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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崇祯皇帝正文 第六十二回 山陕军驱敌祸邻 代善兵射鹿中君
- 李九成军刚回到登州，朱大典就来了，城下搦战。李九成只怵辽东兵，并不放朱大典在眼里，见他一个文官，竟在城下遛马挑衅，惹得九成性起，亲自领了一万人出城掠阵。万想不到，刚冲入朱大典军，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当先一将，正是祖大弼！李九成暗叫一声“上当了！”拨马要走，哪来得及？被祖大弼兜头砍中，栽下马来。大弼挥军掩杀，一万人几乎全军覆没，逃散及坠海者无数。孔有德城上见得真切，心中叹道“真是神兵天降啊！”再不敢出城一步。</p>
登州城是孙元化所筑，非常坚固，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正面进攻很难攻破。孙元化是万想不到这本是为从海上进击金兵的登州城竟是替叛军筑的。朱大典金国奇筑长围，断粮道，把个孔有德生憋了两个月，看上去城中叛军是有死无生了：出城战死，固守饿死，投降处死，孔有德终于撑不住了，几人一商量，跑吧。</p>
金国奇、朱大典都是从陆路来的，没有水军，无法断其海道，给了孔有德可乘之机。一番安排之后，留下千余人作掩护，暗率仅剩的万余人，载着子女财帛，乘船出海。</p>
数日后朱大典调来重炮，始攻城，轰开缺口，挥军冲上，不想被箭弩滚木击溃，城下横尸一片。副总兵王来聘大怒，赤膊上阵，带头前突，首先登城，却被乱箭射中，一头栽下城墙。来聘眼望蓝天，喃喃道，“臣……效命疆场，杀敌捐躯，不负……上恩！”</p>
大典眼见来聘栽下，怒不可遏，命军潮涌上拥，终破城。大典抱起来聘，见已气绝，哽咽道，“状元公啊！”</p>
“啊，他是状元？金国奇问。”</p>
“他是崇祯四年圣上钦点的武状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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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耿仲明本想在旅顺登岸，不想被东江总兵黄龙侦知消息，出师拦击，上不得岸，竟是在海上过了年，退至旅顺东边七十里的小平岛，而慢了一步的李应元却被黄龙的水军斩杀，毛承禄被生俘。至此，孔有德、耿仲明算是彻底走投无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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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一条山间小道上，两匹快马戴着笼口，蹄包布革，无声无息地狂奔而来。约离山顶还有三里处，跑在前的那匹突然马失前蹄，骑马人好像早有防备，一个鹞子翻身翻了出去，在两丈开外稳稳站住，同时抽刀在手。后面那匹却是来不及收缰，马失前蹄，骑马人被摔个嘴啃泥满天星。与此同时，林中窜出五条汉子，两人上前捆了趴在地上的，三人围住站着的人，三把刀尖抵住他，“把刀扔了！”</p>
那人见这五人都是一身黑衣，道：“各位是打劫的，还是过天星的弟兄？”</p>
听他说出大头领的号，一人道：“你们是什么人？”</p>
那人看出他们是过天星的人，收了刀，“带我们去见惠登相。”</p>
五人见他说出大头领的名讳，知道是相识，也收了刀，“对不住了，二位得蒙上眼。”二人也不反抗，任他们蒙了，扶上马，直到进了过天星大帐，才被摘了蒙眼布。过天星一见，立刻跳起来，“李大哥、高杰，你们好大胆子啊！就不怕碰上官军？”</p>
李自成一屁股坐下，“水！”</p>
“水，水！”过天星向外叫，两名亲兵端进两只大海碗递给二人，李自成接过一气灌下，抹下嘴，“情况紧急，闲话休说，紫金梁、邢红狼被围了！”</p>
“啊？被围了？围哪儿了？”</p>
“被张宗衡、尤世禄从阳城追至泽州，再是高平、长子、屯留，一路追杀，不能立足，逃进了大山，尤世禄已围了大山，紫金梁是逃无可逃，走投无路了。”</p>
过天星连连擂桌，“可惜可惜，可恨可恨！”</p>
见他“可惜可恨”了半天，再无任何表示，高杰道：“怎么，你坐视不管？”</p>
过天星瞪大眼，“管？怎么管？”</p>
李自成瞪了过天星半天，摇摇头，“兄弟，咱们不能没有紫金梁，他要完了，咱这义军就散了！”</p>
过天星摆摆手，“我是说，你知道张宗衡有多少人马？咱们的马军只有几千人，岂不是去送死？这儿离屯留一百多里地，要等到步军赶去，紫金梁早完了，尤世禄以逸待劳，咱们岂不是自送虎口？”</p>
“不必跑一百多里。”</p>
“那如何救？”</p>
“打辽州城！”</p>
“……？！”</p>
“我不知道尤世禄有多少人马，但我知道辽州城只有四千守军，有粮食！打辽州，张宗衡必回救！”</p>
“可那毕竟是座城，还是座大城！只我们两营人，拿得下么？”</p>
“正因为是座大城，四千人才守不住，才好打！我已联络了八金刚，他说只要你干，他就干，咱们两万人还拿不下四千人？”</p>
“八金刚干？”</p>
“对。”</p>
“好，娘日的，老子干！”</p>
李自成、过天星、八金刚趁夜偷袭辽州城，果然一举成功，张宗衡也果然弃了紫金梁来救辽州。张宗衡奋力扑城，李自成等坚持了两天两夜，尤世禄终于从西面架梯登城成功，李自成早已将粮仓搬空，遂放火烧城，开东城门撤走。张宗衡已是筋疲力竭，无力追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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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说过，凡遇紧急军情、灾害，无论何时，必须立即奏闻，哪怕深更半夜，也须把他叫醒。因为有这话，当晚值班的周延儒接到潞王的急奏后，一刻不敢耽搁，派人叫起温体仁、徐光启，丑时去叩乾清宫。此时惊驾，必是出了大事了，崇祯也不敢怠慢，立刻披衣出来。请过圣安，周延儒递上奏疏，奏疏右上角有一红笔画的圈，中一“急”字，“刚接到潞王的急奏，贼寇已到了西山、顺德、真定，近在畿辅了！”</p>
崇祯接过看完，半天没言语，好一阵才开言，“陕、甘、晋是荡平了，贼倒是要进了京师了。张宗衡剿贼，剿到朕脚跟儿来了！赶跑了外贼，再让内贼给围了？让朕再来一次京师守卫战？”</p>
周延儒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温体仁先开口了：“皇上不必忧烦，这不过是山陕鼠窜过来的流贼。陕、甘、晋能迅速平复，豫、冀也必能迅速扫平，断不致让流贼到了天子脚下。”</p>
“流贼？怀庆、彰德、卫辉三府所属州县已焚掠一空！这是流贼？”</p>
周延儒还是没想好如何回答，看徐光启，徐光启掏出一份根据贼情日报汇总的抄件，看着道：“皇上，曹文诏三千五百人先在霍州力战万余贼军，击杀贼首钻天鹞、上天龙，贼众溃逸，旋即挥师北上，又在寿阳斩杀贼首混世王，相继肃清五台、定襄、乐平、和顺、太谷、范村、榆社、高平、泽州、润城、沁水、阳城贼众，随即南下，进入河南又相继收复涉县、怀庆、济源，斩杀贼首滚地龙等。陈奇瑜剿灭了一座城、薛红旗、一字王、钻天啸、开山斧等贼首，左良玉杀了飞天圣、混海龙、插翅虎，擒了上山虎，李卑、艾万年、汤九州、邓玘等也率部合击。臣以为贼军是无以立足，才逸出山西。”</p>
“徐阁老说得对，”温体仁道，“曹文诏等在山西用兵太狠太猛，马不停蹄一路逼杀，贼寇立足不住，才窜入了豫北、冀南。”</p>
这话完全曲解了徐光启原意，周延儒斜一眼他，道：“皇上，洪承畴、曹文诏、左良玉都是一等一的良将，贼众岂是对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逃入河南河北。接近畿辅的只是慌不择路的小股流寇，不堪一击，皇上尽可安心。” </p>
“朕看倒未必尽然呢！”三人都一愣，不知崇祯是何意。崇祯不紧不慢道，“朕看这贼盗不是被赶到豫、冀来的，是杀到豫、冀来的！先是张宗衡五千兵日事追剿，东击西奔，顾此失彼，许鼎臣却将李卑、艾万年、贺人龙留住，作壁上观。后是许鼎臣包围临县贼，张宗衡却将李卑、艾万年调走，仅留张应昌两千人。再后是张宗衡在河南招募毛兵两千，拟入晋合剿，河南巡抚樊尚燝却以未奉合剿之旨、不敢越疆为借口，按兵不动。又后是樊尚燝建议三省合力围剿，晋西由陕兵向东追剿，晋东由豫兵向西截杀，晋中由晋兵邀击。你们明白了吗？”</p>
“皇上是说，”周延儒道，“各督抚株守郡邑，意在城池无恙，可以逃避失事之责。”</p>
“不止这些，他们想的是保境祸邻，祸水他引！哼，那贼野掠林宿，何用攻城！这种防盗，实同纵盗！还有，就是欺饰隐匿！许鼎臣说流寇三十万，就歼十之五，解散十之三，所剩仅十之二，不日即可平定。张宗衡说老回回伏诛，紫金梁重伤，朕知道这都是虚报冒功！”</p>
“皇上圣明，”温体仁心里说这小皇上实在了得，贼情如何、京官边臣是啥心思全装在肚里，“剿贼安民，督、抚、总兵都有责任，原不宜分彼此。既称流贼，原无定向，只视我兵将之勇怯以为趋避，岂可因责分东西而袖手旁观？督、抚分兵分将不可分心。”</p>
崇祯喘了口粗气，转向徐光启，“卿刚才说到陈奇瑜，就是那个新任延绥巡抚？”</p>
“是。”</p>
“嗯，能打仗的不光是辽东兵，陕西兵也是骁勇善战啊。”崇祯满脸乌云始散，“只是这冀南为咽喉重地，顺德则是大平原，没有河山之险可作屏障，可以千里直趋京师。到了西山、顺德、真定的流贼怎么办？”</p>
“臣以为可遣京营往援。”周延儒道。</p>
“应促曹文诏移师会剿。”温体仁跟上道。</p>
“应速命大名兵备副使卢象升堵截西山、顺德、真定贼寇。”徐光启再道，“还有，臣以为，只有陕、晋、豫三省统一事权，方可改变各省督抚的互不协调、驱敌自保的状况。”</p>
崇祯看着他眨眨眼，“怎么统一？”</p>
“任命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为三省总督，移驻潼关，节制三省军务。”</p>
崇祯默想了一会儿，“不必。别设三省总督，各督抚反倒有了诿卸的借口。就这样吧，命卢象升迅速布防，曹文诏速赴京畿，御林军倪宠、王朴以都督总兵衔率六千京营往援。”</p>
“皇上，”徐光启犹豫了一下，“倪宠曾边疆立功，使为大帅犹可，王朴仅因袭父威分功，在京营不过半年，遽加府衔总兵，恐不餍人望。左良玉、张应昌有百战之劳，位次反出其下，恐闻而懈怠。”</p>
“嗯，”崇祯觉得有理，“左良玉、张应昌以都督佥事署总兵。还有，”崇祯略一想，“乾清宫太监杨进朝、卢九德监军。”又命内阉干预戎政，周延儒轻叹一声，不想被崇祯听到了，“卿为何叹气？”</p>
周延儒哪敢说？急中生智，道：“皇上命内臣监军，是记功过、催粮饷，监军马钱粮。但两军阵前，是人肉滚刀枪。将军阵前冲杀，哪还顾得内臣？但若不顾内臣，一旦出事，又如何向圣上交待？顾此失彼，顾彼失此，怕是难打胜仗。所以臣想，临敌之军，可缓派监军。”</p>
“哼！哪支军队不打仗？不打仗养它何用？！”崇祯又怒上眉梢，“三个月之内必须灭贼！”说着扔下一份奏疏，“照办吧，退了！”</p>
三人出来，回到内阁，打开奏疏看，是兵部的筹案：</p>
河南兵驻泽州，北可援高平、长子，东可援陵川、潞安，西可接应阳城、沁水。秦、晋、豫虽分土分民，仍是一体，不得作彼此观。秦兵、晋兵、豫兵三面夹击，可为万全。</p>
这筹案三人早看过，下面是崇祯的朱批，才是刚写的：</p>
督、抚受命讨贼，凡属寇盗结聚逞突处所，均有歼剿专责，何地可分？但贼既分股盘踞，自当因势用兵，夹击取胜。务期奋锐详筹，刻期并举，齐张挞伐，早奏廓清。如遇贼党流遁奔突，仍须穷追互援，并力攻扫。行间文武各官功罪一体，不得画地诿卸，以至偾误取罪！若保境祸邻，以纵贼情由论罪！</p>
周延儒合上奏疏，“皇上毕竟是皇上啊，虽是青春年龄，却是慧眼如炬，把这些臣子看到心里去了。”</p>
徐光启却是不解，“皇上怎知道许鼎臣、张宗衡是虚报冒功？”</p>
温体仁干笑两声，“那些监军内臣所做何事？所以首辅大人提出缓派监军，便就又龙颜不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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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山山坳之中，一只成年雄鹿被从林中驱赶到一片空地上，只见四面林中都是人，吹号鸣锣，摇旗呐喊，不知该向何处逃窜，便站住了。与此同时，皇太极跃马而出，一面弯弓搭箭，瞄向鹿颈，正要松弦，忽然坐骑一声嘶鸣，后腿腾起一阵乱蹬，差点将皇太极掀下！皇太极勒住马缰，那马却不站住，原地不停打转。皇太极低头细看爱马，蓦见一只箭穿透御衣下摆，将马肚划了道血口！后面一名巴牙喇大叫：“大汗中箭了！”呼啦啦身后的贝勒贝子全跑过来。多铎把眼一扫，左边林中是多尔衮，右边林中是济尔哈朗，看这箭的方向，只能是正前方，遂向前一指，“是大贝勒！”</p>
在这只箭飞出的一刹那，代善也看见了迎面跑出的皇太极，想阻止已是不及，只觉得全身血液涌上头顶，脑袋立刻胀大了！待看见皇太极坐骑后腿腾起乱蹬，就知道祸事来了，吼一声“把猛克绑了带过来！”便策马而前，直奔皇太极。到得面前，不等马站稳，就急急跳下，踉跄几步跪倒，“是我御下不严，射鹿误中了大汗御衣，请大汗治罪！我这就杀了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p>
“哦？不是大兄射的？”</p>
“不是，是猛克。”众人本都怒目视他，听他说是猛克，就都看向对面的林子，只见猛克被五花大绑推了过来。不等猛克近前，代善就跳将起来，一鞭子抽下去，猛克扑通跪地，脸上立刻起了一道血檁！</p>
“猛克，是你射了我一箭？”</p>
“是……是奴才射的，但不是射大汗，是射……射鹿。奴才是万、万死、死之罪！”</p>
“是谁让你射鹿的？”</p>
“没、没有人，奴才看见那只鹿站住了，就抬箭射，奴才只盯着鹿，没看见大汗出现，大贝勒看见了，抬弓打掉了奴才的弓，但箭已射出了。”</p>
“把他绑树上，万箭射死他！”豪格大叫，立时众人齐叫，“对，射杀他！”“劈了他！”</p>
等喊叫声停了，皇太极道：“鞭一百，放了。”</p>
“放了？弑君大罪，就一百鞭子？”</p>
“他没有弑君，他是误射我衣。”</p>
“大汗怎知他就是误射？”</p>
“我看见了他的心。”</p>
豪格不服，“但毕竟是射着了君！如此薄惩，那些歹人岂不要更胆大妄为？他不过一个蒙古降奴，杀了他不过杀条狗！”</p>
听了这后一句，皇太极沉了脸，“他是人，是我的士兵，不是狗！杀一儆百，震慑不法，也不能轻罪重处，枉杀无辜！你给我记住，蒙人汉人，都是我的子民！”说完一牵马首，“回去了。”</p>
猛克伏地大恸，“谢大汗天高地厚的大恩呐——！”</p>
距城还有十里，城里就听见了喇叭、唢呐、海螺、磁海螺及喇嘛号筒等大驾卤簿配器的吹奏声。范文程和额驸扬古利、佟养性等出城迎驾。待大军近了，但见前面是护军八纛，随后是金瓜铖斧耀日，旗幡伞盖招摇。皇太极率众臣先去拜谒了为祀天而建的堂子，然后才回宫。到大金门口，范文程截住皇太极，“大汗留步，臣有要事禀报。”皇太极勒住马，范文程凑上前，低声道：“盖州递来快报。”</p>
皇太极跳下马，“什么事？”</p>
“明廷参将孔有德、中军耿仲明遣部将张文焕潜至盖州，请降大金。”</p>
“哦？就是那个大闹山东的孔有德？”</p>
“正是。”</p>
皇太极与范文程并肩而行，“他怎么说？”</p>
“他说，他现有甲兵一万，轻舟百余，大炮、火器俱全。有此武器，更与大汗同心协力，水陆并进，必能势如破竹，天下又谁敢与汗为敌乎？”</p>
“大炮？”皇太极兴奋起来，“他有多少炮？什么炮？”</p>
“来人说，有红夷大炮三十位。”</p>
“多少人？”</p>
“一万两千。”</p>
皇太极略有些犹豫，“……不会是苦肉计吧？”</p>
“臣以为不会。大汗想，即便细作所报谢琏、徐从治、朱万年被杀不实，那持续十八个月、残破几三百里、杀人盈十余万的结果可是多少人亲见，有这等苦肉计吗？”</p>
“是，是，”皇太极自嘲的一笑，“这孔有德、耿仲明是辽东军出身？”</p>
“原是皮岛毛文龙属下。”</p>
皇太极脸上放光，“太好了，皮岛之兵惯水战，彼之所长正是我之所短。能得此军，则我陆上有八旗铁骑，海上可凭船运炮，山海关便再不是险要了！我要亲自见来人，如无破绽，就叫他们于镇江登陆，遣一名贝勒亲去接他们来盛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