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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血云剑

正文 第五章节 纵使相逢两天涯第五30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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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情景,直叫江莹儿肝肠寸断,急急解开床栏红绳,心中大恼凌萱儿,本来他对凌萱儿印象极好,只在这一刻,他觉得世间没有比凌萱儿更加恶毒可怖的女子了,她简直心如蛇蝎一般,这一根浅细的红绳,在江莹儿看来,真是灭绝了人性。

    这时珠帘脆响,凌萱儿走了进来,只见她手捧一个陶罐,脸上还带着笑意,看到江莹儿,脸色微微一变,忙将陶罐放在一旁,道:“江师弟……”

    忽地滞住不语,看江莹儿看她的眼神分明充满了仇恨,恨不能生吞活剥自己一般,知道他定然是误解了自己,以她的脾气也是微恼,但仍是勉强忍住,上前阻止他解红绳,道:“江师弟,听我说……”

    江莹儿倏地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令她猝不及防,这一抓,凌萱儿顿时红了双颊,又羞又怒,气道:“江莹儿,你,你竟敢这样对师姐,还不快放开。”她奋力一挣,满拟可以轻松脱开,没想到几日不见江莹儿早已经今非昔比,居然丝毫不能挣脱,只被他抓得更紧。他的双手本来被司空玄重伤,虽然一路上被宏清疗治接骨,但怎能这么快就好,两个手都缠着绷带,凌萱儿见此,惊讶之余更没有心力去挣他。

    “凌萱儿!师父还夸你是个好人,现在我全知道了,你心肠太狠毒啦。”

    凌萱儿气的身子发软,又一时难以挣开,脸上显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大窘道:“我哪里毒啦?”

    江莹儿一下子甩开她,使她后背狠狠撞在竹墙上,指着红绳道:“我师父托你照看南姊姊,你就是这样照看她的么,你究竟把她当什么人看了。”

    凌萱儿被这一撞,真是火冒三丈,纵观七瑕山上下,有哪一个敢对自己这样,从来都是由她欺负别人的,何况这一次竟然被师弟折辱,她便是死也不会受此羞愤,当即就要出招教训江莹儿。这时却看见他泪流满面,身体嗽嗽发抖,让她看了顿时心底一软,心生测隐。在她以往记忆中,江莹儿不过是个青葱小少年,虽懵懂无知又略带忧郁,但他总归对自己礼敬有加,十分听话,从未有过半分冲撞。现在他突然像是长大了许多,竟变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凌萱儿收起手,忍着气恼道:“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绑住她是救她的性命,你当我是害她么?”

    江莹儿这时已经解下一端,小心翼翼蹲下想去解另一端,却又怕南儿受惊,不敢擅动。看到南儿的可怜样子,听到凌萱儿说的话,万分委屈道:“哪有这样救人性命的。”

    凌萱儿道:“我若不是绑着她,她便要往门外摸索,苍山峰上多有险峰断崖,上一次趁我不在她就差点坠落云桥……你当我容易么,我走了这么老远的路,才给她弄来了这蜜水。”她端起罐子,作势欲扔,江莹儿忙起身伸手制止,欲言无语,虽然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但心中仍有些说不出的气恼,觉得即便如此这样做也是欠妥。闷了良久,才轻声说了句:“我错怪你了……”

    凌萱儿岂非不知他还有气,赌气道:“哟,连师姐都不喊了,好,你纵有骨气,就带她离开我这儿,我既讨不着好,也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

    江莹儿沉吟不语,屈身默默得把红绳的另一端系在了自己脚腕上,轻轻上前欲要抱起南儿,才一碰她,又是一番惶惑挣扎,她口不能言,情切之间只发出些呃呃的声音,让人听来更加悲伤欲绝。凌萱儿这时终于看不下去,一纵上前,劈手将江莹儿打翻在地,娇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她回身紧紧抱住南儿,初时南儿也十分挣扎,拍打推攘她的身子,可被她捧住双手,两个娇柔的脸庞轻轻厮磨,便渐渐平静下来,江莹儿坐在地上也不起身,愣愣的看着她们两人,心中又有欣慰又有伤心。好一会儿,凌萱儿才把南儿扶上绣榻,回身倚看江莹儿,淡淡道:“若是看你刚才那样对我,我本该把你们俩一起轰出门去,可我不为你,只是可怜这个女孩。”说罢看着南儿,轻轻抚弄着她的手,心里由衷暗暗叹服道:“她怎么生得这等秀美,却又落到这般凄惨下场,真是天妒玉人。”

    “凌师姐,是我错怪你了。”看到刚才凌萱儿那样对待南儿,江莹儿始才顿悔,她待她分明那么用心,没来由的却被自己大加横责,想到这里,才真是知道自己错怪她了。

    凌萱儿看到江莹儿坐在地上颓然失意的样子,又是可气,又是可怜,道:“还赖在地上做么,今天真要被你气死了,看我不告你师父,让你师父教训你。”

    江莹儿哪里还顾得了师父责罚,一双眼睛只凝视着南儿,心里苦想,她不记得我了,我当初真该抓着她的手再不放开,何苦非要去找什么幻彩栖霞裙,撇下她一人,落到此种境地。

    凌萱儿看他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只一心看着南儿,而南儿却是双眼涣散无神,浑不知道这眼前所以,任他目光温柔,脉脉含情,皆是错付一潭幽水。凌萱儿虽长他们一两岁,但自小在七瑕山长大,鲜少出门,纵使出山,也少落凡夫世俗之地,向来对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也不甚了了。月前星楚来到此地,后因两人得罪了上官云顿而被锁在一起,朝夕相伴之间,虽不曾听星楚有过一句明说,但每每见她兀自去江莹儿情深暗许,心神痴云,见了江莹儿的面又是满目含情,深之切之,可江莹儿却总对她爱搭不理,其中情由殊堪玩味。今日她看见了江莹儿看南儿的眼神,正如以往星楚看他的眼神,只觉得这眼神暖若春风,柔如细水,其中有说不出的深情,不由的心里想,若是有一个人也能这样看着自己,该有多好。

    良久江莹儿恍然惊醒一般,忽对凌萱儿道:“请师姐帮我一个忙。”凌萱儿道:“什么忙?”莹儿道:“我记起来了,南姊姊虽然听不见我说什么,但她却能感觉得到,你在她手中写下我的名字,她便能知道是我了。”说话间不觉喜上眉梢,真气自己,怎么情急之间还忘了这个法子。

    凌萱儿不置可否,依着他的话,轻轻摊开南儿的手,在她手心里慢慢的写下的江莹儿的名字。江莹儿满心欢喜,满以为她能觉懂,岂料她却呆立不觉,任何反应也没有。莹儿急道:“师姐你是不是写错了,你再写一遍。”凌萱儿不情愿的驽了下嘴,又仔细写了一遍,南儿仍然一动不动。凌萱儿将她的手敛握起来,不耐烦道:“算了算了,她不懂,又能怎样?”

    江莹儿大急,道:“她以前明明懂的,现在怎么……”他想说现在怎么像是有些傻了一样,但终是不忍说出口来。

    凌萱儿道:“你师父说啦,她不但四感全失,还在阵中被那怪物给欺负了,所以心神也有些乱了。”

    江莹儿失声道:“啊,她被那怪物怎么欺负了。”

    凌萱儿脸色蓦地大红,恼道:“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你师父。”

    江莹儿只恨当时没有在深潭中手刃那怪物,徒余此恨,不过转念却道幸好幸好,如果那怪物也像附楚云奚身似的附在南姊姊身上,那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必是因为南姊姊是个女儿身,那怪物才不行此计。呆呆立在当场,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是我,我该怎么办?”

    凌萱儿幽幽道:“即便她知道了是你,又能怎么样,她现在这样……你能照顾她一生一世么?”

    “当然能够。”江莹儿不加犹豫道,“就算她永远不记得我了,我也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凌萱儿默然不语,慢慢梳理着南儿的裙裾,过了一会儿,低着头轻声道:“你当这还是在那虚幻的七戒阵中吗,她是个女儿家,你怎么能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你想使她难堪么?”抬头看了一眼江莹儿,见他目光黯然,眉间含伤,真想听他再说一两句痴情盟誓不弃不离的话---她心里爱听那种话。可是这时他却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师父是普天之下第一神医,连我的病都能医好,何况南姊姊,我去求他,一定有办法治好南姊姊。”

    凌萱儿道:“你去吧,没有法子别再来苍云峰烦我们。”江莹儿一动不动,又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儿,凌萱儿渐渐的不耐烦了,起身作势道:“你倒是走不走,你舍不得的话把她背回剑云峰去吧。”

    江莹儿怯怯道:“师姐,你能别绑着她了吗,若是师姐有事出门,随时唤我来,让我守着她。”

    凌萱儿恼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说来么,告诉你,只许这一次,以后没我的应允再不许到我这儿来。”说着把他推搡出门,一直把他推到两门外,在里面锁了起来。回到房里,支颐而卧,仔细看着南儿,自言自语道:“你看不见也听不见,哎,我和你在一块儿,你都不知道是我是谁……你真的傻了么?可是昨天夜里我瞧见你睡着后哭了,你是梦到他了么?”

    江莹儿丢魂落魄的回到了剑云峰,第一时间先去功室去找师父。正值薛茂陵盘坐在堂上凝神修气,往常碰到这种情况,江莹儿都是静静侍立在一旁,不等师父功毕绝不敢打扰他,这一次,他直接上前跪倒在地,薛茂陵明明听到,却置之不理,仍是闭目养神,过了约有一刻钟时光,他才睁开眼睛,缓缓问道:“你去过苍云峰,见过她了?”

    江莹儿磕了个头,拜道:“师父……求你帮帮徒儿。”

    薛茂陵早就想到这一步,无奈摇头道:“如果为师有办法,怎么能不救她,何必要你来求我。”

    江莹儿道:“师父连我都治得好,怎么就治不好南姊姊。”

    薛茂陵摆摆手,道:“你的病并非为我所治,况且你本来的伤也并没有治好,你现在所携的元丹之力,实属外力,并非源自于你自己。那姑娘身上的伤病,受七戒阵的遗毒,更不是用普通药理就能医好的。”

    江莹儿悲道:“师父,那就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吗?”

    薛茂陵道:“为师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对策能够医治她。”顿了一顿,又问道:“莹儿,你听师父的话么?”

    江莹儿道:“我怎么敢不听师父的话。”

    薛茂陵道:“师父知道那位姑娘和你大有前缘,我自当竭尽所能为她寻找治病法门,只是眼下她这种情况,你我师徒虽然有心帮她,却奈何她一个女儿家十分不便,虽然有你凌师姐代为照料,但也不能长此以往麻烦你凌师姐,依为师之见,还是先把她送下山去,找个地方好好安顿吧。”

    莹儿一愣,抬头呆呆无语,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恩师嘴里说出来的,颤着声音道:“师父是说……把南姊姊赶下山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无依无靠又……师父您忍心么。”

    薛茂陵忙道:“并不是把她赶下山,而是找个好的地方安顿,在七瑕山的弟子当中,多有富门大贵的子弟,送去他们家里,必能细心安养,总好过我们七瑕山这绳床瓦灶孤山僻谷之地,以后有了治她的法子,再行后计。日后她即便在山下,你也能常去看她,有何不妥呢。”

    江莹儿失望伤心之情难以言喻,任薛茂陵怎么样说他都听不进去,心里直想,他要的是朝朝幕幕,不是这种惨淡分别,若真是那样,和她关在夜河招灵图里又有什么区别,若有区别,只是让自己的希望之心泯灭了。再到午夜梦回时,他连最后的美梦都没有善终了。他真想,不如冒一次大不违,抗了师命带着南儿离开七瑕山,找一个像是七戒阵那样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但他看到薛茂陵那一双慈目,一时之间竟是硬不起这份心来。南儿是变得不记得自己了,自己何尝不是变了,若在当初,他只心系一人,其他了无牵挂,爱恨两天涯,何管她他它,现在他也变得瞻前顾后了。

    薛茂陵看他一言不发,知道他心里不情愿,又娓娓道:“我听闻你六师说起,你那凌师姐近期一段时间,玄功修至第七层,正是紧要时期,我原不该麻烦她,但七瑕山上只有她一个女子,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好在她很是通情达理,欣然应下,我们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她下去呢。”

    江莹儿痴痴道:“凌师姐是个好人,只要我去求她,她一定会帮忙照顾南姊姊,师父让我去求她,从宽限些时间吧。”

    薛茂陵摇头道:“强人所难,非吾辈所取。”

    江莹儿知道师父心意已决,伤心不已,强忍着心痛,暗自道,罢了,就做一次逆徒吧,纵然不忍师父伤心,但毕竟师父不单自己这一个徒弟,而南姊姊却是孤苦无依,自己错过一次,总不能再跟南姊姊分开。他打定主意,想找个机会便带着南儿离开七瑕山,反正自己也学会了御剑飞行,到时只要有一柄飞剑在手,半日之内他就能载着南儿远离七瑕山,到那时自己身背万千罪恶,恐怕此生再难救孰了。

    他虽然斩断乱麻打定了主意,却心里却未觉有半分快意,怏怏退出功室,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正巧被过来此处的辛辰看到,问他所为何事发愁,他当然不敢把心里的想法据实相告,但又觉得临别在即,不免真情流露,便把和师父所讲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道:“我也不想让师父为难,如今,看来只好让南姊姊下山了。”

    辛辰道:“这事说起来,师父并没有半点做错,你只是当局者迷,才会有些怨气,日后自会想通的。”

    江莹儿道:“我真心没有半点怨气……我看师父脸色有些苍白,以前见师父总是气清神朗,不知为什么最近乍显憔悴,我不敢多问,我最近心烦不定,还是要靠师兄多照顾师父。”辛辰心下惨然,他当然知道其中原委,却又不敢跟江莹儿明说。

    两人分别后,江莹儿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因为先前一场大火烧了自己的住处,却搬到了较为离群的一处偏居。此时独坐一隅,他费心思量,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走,必然要一次成功。自己虽然初具元气,稍稍能领会一些腾空爬高的法门,但这仅仅局限于两箭之地,咫尺斗丈之间。此刻首当其冲的问题是,自己必需要有一把飞剑,才能载着南儿远涉重途,若没有飞剑,以自己的能耐,七瑕山山脉绵延百里,莫说往远处逃,即便想出山都是绝不可能。

    可又该到哪里去寻剑呢?七瑕山上众弟子莫不是人手一剑,难道去抢不成,即便真的去抢,自己又是哪一个的对手。若是去偷恐怕更加难办,那些剑大多都身附灵气,岂容旁人随意染指。再者说,七瑕山对自己有莫大的恩情,自己不辞而别已经是大逆不道,再行偷剑之举岂非得鱼忘筌,恩将仇报。

    思来想去,半点没有办法,将要倒身安睡时,眼到眼前烛光闪闪,心中蓦地想起一个地方来……</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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