋老板思春

    次日一早,蒋兴国亲自到菜市场去买菜,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真正地下过一次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的厨艺会贬值的。做菜之道,选材也是至关重要的,为了让自己的厨艺得到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认可,蒋兴国决定任何环节都要亲力亲为。

    在“卫队队长”罗永辉的陪同下,蒋兴国提着菜篮来到了菜市场,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场所(当然是穿越后),和想象中的没有两样,果然是破旧不堪,到处污水横流,这个时代的菜市场大都是附近的农民种菜送进城来的,品种比较少,也没有太多的挑选余地。好在价格不是太贵,对于刚刚发了大财的蒋兴国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在每一个摊前买菜时,蒋兴国都有意识地多给了那么一个两个铜板,老家在农村的他明白无论哪个年代,农民总是最苦的,一点点小恩小惠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会让人记挂一辈子。

    不一会儿,蒋兴国就买齐了菜,在出菜市场的时候,蒋兴国看到上次自己在瑶临巷口那家谢胖子米粉馆见过的女子也正挎着一只菜篮向菜市场走来,她身上穿着翠花色的长裙,一缕刘海还是掩饰不住忧愁,此时由于菜市场的地上污水太多,为了不弄脏裙子,正踮着脚跟,小心翼翼地走着。

    罗永辉见老板停住不走了,顺着老板的眼光一看,呵呵,老板也是男人,看来是想女人了。“蒋老板,那个女人我认识,是城东一个姓熊的婆娘,不过现在好像已经被夫家给休了,住在她哥哥家里。”

    “哦?”蒋兴国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这个年代还有离婚的,倒是没有听说过。“就是那家谢胖子米粉馆?”

    “老板是怎么知道的?你也经常去那家米粉馆吃米粉吗?”罗永辉心里不由得一乐,看来遇到同道中人了,要知道自从那个女人回到米粉馆给她哥哥帮忙以后,米粉馆的生意就一下子好了很多,很多人明摆就是冲着那个女人去的。

    “我也就是去过那么一次,不过那家的米粉的确好吃,所以有点印象。”蒋兴国哪里会听不出罗永辉的弦外之音。

    说话间,那个女子已经经过他们面前了,看到有两个男人在注视自己,即使她是见过太多这种场景,也还是感到不自在,脸上也有点发红,当下嘴一抿,转头疾步走开,险些一个趔趋就要摔倒。

    蒋兴国明白自己又被人当做浪荡的登徒子了,为了不在手下面前丢脸,也赶紧往回走,他的神情当然没有逃过罗永辉队长的眼睛。

    回到麦客吉,蒋兴国立马开始了自己的厨师工作,今天他打算做几道小菜,让即将上门来的巡防营新任队长廖更强和他手下尝尝,也好为自己的安全加上一把锁。

    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外面传来了廖更强那爽朗的笑声:“蒋大哥,做么子好吃的?好香啊!”随即就看见廖更强出现在厨房的门口,看他的装束俨然是清军的一个军官。

    “廖老弟,厨房这等地方,你还是不要进来了,先到楼上找一个雅间,稍候一会,我炒好菜马上上来招呼你。”厨房真的不是那么好呆的,特别是现在这么热的天,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真是受罪。

    廖更强也不客套,在大堂经理经理吴春燕的引导下,一班人到楼上雅间去了。

    蒋兴国今天做的几道菜分别是:过江豆腐,红烧牛蹄筋,百叶卷肉,蛋黄狮子头,肉皮排骨酸菜…其实都是些家常菜而已,作为21世纪的好男人,同时也是他混饭吃的营生,当然难不倒他啰。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下厨了,蒋兴国感到自己的刀工似乎也没有过去那么娴熟了,好几次都差不多要切到手上了,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进入了状态,一道道色香俱全的佳肴出锅了。

    “呵呵,看不出来,蒋兄还是厨房里的一把好手呢!”看着一道道端上来令人食指大开的菜,廖更强不由得夸赞道。

    “廖老弟过奖了,男人会炒菜哪里算得上什么本事,像你这样拿刀舞枪上战场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子汉。”蒋兴国一边招呼廖更强一行人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反正中国人就这么大的出息,饭桌上见真章,酒瓶中处朋友,天大地大不如吃喝大,在这片黄土地混了几千年了,能够混到肚圆已经是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廖老弟怎么调到巡防营去了?”酒酣脸热之际,也是男人之间彼此防备最弱的时刻,蒋兴国的酒量还算可以,在这个时代的酒多是那种度数不高,这对于在后世“酒精考验”被高度酒练出来的蒋兴国来说简直是太小儿科了。趁着酒兴,他装着不经意地问道。

    “也没有什么的,我姑父就在巡防营里,不过他属于新军,现在驻扎在五峰铺,他的面子知府大人还是要给的。”廖更强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也是裙带关系,怪不得一个从来就没有当过兵的人就这样混上了巡防营的军官了,也由此可见清末的官场混乱不堪到何等地步了。

    总之抱上这条对自己有利无害,至少目前如此,至于以后同盟会革命成功以后,那也没有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是满清官员,杀头也杀不到自己。

    想到这里,蒋兴国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劝酒……

    廖更强等一行人酒足饭饱地走了,蒋兴国亲自送到门口,在已经醉得说话含混不清的廖更强那里他唯一得到的就是以后再也不怕有人来打他的主意了,廖更强已经让手下牛哈一般人以后常来麦客吉这边打点,“如果有谁不开眼,直接先抓起来给我送过来。”

    夜深了,但是蒋兴国还是睡不着,这次不是因为天气热,早上那个女子的倩影还留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她那惹人怜爱的神情依旧烙在蒋兴国的心头,哀怨的眼神,略显羞涩的脸庞……蒋兴国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相思中了。

    回想自己过去那坑爹的爱情,心里不由得一阵抓狂,活了三十好几了,依然还是一个爱情的乞丐,在以前那个时空,每每看到那些情侣们出双入对卿卿我我好不热闹,自己只能黯然神伤地独处饮酒,实在是尼玛的杯具,那时候好想自己也是唐僧奥特曼加外穿的超人三位一体。

    我们的蒋兴国同志今晚注定睡不着了…

    看到顶着一双熊猫眼的老板(前提是现在的人要知道熊猫是嘛东西),吴春燕心里也一阵心疼,这些日子她也看到了,作为老板真的不错,对他们这些店员非常和气,在前几天发第一次工钱的时候没有别的店铺掌柜那种居高临下如同恩赐般的神情,亲手把钱递给了每一个员工,而且对在店后面“小天鹅幼儿园”的那些员工子女也发放了糖果和玩具(蒋兴国找木匠制作的一些小玩意),就是对那些上门乞讨的叫花子,蒋老板也没有表现丝毫的厌恶,总是叫人准备好饭菜,让人把这些大清国待业下岗人员领到后院的一处偏房里好吃好喝,再打发一些钱。

    在前几天她得到一天休假回乡下的时候,老父亲看到自己在城里做事才一个月就变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吃惊,在她给父亲递上自己刚发的工钱的时候,老父欣喜得马上抓过家里唯一指望着下蛋换盐醋的老母鸡要宰杀给她补身子,而后她又说服了父母,让她把女儿也带到城里,,老板对所有的工人好着呢,自己的女儿在麦客吉后面的“幼儿园”里吃喝都是免费的,而且还有老先生(那个写家信的老秀才临时担任)教这些孩子习字,怎么不令她开心呢?

    只不过还是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是她那个赌鬼丈夫,听说她回来了,马上也跑了过来,硬是从她手中抢过4块银元就不见踪影了。

    老板是个好人,要是自己云鬓未嫁,倒是可以考虑……呸呸呸,想到哪里去了,吴春燕想到这里,脸也有点发烧。

    蒋兴国没有注意吴春燕的表情,现在在他心里只有那个米粉馆女子的倩影,得找个由子,一个人到米粉馆看看。

    “小吴,店里面你多照应下,我上街去了,”说着又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一个字:帅!

    罗永辉也紧跟出来,蒋兴国挥了挥手,“永辉,今天你就不用陪我上街了,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罗永辉愕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这蒋老板八成是思春了,想着那家姑娘了,莫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个熊卢氏,“好的,蒋老板你也要注意一下,现在世道不太平啊!”

    我就不信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把我给绑了票,蒋兴国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当下胡乱应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看着老板远去的背影,罗永辉摇摇头,男人都一样啊。

    “你摇头做么子?”吴春燕走到罗永辉身边,“蒋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嘿嘿,这次蒋老板注定过不了这一关啰!”

    “什么关?”吴春燕有点不解。

    “美人关啰,还能是什么关?蒋老板这次要走桃花运了,他九成九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了。”

    “看上哪个了?”吴春燕心里莫名其妙地一紧。

    “那个瑶临巷米粉馆的熊卢氏。”

    潮将起第25章 文盲绑匪

    来到谢胖子米粉馆前,蒋兴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有点怯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他还是毛头小伙的时候,曾经面对心仪的姑娘也是这种感觉,以后走上了社会,看多了也经历过那种庸俗的“爱情”,曾经悸动的心灵已经不再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再后来,他的心好像已经死过去了一样……如今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回事?

    踌躇了良久,蒋兴国还是迈开了脚步,不就是想找个女人吗?至于这么紧张吗?听罗永辉说过那个女人也是被休回娘家的,相当于21世纪的离婚,对于离婚再重组家庭。蒋兴国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老板看见有客上门,连忙招呼,:“师傅想吃哪样臊子的米粉啊?”(在邵阳这种地方,人们见面一般都是称师傅的,至于后来的老板小姐之类是近些年才有的现象,但社会的主流还是称师傅。——巡阅使按)又朝后面喊:“云妹子,还不快来给客人倒茶!”

    “来个三鲜臊子吧!”蒋兴国坐了下来,眼睛却不敢往后面看,但闻到一股清香,一股身影已经飘到桌边,

    “请慢用!”在蒋兴国抬头的那一霎那,女子也发现他了,四目相望,不到十分之一秒,女子俏脸泛红,忙不迭地放下茶杯,逃也似的,跑回里间去了。康贝小说网.COM

    蒋兴国感到似乎心跳在加速,手心也沁出汗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没话找话地问:“谢老板,你这米粉店应该是老字号了吧?”

    “没错,这家店已经开了好几十年了,谢老板?”老板愣了一下,“呵呵,我不姓谢,我姓卢,这家店是舅舅家的,转给我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情,因为谢家的字号挂了好几十年了,所以我就没有摘下来,反正对我来说,只要生意好,才不管这个店叫什么名字呢。”

    蒋兴国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这种事情在后世也比比皆是,甚至以前在深圳打工的时候,发现一家明明是沙县小吃,而店门口的招牌却写着风牛马不相及的“维修电脑”。

    “呵呵,我倒是让老板见笑了。”蒋兴国马上自我解嘲地缓和气氛。

    “没事,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误认为我姓谢的了,我都习惯了。”老板把米粉端上来,“我看师傅不太像本地人哦!”

    “嗯?如何说道?”蒋兴国也有点不太理解,自己也就比这些人看起来要高大一点,脸色要红润一点点罢了,这也能看出来问题来吗?

    “客官,虽然你也说的是我们地方话,但是从你讲话的语调听起来好像是外地人哦!”老板也抄了一块毛巾擦着汗,“我见过的人太多了,肯定不会看错。”

    这样也行,蒋兴国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由于这段时间他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异世。唯恐露出一个破绽,讲话大都是使用官话或者官话词语超多,只有在自己认为是比较有把握的情况下才用宝庆的地方方言,难怪会被老板认为是外地人。

    “老板,你这次真的错了,我确实是本地人,不过我离开老家很多年,最近才回来,所以口音有点点变化也在所难免的。”蒋兴国说得煞有介事,“我离开老家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那客官现在有好大的年纪?”这个时间段客人几乎没有,老板也有点闲,干脆坐了下来。

    “我今年三十四岁,光绪四年生人,”蒋兴国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历法了。“我就是离城不远长阳铺那边的,不过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在吃米粉的同时,蒋兴国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往里间瞄了一眼,他注意到了,那个女子正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

    令蒋兴国比较遗憾的是,到他吃完米粉买单走人为止,那个女子也没有再出来过,不过总算搞清楚女子姓什么和住在哪里了,多少心里有些安慰。

    在回来的路上,蒋兴国高兴地哼唱着:“你是我的,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在快走到曹婆井那条小巷的时候,还在兴高采烈地哼着歌的蒋兴国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

    过来好长时间,蒋兴国终于慢悠悠地醒过来了,头疼欲裂,刚才明显地是被人在头上敲了一棍子,当他看清楚眼前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被人严严实实地反绑在一根木桩上了!

    眼前一伙人他不认识,看不出现在在哪里,这间屋子的四周都是用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而自己头上的用来遮掩身份的帽子也不翼而飞了,连同明老三的那条辫子也不见踪影了。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有个声音叫起来了:“老大,那小子醒过来了!”

    这时有一股浓重的臭味传来,一个满嘴黄牙又留着虬髯胡子的大汉走近他的身边,那满嘴的臭气几乎快把蒋兴国熏晕过去了。

    “小子,你现在落到我们手里了,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吗?”虬髯胡子毫不在意周围的人是否能够忍受他的臭味,他继续唾沫四溅:“不知道也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有兴趣告诉你,赶快给你家里写信吧!只要三天内你的家人拿出500万来,我们就放你回去,否则,你就等着到江里去见屈爹爹吧!”

    这下蒋兴国明白了,自己遇到了绑票的了。

    和这班人肯定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但是自己的钱都是自己隐藏在屋子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是要付赎金,也得有人知道钱在哪里才行啊。

    眼前这班人到底是哪路神仙呢?自己和这班人无怨无仇啊,怎么会想到绑架自己呢?难道真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远播而招来的横祸?看着眼前最少有六个人,门外还有人在放哨,应该不低于十个人,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逃走了,更要命的是自己被人反绑了,根本就动弹不得。莫非我蒋兴国要命丧此地了?

    “大哥,我蒋某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这样对付我呢?”蒋兴国冲虬髯胡子喊道。

    “小子,你的确是和我们无冤无仇,不过你的钱太多了,有人要我们替你花一点,这样你就会清静一点。”虬髯胡子显然知道蒋兴国的底细。

    听到这话,蒋兴国默不作声了,显然是认识自己的人在背后搞的鬼,不然虬髯胡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但到底是谁呢?蒋兴国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在脑海中都一一进行了排查,就是不得头绪,看起来也只有李茄子和程鸿博有最大的嫌疑了,但是自己也没有亏待他们,也给他们分了钱,空手套白狼的他们也没有理由来算计自己啊!

    “你不要再东想西想了,快点写信吧!”虬髯胡子见到蒋兴国这副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河麻怪,快点给这小子松绑,让他自己写信。”

    一个瘦个子马上走了过来,在给蒋兴国松绑的时候不怀好意地说:“可惜啊!”说完就将笔和纸摔在蒋兴国面前的桌上,又变了一副凶相,“快点写,识相点就少吃一点苦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蒋兴国不得不捡起笔,在墨砚中沾了沾,然后开始写信,他也不知道写给谁,不如先骗一下这些绑匪。

    ……

    “我不识字的,河麻怪,你快念给我听听这小子写了些么子东西。”没想到几个绑匪竟然是文盲,早知道…

    河麻怪也讪讪地;“老大,我也不识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虬髯胡子捶了河麻怪一下;“平时你不是老在吹自己有多能耐吗?到了真场合你就拉稀了?”又对另外几个绑匪说:“你们呢?谁识字老子就赏他十块大洋,有人吗?

    几个绑匪喽啰都低下了头,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对于识字,从来就是字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字。

    “看看你们这副德性,”虬髯胡子似乎也忘记自己也和这些人是一路货,“赶紧给我找个识字的人来!”

    河麻怪想了一会说:“不如我去找那个书呆子吧!”

    “哪个书呆子?”虬髯胡子作势又要捶他。

    “就是那个自称是秀才却从来不去参加考试的书呆子,那次因为做了一首反诗,官府派人来抓他,他脱光了身子大骂衙门公差,官府以为他是癫子,没有抓他。”河麻怪在一边提醒虬髯胡子。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这家伙脾气很怪的,他不一定会听我们的,要是坏了我们的事情就不好了。”虬髯胡子有点不放心。

    “老大,你放心,那家伙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前几天要不是我回院子时借给了他一百文钱,他现在说不定都饿死了。”

    “哦,原来他就是你院子里的人,怎么以前莫听到你讲起呢?”虬髯胡子继续追问。

    河麻怪陪了个笑脸;“这个嘛,其实说起来我和那个书呆子还沾点亲呢,不过他那样疯疯癫癫的,哪个人愿意认他做亲戚。”

    “你那个书呆子亲戚可靠吗?”这才是虬髯胡子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那家伙的脑子读书读坏了,只要你对他有恩,他才不会理会你是做么子的,说什么赴汤蹈火的,我都学不来他那词。”

    “那你赶快把他找来,他娘的,你老家离这有好几十里,等你把他找来黄花菜都凉了,你是在耍我啊!”意识到上当的虬髯胡子又抡起拳头要揍河麻怪。

    “老大,别打啊!他现在就在东塔那边,我马上给你找来!”说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喂,那书呆子叫么子名字?”

    远远地传来河麻怪的声音:“他叫李颉。”

    (很快血雨腥风了,兄弟们可要火力支持哦)

    潮将起第26章 人性恶

    “可怜青龙偃月刀,华容道上不诛曹,至今留得奸雄种,科甲场中独占鳌。”在东塔山下,那一溜摆摊算命代写书信的穷酸腐儒中,也许最落魄的要数这个正在吟哦着诗句的年轻人了。

    东塔山下这一溜算命书摊由来已久,自从朝廷取消了科举以后便越发兴盛了,那些从来就不会耕作商贾的书生秀才们也只能在这里找到供他们喝稀饭的营生了,这些年以来,由于大清的下岗失业人员日益增多,竞争越发激烈,往往一封书信都有好几个人争抢着代为书写。

    “李癫子,你要不要脸?昨天那个老丈明明是要找我的,你横插一脚,硬是把我的生意抢走,你这样做人,迟早没有哪个理你。”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瘦尖嘴愤愤不平地用手中的纸扇指着正在吟哦诗句的年轻人。

    年轻人回转身来,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做生意讲的是手段,你坐在那里一副老爷样子,真以为自己是姜太公啊,就算你是姜太公也讲的是愿者上钩,那个老人家也没有决定非要在你那里写信,我不过是主动上前向老师傅自我推荐罢了,再说我写的字也不一定比你难看,你不就是在这里时间长一点而已?”

    瘦尖嘴气得,“你,你,强抢了我的生意你还有理是不是?大家说说看,这家伙才来几天,就这样破坏行规,这还了得?”

    ……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外号叫“河麻怪”的小个子爬上坡来(麻怪是邵阳的农村土话,意为青蛙,如果用来作为人的外号,那就是说这个人很精干,“瘦得像一只麻怪”——巡阅使按),看到正在和那些酸儒们打嘴仗的年轻人,“满叔爷,莫跟这些人吵架了,有笔生意你做不做啊?”

    年轻人停住争吵,“大哈,有么子好生意给我做啊?”

    “我们老大要你帮他写封信,出的价钱不错哦,他早就听我讲你写文章厉害得很。”河麻怪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算比较恭敬,在村里,这个年轻人还算他的族叔一辈。

    “你的老大?就是我那次在神滩渡见过的那个胡子?如果是那一个,就免了吧!这种生意不做也罢!”显然,年轻人是见过那个虬髯胡子的。

    “满叔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那种粗人计较,你也只是给他写封信,也没有什么的。再说他出的价钱还是比较划算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块大洋哦!不少了吧?”

    年轻人也有点心动了,在一番犹豫以后,“好吧,我就跟你去吧!谁叫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

    麦客吉里,吴春燕老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好像堵得慌,但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老板了吗?在听到罗永辉的那一席话以后,她心里的确不太好过,在潜意识中,她似乎已经把蒋老板当做自己的什么人了,但到底是什么呢?丈夫?还是大哥?她也说不明白。

    这阵子心里越发难受,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还不见老板回来,莫非老板真的被那个熊卢氏给迷住了,勾走七魂六魄,现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罗永辉,你看老板怎么还不回来?不如你出去找找吧。”

    罗永辉也觉得在理,的确有点反常,就算老板和那个小美人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这样,毕竟还需要一些繁文缛节才能入洞房,不然街坊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人。

    也没有多想,“好,我马上就去,罗沧海,你也和我一起去吧,摇摇车交给邓海骏吧。”

    两人直奔城西的瑶临巷,但是米粉店的老板却说那个客人早就走了,罗永辉又不放心地往里间看了一下,除了看见熊卢氏在洗碗之外,老板的确不见踪影。

    在找遍了蒋兴国平时可能去过的地方,就连老板才去过寥寥几次的马家山也找过了,也没有结果,他们只好回麦客吉向吴春燕汇报,这下店里的人都紧张起来了,特别是那个“文书”老秀才,一口咬定蒋老板肯定被歹人给绑票了,这年头,绑票的事情屡见不鲜了,资江上也常常飘过那些尸首,其中就有不少被绑匪撕票的。

    “赶紧报官吧!”吴春燕到底只是一个弱女子,对这类事情哪里有主意,现在心里也慌了,蒋老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这些店里外的二十多号人还等着你撑台面呢。

    “我看还是先不要报官,官府本来现在就为乱党造反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哪里还会理这种事情,就是他们接手这种事情,也不见得马上又结果,店里的现钱只有这么多,连塞他们的牙缝都不够!”罗永辉也算是饱经人事了,对官府里那些肮脏的内幕多少有点了解。

    “我看去找那个巡防营的廖更强比较恰当,”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罗沧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个廖更强和蒋老板还算比较熟的,昨天他来店里吃饭还对蒋老板说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

    众人也觉得有理,于是安排罗沧海去找廖更强,这时天已经黑透了。

    ……

    宝庆府所辖的宝庆县在这个时候面积是相当的大,相当于后世的邵阳县.邵东县的全部,新邵县,隆回以及县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大县,而且县治也在宝庆府,这个知县的确是一个肥缺。

    而现在在宝庆县衙后面的院子里,有个人却睡不着了,此人正以45度角的姿态仰望星空,似乎有些什么烦恼事情。

    没错,这个人就是现下的宝庆知县邱景章,在昨天他还在和六姨太的时候,有个下人跑来通报,说一伙洋人要和城里西餐馆的蒋老板要签一个合同,需要他去背书作保,“都把老爷我当做什么人了?”但是他又不敢不去,毕竟现在洋大人的面子他不敢不给,作为官场的老泥鳅,他明白可以欺上瞒下,就是对洋大人不能有半点不恭敬,否则轻则乌纱不保,重则人头落地。

    对于河街岭的那个西餐馆,他也是知道的,上个月西餐馆开业的时候那个蒋老板很识相地派人送来了500块银元,申请在宝庆府的大街上进行开业巡回宣传,看在钱的份上,他同意了,至于蒋老板请他过去主持开业仪式,他才不会自跌身价,小小的一个商人,也不过是一个从西番回来的“二鬼子”,就敢劳动他邱大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但是在昨天他不得不去参加《关于麦客吉集团有限公司出售二轮式自行车与马尔科维奇爵士的若干协议》的签字仪式,当他在协议书上用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合同上的文字内容,在看到是“售价425万平槽银”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颤,425万,该是多少钱啊!可以买多少良田,盖多少青砖大瓦的屋子,养多少漂亮的小妾啊!……

    可恨那个“二鬼子”一点也不识抬举,竟然以为老爷我真的是为人民服务的(也穿越了?),一毛不拔地让老爷给你作保,邱某虽然奈何不了那些洋人,难道奈何不了你这个二鬼子吗?

    就在昨天他签完字回来以后,就将心腹姜哲鸣叫了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交代了一番,旋即姜就领命而去…

    那班家伙应该已经得手了,但是怎么还不见姜哲鸣回来报信呢?仰望星空的邱大人也有点脖子酸了,正要回屋去钻六姨太的骚被窝时候,想曹操曹操也到,姜哲鸣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老爷,得手了,那家伙已经被欧阳胡子给捏在手心里了。”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报信呢?姜蛤蟆,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少去碧玉坊就不行吗?老爷我的正事要紧。”熟知手下品性的邱大人当然知道事出有因。

    “老爷,你冤枉我了,我今天真的没有去碧玉坊,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碰到巡防营了。”姜哲鸣很无辜地做表白。

    “巡防营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老爷我的人吗?”邱知县也有点不爽,巡防营最近的人事调动事先没有和他打过招呼。

    “问题是那个新来的廖更强廖队长正好在那条街上带人巡逻,要是让他看见我从欧阳那里出来,肯定会怀疑的。”姜哲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姜蛤蟆,你做的很好,这次事情办妥了,你的好处我是不会小气的。”有这样的手下真令人舒心,虽然和自己一样,也爱在花丛中流连,但是只要不坏事,随他去吧。

    这次可要发大财了,千里为官只为钱,和所有当官的一样,邱大人来到宝庆可不是为了做宝庆人的包青天而来,即使在他离任的时候宝庆的天也许是高了一尺,那又能怎么样呢。

    至于那个欧阳胡子,如果这次得手以后,得找个机会将他们全部…和屈大人作伴吧!——

    罪恶的分割线——

    蒋兴国有点绝望了,原想这帮人不识字自己也许可以混过去,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在就“家信”中他就将吴春燕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春燕,见信如晤,急需筹措500万元……”,本来已经是漏洞百出了,但他看到这帮人竟然不识字,还心存幻想,不曾想这帮人竟然想到去请一个秀才过来。

    看来我蒋兴国这一关真的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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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将起第27 章 “书记”李颉

    跟着河麻怪来到一处旧房前,李颉有点起疑,这鬼地方也太偏僻了,按说那个浑身邋遢的胡子是不可能住在这里的。

    “大哈,你讲实话,你们到底在搞么子鬼名堂?不讲实话我就不进去了。”

    河麻怪面带讨好地说:“我说满叔爷,你都快连饭吃不起了,你还管我们做么子,只要能够搞到钱,什么都好说。走吧,我们老大肯定等急了。”

    李颉正色道:“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完,转身要走,河麻怪有点慌了,忙说:“满叔爷,不是我不说,的确是关系重大,这样吧,我给你透个底,如果这次你帮我们老大把这件事情搞圆了,我让老大也算你一份。”

    听到这句话,李颉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了,正待推脱抽身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立即对屋里面喊道:“老大,河麻怪回来了。”

    很快一下子就涌出几个人,李颉见自己已经进了贼窝了,想抽身走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于是便跟着这些人进屋去。

    “你快点给我念一下这小子写了些什么东西。”虬髯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清瘦的面容,有些凌乱的发辫,一件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长衫,难道这就是四里八乡闻名写反诗的那个李癫子?

    同样,李颉对眼前这个一脸杂乱胡子的大汉也没有丝毫好感,对于这家伙,他也多少有所耳闻的,没好声气地拿过那张纸:“春燕,见信如晤,急需筹措500万银元…你们这不是绑票吗?”他抬头质问虬髯胡子。

    “没错,我们就是绑票,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到时候只要你保密,我们也不会亏待你。”虬髯胡子也不加掩饰,反正人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要是敢乱说,他欧阳某人可从来不曾吃过素。

    李颉当下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肯定是已经被诓入局了,这班人并非善男信女,自己要想脱身也只能见机行事。“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呢?”

    “到底是秀才,就是懂得人情世故,我叫欧阳效满,你就叫我欧阳得了,这小子的信有问题没有?”

    李颉装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没有问题,只不过在信里有很多文言修辞,如果大哥能够听明白的话,我就继续念下去。”

    “什么文言修辞?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快点念吧!磨蹭什么?”

    李颉心想这下只有自由发挥了,反正这班人也不认识字,于是对着那张信纸信口而出:“今日为夫偶遇宵小,不幸蒙尘,……(和谐200字,反正不懂)”一边念着,一边暗中观察虬髯胡子的动静。

    虬髯胡子,应该称他为欧阳效满才对,早就听到云里雾里去了,那些深奥难懂的文言文他哪里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好了,别念了,你就大概地将上面的字用白话讲给我听听就行了。”

    “好的,欧阳大哥,”于是李颉也自由发挥了一通,大意是说这个蒋老板要他的妻子春燕赶快准备好钱,在“豪强”们的再次指示下将钱送到指定地点,千万不要报官,否则自己的命不久矣。

    “很好,我还担心这家伙耍什么花招,。”欧阳效满站了起来,“姜蛤蟆那王八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跑了,要不是河麻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蛤蟆?李颉在心里留了一个疑问,“欧阳大哥,你看我的事情已经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还不能走,要等我们的事情办完了你才走,河麻怪也是你院子的人,我对你还是放心的,这次事情完了,肯定可以给你分一笔大钱。”欧阳效满又对河麻怪说:“这封信还是你跑一下腿,把它送到那小子的家里。”

    李颉心想这可是脱身的好机会,得自己争取一下,就对欧阳效满拱手道:“大哥,不如让我去送信吧,李班雄(河麻怪的大名)老是跟在你的身边,想必有很多人认识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里就暴露了。这样对欧阳大哥也不好吧?”

    欧阳效满想了一会,也觉得有理,于是决定让李颉去送信,又让两个手下远远地跟着去监视他。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蒋兴国从中午被这伙人绑架到现在,还一口水也没有喝过,更加不要说吃饭,肚子早就打鼓了,有点奇怪这伙人把自己绑到这里,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嘴也堵起来,有可能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平时也没有几个人来,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喂,来个人,我要解手。”蒋兴国冲屋外喊道,一会儿又是那个河麻怪走了进来,“叫魂是不?”叱骂了一声,也就给蒋兴国松了绑,“别动歪心思,外面我们的人多着呢,乖乖地在这里呆着,等你家人送钱来你就没事了!”

    蒋兴国随河麻怪来到屋后面的一处草坡,这才发现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在半山坡上,远处那条大河应该就是资江,想了好久,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一点印记,有可能就是百年后资江的拐弯处,原来邵阳17中所在地,远处那江中的沙洲应该是谷洲,以前自己在邵阳做厨师的时候好几次去过那里玩。“别看了,快点,”河麻怪很粗暴地打断了蒋兴国的遐想,在河麻怪的注视下,蒋兴国很不自在地完成了“大号”,随后回到屋里又被绑了起来。

    该怎么办呢?蒋兴国心里暗暗着急,刚才粗略地看了一下,外屋除了河麻怪,还有三个人在打牌,墙角边的还睡着两个,自己所处的里屋只有一个门,河麻怪就坐在门口看着自己,而自己现在又被绑得非常结实,想逃走看来是不现实的了。

    就在他想开口跟门口的河麻怪套近乎的时候,外面似乎有人来了。

    “大哈,欧阳老大呢?怎么就你们几个人?”李颉刚刚进门就开口问道。

    “老大到城里泻火去了,骚牯子也跟老大一起去了。”旁边有人抢答了这个问题,紧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满叔爷,信送到了吗?”河麻怪现在行使着临时老大的职责。

    “已经送到了,”李颉说着就往里间走,蒋兴国抬头看去,只觉得此人似乎有点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顿了一会才有些记忆,在原时空那个满嘴狂言的“东京热纪检书记”不就是这副德性吗?

    见木桩上被绑着的人正在注视自己,李颉走上前去,“你认识我吗?”李颉也不敢多问,毕竟身后的那几个家伙在看着自己。

    “你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蒋兴国说这些话绝不是恭维,的确,到跟前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和“书记”长得很像,让他有种活见鬼的感觉,要不是那人脑后拖着的辫子提醒自己,他还以为真的再次见到那卖文为生的“书记”了。

    “我叫李颉,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姓甚名谁啊?”李颉冷冷问道,眼前这个人被绑在木桩上还有心情扯那些没用的,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他不知道欧阳这伙人的品性,就算收到钱,也不一定会留活口。这些年,资江上飘着的那些有头无头的浮尸可不是小数字了。

    “我那个朋友也姓李,不过他现在在……广州。”本来蒋兴国想说在深圳的,话到嘴边才想起这个时候深圳还是几个小村子,赶紧改口。

    “真有意思,这世上还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李颉也笑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有什么兄弟啊?”又转头向着门口正在监视他们的河麻怪,“大哈,你听说我还有么子哥哥或者老弟吗?”

    河麻怪想了一会,“满叔爷,我好像听我爷老子说过,你以前确实好像有个弟弟,和你是双胞胎,不过在刚刚出生没有几个月被一个远房亲戚抱走了。”

    李颉大为惊奇,“我何解不晓得?”

    河麻怪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个亲戚给了你爷老子一笔钱,说好永远不提起这件事,不能去认亲,所以院子里的人一般很少有人晓得这件事情,我还是听我爷老子有一次喝醉酒了在泛味(邵阳土语,意思是很得劲地讲故事)才听到的,以前我从来也没有跟哪个讲过。”

    李颉一下子真的震惊了,,原本以为自己在父母双亡以后,兄长也在前几年因为抗租被官府抓走死在大牢里,自己已经孤苦伶仃了无依无靠了,不曾想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同胞兄弟。

    “那我那个弟弟在哪里?你晓得不?”李颉很急躁地问河麻怪,河麻怪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你那个远房亲戚家里因为全是女儿,没有男丁才求你爷老子的,那时候你家里正好也穷得很,你爷老子一狠心就把你弟弟换给那家亲戚,再后来的事情,我也说不清了。听说你家那个远房亲戚为了让你弟弟安心地继承香火,已经迁到外地去了。”

    蒋兴国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还真的扯出一段故事,心想这也太巧了吧,简直是比中五百万概率还小的事情竟然被我遇上了,也许天不绝我啊!看着面前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脸上乍喜乍悲的神情,蒋兴国很快明白如果要想脱身也许只能依靠面前这个人,不如赌一把。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门口一阵喧哗,河麻怪那讨好的声音响起:“老大,今夜耍得舒服吗?”

    潮将起第28章 大逃杀

    老大欧阳效满走了进来,发现李颉也在里屋,有点狐疑地问:“你在里屋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李颉冷冷回答:“我进来有何不可?我现在难道不算你们中的一员吗?对我还不放心吗?”

    欧阳想了一下,嘟哝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就出屋去了。大概是刚才在宝庆城里的一番折腾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很快安排了三个人当夜班,然后就和河麻怪连同李颉几个人到另一间房子里去睡了。

    看来是逃生无望了,蒋兴国在心里哀叹一声,也无可奈何地沉睡了过去…

    突然,还在睡梦中的蒋兴国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原来就是那个很像“书记”的秀才。

    李颉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对蒋兴国说:“门口当班的几个已经睡死了,你要是想逃走,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见过我弟弟没有?“

    蒋兴国也不由思索地说:“只要你放我走,我肯定会帮你找到你弟弟。”管他,先脱身再说。

    李颉飞快地解开蒋兴国身上的绳索,然后轻轻地走近门口,在确认当夜班的绑匪已经睡着了,然后和蒋兴国一起蹑手蹑脚地绕过那几个人,走出了门口。

    “快,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刚刚离开那屋子没有多远,李颉就催促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对地形不熟的他们几次跌倒,蒋兴国也已经被地上的石头碰出了一个大包,手一摸还黏糊糊的,肯定是出血了,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逃命要紧啊。

    这时他们听到后面有喊叫声,那些绑匪已经发现蒋兴国和李颉不见了,一下子全部都忙慌起来,打起火把四处追赶,老远听到欧阳效满的声音:“快点到处给我搜,搜不到我们明天统统完蛋。”

    蒋兴国心里也慌了,心想黑灯瞎火的,本来路就不好走,现在那班家伙又追了上来,心里一急,一脚踏空,就掉到了水沟里,李颉忙伸手拉他上来,一边对蒋兴国说:“不要着急,现在天很黑,那些家伙也不一定很快发现我们,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兴许他们就找过了头我们就安全了。”

    虽然天色还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是的确可视度很不好,在摸索中他们终于发现了一片小树林,于是躲了进去。

    绑匪们在欧阳老大的呵斥下也只能四下里分散打着火把搜查着每一个角落,一会儿有两个喽啰已经搜到了蒋兴国和李颉藏身的地方附近,蒋兴国一下子心快提到嗓子眼了,他推了推身边的李颉,小声问:“该怎么办?”

    李颉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块前段有点尖锐的石头……

    在两个绑匪几乎要发现李颉和蒋兴国的时候,李颉一跃而起,握石头的手臂化作一道直线,直奔其中一个绑匪的面门,只听那个绑匪惨叫一声,已经血流满面,倒在地上。李颉没有给第二个绑匪回神的机会,冲了过去,用石头砸在那家伙的脑瓜子上,那个绑匪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及发出已经倒地不起。

    一不做二不休,李颉冲还在地上惨叫的绑匪头上补了一下,然后对还在发愣的蒋兴国喊:“还不走!”说完捡起匪徒手中的刀,就向林子里跑。

    蒋兴国这才醒悟过来,看不出这个外表文弱的秀才下手是如此的狠,在短短几秒钟就把两个绑匪打趴在地,而且没有半点犹豫地对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对手狠下死手,估计那两个绑匪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四周的匪徒们听到同伴的惨叫声,都叫嚷着往这边赶了过来,李颉拉着蒋兴国就往林子里钻,一路上磕磕绊绊地险些再次跌倒,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在往林子里穿行了一会儿,由于天太黑,实在没办法再往前走了,李颉对蒋兴国说:“先停下来,等一下,他们过来了我再干掉两个。这样他们害怕了就不敢摸黑再追了。”

    不一会儿,匪徒们已经搜到树林,或许是已经看到那两个同伙已经魂飞西天了,这下他们老实多了,也不再大声诈唬了,只是用手中的刀劈开面前的树枝,仔细地搜寻着小树林的每一个角落,而且也不敢再分散了,他们分成了两组,每组三个人,相互照应成扇形状向前搜索。

    蒋兴国几乎要停止呼吸了,因为他已经看见有三个匪徒快要靠近他和李颉藏身的地方了,也在这时,月亮偏偏从云层里出来了,林子里也有了一点光亮。

    就在其中一个匪徒发现他们的同时,李颉已经出手了,一刀砍中那家伙的脖子,匪徒喉咙中刚刚滚出“他们在…”就没气了,另外两个匪徒慌忙招架,却被已经占了先机的李颉又砍中一个家伙的腿,“快跑,”李颉也不和剩下的那一个高个子继续缠斗,招呼一声撒腿就跑,另外一边的三个绑匪急急往这边奔了过来,“那家伙手里有刀,大家小心点,给我抓住他剥了他的皮”,一个匪徒嚷叫着,又冲树林外喊:“老大,他们在这里!”

    蒋兴国也没命地跟着李颉往江边跑,老天,那些在电影中的逃命镜头现在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今天弄不好小命就报销在这里了,他可不想死,刚刚弄到了那一笔钱还没有来得及花呢!

    “停!”李颉又停下来,“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和我一起把追上来的这几个都干掉,动作一定要要快!”说完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反方向迎着匪徒们冲了过去。

    蒋兴国后悔刚才没有捡一把刀,现在只能赤手空拳了,这地上连块石头也没有,也只能有样学样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灰,跟着李颉往后冲。

    李颉还没有冲到那班匪徒面前,左手的土灰已经扬出,在最前面的两个匪徒一下子找不到方向了,被李颉用刀砍中了一个人的肩膀,蒋兴国也没有来得及多想,也依葫芦画瓢用手中的土灰撒向另外两个,鼓足勇气狠踢了其中一个被灰搞得找不着北的绑匪的下裆,(这是蒋兴国以前在街头打架时的最爱动作。)那家伙“啊!”的一声惨叫,便丢下刀,双手掩住下档,倒在地上。

    那边的李颉和另外两个缠斗起来,在短暂地惊慌以后另外两个绑匪已经回过神来,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刀锋有劲地斩向李颉,李颉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蒋兴国马上捡起那还在地上嚎丧的家伙丢下的刀,也不再犹豫,狠狠地向下画了一条弧线……

    “快来帮我,”李颉大喊,远处又有两个人往这边赶来了,看样子应该是那个欧阳老大和河麻怪,要是他们赶到了李颉和蒋兴国肯定会玩完。

    也许是21世纪人的油水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好得多,蒋兴国的个子还算比较魁梧,力气也比较大,也不讲究什么章法地挥刀乱砍,接招的匪徒也没办法应付了,很快腿上被蒋兴国给砍了一刀,立马丧失了战斗力,蒋兴国也不和他再做纠缠,又来一顿乱砍和李颉几家伙收拾了剩下的那一个绑匪。

    八个匪徒在小树林被李颉两次偷袭给砍死了三个,砍伤了一个,蒋兴国也算生平以来第一次杀了人,地上还有两个已经丧失了战斗力的匪徒正在哀嚎,就在这时,欧阳老大和河麻怪已经奔了过来。

    看到地上同伙的尸首和正疼得死去活来的同伙,欧阳效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多人竟然被一个瘦弱书生和一个已经被自己视为死人的“肉票”给摆平,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不祥的念头。

    “嚯嚯!我倒是走了眼,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是个狠角色,”欧阳老大说着,就举刀向蒋兴国砍了过来,在一边冷眼相观的李颉哪里容得他撒野,又是一把土灰散了过去,趁着欧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的时候,蒋兴国用尽全身力气,“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刀锋一过,欧阳老大已经痛得发不出声来,他的一只手臂已经到了两米以外了。

    在一边的河麻怪已经吓坏了,见到自己的老大和同伙死的死,伤的伤,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满叔爷,求你莫杀我啊,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李颉看了看眼前这个自己村子里的人,以前多少对自己还是有点恩惠的,“大哈,我不会和你计较的,你以后再也不要和这班人有什么来往了,能够答应吗?”

    河麻怪忙不迭地回答:“要得要得,我以后绝对不会和这班人有任何来往了”还来往个屁啊,死的死,残的残。

    李颉见这些绑匪五死四伤,只剩下一个构不成威胁的河麻怪了,便走到已经痛昏过去的欧阳老大面前,踢了那家伙一脚,过了好一阵,欧阳才醒了过来。

    “欧阳,你一定没有想到你还会有今天吧?”李颉以前就对欧阳有所耳闻,在资江上下好几十里,欧阳这家伙也算得上是“江上一霸”了,平时就连农民进城卖个小菜,他都要去抽一点水,至于那些摆渡的,打渔的,码头上卖苦力的,都没少被他欺凌敲诈过,甚至从江上飘下来的尸首,他都要在上面做文章,好多次他派手下把尸首弄来,然后对苦主家属高价勒索,不给钱宁愿尸体发臭也不给回苦主家属。

    欧阳知道今天已经彻底栽了,眼中也透出一丝绝望,“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两位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情节要加快了,兄弟们要多多支持。)

    “

    潮将起第29章 李颉的另一面

    蒋兴国恍若梦中,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杀人,以前在当厨师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杀过鸡鸭等小动物,“我杀人了!”一种负罪感涌上心头,肠胃中也难受得快呕吐出来。

    李颉却没有顾得上看蒋兴国的这副表情,也没有理会欧阳胡子的乞求,举起了刀,正要向欧阳胡子砍去,蒋兴国这时有点清醒了,连忙制止李颉:“慢,我想问一下这个胡子,为什么要绑架我?”

    真是好笑,还不是你有钱,李颉觉得他这个问题非常的可笑,但是也停住了动作,欧阳本来见李颉要杀自己,正要开口做最后的乞求,听到蒋兴国如此问话,当下忙不迭地回答:“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也是受人所托不得已啊,我要是不这样做我在宝庆城里外也混不下去。”

    原来还有这等事情,蒋兴国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他也以为自己是树大招风,有人盯上了他这头没有穿盔甲的肥猪,却不知道这后面还有别的阴谋。

    “快说,是谁指使你干的?”李颉用刀指着欧阳,作势要砍。

    “别啊!我说,是城里那个姜蛤蟆要我做的,前天晚上我去碧玉坊的时候碰到了他,他对我说要我帮他做一件事情,我只好答应了。”欧阳胡子用剩下的手掩住正在漏血不止的胳膊,话语中已经到了快坚持不下的地步。

    姜蛤蟆?自己也不认识啊,蒋兴国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一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来害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姜蛤蟆是什么人?值得你欧阳老大这样为他卖命?”李颉也是不明其中的缘由。

    “姜蛤蟆是……知县邱大人…的….手下….”说了这句话,欧阳效满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又昏了过去。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在和马尔科维奇签字仪式上邱大人的眼神怪怪的,感情是因为自己不够醒目,没有想着第一时间去孝敬他老人家,以至于邱大人恼羞成怒,找人把自己给绑了,人心是如此的险恶,想到这里,蒋兴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阴差阳错的遇到李颉,或者说恰好李颉长得像自己那个昔日同学,现在命丧黄泉的指定是自己了。

    欧阳老大已经昏了过去,另外还有两个绑匪由于伤势很重已经不能动弹了,这个时候正很惊恐地看着李颉和蒋兴国,生怕李颉一个不高心就了结了他们。

    “走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马上要天亮了,要是有人看见这里死人报官了,说不定那个姓邱的会诬陷我们。”蒋兴国还算比较清醒,赶紧催促李颉。

    李颉说:“那也要结束这些手尾才行!”说着就给欧阳效满脖子上补了一刀,又没有理会地上那两个已经无法逃走的绑匪哀求,一一送他们上路见阎王去了。蒋兴国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好说什么,他实在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会如此狠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李颉处理了几个绑匪,又对在一边已经像筛糠一样哆嗦的河麻怪说:“你带我去你们老大住的屋里去看看。”

    河麻怪哪里敢多说些什么,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被村里人称为癫子的破落秀才吗?当下只能点头如鸡啄米般答应,便在前面带路。

    蒋兴国不明白地对李颉说:“我们赶快走吧,还去哪屋子做什么呢?”

    李颉笑了笑:“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一个大财主,肯定不会在乎那些小钱,不过对我这种快要饿死的人来说,就是有那么几块钱也是值得去冒险的!”

    蒋兴国拗不过李颉,又想起还不清楚眼前这个书生如何称呼,便说:“今天多亏了壮士相助,我蒋某人才逃得了虎口,还没有请教壮士如何称呼啊?”

    “壮士就免了吧!我哪点看起来壮实?”李颉丝毫看不出是刚刚杀过人的样子,“敝人姓李,单名一个颉字,仓颉造字的颉,字子敬,不知道老板的名讳?”

    蒋兴国忙施了一礼,“多谢李颉先生的出手相助,我叫蒋兴国,字甫云,刚刚从美国回来不久……”

    “蒋老板,你可不要忘记刚才对我说过的话,我可是看着你是我弟弟的朋友份上才出手救你的,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弟弟!”

    蒋兴国有点犯难了,自己到哪里去找啊?但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也只能敷衍着说:“当然,我和你弟弟在广州有过数面之缘,只要我再去广州,相信可以找到他的,到时候你就会和你弟弟兄弟团聚了。”

    说着三个人就已经来到了山腰的屋子,李颉要和麻怪配合自己一起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从床底翻出了一个木箱子,打开一看,不得了,全是银元,草草清点了一下,大约有1000多块,便撕下床单,打了三个包袱,李颉毫不客气地将大头收进了自己自己的包袱里,给河麻怪100块钱就打发他快快走人了。

    河麻怪走了以后,蒋兴国也催促李颉快点离开这里,李颉却摇摇头:“不对,按道理这个欧阳胡子不会只剩下这么些钱的,这个畜生在江边混了好些年了,连死人的钱都不放过,要是只剩下这么些玩意我怎么也不相信。“于是又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蒋兴国有点着急,“李老弟,你就不要再计较那些了,天快亮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办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李颉没有理会蒋兴国,“蒋老板整天锦衣玉食当然会这样说,我李某前一段时间差点饿得去见阎王了,有哪个人愿意伸出手帮我一把?要不是刚才走了的那个大哈给了我一百文钱,我说不准已经在喝孟婆汤了。!”说着,他又敲了敲地板,试图从里面得到什么启示。

    蒋兴国看到李颉敲地板的动作,突然想起电影里的一个情节,有些地主老财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钱财藏在地窖里,或者…….对,夹墙里。

    “李老弟,我想起来了,兴许这家伙把钱藏在夹墙里。”李颉听到他的这句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敲了敲墙壁,不一会儿在后墙发现了破绽,相对于其他的三面墙,这面墙显然要厚得多,但是这个时候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了,两个人只好放弃了寻找,急急离开了匪窝。

    ……….

    麦客吉的人们在一天寻找未果后,吴春燕让罗沧海找来了巡防营的队长廖更强,廖更强知道事态有点严重,就让手下百十号人借着清查乱党的由子把宝庆城进行一个底朝天的大搜查,但是人困马乏的搜查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时候吴春燕又找人来报信,匪徒们已经派人来送信了,要麦客吉赶快筹集500万元,要不然就等着给蒋老板收尸。

    “那个来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你们看清楚了吗?”廖更强问麦客吉的所有员工。

    “我看到了,”一个外卖工说,“其实那封信是我从外面带回店里的,有一个身穿破了几个洞的长衫的年轻人拦住了我,给我这封信的,说什么他也是受人所托,要我一定要把信送到蒋夫人手中。”

    蒋夫人?众人一下子都回过头来看着吴春燕,吴春燕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段时间有好些人都是这么误会的,有时候她出门有点什么事情,有些街坊也是和她这个“蒋夫人”很恭敬地打招呼。

    即使知道了这些也于事无补,蒋老板依然也没有音讯,在折腾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结果以后,吴春燕也只能让大伙都散了。

    ……

    一晚都没有睡好,早上吴春燕早早地打开了店门,又招呼那些同样哈欠连天的伙计和员工们起来做事,昨天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蒋老板会怎样,但是无论如何店不能垮下去,哪怕是最坏的情况出现也不能让店垮了,要不然店里外的二十好几号人都要喝西北风去。

    在门口忙活的罗沧海昨夜也没有睡好,但是对这么早起来做事心里也没有多少抵触,他也不想再回去江边做挑夫扛大包,那样累死累活的一个月还剩下不了几个钱,在麦客吉做了一个来月,吃得好,穿着也体面,最重要的是工钱够高,养活一家人已经足够了,而且两个小孩还可以识字,还有比这里更好的环境吗?

    只是老板….你在哪里,可千万不要出事啊!罗沧海有点忧虑地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街道的尽头,这时他擦洗摇摇车的动作停止了,那从远处走来的身影可不就是蒋老板吗?

    他仔细擦了一下眼睛,没错,的确就是蒋老板,他兴奋得马上对店里喊:“蒋老板回来了!大伙快出来啊!”

    蒋兴国远远也看到正在店门口擦洗摇摇车的罗沧海,心里不由感慨,自己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店里还是一点也没有乱,真的要好好感谢这些员工了。

    店里面的人们听到罗沧海的喊声,便一个个都丢下手头的工作,涌出店来,见到的确是蒋老板回来了,一时间欢呼声四起。

    蒋兴国也很感动地对大家说;“各位工友,在我遇险的这一天你们还这样谨守职责,店里外井井有条地运行,我蒋某非常感动,在这里我给各位行礼了!”说罢拱手颔首施礼。

    吴春燕见到蒋兴国已经平安归来,心头的一块石头已经落地,当下对大伙说;“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么去吧,让蒋老板好好休息一下吧!”

    话说到这里,这才注意蒋兴国身后站着一个穿破旧长衫背着两个大包袱的年轻人。

    (书名已改为《风云之勺烩天下》,或者搜索一下“安南巡阅使”)

    潮将起第30章 对策

    在安排李颉找了个房间睡下以后,蒋兴国也感到倦意,在草草吃了点东西也就睡觉了。

    恍惚中蒋兴国看到自己正在挥舞着屠刀,一个又一个的人倒在自己的屠刀下,血液流淌着,似乎越来越多,快要把自己给淹没了…

    “啊!”……蒋兴国终于在噩梦中清醒过来了,揉着发胀的眼皮,心还在剧烈的跳动,刚才的梦也太吓人了,蒋兴国从来没有如此地感到恐惧,在回来的路上,李颉告诉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杀人,“不得已啊!你知道欧阳那家伙就是一个畜生,这次如果我们没有把他干掉,那么被丢到河里喂鱼的就是我们了。”李颉的开解让蒋兴国的负罪感多少有了一点缓解,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做那些噩梦呢?难道在冥冥中预示着什么吗?

    蒋兴国不想多想,也不能多想,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世道艰险的道理,古人说得好啊,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只是挣了一大笔钱罢了,就成了某些人可以打主意的对象了,真是一个悲催的社会。

    该怎么办呢?那个知县邱大人肯定不会因此罢休的,自己还是需要先找到对策才行。

    那个书生李颉为人的确不错,果敢有谋,能文能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有才华的人物却沦落到连饭吃不起的地步了。如果能够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的安全也多了一道保障。

    想到这里,蒋兴国赶紧起身,来到李颉所睡的那间房子,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推门一看,发现李颉却不知道去向了,只是那个包袱还在,蒋兴国连忙喊来在后院休息的罗永辉,问他有没有见过那个跟自己一块回来的李颉到哪里去了,罗永辉回答说,那个李颉早已一个人上街去了。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以后,蒋兴国现在可不敢在一个人再上街了,但是老是躲在店里面也比较难熬,而且蒋兴国也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便要罗永辉上街去打听一下街上有什么新的传闻没有。

    看了看在柜台忙碌的吴春燕,蒋兴国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这些天以来店里面都是吴春燕在为自己打点的,特别是在昨天自己出事以后,吴春燕临危不惧,非常有条理地指挥了店里外的一切照常运转,稳定了员工们的人心,麦客吉才没有出现树倒猢狲散的局面,吴春燕当记头功。

    在柜台的吴春燕也感觉到了老板在看着自己,心里一下有点慌了,在她和蒋兴国四目相望的那短短一秒钟,就匆忙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转过身去,差点就把柜台上的杯子撞下来。

    蒋兴国有点尴尬,清咳了一声,在店里有两个比较八卦的女员工窃窃私语中,他匆忙走出门口,深呼了一口气。

    是的,要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了,作为一个有钱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障自己的安全,那么他的千万财产只能作为他人的嫁衣裳,特别是在现在这种“罪恶的封建社会”,更是如此,每次王朝崩溃都会伴随着无数的昔日权贵的白骨露于野,直到新的一轮权利大洗牌已经完成,自己虽然算不上是有权势的人,但现在已经升级为有钱的“贵人”了,这在很多人的眼中恐怕是已经成为人人想打主意的“鹧鸪肥”了。

    难道也出钱养一帮家丁吗?然后带着这些家丁终日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吗?他蒋兴国肯定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而且也不现实,只怕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带家丁上街去耀武,连做自己爱做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的时候,就会被那个邱大人或者别的什么大人以“革命乱党”为借口给逮入大狱,等待秋后问斩了。蒋兴国一时间也没有主见了,还是等那个李颉回来以后问问他的意见,毕竟昨夜他们一起杀过人,好歹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罗永辉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告诉蒋兴国,城北门外已经出大事了,在神滩渡上面一点的山坡上有人发现有八具尸体,现在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正在严令知县邱大人彻查这个案子,很多人已经去看热闹了。

    蒋兴国听到这里心想不好,因为他已经记起来了,在昨夜歹徒明明有十个人的,除了已经被他和李颉给灭了口的八个,和那个与李颉沾亲带故的河麻怪放走了以外应该还有一个人,有可能这个人当时已经逃走了,蒋兴国很快回想起来了,在小树林李颉袭杀几个绑匪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只是被李颉砍中了肩膀,这个人后来也没有出现在离江边不远的山脚最后搏命的地方,看来那家伙的确已经逃走了。

    想到这里,蒋兴国已经坐不住了,他可不想以后一上街就有可能被人暗算,或者那个人跑到邱知县那里,这样邱知县可有借口把自己给一锅烩了。

    就在蒋兴国一筹莫展的时候,李颉也回来了,看到他一脸轻松的样子,蒋兴国有点气结,哥都快愁得吃不下饭了,你倒好,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李颉,你跟我来一下,”把李颉带到自己的房间里,蒋兴国就问:“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吗?”

    李颉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大事啊?我刚才去了城外,和很多人一起去看热闹去。”

    蒋兴国气得想捶李颉一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热闹?“哦,什么热闹啊?”

    李颉的脸上现出一点促狭的笑意,“昨天我们办的事情给人发现了,今天早上有个农民看到山脚和树林的死尸,报了官,我就是跟着人们去看热闹的。”听他的口气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蒋兴国现在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李颉了:强!哥好歹也是后世过来的人,却没有你小子那么胆肥,杀了人还敢回到案发地点转悠,真是I服了YOU。

    “那么你听到些什么没有?”

    李颉皱了一下眉头,“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什么的,反正那个什么姜蛤蟆也不认识我,只是蒋老板你就要小心了,姓邱的恐怕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

    “是啊!姓邱的无论是想掩盖这个秘密还是想再次谋夺我的钱财都是不可能就这么撒手的。”蒋兴国想了一会,又说,“子敬,我们该如何是好?得找出一个对策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还有什么好办法,我们现在静观其变,看看情况的发展再做打算吧!”

    蒋兴国想了一会,言之有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抬起头来发现李颉正直视着自己,看得他都有点不自在了,“子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李颉笑了笑:“昨天那个死鬼欧阳要我给你的店里送信,我原本也没有想到,原来蒋老板的家底是如此的大!光一单和洋人的生意就挣了几百万白银,要知道好些大富人家十辈子都积累不下来这么多钱财啊!”顿了一下又说:“我倒是对你做的那个大生意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什么好宝贝就连洋人都如此着迷?”

    蒋兴国也笑了,“什么宝贝?你刚才进店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注意我这店里,有好几个送外卖的伢子,他们脚下骑的那种东西就是我卖给洋人的宝贝了。”

    李颉这下有点奇怪,那个东西也看不出什么好稀奇的,就凭几块木头几块铁就让洋人心甘情愿地掏出白花花的银子?蒋兴国也看出李颉心中的疑问了,“当然,我卖给洋人的那辆车比起这些粗陋不堪的自行车来说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惜你不能一饱眼福了,洋人已经把那自行车带走了。”

    李颉也感到有点遗憾,于是又和蒋兴国天南海北地神聊起来,当他知道蒋兴国也是刚刚从海外归来的时候,便问了一些外国的人文轶事,蒋兴国于是把自己在以前那些影视中看到西方印象稍加修饰地讲给了李颉听,美国的国土是如何宽广的,那些会冒烟的火车连飞奔的骏马也追不上,不用油都可以比油灯蜡烛亮一百倍的电灯…….

    良久,李颉很是感慨地站了起来,“我以前也只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那么一点点,不曾想甫云兄亲身见识过那类西洋文明,如此看来我们泱泱华夏已经彻底没落了。想到这几十年以来,西番诸国屡屡欺凌华夏,就连昔日我等蔑称为‘倭’的东洋小国也通过两次战争的胜利骑到了我们头上拉屎,想来这个朝廷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蒋兴国也有同样的感叹,也发现眼前这个李颉和自己那在深圳的同学一样,不仅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孔,也有着同样的一腔热血,在以前自己也曾经笑话过“书记”,要他为人实际点,不要成天沉浸在那些不切实际的狂想中,“还是多想点办法,多赚点钱吧,都三十好几了,连个老婆也没有,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但是到了这个世界,看到更加混乱不堪的时事,以及更加麻木的人们,他深有感触,在后世,人们一样麻木,但是一个又一个独立清醒的人也不在小数,虽然被人视为异类,但正是这帮人扛起社会道德和责任的旗子,让那个世界好歹有了一些希望。而在这个世界呢,如果说那一次又一次发动反清起义的孙文是希望,蒋兴国只能有点苦笑,虽然自己的历史学得不好,也知道在辛亥革命以后长达数十年的国内混战一直没有停过,正是这些军阀野心家的一己私欲,让整个中华民族险些沦入亡国灭种的地步了。

    “那子敬有什么好对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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