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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寻仙之仙道凌天正文 序章 一万年以前
- 序章.一万年之前
平凡的日落，平凡的山村，平凡的院子。
总之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与那逝去的很多个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什么不同。
大家都这么觉得，凌天也这么觉得。
他和往常一样坐在自家院里，倚坐在自己做的木椅上，舒服的眯缝着眼睛看落日。
在红彤彤的日头落到村子外的桑岞山下时，伴随着“吱呀”一声，一个人推开虚掩的柴门，大步踏进院子。
昏花的老眼借着渐渐模糊的光线看向那人，发现那人穿的青衫在暗淡的光线下也清晰可见，左半面脸庞戴着一副银色面具，上面有奇异的纹理，另外半面俊逸非常的脸带着一种平静的表情。
凌天努力辨认了出他是谁，挥动右臂想将身旁的竹椅移到面前，刚抓到椅子，那人就到了眼前，他随手拉过椅子，放到凌天面前，干脆利落的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双目直视凌天昏花模糊的双眼。平静的目光仿佛要射进凌天心灵深处。凌天被他看得心里一颤，仿佛想起了什么。
那人自坐下后就没有说话。半晌，凌天闷闷的开口。
“你来了，”凌天顿了顿，将那个称呼道出了口，“青帝。”
“你知道我来要干什么。”
“对啊，刚想起来。”凌天稀罕的举起自己的双手，仔细观察手上遍布的皱纹和老年斑，“这日子过的都让人把记忆忘的差不多了。我都真以为我是个丧妻的老鳏夫了。”
“这一百年过得可好？”青帝一如既往的语气淡定沉稳，“我倒是很羡慕你啊。”
“放下一切的感觉挺好的，随着这日升月落，我把能想的都想了一遍，这才想明白：活着便是一场不能回头的旅程，修道也是。”凌天叹了口气，“如果我太执着于她的死，那么她死的便毫无价值。”
“你终于想开了？”
“不，我没有想开，”凌天缓慢的从胸口口袋掏出一尊木雕，用两手捧着，就像捧着珍宝一样仔细摩挲着，“想通了那些道理后，我的心结反而更重。”
青帝双目一凝，便将那件物什映入眼中：半手大小大雕像雕刻的是一个女子，明眸皓齿，温婉可人，笑靥如花，正对着凌天欣喜地笑着。
凌天呆呆的望着那张笑靥，不觉间泪流满面，一个七八十岁样子的老人哭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凌天将那木雕双手抱住，抵在胸口，低声呢喃着。
青帝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
院子里完全黑了下来，两个人都变成了一团黑影，努力辨认才能看得清轮廓。
凌天哭到干涩的眼再也挤不出泪水来、才伤心的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悲切的对青帝说道：“让你见笑了，我这个仙界西域之主竟然这么痛哭，传出去还不让人家笑死。”
“无妨。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了。”
“可能是在人间呆久了的原因吧。”凌天用粗布袖子擦了擦脸，尽管在黑暗中这么做没什么意义，但他擦的很认真，擦干净脸后又仔细擦着女人木雕。他脸上的表情此时很是温柔，如同面对着他的妻子。
青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凌天擦完了木雕，将木雕举到青帝面前，后者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将记忆存放在木雕里面。”
“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也想不到有更好的东西来存放我的记忆的了。”
“希望天凌看到她时能复苏那部分记忆。他爱她的程度不下于你。”
“嗯，那还不是我给他的？说起来天凌为了她而重现上古殇阵，让仙界西域生灵涂炭的责任我难辞其咎。”凌天说到这里时有些黯然。
“过去了就别想了，要不是他我们还找不到有可能实现的道路呢。”
“好吧，”凌天站起身来，郑重的将木雕交给青帝，“你知道怎么用她。”
青帝点了点头。
虽然凌天昏花的老眼根本看不到对方的回答，但他知道对方知道。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凌天蹒跚着走进了屋子，关上屋门，不再理青帝，摸索到了床躺下来，沉沉睡去。
青帝手捧雕像，又站了许久，才转身大步离开。
时值中夜，整个大地连带天空都漆黑如墨。
青帝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而又坚定的走着，走出了凌天所在的村子，走过了田地，走过了荒野，行走中的某一瞬他悄无声息的踏空而起，迈进了比暗夜更加漆黑的一个漩涡。
走进了漩涡，还是黑暗。
在不知边界的黑暗中，青帝的右目闪烁着寒星，耐心的走着。
不知道走向了什么方向，但知道是在往下。浓重的黑暗都开始有了流动的痕迹，随着青帝的迈步飞速向上升去。
四周的黑暗越来越重，青帝的右目越来越亮，银光闪烁欲出。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亮光——一团椭圆形的银光——里面沉睡者一个小小的婴孩。婴孩五官俱全，眉目清晰，四肢可见，除了尺寸是常人的五分之一外，婴孩与常人无异。
看到了婴孩所在，青帝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几步走到跟前，青帝仔细的观察了银光外所缠绕的道道由黑色符文所凝练而成的锁链、有没有破损。
确认无误后，青帝面色复杂的看了那个沉睡中的婴孩很久，闭目，叹了一口气后，双目豁然睁开，一声清叱，舌灿春雷，同时双手并成剑指向锁住婴孩的锁链凌空连连划去，一道道青光闪过，剑指所指，符链立断。
婴孩犹在呼呼沉睡，不知自己在不自不觉间得了自由。
清完了符链，青帝修长指尖一晃，一道土黄色符纸便出现在手中，向前一挥，符纸无声燃起，无息的贴在婴孩额头烧完，其上用不知名鲜血所化符文融进婴孩体内。
做完了这些，青帝面色缓和了些，又是一声叹息，他走近婴孩，右手轻轻放在婴孩额头，低声重复说着：“你的名字叫做天凌。”
确信那句话已经印如婴孩脑海后，青帝用左臂抱着婴孩向来处走去。
??????
天亮了，青帝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村庄升起炊烟。而凌天的屋子，没有炊烟升起，甚至连门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
凌天也没有出来。
“这次真的是别了。”青帝突然有些感伤的想。
最后看了一眼那栋屋子，青帝转身离去。
日上三竿时，凌天的邻居哀伤的从凌天屋中走了出来，沉默了半天，从家里找出一席白布，挂在了凌天的门口。
在民风淳朴的这里，每当家里有人死亡的时候，就会在门口挂上白布，以表哀悼。
不一会儿，闻讯赶来的村民们自发的帮凌天老人操办丧事。
没有大操大办，三天后凌天就被下了葬，据说下葬的时候凌天的面容很安详。
在他坟前，摆了一盘水果，一盘烧鸡，两杯薄酒，一双筷子。
不管他生前怎样，但现在这个叫凌天的人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他的的印记消亡了，但还有一个叫天凌的年轻人在替他活着，并且活出了另一番精彩。
那个初时迷茫，后来愤世嫉俗，最后坚定地年轻人，不但完成了凌天至死未完成的愿望，还拯救了整个仙界，成为界面间的英雄。
若凌天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含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