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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阿宝公主

正文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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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姑娘说这种话!”她怒气一生,本想冲上前去病殴他们。

    哪知,一听见她怒斥们,那两人竟吓住,一时腿软,跪了下来。

    更绝的是,那兄弟俩竞异口同声,脱口道:“小的不敢!”

    兄弟俩彼此互望一眼。他们到底是怎么啦?疯了不成?对待娘亲都还没这么必恭必敬过——

    “定是这鬼丫头施了妖法,不然怎么咱们老怕她呢?”

    “说得是。老子我就不信邪!让咱们对一个娘们下,岂不是要倒霉三年?”那老大低声咆哮,忽地朝阿宝扑去!

    “老子不好好玩你一下,岂不有负咱们采花双盗的大名?”扑上前去,才要触到她的衣袖,阿宝一脚飞过去,正中要害!那身为老大的贼子立即倒地哀嚎不已!只怕,只怕他的命根子不保了!

    “原来这丫头还有两下子。”

    那二撇胡的小贼早躲在一旁,脑筋一转,便拿出惯用的吹箭,对准阿宝就要吹气射出;这可是试不爽的,多少冰治玉洁的闺秀就是中了这沾有迷药的收箭,让他们兄弟俩给玷污了。

    聚起一口气,用力吐出,那小小迷箭直朝阿宝颈子射去,正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好好对她下手呢!忽地一个人影闪过,挡在阿宝面前,接住那迷箭,反于一扬.那迷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主人身边,而且还很不幸的就射进他的颈子——“咚”的一声,那采花小贼便直挺挺的倒地不起了。

    “他怎么啦?”还没开打呢,怎么就昏倒了?

    “他是自食恶果。”救命恩人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像是不屑这等下流行径。

    阿宝是压根儿不知什么吹箭迷药之事,不过眼前这救命思人还真怪呢?头戴斗笠,以黑纱遮面,是见不得人吗?

    “老二!”那老大一惊,当真是出师不利!来此礼佛的姑娘何止阿宝一人,怎么偏招惹不该惹的人?

    莫非天真要亡他?

    “若是束手就擒,尚可饶你一命。”那男子冷道:

    “你——你到底是谁?莫非……你就是那非金不猎的赏金猎人?”冷汗拼了命的流下。任何人都好商量,但若真是“赏金猎人”,只怕采花双盗从此就在江湖中消失不见。

    “不是‘赏金猎人’就不能捉你归案了吗?’

    那男子生就虎背熊腰,一身的威严教人看了就怕;但当他一眼瞥见头戴斗笠、以白纱罩面的娇弱人影闪躲在树后,悄然地从那倒地采花贼旁拾起某个玩意儿,他的唇边迅速浮起温柔的笑意。

    “是啊!”阿宝不满地说道:“若是天下恶人都要杨……都要‘赏金猎人’出面的话,那他岂不累死?”她是为杨明抱不平。

    “好!今儿个算我认栽了!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那老大从靴中抽出一把巴首来,紧握在胸口,待那名男子上前,就一跃而起,往他胸口刺去。

    开玩笑!倘若真将他们兄弟俩送交官府,非判斩立决不可,好歹要力拼一下才行。脑中早已盘算好了,以暴对暴,他压根儿就不是对手,不如来阴的,起其不备,将这名男子刺成重伤,要不把阿宝捉住人质也好。

    正盼那名男子再跨前一步,哪知耳边忽地来一阵咯咯娇笑声。这好甜的笑呢!脑中才闪过赞叹的念头,暗道不妙,紧随而来的,是那破空的箭声——

    完了!那不正是老二的迷箭吗?

    这是最后闪过的念头:颈脉微微一阵刺痛,整个身子还来不及抗议一下呢,就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好玩“好玩!”那树后的少妇握着吹箭,快步上前轻踢了那老大贼子。一确定他真中了迷箭,双眸一亮,急将吹箭放进荷囊里。

    那意谓着,从今以后这吹箭易主啦!

    “汝儿?”

    那少妇娇俏地吐了吐粉舌,道:“反正他们将来也用不着,不如我替他们收着,说不定还能用在正途上,也算为他们赎点罪嘛!”

    赎罪?才怪!分明是打算据为已有!还会不了解她的个吗?成亲五年,大家闺秀的性子没养成,反而愈来愈无法无天,是太宠她了吧!

    那少妇注意力转移,好奇地瞧着阿宝。

    “姑娘,你可没受到谅吓吧?”不知怎地,一见她就投缘。

    阿宝坦率的摇头,道:“这没什么好怕的。”

    “姑娘好胆量。先前瞧你踹他一脚,可好玩得紧,我是学过一些防身之术,可没你那脚有力呢!”

    阿宝一双美目打量着她。虽有白纱遮面,可听她语气亲切,似乎有几分孩子心性,再瞧瞧那名男于,好歹也算是救命恩人,应该是好人才是,不然也不会好心搭救她。

    “其实这倒容易得很。你若想学,可以拿他做试验。”阿宝瞄瞄那名威严的男子。

    那名唤作汝儿的少妇掩嘴低笑,瞧见那男子无奈的摇头,背过身于,似是拿这两个小女人没奈何,只怕先前阿宝说的话,全让他给听见了呢!

    “这倒是好主意。姑娘,我是愈瞧你愈投缘,我名莫汝儿,至于那可以做试验的他,正是我相公。我叫你一声妹妹,你说好吗?

    “当然好!我朱玮宝。你可以叫我宝妹妹,不然阿宝也成,大伙儿都是这么叫的。”敢情是在这里闲话家常起来了?那背过身的男子是面不改色,想是早习惯妻子的作风。

    “阿宝?”汝儿眨了眨眼。“你是一个人吗?怎么没瞧见府上的丫头随侍在侧?”

    “我——本来是有人陪着的,不过现下就算是我走了,他也未必知道呢!”阿宝的的语气挺酸的。

    她是没尝过吃醋的滋味,今儿个算是初尝,那股酸味就飘了几里远。

    汝儿不解——

    “他怎会不知呢?是不是你迷了路?妹妹,你若是头一道来,摸不清路也是难怪。你告诉我,现在他在何处?我带你去便是。”

    “我不是迷路—是他动不动就爱沾惹女人。你可知,他就爱吃人豆腐,我头一回遇上他……他竟然想解下我的衫子。如今,他正跟前殿的美貌姑娘打情骂俏呢!说不得——说不得——现下那美貌姑娘早让他吃了豆腐!”说到最后,反而是同情那美貌姑娘居多。

    汝儿闻言,一张脸早生怒了!若不是以白纱遮面,只伯阿宝还真会吓一跳呢!到目前为止,她所遇见的女人,个个贤淑温婉,小渔儿或许是例外,可今儿个碰上的是贵妇呢!瞧汝儿的衫子质料非一般百姓所能拥有的,应该是那种三从四德、样样都懂的女人才是。

    “好妹妹,能得你芳心的男人定有可取之处。”汝儿嘴一扁,不屑地说:“他若真是负心郎,你也不必怕,我叫我相公为你出一口气!像这种害人间的大色狼,该阉了才是。”马上站在同一阵线!

    那名男于的嘴角扯了扯,又摇了摇头,干脆再远离她俩几步,是存心眼不见为净,耳不听就成。

    “谢谢姊姊好意。不过我自己就能对付他的。”阿宝瞄到先前昏取不的男孩翻了翻眼皮,清醒过来,想趁着她俩谈得热络,溜之大吉。

    先前尽为这对年轻夫妇给吸引,怎地忘了他呢?

    “喂,你可别走!”阿宝及时“拎”住他,引来男孩哀嚎连连。说是“拎”,是因为这男孩窗成皮包骨,得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似的。

    “好疼啊——”他叫道。先前让采花双盗给揍得全身淤血,阿宝这一拎,捉住了他的手臂,差点撕下一块皮来。

    阿宝连忙放开,免得他又痛又叫的!她又哪知这男孩脑子转得挺快,才一松手呢!他的脚底就像抹了油似的,又要跑—算他倒霉,撞上一堵肉墙,跌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堵肉墙正是杨明。从前头小径一路走来,正巧瞧见阿宝与这小男孩牵扯不休,又出向题了吗?仿佛阿宝出现在哪儿,便会在哪儿惹祸上身——

    “杨兄,好久不见了?”那名黑纱遮面的男子淡漠的问候,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朱兄!怎么——”才要问他怎么来了京城,一瞧见躺在地上的两名采花双盗,不!觉一惊!这兄弟俩不是通缉告示上的采花贼吗?虽是修饰了面目,但也能轻易认出来。

    难不成先前……

    “杨大哥,你该不会就是宝妹妹口里说的负心郎吧?”汝儿插上嘴。

    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阿宝说的超级大色狼就是他!

    杨明爱沾惹女人?爱吃人家豆腐?还会打情骂俏?

    她和她相公认识的杨明可不是如此间?

    “负心郎?是谁同你说的?”这句话算是白问,还会有谁在那儿乱嚼舌根?

    “阿宝。”

    “干嘛?”

    “过来!”

    “笑话,我为什么要过去?”阿宝白了他一记眼,公然演出悍妇记。

    以为她没瞧见他同那美貌姑娘说话吗?并不是不准地和其他姑娘说话,但光瞧那美貌姑娘朝他扔了多少媚服,心里总不是滋味。若不是碍于人前,只伯那姑娘还会像八爪章鱼一般又又黏的吧?

    “你大概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吧?末得我的允许,是谁让你躲到这里来的?”

    “躲?”阿宝气呼呼地冲到他面前,用力戳着他的胸膛。“谁说我是来躲的?眼不见为净。未婚夫?我瞧你这未婚夫也没什么好处,休了你便是!”

    “休我?”杨明邪邪一笑。“你大概已经忘了你的身子已经让我‘碰’过,若是休了我,试问,将来还有哪家男人要你?”他逼近她,问道。

    摆明了就是毁她清白,欺她不懂男欢女爱。

    果不其然,阿宝的脸蛋染上两朵可爱的红晕,还当真认为让他楼几次,亲几下,就算是已经“碰”过了。

    “如何?小宝儿?还想休我吗?虽自认不是怎么标准好丈夫,但总胜过独守空闺吧!”

    “你——”阿宝就是气他一副吊儿郎当相,不过想了想,也不算吃亏。

    “这也好。反正你也其让我‘碰’过了,瞧!这就是证据!咱们是互不相欠。”她指着杨明嘴唇上的咬伤。

    在场的朱氏夫妇同那小男孩真是听呆了!

    这是时下一般女子该说出口的话吗?那姓朱的男子耐人寻味地瞧了一眼妻子,好似在说:“今儿个你总算碰上知己了。”

    不过,这还算小事,真正叫他们吃惊的是那杨明逐变的性子。

    须知,杨明向来是风趣幽默之人,加上长相俊俏,家有恒产,自然是女人倾心的对象。可这杨明——至少就一票朋友所知,他呢!是鲜少主动找女人的;尤其是相当尊重良家妇女,若说杨明占女人便宜,那是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可如今,岂不叫人吃惊?

    瞧他又是捉弄又是调笑阿宝的,如以言辟之间怜爱之情显现,若不是亲眼目睹,谁信?

    想来朱纬宝这号人物倒也不可小看。

    “这小家伙是谁?”杨明拎起少年,改了个话题。

    “我谁也不是,快放开我!我——我可没招惹你,也没招惹你的未婚妻。”那少年又喊又叫的,心虚的神色教人见了就起疑。

    这种神色是瞧惯了!杨明不费力的摇了摇他的身子,一包鼓鼓的袋掉了出来。

    “衣衫褴褛的,竟有这般多银子?”分明是偷来的。

    “我——我是偷来的没错。”那少年涨红脸的强词夺理——“可他们是坏人叼!我偷他们的,是理所当然的!”语毕,肚子竟“咕噜咕噜”叫了几回。

    “你饿了吗?”阿宝一开始就是同情他的。

    “我……”少年悄悄瞧了阿宝一眼,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好像同这般美貌的姑娘说话是想也想不到的。“我已经三天没吃饭啦!”

    “杨大哥,我瞧这孩子也饿昏了头,不如我和我相公先向主持要些斋饭,借个禅房,让这小兄弟好好吃上一顿。”汝儿插上嘴,光看那少年流出口水的模样,同情心不禁大发,

    “嫂子,”杨明叫住她,道:“莫愁姑娘还在前殿,小心些。”

    汝儿点了点头,便同丈夫往前殿走去。

    阿宝转了转眼珠,忍不住好奇,问道:“那莫愁姑娘和汝儿姊姊有什么关系?”

    “你可记得当日媒人前来说亲中的闺秀有其家千金?”

    “你是说过。你说她虽有沉鱼落雁之貌,可心如蛇蝎,虐待亲妹,所以你压根儿就瞧不她,是不?”脑子一转,轻轻“啊”了——“姊姊闺名莫汝儿,难不成她——”

    “正是。”杨明一笑。“先前你吃莫名飞醋的姑娘便是莫愁姑娘,现下你可不会想休我了吧?”

    阿宝脸一红,坦白道:“我可不知那是不是吃醋,只知道你再同那天仙似的姑娘说一句话,我就会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让你再也没法子瞧她了!”她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不适隐瞒。

    女人的干醋当真令人骇怕得紧!倘若他是一介文弱书生,岂不一生一世一双眼珠子只能瞧着她?

    不过,她会吃醋倒是件好事,起码表示她的心是向着他的。

    那少年瞧瞧阿宝,又瞧瞧杨明,是听不太懂他们大人在说些什么,不过他只知道一件事——

    “你们要请我吃饭吗?”他嘴搀的模祥酷似当日阿宝在牧场上工作,一口吃五大碗饭的情景。虽说今日扮回女儿身,吃相也稍稍收敛,可一听见吃,那副嘴搀相便又故态复萌了。

    “小子,你的爹娘呢?”

    “早死啦!不然我又怎会做偷儿?”少年看杨明似乎不怎么好惹,缩了缩头,道:“既然要请我吃饭,能不能多备一份?”

    这世上好人不多了,难得碰上一次,要求多一点不为过吧?

    “若吃不够,同咱们下山,再请你吃个够,好不好?”阿宝瞧他真是可怜。想她以前也是如此呢!以前在牧场上,若是工作做不好,大勇工头哪肯给饭吃?还是晚上她自个儿溜去厨房吃个饱!如今想来,倒跟这少年有臭味相投之感。

    “不,那一份不足给我吃的,是给刘伯吃的。“那少年脸又红了,像是不习惯做好事似的。

    “刘伯?他是谁?”

    “他——他只是一个老人,就住在那儿。”少年指着先前阿宝进去过的破屋,道:“你可别误会,他不是偷儿,打我认识他,他就住在这寺里。平日不爱搭理人,这寺里的和尚虽供他三餐,可他老忘了吃饭,一天里准有两顿设吃。我想……多备一份总是好,万一他饿了,也有得吃。”

    “那有什么问题!我陪你去找他;待会儿咱们就一块下山,再吃个够。”阿宝也想再进那破屋里,用力拍拍少年的背,差点让他呛到。

    天!她是女人吗?怎么力量比他还大?他今年不过十四,看她也没起过二十嘛?平日在街上是很少看见娇贵的千金小姐,就算是有,也是坐在华丽的轿中。瞧她衣衫料于是上等货色,人又好看极了,心地也很好,比起前殿那天仙似的美人简直是天地之差!不过是求她施舍些碎银,哪知她像瞧一条狗似的瞧他,她的随侍丫头还吐了他一身的口水——想到这里,忽地就流下两行眼泪。

    这可把阿宝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向杨明求救。

    “你怎么哭了?”她急忙拍着他的背,愈拍他是哭得愈大声。”我——这一辈子,除了刘伯,从没人待我这般好过。”

    “别哭!别哭!以往也只有义父一人待我好而已叼!可我也不曾哭过,现下杨明待我好,他是好心人,也会待你好的——”

    “等等,小宝儿,此话怎讲?”

    阿宝无辜地看着他——

    “既然他一个人流落在外,挺可怜的,不如将他带回杨府,这样以后就再也没人会欺负他了,是不是?”

    杨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

    “是如此,你何不将刘伯一块带回?”

    “正有此意?”瞧见杨明一脸苦相,扇嘴道:“怎么?杨府那么大,还怕养不起二个人吗?”

    “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照这祥下去,怕不到一年的时间,杨府便人满为患,早让无依的老弱妇孺给占满了……”心思一转,邪笑——“不过,你若愿以来来少夫人的身份向我要求,我倒可以接受……”及时闪了开,不然早让阿宝给踹上一脚!

    “走,咱们别理他,先去找刘伯再说。”她拉起少年的手,走向寺后。

    杨明叹息几声,又岂会不知将来悲惨的岁月?

    摇了摇头,只得跟在后头。望天可怜,他不过是想娶个妻子过门罢了,谁又知会惹出这般多的“祸端”!将来杨府人满为患的情景,似乎为期不远……

    再叹息一声,阿宝回首怒瞧了他一眼,像是说:“怎么?你还有话要吗?”

    杨明不觉浮起笑意。

    人满为患就人满为患吧!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两盘斋菜、一碗大白饭、三个大馒头,让少年吃得津津有味。

    先前本想找那刘伯的,可少年在那破屋奔进弃出,就是不见刘伯的人影,只好将两个白馒头放在破衣里的口袋,等遇上刘伯再送给他。

    阿宝瞧这孩子心地很好,颇像自个儿的性子,对他又亲近了几分。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那破屋里的牌位究竟是何许人也。问这少年嘛!他只知那是自认识刘伯时就有的了,至于其他,他是再也不知道了。

    于是乎,只好离开那依依不舍之情,来到这间小禅房,先让那少年吃饱;而那两个男人就在桌前说那“男人之间的对话”。

    “朱兄,此来京城,定有重要之事?”杨明问道。

    “倒也没什么重要之事。”朱瑶庭嘴角无奈地扬起。“听说岳父在三个月前又纳了房妾,汝儿坚持要回来瞧瞧岳母,若是她愿意,就将她接到关外。”听那朱锟庭喊“岳父”二字,似有不屑之意。

    杨明微微点头,道:“这我略有耳闻。想那莫大仲已六十余岁,偏买了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做侍妾,据说,还是只花了十两白银买了她。”

    “正是。”朱锟庭向来对那莫大仲没什么好感,他摇了摇头,再道:“杨兄,咱们别再谈这事——说来,我倒要好好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那语气中似有百般同情。

    杨明又岂会不知他话中意思呢?只得苦笑一番——

    “现下还没娶过门呢!只怕,将来累得青丝换白发。”

    “但也心甘情愿。”算是说出兄弟俩的肺腑之言。

    女人嘛!大家闺秀的最容易解决,娶妻当娶姻淑女,是时下流行的口语。多少名门闺秀曾找上他们,他们却一点也瞧不上限,直到遇上命定中人——是难缠了些,是没淑女的气质,也没那应该的“贤妻”资格,可隔偏就是爱上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兄弟俩相视一笑,笑彼此的“遭遇”,笑将来的“苦难”。

    过了一会儿,朱锟庭眉头拧了来。他本是不常笑之人。

    “闲话少说,那朱姑娘的性倒属国姓。”

    “姓朱的可不只有皇族。”杨明轻易驳回。

    “是吗?”朝那正和汝儿聊得开心的阿宝瞧去,沉吟了会,道:“初时倒不怎么注意,可越是瞧她愈像皇族中人。”

    “怎么?朱兄——有话相瞒?”杨明可没忘了朱锟庭本是皇族中人,至于如今迁居关外,与妻相恋,那又是另一段有趣的故事。

    “不,是瞧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如此猜测罢了。”朱锟庭省过一段不提。

    幼年曾人宫面圣,是孝宗欣赏的侄儿,自然可自由出入宫里任何地方,包括一日不巧进那后宫,遇上那温柔婉约的的贵纪……那容貌……那神色……

    杨明一笑,知道朱锟庭有事瞒他,倒也不追问。

    朱锟庭忽地一叹,说起国事来——

    “此次回京,不仅为了岳母之事。虽说我已不是皇族中人,可也关心朝廷之事!原以为先皇一死,当今皇上登基,定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厚总为了兴献王的称谓,和那阁内大臣吵翻了天,反倒让张、南书等人冒出了头。”长叹一声,道:“厚总或许比先皇有所作为,可小人随侍在侧,总让人惴惴不安,可莫再来个豹房,便已是关下万民之幸了!”

    那“豹房”便是武宗生前荒废政事、终日流连之地。至于那厚总便是明世宗,由于武宗无子,死后便由太后与阁臣商议,迎武宗之室兄弟兴王厚总进京为王。十五岁的世宗才刚到北京未久,为了追尊生父的制度和称谓问题,与众阁臣翻了脸,这便是有名的“大礼议”。之所以有名,是因世宗不瞒称生父为皇叔父,称孝宗为皇考;虽说是有孝心,可也起让一干小人冒出头,反倒忠臣惨遭不测!二百人跪哭宫门外,世宗一气之下,或以充军,或以夺奉、杖责,有十六个被打死,结果最后仍未其意,直接称生父为皇考,反改称孝宗帝后为皇伯父母。

    这等事情又岂能不引一般百姓的忧思呢?

    杨明摇了摇头,道:“皇宫里头的事,非咱们普通百姓管得了。所幸,这码事早已告一段落,现下是还瞧不出他的作为,朱兄也不必太过忧思,说不定比先皇更有为呢?”

    “但愿如此——”再瞧一眼那陪着少年吃饭的阿宝,是愈瞧愈像……

    那阿宝倒也挺奇怪朱混庭干嘛老瞧着她。是让他们男人在另一边聊天,也设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自认以前是不认识朱辊庭的。

    从进了掸房,朱氏夫妇就将斗篷拿下,她这才发现男的英姿焕发,天生的威严;女的清雅脱俗像只芙蓉鸟,瞧是极配的一对。可那姓朱的老瞧着她干嘛?又不是他失散的妹妹!

    “宝妹妹,你在想什么?”汝儿好奇问道。

    “我在想——你相公怎么老瞧着我?”阿宝坦白道,不懂隐瞒。

    汝儿回首一瞧,挤眉弄眼,扮一脸泼辣的悍妇,站来,朝他们走去。

    “朱大爷,怎么?是厌了我吗?”

    朱锟庭一呆,脱口道:“此话怎讲?”

    “好浓的干醋啊!”杨明笑嘻嘻道,摆明就是不趟这浑水。

    “醋?”经杨明指点,朱锟仍是不解其意。

    “是啊!便是与女人相处一辈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里的醋罗。”杨明再插上一句。

    汝儿白了杨明一眼,低笑道:“杨大哥,你可别在那儿幸灾乐祸。本来我是同情你居多,现下我可明白那活该!”

    “嫂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整我了?”

    “可不是整。”顿了顿,存心不让阿宝听见,低语:“你可知我外号叫什么?”

    朱琅庭莫名的瞧了她一眼。相处五年,怎地不知妻子同时有了个外号?是她闲来无聊过头,自个儿取来玩的。

    汝儿得意道:“神算子!这你们可猜不出来吧?”

    杨明不笨,知道这莫汝儿又要口出“神言”,是指她能预知未来事,夸张点呢,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幼年的一段奇缘造就她不凡的个性,是好是坏,也只有她老公自己心明白。

    可杨明向来是信服她的。她的“神言”向来不假,就不知今儿个她又要预言些什么?

    汝儿倒也不吊他胃口,明白道:“你可知近日会有一个十几岁大的儿子去找你?”

    “十几岁大?”杨明立即反应,笑道:“嫂子说笑了。我尚未成亲,又何来儿子之说?”

    “也许是私生子呢!”

    “笑话!我杨明向来洁身自爱,从未钟情于哪家姑娘,说有私生子是万万不可能。”顿了顿,小心地瞧着她。“嫂子,咱们向来无怨无仇,你可不会胡乱说话吧?”言下之意,就是你若在阿宝耳边煽风点火,你就完了!

    汝儿无辜地睁大眼——

    “我说得可没错。他姓杨,单名一个‘善’字。你若不信,将来他找上门,你就知道了。那时,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杨明!”不知何时,阿宝牵那已吃饱的少年走了过来。

    杨明稍收敛心神,听那汝儿说得煞有介事,若真有个十几岁的少年上门找他,岂不是在说他杨明十三、四岁便已花名在外?

    开玩笑!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你们在聊些什么?”阿宝坦率问道。

    “不……没什么!”若是让莫汝儿搅上一局,只怕这段姻缘再生变数。杨明示意朱锟庭最好封住老婆的嘴巴,不然后果自行负责。

    阿宝瞧他似乎紧张的,定是先前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既然不告诉她也就算了。

    “这孩子是没姓的,我想既然将来是要住进杨府,不如姓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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