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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江雪孤舟正文 第二十二章 难于上青天？
- 且说联盟军在扎马领西北的璞城与永泰义勇军汇合一处后，经过短暂的补给和休整，便通过草原官道一路向东而行。这是一条修建于唐浩若时期的古路，自帝国官府驻所璞城起，沿着横贯扎马领的瑙河，经大可汗所在的珮城，一直可到达东境的治所潭渊。扎马古路在两百年间一直是帝国通往东境的必经之路，也是扎马人为感激帝国救亡之恩而帮助兴建与维护的交通要道。共和革命后，由于中南半岛被共和国控制，共和军可从水路经巫灵峡到达潭渊，故而对这条被仇视自己的部族包围的古路也失去了兴趣。而古路的存在，也使得南北双方都能够顺利地将大量军队开到东境。</p>
“敌军此番来犯，路径有二”东境的军政要员们都聚集在潭渊城总督府内，听取着战区司令薄颍昌的报告，“其一，乃是沿当前道路行进，叩开芦泉关，打通扎马古道，直抵潭渊城下；其二，则是登船沿瑙河东进，占据潭渊以南之西门集后，弃船登岸，攻打潭渊。”</p>
“那将军觉得，这个帝国，不是，皇党军，会走哪一条路哦？”张仁怀急速挥舞着扇子，想要驱走潭渊火炉般的闷热，却仍止不住汗水流过光滑的额头。</p>
薄颍昌对此早有准备，因此很快便回答道：“以兵家常理而言，自然选择水路更为明智。一是更为便捷，二是补给顺畅，不易被切断。不过如今正是河段涨水之期，江流湍急，渡河十分困难，故而，敌军很可能舍弃水路，取陆路行军。”</p>
“如此一来，东境与扎马领交界的芦泉关就会面临巨大的压力。”祖皓点头道，“因此有必要在关口和沿线城镇布置充足兵力，同时暂缓三清运动的相关活动……”</p>
“这是推诿，不！这是背叛！”熊建晖听罢，便气急败坏地敲着桌子叫道，“你们怎能单从用兵打仗思考国家大事！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警觉吗？越是靠近前线，敌对势力的活动就越是猖獗！你们不狠狠打击，反倒置之不理，这便是对敌人的纵容！”</p>
“老子就看不得你们这种酸腐文人！”张仁怀自太后当政起便在东境任职，自然对熊建晖和一众共和党人搅乱其原有秩序的做法恨之入骨，“大战之前，不可自乱阵脚，这是兵法的皮毛，你个大主任咋个不晓得塞！”</p>
“好了，大敌当前，我等应精诚团结！”祖皓止住想要发作的熊建晖，“运动并非不搞，但运动的目的，在于巩固东境的共和政权，因此必须为备战做一些调整。官产清查和欠款追缴可以暂缓，防范敌特不可荒废。诸位以为如何？”</p>
熊建晖和张仁怀二人看着祖皓，默默点头接受。如果没有联盟重兵压境，关起门来他们可以和对方吵上几天几夜。然而，大争之世下，没有军事的胜利就没有思想和主义的胜利，因此所有的斗争和分歧都必须让位或服务于这个大的前提。更何况，身为总负责人的祖皓，并没有借机彻底封杀自己和党部的一切活动，而抓捕可能潜伏的联盟特工或是揪出被前者收买的奸细，也是党部极为看重的职责。</p>
“总督大人，我们在芦泉关有好多人马啊？”祖皓问张仁怀。</p>
“回将军，那里有芦东省边防军一个师，政变，啊，不，革命之后，为了防备扎马人才调过去的。”张仁怀回道。</p>
祖皓点头，缓缓说道：“边防军，应该比民兵好不了多少，芦东以前又没得啥子危险，军备和训练水平不高。”</p>
“对头咯，”张仁怀趁势说道，“那里虽说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过边防军守卫确实撑不了好久，城楼上的大炮又是前朝的，还希望国军多派人马和大炮，巩固守备。”</p>
“这个总督大可放心，”祖皓回答道，“我会从22军抽出一个师，多带火炮弹药……”</p>
“报告！紧急军情！”一名参谋的突然闯入打乱了众人的计议。</p>
“敌军已到芦泉关，报信时已开始架炮。”薄颍昌接过军报一念，心中大惊，“关隘再险，怕也挡不住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啊！集结一师兵力需要至少三天，途中又要三天，赶到之时，芦泉关怕是早已陷落了。”</p>
“对方既然只有陆路可走，集中兵力火力攻关也是正常。”祖皓思忖片刻，便下定了决心，“只有先拖住敌军，才能为兵力集结赢得时间。薄将军，传令下去，重装龙骑兵团立刻集结，再配属一个骑炮兵团，组成特遣队，由本将率领，立刻赶赴芦泉关，其余人马仍按计划集结，5日务必内赶到！”</p>
“党军人少力弱，我看还是协助党部查办皇党奸细为宜。”熊建晖提议。</p>
“此战有国军和东境地方兵马已经足够。”祖皓并不在乎副组长手上那微不足道的兵力，“兵力调度，地方兵马动员调配，还请张总督和薄将军通力合作，本将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我军争取五天时间！”</p>
计议妥当，众人立马吩咐部属准备。在薄颍昌的调度下，一骑一炮两团兵力很快点齐，祖皓马鞭一挥，这一千多人马便沿着大路出了潭渊东门，疾驰着向芦泉关赶去。</p>
由于道路平坦且马匹健壮，特遣队用不到一个昼夜便赶到了芦泉关下。两侧无法通行的高山将唯一的入口夹成一条长长的峡谷，城楼后面望不到的地方，是扎马领一望无际的平川草原。炮声如夏夜的雷雨一般震得骑士们耳膜与心脏不住颤抖，火药燃烧升起的白烟如早晨水汽蒸腾的云雾，在天空白净的脸上熏出一块块伤痕。</p>
“情况咋个样？”祖皓叫开关口，见到守备司令后便问。</p>
“敌人扎营离得远，我也不晓得啥子情况。”司令擦了擦脸上火药熏烤的黑灰，说道，“不过这帝国军炮火是真的猛，个老子的，打的老子的兵头都不敢抬！”</p>
“伤亡怎么样？”祖皓追问道。</p>
“真真是齐了怪咯，”司令耸耸肩，“这帝国军的旗子和营房，望过去应该好几万人，每天排的炮也长长一溜，就是怕伤亡，都躲得远远的。炮炸不到墙，兵冲到前面壕沟就在里面放一阵枪，然后没有好久就走咯。”</p>
“也就是说，你们没得好多伤亡？那敌人咧？”祖皓挠挠头，颇感异样。</p>
“是塞，有时候下面稀稀拉拉冲过来几个人，我们打死几个，全都跑回去咯。”说到此处，司令有些得意地笑道，“老子看，这个帝国军也是怂，看我这险关要隘还是怕咯。”</p>
“还是要小心，他们应该刚刚开始挖战壕，有没有挖地道的迹象啊？”祖皓古铜色的脸上依旧严肃而冷峻，“国军工兵在涌川试过，对方应该也可以。”</p>
“哟！又上来咯！”巡视到城头，司令突然指着下面宽阔的草原叫道。</p>
“看样子学精咯，在土工掘进。”祖皓举起望远镜。</p>
远方一片绿色之下，扬起一片片泥土组成的帐幕。这是同出自帝国军的双方都颇为熟悉的一种战法，除了费时费力，利用挖掘的战壕与掩体逐步接近防守严密的对手可谓是当下最为安全有效的战术。数百名联盟士兵在远处炮火掩护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挖掘着，不难想象，用不了几个小时，眼前的一片绿野定然会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疤痕。</p>
祖皓见状，却是胸有成竹：“还好本将早有准备，军令参谋，传令下去，把随队带来的手榴弹全部搬上城头，待敌军靠近，先不要投弹，等他们架好云梯开始登城时再集中投掷！”</p>
果不其然，联盟军有炮火掩护，战壕挖掘也十分顺利，不到半天功夫，突击队就从将阵地火炮射程外延伸到芦泉关前50米处。在十几名手持榴弹枪的掷弹兵掩护下，大队步兵携带着云梯沿着战壕迅速向前，见城头火力已被压制，他们赶忙架起云梯，按照操典的动作和队形开始了攀爬。</p>
没过多久，如同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变色一般，大量手榴弹如冰雹般顺着城墙砸下。守城的共和军士兵根本无需探出身来，便能够借助堆堞的掩护将手榴弹扔到敌群之中。几秒钟的功夫，这些点燃的钢铁便四处开花，城下密集的人群瞬间血肉横飞。伤亡惨重的联盟军立刻崩溃，原本在战壕中待命而未被波及的后续部队甚至来不及救援友军，担心守军投弹范围延伸的士兵们不顾军官的阻拦，纷纷没命地向后逃去。</p>
“哈哈，你们挖几条沟沟就想上老子的城，做梦！”守备司令见装备和兵力均占优势的联盟军被祖皓炸得落荒而逃，便伸出半边身子对着敌军的背影骂道。身边的民军见状，也都探出头来举枪瞄准地面，一个个地射杀受伤倒地动弹不得的联盟士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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