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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崇祯皇帝

正文 第八回 扫内廷午门逐阉 清后宫毒妇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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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灯珊,王体乾、崔呈秀、李永贞、魏良卿、田尔耕、许显纯一帮心腹干将已在魏府坐了半夜,还是没拿出个成见。杨维垣本是魏党,竟率先纠弹崔呈秀以媚帝,原来这阉党竟是朽木大厦,各存二心,全无指靠,要紧时先自溃了!这个崇祯,比他父兄强梁百倍!莫非真算计不过他?魏忠贤心中后悔,天启本育有三子,天启三年张皇后怀皇长子慈然时,魏、客以皇后怀孕须由有经验的宫人贴身照顾为由,在皇后身边安排了数名客氏私人。一日皇后腰肋酸痛,召宫人捶捏,那宫人早受客氏嘱,用力甚猛,竟至早产,越日而夭。慧妃生皇二子慈焴,魏忠贤劝帝大内演操,集三千武阉,镇日里征鼓炮铳喧天动地,竟将刚满月的麟儿惊死!三子慈炅亦仅存八月。“唉,如果留下一个龙种,何至有今日的尴尬!”</p>

    “其实这大明朝早是朽木一根了,”李永贞恶狠狠道,“前有嘉靖二十一年的宫女弑帝,后有万历四十三年的梃击案,上下一槽烂了,早该改朝换代了!”</p>

    “你又来胡说!”魏忠贤瞪一眼李永贞,“就是小皇子登了大宝,就不是大明了吗?你们都记着,大明是咱们的立身之本,谁再怀揣着一颗大逆不道的心,咱家就将他赶出宫去!”</p>

    “宫女弑帝是咋回事?”魏良卿问。他是魏忠贤得势后才被忠贤从老家接出,荫佥书锦衣卫,对以前的事不甚了了。</p>

    王体乾看着他笑了,“说起来话长,”王体乾比魏忠贤多识些字,魏忠贤虽是秉笔太监,但从不秉笔,所有内阁票拟都由王体乾代看,从中亦学了不少学问,说起话来用词遣句还算精当。“世宗荒淫暴虐,侍候他的宫人稍不如他的意,就施以杖刑,甚至对妃嫔也是如此,因此而丧命的竟多至二百余人。世宗也知自己蓄怨积苦,恐遭暗算,就在乾清宫各屋内都置了床榻,还有一屋数榻的,每夜都换榻而眠,甚至一夜之内移榻数次,就连贴身的宫人也摸不清他究竟睡在哪儿。嘉靖二十一年十一月一天夜里,以宫女杨金英为首的十几个宫人密谋弑帝,就连曹端妃、王宁嫔也参与了其事。他们找到世宗的宿处,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按住皇帝,用绳索勒住他的脖子,不料慌乱之中,把绳索打成了死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勒死世宗。曹、王二人一看事态不妙,就撒腿儿跑了,禀告了皇后,想以此得到宽侑。皇后立即带人救下了气息奄奄的世宗。杨金英等十几人伏诛,曹、王二人也被处以磔刑。从那儿以后,世宗不敢再住紫禁城的寝宫了,搬到了西苑的万寿宫。”</p>

    魏忠贤心中不耐烦,“不谈这些了,你们要是议不出个主意,就只好等着人家拿咱家的脑袋做溺壶了!”</p>

    王体乾亲见了新皇帝的行事,与天启有天壤之别,早是没了底气,见众人都缩头,知道事多不谐,既然不能举事,便当避祸,“我看,我等该援例乞休了。”</p>

    全体都是一惊,“乞休?”李永贞一拍扶手站起,“人家还没把我们怎样,自己就先尿裤了?”</p>

    王体乾跟崔呈秀心思一样,再不敢鼓捣生事了,斜一眼李永贞,“尿裤?怕是就该拉裤了!这小皇帝的手段你还没领教?远处的,各镇监军都撤了;身边儿的,五城兵马、亲军禁卫都到了他手里,虽不能说情势颠倒,也是塌了半边儿了,你还想怎的?”又转向魏忠贤,“话又说回来,我看也不必多虑,皇上疑心是有的,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厂公是前朝旧臣,又功高盖主,但现在小皇上还不敢就和厂公作对。再者,先帝有遗旨说厂公忠谨可用,小皇帝屁股还没坐热就敢违遗命?所以我等援例乞休,我看他还不敢就都准了。依我看,他只是要出那守灵夜一晚上的窝囊气,必要见个眉眼高低,心下才顺畅,如今顺当继了位,也该去了疑心,不然为何赐良卿丹书铁券?但是,新皇即位,宫中旧臣乞休是惯例,我等若不援例乞休,倒显得我在新皇面前拿大了,反倒惹他动疑。”</p>

    田尔耕毕竟是武将,没有&#25991臣的思谋、中官的奸猾,但他知道魏忠贤一走,自己必然卷铺盖,便道:“皇上在潜邸时我们又没惹了他,见不得就要我们滚蛋。我看先不急着乞休,凡事依着皇上,勤快着办事,哄弄圆了,怎知道新主就不似旧主?”</p>

    许显纯与田尔耕是两个身子一个脑袋,“就是就是,皇上又没将我等怎着了,你们着的哪门子急?照老法子走路,怎知皇上就不吃这个?”</p>

    “你懂个屁!”魏忠贤本就恼着,看他俩那大咧咧样子,这火就窜上了皮,“他登基那日,王体乾侍侧,本是惯例,他却一声呵斥把体乾撵了,这不是明白告诉群臣要与咱家为难吗?”</p>

    “是,不可造次行事。”半天没吭声的崔呈秀此时却与王体乾想的不同,他还不想失去现在的大富贵,幽幽开言道:“为今之计,必得让皇上安心,才是上策。皇上视我为忠臣,情势便能大改观。援例乞休未尝不可,皇上也未必就敢都赶了去,但厂公、王公公不必急着辞任,我们可以另做样子。”下面的话对魏忠贤关系重大,他未敢贸然出口,抬眼看去,见忠贤凝神细听,并无反感的样子,便提了口气,壮胆说道,“建祠之事,有功高震主之嫌啊!”在外臣面前,他从不称魏忠贤“义父”。</p>

    “是啊,还有老祖太太仍居宫中,皇上心中必不见容!”不善言辞的魏良卿说。</p>

    这话王体乾、崔呈秀也想到了,只是除了魏良卿,别人谁也不敢说,但既然魏良卿提起了,就该说透,让老头儿明白兹事体大。崔呈秀看到魏忠贤立耳竖眉的样子,知他听进去了,便道:“先帝已去,老祖太太再住宫中,于礼不合,先帝大婚时外廷就几番罗唣,现在再不去,怕就要贻人口实,抢先发难了,请厂公慎思之。”</p>

    魏忠贤点点头。王体乾见他听进心了,就前话重提,“新皇入主,宫中旧人应辞职腾位,由皇上决定去留,这是成例。虽说如今情势不同,内廷势大,外廷势小,我不辞职,皇上还不敢就硬免了职,可这小皇上可是刚愎有加,终有不忍的一天,若到了被皇上指斥的一步……”王体乾顿了一下,抬眼看魏忠贤,见他入耳入心的样子,就放胆说下去,“怕是万事俱休,衣锦还乡也不可得了。我看还是管事太监援例联疏乞休,看他准是不准。若准了,只有激流勇退,也还落个荣归故里。若不准,咱就从头收拾旧山河。”</p>

    魏忠贤踌躇了,这一跺脚八方地震的日子过惯了,怎么撒的开手,忍得下寂寞?心中涌上悲哀,完全是收缩防守,全无振作气象!魏忠贤心如死灰,“好吧,联疏乞休,不过,体乾先不要乞休,看看再说。小皇帝若真准了,宫里不能没有咱家人。”</p>

    “怎么,厂公也要乞休么?”李永贞道。</p>

    “咱家不乞休,小皇帝能放心么?”</p>

    “要真准了,岂不大势去了!”</p>

    “咱家看他未见得就敢都准了,再说还有体乾留下,你也不要乞休,宫中得有咱家耳目。”</p>

    正说着,李朝钦和涂&#25991辅一头闯入,“厂公,有事了!”</p>

    几人全都“腾”的站起,这一惊一咋的真让魏忠贤受不了,“又怎么了?”</p>

    “事怪了!”李朝钦一屁股坐下,“&#25991辅刚被皇上叫了去,皇上说当初内官演操何等雄武,可惜未得一见,想见见当年的场面。”</p>

    魏忠贤一时想不明白,“这又是玩儿的什么招数?”</p>

    “不知道,可是一时心血来潮?”</p>

    魏忠贤遛开了,半天没说话。往最坏处想,把这三千太监一锅烩了?他拿什么烩?他身边那点儿御林、侍卫连他都保护不了,锦衣卫在咱家手里,调五城兵马?那动静咱家能不知道?再说皇宫里杀三千人,那满紫禁城都是血了,他敢么?不,不可能。那他是要干吗?转了三圈儿魏忠贤也没想出点儿亮,“哼,少年心性,顽童把戏,没事,就让他上眼吧。你去安排吧。记着,内外三重门都给咱家支应好了,有动静立马报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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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倒是风和日丽,当年演操的原班人马三千武阉齐集皇极门,刀光闪闪,红缨飘飘,恍得人眼迷离。皇极门两廊站满了&#25991武大臣,丹陛之上摆着龙椅。辰时整,崇祯从皇极门里出来坐好。徐应元一看下面这阵势,立刻紧张起来,他深怕魏忠贤会来个借机逼宫,早做了布置,但见这下面黑压压一片,终是放心不下,遂小声吩咐王&#25991政,“盯紧了下边儿,有那提着刀枪冲上来的,给我迎头顶住!”再转向高起潜、张彝宪,“如果有人冲上来,你二人架起皇上就往殿里跑!”又退到殿门口吩咐曹化淳:“要是皇上退进来,就立刻关闭所有殿门!”又叫过高时明,“你去午门外,告诉周&#25991炳、周&#25991耀,盯紧了这边儿,看出不对头就立刻冲进来!”这才放了心,回到崇祯身后,才向李朝钦点点头,示意开始,然后不错眼珠斜睨着魏忠贤等人,随时准备以身护驾。</p>

    李朝钦见徐应元点头示意,把手一抬,立时鼓声大作,旌幡招展,三千根木头桩子就动了起来。崇祯初时还笑模笑样的,看着看着便有些心惊了。这庞大的队伍开始蠕动时还显得有些笨拙迟缓,渐渐的,动作便麻利干净了,显见是日久生疏,一番轮胳膊抻腿儿后就恢复了状态。特别是捉对儿散打时,那招式显然经过指点,虎虎有生气。崇祯心中一叹,皇嫂果然高明,这紫禁城真个是虎穴狼窝!想那魏忠贤当初演操决非戏耍,他是迟早要演一出屠皇城的!</p>

    大阵之后是小阵对垒,小阵之后是单打独斗,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崇祯含笑点首,“嗯,不错,赏他们,都赏了!”</p>

    这群武太监一起跪下叩头谢恩,王永祚大声道:“刀枪就地放下,午门外领赏!”只听一片钢刀落地声,三千人齐涌向午门,王永祚等立刻将刀枪收拾了,三千人一出了午门,午门就轰然关闭!众人都纳闷儿,这满朝大臣都在这站着呢,怎么会关午门?魏忠贤顿时血窜脑门儿,糟了,小皇帝要对咱家下手了!田尔耕这帮废物居然事先毫不知情!可现在已经是水缸里的老鼠,咬也咬不着,逃也逃不掉,等着被踩死了!就慢慢抬起眼看崇祯。</p>

    崇祯身子向后一仰,摆出个舒服姿势,“宫中有内侍数万,从古至今,没有哪个朝代如我朝有这么多内侍。如今外患未息,内乱又起,国库内帑入不敷出。自今以后,宫中暂不收选内侍。”说完左右看看,脸上渐露出一丝喜色,“今早,内宫魏忠贤、李朝钦、裴有声、王秉恭、吴光成、谈敬、裴芳等呈奏乞休。忠心事主,勤勉有年,全身而退,是为楷模。朕准了,还要厚赐他们。但魏公公乃三朝老臣,先皇之股肱,功显威重,朕亦多有垂赖。不准。”</p>

    魏忠贤忙站出来拜下去,“谢万岁。”脸上却已不是了眉目。</p>

    崇祯看在眼中,心中得意,略一抬手,道:“有劳公公了,平身。”便等着忠贤起来,想看看众人有何反应,见众人闷头不语,便按他的谋划一路做下去,“今早接奉圣夫人呈子,请出外宅。夫人侍奉先皇有功,但皇兄薨逝,夫人居住内宫已失了名分,不合祖制。朕准其三日内出外宅,着其子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好生照应,不使窘迫。”侯国兴慌忙着拜倒领旨谢恩,脸上已是失了相。崇祯瞟了眼魏忠贤,见他已带了样,便说:“公公看朕可处分得对?”</p>

    魏忠贤匍匐拱手:“皇上圣明!臣、臣有疏奏,”说着袖中取出双手呈上,“请毁各地忠贤生祠。”</p>

    崇祯接过一看,皮上写着《久抱建祠之愧疏》,翻开略一览,就摆了摆手,“那倒不必,只是不要再建了,劳民伤财,有违公公仁爱之心。已经批准的建祠费用照拨,其余就止了。”转头对徐应元说:“拿笔来。”应元忙捧了上来。崇祯拣起饱沾了朱砂,在魏忠贤的折子上批道:“建祠祝厘,自是舆论之公。厂臣有功不居,更见劳谦之美。准辞免,以成雅志。”崇祯扔下笔,点点头,“既是公公说了,杨邦宪、刘述祖所请就不准了。至于陆万龄、曹代,明是抬举公公,实是欺世盗名,怙恩邀宠,不可不究,着有司訇讯!”</p>

    魏忠贤两腿一软,不自主跪下去,小皇帝要杀鸡骇猴了!罢了,既不能攻,以退为守吧,“臣、臣还有奏,臣并请辞去东厂总督之职。”</p>

    王体乾大惊,魏忠贤突出此招,并不在谋议之内,辞了东厂,再无实权,掌印太监按序在秉笔太监之前,这不是置咱家于俎上吗?赶忙跪倒,“臣亦请辞内宫掌印之职。”</p>

    崇祯站起身,“二位公公请起。朕治陆、曹的罪,是因他二人要置公公于赵高之上,并不关公公的事。”说完转身进了皇极门。</p>

    “置赵高之上?谁是赵高?”魏忠贤问崔呈秀。</p>

    “秦二世的丞相,曾指鹿为马,众皆附和,无人敢纠其说,威在二世之上。”崔呈秀答。魏忠贤心中悚然而惊!</p>

    众人正要散去,忽听午门外一片声喧嚷,就都挤过去看,却见午门紧闭,从门缝看出去,只见重兵三层。正纳罕间,听见门外周&#25991炳高声叫道:“都听着了,圣上有旨,内官过滥,人浮于事,要裁撤内廷冗员。尔等服侍有年,今日放归,方才已领了月饷和遣散盘缠,不必再进宫了,回家去吧!”门外的三千武阉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立时炸了营!这是给赶出宫了呀!自己一个半残废,回家能干什么?便有人喊:“请皇上开恩,我们回家得饿死呀!”周&#25991炳冷笑一声,“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想要朝廷养你们一辈子,给你们养老送终吗?”立刻又有人叫:“宫里还有我们的家当呐!”周&#25991炳不再说话,把手一挥,官兵就压了过来。众人没辙,知道再抗也没用了,还要受皮肉之苦,只好散了。想到这许多年辛苦攒下的银子都留在宫里了,就有人哭出了声,立刻就响成了一片,直到随着这群人出了皇城四散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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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心内堵闷,这娃娃皇帝竟是了得,行事说话老辣,撤监军、遣内官之举,尤显其果断和老道,以其年纪,难有如此手段,难道是有了谋士襄赞,权臣辅佐?魏忠贤心寒了,想到手下的一班人竟都是全无主意,又想到经小皇上一翻绵里藏针的戳点,便就要有那卖同党求自保的了,看来自己已是动弹不得了,便觉着胃里象灌了银锭子,扯拽得五脏六腑往下坠,涌起一腔怒气,却又灰暗了心。更想到客氏被赶了去,再不得见了,不免益发神伤,便直想到客氏那雪白的身子,不由得火燥起来,心内的窝火也要找一去处发泄了,便就要去,又是再不敢招摇着来去了,直捱到天黑尽了,才悄悄出了门。</p>

    客氏宅邸院子里一团狼藉,到处堆着大箱小笼,女人们里外忙活着。他进了内室,见客氏独坐床边,手中捧着一黄龙包袱垂泪,见忠贤进来,那溪流便换作了大雨。客氏本就是个美人儿,虽是徐娘半老,却并未发福,又善保养,依旧是风摆荷叶,杏靥桃腮。忠贤见她嘤嘤而泣,梨花带雨,更觉爱怜,本就火烧着,遂揽入怀中,松开罗衣,酥胸半露,一阵揉搓,女人却没有反应,依旧是凄凄惨惨戚戚。忠贤便觉无趣,放了手,取过包袱,在床上摊开,里面是一小函,开启一看,竟是些头发牙齿指甲,便心里一阵呕,“怎存得这些腌臢物!”</p>

    “莫乱说,这都是先帝身上之物,乳牙、胎发都不曾失……”客氏睹物生情,更哭得软了身子。</p>

    “原来是先帝圣体遗物。”忠贤重新包裹了,起身背了手踱着,道:“当今皇上强过神、光、熹三帝多多!唉,万想不到,先帝竟走在了你我前面,使咱家措手不及。”</p>

    客氏虽是妇人,心计却不在忠贤之下,矫诏杀忠贤前任大太监王安,赐光宗选侍赵氏死,谮杀熹宗张裕妃、冯贵人,革李成妃封,堕张皇后胎,都是客氏主意。她已听侯国兴说了今日之事,恨得差点咬破自己的腮帮子,魏忠贤一句话惹得客氏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也是看小了这髫龄子,毕竟生于帝王家,全不是少年心性,竟使得这把手段!一拳一脚都是高招,别看肌肤不伤,其实脏腑尽毁!你看那满朝&#25991武谁个敢出口大气儿,都做了缩头乌龟!你那些‘孩儿’,都是趋炎附势、蝇营狗苟之辈,非但全不中用,缓急之时先自卖了,白养了他们!今儿撵了我和李朝钦,明儿个就罢了你那‘虎’‘彪’‘狗’,后儿就轮着了你!”</p>

    魏忠贤知是女人心性,爱把事往狠处想。皇上虽有猜忌,毕竟乳臭未干,丧气了我也就罢了,眼面前儿尚未坐稳根基,还不敢就指了我魏忠贤。再说皇上很念着先皇手足之情,不好就违了遗诏。他若确是个真命天子,今后服帖着哄掇着就是了。“哼!万历以来,三代昏昧,当出英主,今后小心了便是。待诸事随顺了,咱家再接你回来。”</p>

    “他是英主,你我便没日子了!你以为那皇子之事他会轻易放过了?”客氏轻叹一声。这事也一直是魏忠贤的一块心病,想起就焦躁难安,却也无计可施,见客氏噘了嘴不说话,一副受了窝囊气的样子,忠贤浑身就燥热起来,就去抱了客氏。客氏发泄过了,心下便好过了些,偎在忠贤怀里,“只今日别过,再无那富贵温柔了。”</p>

    魏忠贤顿觉着喉中一股酸涩直下丹田,那火就又烧起,对上嘴去吮客氏那舌上香津,一面去解妇人罗带,也是这一阵二人有所忌惮,未尝相见,客氏孤寂久了,又想到怕是最后一次了,又经他一翻摩挲,便也烧将起来,将身子迎上,胸前双峰鼓胀起来,便自扯开裙带,一对白皙的丰乳露出,煞是醒目可人,又猴急着去替忠贤宽衣。看着这肥美的双乳,魏忠贤不由得感叹起来。就是这对润腻丰盈的奶子,奠定了客氏安身立命、锦衣玉食、八面威风、后妃不敌的基础,成就了他魏忠贤权倾朝野、名震中外、生杀在握、一手遮天的一代枭雄!再是忍不住,捧起来一通揉搓,当下推青山,倒玉柱,俩人滚作一处,忠贤将那恼啊恨啊伤啊情啊一股脑施在妇人身上。待客氏懈了劲儿,忠贤便起身穿戴了,又拥着说了些宽慰话,客氏缓过劲儿来,突然蹦出一句:“厂公何不在徐应元身上费些心思?”</p>

    魏忠贤心中咯噔一下,但不知应元能否着道儿,也就没接茬儿。直捱到丑时,却是再不敢过夜,急急走了。客氏洗了身子,盛装打扮了,熏过香,再罩上缞服,将那包裹抱了,便奔了熹宗灵庙,跪倒灵前,把那熹宗的毛发乳牙指甲一一检出焚化了,又止不住哭出了音儿,却是不敢高声,掩了口,憋得浑身乱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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