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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不良老公

正文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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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资格还不够格当一个审判官,但却可以让你了解事情的真相。”他将自己的膝头一缩,建议她,“你要不要坐进来跟我聊。”

    若耶想了一下,将毛巾往地上一丢,踏进水里,湿著运动裤与他面对而坐。“我记得你被一个老先生送到我家时的落魄模样,明明乾扁瘦小得可怜,可是又拒绝吃东西。”

    “不仅如此,个性孤僻讨人厌不说,还常常出言不逊。”

    “照顾我的阿姨瞒著爸跟我说,你被亲生父亲虐待,所以精神失常到学狗叫。”

    “我哪有学狗叫过!我是用德语骂脏话好不好!而且不瞒你,是我逼老头子虐待我的。”屈展腾老实地承认。

    “怎么说?”若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覆。

    “因为这是我当时想到唯一能对抗他的方式,他对我的要求愈高,我就愈是把事情做烂,直到他不得不放弃希望为止。”

    “你爸真有那么跋扈吗?”

    “我妈死后才变了样的。”

    若耶看著他,联想到自己的父亲,“以前我也是这样猜想爸爸霸道的原因,可是当我了解妈还活著时,就觉得爸个性古怪是情有可原的!”

    “江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他活在这世上最担心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有一个万一的话,他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

    “是这样吗?”若耶睁著大眼回看屈展腾,“可是他只带你去爬山、去健行、去钓鱼……他做什么都带著你,却从不让我这个女儿跟随……”

    “因为,他不愿让你撞见他忧伤的样子。”屈展腾把话说穿,“他其实很不快乐,直到碰到一个比他还想不开的小兔崽子时,他才觉得人生再惨,也不过就是这样坏而已。”

    若耶将头靠在拱起的膝头上,闷闷地说:“所以爸认为你跟他是同病相怜了?”

    “没错,只是我觉得被老爸遗弃的际遇比他被老婆甩的际遇还惨,直到我自己也尝到被女人抛弃后,才知道两种滋味都苦,却不能相提并论。”屈展腾把自己年少时,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乌龙心情回味一遍后,忍不住以手环住她的身子。

    若耶头一回听屈展腾主动提及被凌纤纤甩的事,心里有几分难过,也有几分介意。她咬唇问他,“你还想她吗?”

    屈展腾思索片刻,盯著若耶瞧,见她清秀邻家女孩的模样,笃定地回道:“不想了,只是有一段时间过得很颓丧,而且怕和女人谈恋爱,直到遇见你为止。”

    原来这就是他邋遢不注重仪容的原因!

    若耶了解了。“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不市侩,善良又有活力,除了有让我沉沦发狂的魔鬼身材以外,还保有一颗善良的天使心。我想我是在你当著你母亲和阳龙台的面,宣布嫁定一个厨师时爱上你的。”

    若耶觉得很感动,她受宠若惊地看著他。“你真是那时爱上我的?”

    屈展腾点头,善解人意地将她紧紧圈抱住,提醒她,“若耶,水变凉了。”

    若耶也觉得浴室的温度遽降不少,她担心他著凉。“你先跨出去吧!”

    他率先破水而出,人站稳后,马上撑开双臂将她拖出水面,他将她湿透的衣物剥得一乾二净,抓过大毛巾从她的肩头抹到脚。

    她轻声地提醒他一句,“你漏了几个地方没帮我擦乾。”

    他不解地仰头看她,“哪里?”见她一副维纳新海中诞生的动人姿态时,他不用问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照著刚才的动作,再次将她从肩头抹到脚,只不过,这次他没躲避她美丽的胸部,还加倍奉还一串串热情如火的唇。

    最后毛巾随著他的手,延著她双脚的内侧往她的大腿内侧穿梭前进,直到再也无路可走。

    他开始亲吻著她盖住敏感部位的小手,将它们一根指头接著一根指头地扳开,引诱她完美无暇的胴体如芙蓉花般地绽放。

    他炽热著一双眼,幽然地长喟出声。“你确定吗?”

    “嗯,就是你没错了。”

    他俩眼波交会,传达情投意合的首肯后,他将芳心振颤的她揽腰抱起。

    她将手臂绕到他的颈项,让他一路吻著自己进入卧房。

    那一晚,他们将彼此交给了对方,不仅是躯体,也包括了感情与未来。

    他们深深地爱著彼此,想满足对方的同时,也饥渴地朝对方索爱,无尽的欢愉,随著前仆后继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将他们推送到云海之巅,追逐天边的飞星后,才在极乐之地,爆破出连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的丝丝快意。

    尽管她是那么地热情,他却没呆到忽略自己是她第一次的事实。

    屈展腾真的是讶异极了,为了不去破坏气氛,他没有得意地揭穿这个奇妙的发现,因为他知道所谓的“第一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永远。

    第六章

    屈展腾怎么也想不到,冬天不利骑自行车的理由竟让他们提早过起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与若耶的结合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尽管两人分住得远,但是因为在工作上各有寄托,倒也符合小别胜新婚的热恋模式。若耶与屈展腾每隔一个礼拜就会相聚一次,两人轮流当空中超人,互飞到对方的窝里,继续搭建他们的爱之巢。

    现在,两人只要在一起,几乎会竭尽所能地把时间留给彼此,他们会上雪山滑雪,去公园逛街,到户外郊游、踏青,甚至踏进艺廊与博物馆观赏画作。

    见不到面时,屈展腾会时时以简讯传情送意,天天热线关心她的一切。

    当她碰上“奥客”或跟主管有嫌隙时,他会耐心倾听她吐苦水,隔天则是找快递公司,将亲手烘焙的甜点送到她手里,为她打气。

    过旧历年时,她请三天假到巴黎与他相聚;他来接机,一见到她的人,便二话不说地上前紧拥住她,想念她的程度可说是不言而喻。

    这样甜蜜、动人心弦的蜜月期起码维持了半年之久,直到冬去春来,在五月的某一个夜里,屈展腾环著爱妻宣布,“若耶,我约了朋友去爬山,这阵子没办法来看你。”

    “要多久?”

    “大概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真是有点久。你爬的是什么山?会比喜玛拉雅山、阿尔卑斯山还高吗?”

    “当然没有。爬山只是我与朋友们慈善募款的计画之一,我们还组成反浪费能源的自行车队与绿色组织的义泳乐捐队。你身为发起人之一的老婆,要捐多少请随意。”

    “我会在你回巴黎前开一张支票给你就是了。”若耶很高兴自己的夫婿是这样一个有爱心又不敛财的正人君子,但她还是忍不住抗议,“可是一个月真的太长了,我不能忍受和你分开那么久。”

    “我也是啊!但这项活动我们已计画很久了,不可能再延,一个月来回是最保守的估计。”

    “这……”

    “只要有机会,我会打电话或寄明信片给你报平安,同时不会忘记多买几张千万保单……”

    若耶才不想把他绑得死死的,“你尽管去,可是你去爬山以前,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他心不在焉地叼著若耶的耳垂问:“什么事?”

    “记得上次我寄履历到朝阳饭店集团应徵企画副理的事吗?”

    屈展腾突然没有了动静。

    若耶马上转头看著枕边的夫婿,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撑起身子,面带僵硬的笑容说:“你没跟我提过这档事。”

    若耶想了一下,拍额懊恼地说:“啊~~上次到巴黎找你时打算跟你提的,谁知一忙就忘记了,对不起。”

    “无所谓,你应徵朝阳企画副理这事有让你爸知道吗?”

    “有,但他强烈反对我去朝阳。我问他理由,他又说不出口,我想八成又是他跟朝阳里的人结过仇,才会这么偏激。”

    “其实,跟朝阳结仇的人是我,不是你爸。”

    若耶愣住了,“你跟谁结仇?”

    屈展腾想了一下,摇头说:“你不知道比较好,以免心里有疙瘩。”

    “可是我是你老婆啊!你有仇人,我怎么可以不知道!”

    他考虑许久后才软声求她,“你既然在乎我,就答应我暂时别去朝阳应徵那份工作。”

    若耶马上反弹,“才不,你这样勒索我,跟我爸的调调儿一模一样,除非你把理由告诉我,我觉得情有可原才要答应。”

    屈展腾同意老婆的论点,退了一步。“好,我十五岁念书时,曾持刀伤害一名同校生,他是该饭店负责人展时楠的继子,他们没把我送进牢房,但是拒绝我跟他们的饭店有任何瓜葛。”

    “原因呢?”

    他耸肩道:“根据朝阳负责人的说法,我是品性不端的不良少年,看他继子不顺眼。”

    “那你自己的说法呢?”

    “相去不远。”

    “这是十五年前的事,他们也许早已忘记了也说不定。”

    “也许吧!但给你个小建议,你若有机会去那里讨生活,最好别提我的名字。”

    “如果有人因为我是你老婆而排挤我的话,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朝阳派谁跟你接洽?”

    “一位姓庄的主管。”

    “你有几成把握?”

    “一点也没有,算了,我不想离你太远,我看还是推掉这次的面试好了。”

    “若耶,要不要等我爬山回来后再谈?”

    “不需要,我直接推掉好了。”

    若耶不想离开他。表面上,她的事业心看起来比他重,个性又好像硬过他,但私底下,她对屈展腾是百依百顺的。

    更让若耶的朋友大感吃惊的是,这阵子她竟然想怀孕生孩子!

    这个念头让若耶变得更加风情万种,著实让屈展腾受宠若惊了好几回,直到他听说老婆打的主意后,他才紧急地替她踩煞车。

    “且慢!咱们稍安勿躁,先等一阵子再说。”

    “为什么要等?”若耶大有受伤之感,“你向来是尊重我的想法与意见的,为什么独独这一次拒绝与我讨论可能性?”

    见到她的眼眶里滚著泪,他心疼不已,却只能老实跟她摊牌,“生养小孩是一辈子的责任,我希望能先与你建立起正常且成熟的夫妻关系后再组织小家庭,尤其我们现在分处两地……”

    “我愿意搬到巴黎跟你一起过日子。”若耶退了一步。

    “你也清楚巴黎并不是个养小孩的好地方,为了我们彼此好,应该再等个两、三年才是。”

    若耶没有责怪老公否决掉自己的“美梦”,反而觉得他实际,所言不无道理,她的生子梦想就这样暂时停摆。

    也许是女人多疑的第六感作祟,自从她提起想替他生小孩以后,他固定一周来洛桑看她的次数减少成两周一次,而且竟然开始注意起避孕措施,如果她不是处于安全期的话,他甚至可以练就出美人入怀仍不欺身的功力。

    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掌控住她的生理情况,现在,她了解除非她偷生,或是他愿意放宽精子管制,她能怀孕的机率恐怕比中乐透还难。

    她曾追问他,“你有事瞒著我吗?”

    “瞒?没有啊!”屈展腾坦荡地回道:“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来看我的次数变少了,我拨手机找你也都是直接转进语音信箱。”

    “对不起,因为我最近比较忙,得跑好几个厨房,且每晚几乎要到三更半夜才能下工,想拨电话找你又怕吵到你。”

    若耶心想,他只是一介二厨,以前偷闲的办法多得是,现在竟没空接她电话,他真是忙到昏天暗地的地步吗?

    她不相信。

    就这样,嫁给屈展腾已一年的若耶开始怀疑起老公在乎她的程度,可能没有她想像中来得多。

    若耶只要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呆想一件事——独居巴黎的他,若没上工时,都在做什么?

    他会不会背著她偷吃?

    他从不讳言他跟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偶尔还有联络,他的前妻凌纤纤最近到巴黎拍广告出外景时也去找过他……

    虽然都是人家主动找上门,他也没做出任何超出友谊的事,但若耶的心底就是无法平衡过来。

    她在胡思乱想后,已不自觉地从娇妻幻化为歇斯底里的怨妇,“突击检查”这个念头也逐渐在她美丽却纷乱的脑子里形成。

    屈展腾一连拨了三通电话,皆被转进若耶的语音信箱,不能和老婆聊上一句话让他感到十分失望,但日子照样过,他只能打起精神,回厨房监工。

    相对于以往悠悠荡荡的过生活,这一季对屈展腾来说算是忙到不可开交的。

    三个月前,饭店餐饮部的总厨师突然在对员工训话时心脏病发,送医急救后虽捡回一条老命,却被医生警告得提早办理退休。

    国际饭店连锁企业的总裁尚保罗,把在饭店里抱著“三天捕鱼、五天晒网”心态的二厨屈展腾邀去恳谈。

    “Johnny,是朋友的话就再帮我一个忙。只要你肯接下总厨的位子,薪水这事我绝不亏待你,我甚至可以安排你住到饭店附近的豪华公寓,我的直升机借你用,看你休假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正在考虑此事,”屈展腾思考良久后才说:“好吧!我试著接接看。”

    尚保罗大喜,没料到只求一回,屈展腾竟然应声点头了!

    尚保罗趁胜追击,“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出来,我斟酌。”

    屈展腾考虑了几秒,坦率地说:“我老婆想搬来巴黎跟我同住,我想该是我定下来的时候了。”

    “什么?你又讨老婆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至于条件……我的确有一桩。”

    “你说吧!”尚保罗两臂环在胸前等著接招。

    “你要帮我的小孩拿到本市最好的幼稚园以及小学的入学许可。”

    尚保罗老实招认,“这很难,我妈用尽收买与作弊的手段,都没办法让我挤进巴黎的前十名校,我真的没办法给你保证,除非你降低门槛,二十名之内的学校如何?”

    “不成,我跟你一样,喜欢用最好的。”

    “你小孩多大了?”

    “还没出世。”

    “什么?你诓我!”尚保罗笑得快噎不过气。“瞧你穷紧张得像是火烧屁股的模样。”

    “我们中国人有一句俗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小孩子都是麻烦精,真正有远虑的聪明人是乾脆不生。”

    屈展腾只是笑著回覆尚保罗一句,“你是还没碰到。”

    “鬼吗?”

    “不是,我说的是能让你变成驴蛋的女子。”

    尚保罗恍然大悟,同情地看著好友,“想来你撞上了,对不对?”

    屈展腾点头,意外地发现跟人提及自己的老婆大人时,心中竟有说不出来的快活与得意。“呵呵,她的名字叫若耶。”

    若耶忍著不接老公的电话,但却很期盼他能留个言,结果他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竟连一个字都不留!

    她将机子顺手往床上搁,转身拉开行李箱,取出一套租来的贵妇装和一顶遮阳宽帽后,才对著梳妆枱涂起浓妆,同时叮咛自己。

    “若耶,要镇定,上个礼拜帮他接电话的女孩也许只是去找他学做菜的。”

    Momo  cafe的男服务生跟她说过的话,正挑战著她的理智。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在一起独处,即使学做菜也很容易擦出火花。

    若耶甩头,强迫自己别再多想。

    她套上洋装,蹬上同色系的高跟鞋,戴上一对欧斯麦饼乾大小的耳环和一副超大蝠蝠墨镜,叮叮当当地往镜前一站,忍俊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你这珠光宝气的怨妇德行,屈展腾一定认不出你来的。”

    若耶走出饭店,招了一辆计程车,往“Momo  cafe”奔去。她熟门熟路地来到老公的公寓前,按了那个震耳欲聋的门铃,不到三秒,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有著灵性气质的东方长发女子前来应门。

    对方张著无邪的大眼,以法语询问她,“你哪位?”

    若耶很想报上屈太太的名号来,但仍是忍下醋怨,说明来意,“Johnny已经欠我一年的肉钱,如果今天讨不到债款,我就赖在这里不走。”

    女孩想了一下,反问若耶道:“他欠你多少?”猜疑的目光有著那种打量金光党的味道。

    若耶顿了一下,深怕她有偿债能力,急忙报出一个灌水天价,“一万朗克,我只收现金,不收票!”

    “一万朗克!”东方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中文喃喃地念:“你到底卖的是什么肉啊?”

    皮肉!若耶压下用中文回话的冲动,以法文提醒眼前的女子,“我卖的肉都是上等的,Johnny尝过后赞不绝口,甚至非我的肉不吃,这样起码有一年之久,一万朗克还算便宜他了。”

    可恶,她是货真价实的屈太太嘛!为什么要把自己形容得这么低下?

    东方女子一来不相信她的话,二来没有一万朗克可以偿债,只能耸肩说:“我恐怕爱莫能助,这件事你得找到Johnny才能解决。”

    “你不是Johnny的老婆吗?”若耶明知故问,但心底则是百般恐惧对方说是,那她可能就会当场哭得浙沥哗啦了。

    “当然不是。”东方女子一脸受到冒犯的模样,还反驳她一句,“Johnny没有老婆。他若有老婆,我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意思?”若耶忍不住想将原因从女子的嘴里挖掘出来。“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你快说!”若耶急煞了的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

    东方女子马上警觉到,她没必要跟一个女肉贩打交道。“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吧?”

    若耶一急,指著东方女子的鼻子道:“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如果你是他的女朋友,我找你讨钱也是可以的。”

    “我没钱付你,只能让你知道Johnny今晚会回来,届时,我会将你讨债的事情转告给他。”东方女子说著就要把门关上。

    若耶听到了她要听的话后,整个人当场木掉,心里直骂,原来,真被她料对了,屈展腾的确背著她出轨,甚至没跟这个女孩提起自己是已婚身分。

    若耶不友善地问东方女子,“Johnny现在人在哪?我直接去找他。”

    “他在国际饭店上班。”

    若耶二话不说回身往楼下奔,临街拦了一辆计程车往里钻,同时拨到饭店找屈展腾。

    “Johnny在忙,不方便接听,夫人有要紧事,请留言。”

    她央求总机小姐,“麻烦请你转告Johnny,他的太太已经到巴黎了,很想见他一面,希望他能抽出十分钟的时间在饭店大门等候。”

    若耶的计程车开入饭店车道,一道修长的人影刚好从门里走出来。

    见他现身,若耶松去了半口怨气,最起码他还在乎她,但一想起他公寓里藏了一个漂亮美眉时,又妒火中烧起来。

    她大力推门下车,直接走到屈展腾面前,打了个不友善的招呼,“屈展腾,如果你今天不将事情解释清楚,我会立刻结束掉我们的婚姻!”

    屈展腾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会是他日思夜念的老婆,直到对方摘了墨镜,露出两粒哭糊了的熊猫眼说话,他才回过神来。

    “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希望够你解释刚才莫名其妙的话。”他牵住她,疾步带著老婆往自己的办公室奔进去。

    将门一关,快速将她拉进怀里,趁她来不及张口说话,他倾头便吻,即使舔进一层如蜡粉的胭脂也不在意。

    若耶被吻得失去方寸,一时忘了跟他理论,因为她是那么疯狂地想念著他,以至于当他的手钻进她的衣衫,撩起她的裙子,抚著她的雪白肌肤求爱时,她竟然没有拒绝,不仅如此,还热烈回应他炽盛的拥抱、迎合他的吻。

    两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到达了不可言喻的境地,共攀销魂的极乐天堂……

    只不过,天堂所在地愈高,地狱也就相对地遥远,失足下跌的加速度往往可让身心俱疲的人粉身脆骨。

    可怜的若耶就刚好处在这进退维谷的状况下,委实感到无奈。温存过后,她看著为自己整理衣衫的屈展腾,心痛他竟是这样一个会拐人的温柔骗子,忍了好久的伤心泪顿时像两道瀑布般奔滑出来。“你……”

    “又怎么了?”他看著情绪激动的老婆,他真的傻眼了。

    “怎么可以背著我……乱交女朋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屈展腾唯一想得到的答辩词。

    “你公寓里平白多出一个漂亮的女孩,你怎么说?”

    屈展腾闻言,眉头立刻舒缓了,对著一脸愁容的她大笑出声,“那个漂亮的女孩是不是头发长长、眉毛弯弯、眼睛大大,身高到我耳朵,体重跟你相当?”

    若耶仰头,理直气壮地说:“对。就是她!”

    “唉!你想歪了,她是我二妹。”解释完,他双手捧著她粉妆凌乱的颊,以拇指温柔地为她拭泪。

    “就这么巧,平空冒出一个二妹?”若耶嗤之以鼻,“我才不信。”

    “你最好相信,要不然这样诬赖我们兄妹搞乱伦,我祖上若是地下有知,绝对饶不了你这个媳妇。”

    “可是为什么你从没提过……”若耶住了口,因为她记起他很久很久以前的确说过他有妹妹,还不只一个,她马上转口问:“你二妹叫什么名字?”

    “款琣。她在法国南部的一所珠宝设计学院念书,最近放假来巴黎玩。”

    若耶听了,苍白的脸转为惨红,“我以为……她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我老婆一个都摆不平了,哪还有时间交女朋友?”

    “你没跟家人提到我的事吗?”

    “抱歉,的确是忘了提。”他的眼里真的有愧意。

    “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忘了提!”若耶的心情好不起来。

    “结婚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不希望别人插手管闲事。”

    “这理由太牵强了。”

    “若耶,我家问题很多,所以没有跟他们提太多你的事,但是你必须相信,当我说我在乎你时,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若耶见他信誓旦旦,露出未曾有过的严肃表情后,惭愧地低下头。“我了解是自己多心,错怪你了。只不过我无法释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你妹竟然不知道有我这个嫂子的存在。”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通的,”他看了一下表,提醒她,“我必须回去工作了。”

    她想跟他撒娇,但出口的话听起来就像在抱怨。“以前我打电话找你时,你可以聊上一个小时。”

    “若耶,此一时、彼一时。我的工作性质变了,时间也相对的减少,当然,往乐观的方面去想的话,经济压力真的减轻了许多,搬到更适合的社区去住也将有著落,如果你仍想辞去工作,搬到巴黎来跟我组织小家庭的话,我很鼓励你这么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忙了?”

    “自从三个月前尚保罗说服我接下『总厨』这个苦差事以后。”

    “尚保罗?”若耶听过这个名字!

    事实上,只要是活跃于全球的饭店人都曾听过这个大名,因为他是希腊裔法国饭店钜子尚克劳的孙子,他们爷孙俩所雇用的帮手与餐旅经理人都是一时之选。

    她很好奇屈展腾是怎样和尚氏爷孙凑在一起的?“你替他工作?”

    屈展腾简单地回一句,“对,他是我的小老板,大老板则是老抠抠的那一个。”

    “你要管多少事?”

    “七间不同风味的料理餐厅,四座咖啡屋,以及三座全天候对外开放的酒吧。”

    若耶是圈内人,知道干总厨的人责任非常繁重,必须在餐饮人员、管理阶层与顾客之间抓到三者皆大欢喜的平衡点。

    可是他从来没有跟她提他工作上的事,时至今日,她都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有固定假期的二厨,谁知他的头衔还不小。如果有人诳她,说他是那个三星米其林的Johnny  Cool的话,她大概也会傻傻点头相信的。

    她真的气到了!

    “可是这事关系到我们彼此,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事先跟人商量不是我的作风,但是我愿意改,你总得给我时间适应。”

    “我当你老婆都快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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