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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方士天书正文 第 90 部分阅读
- 此时的王三，不过是半碗茶根。甚至不如。
张瞎子往后坐了坐，拄在旁边当成桌子的木头箱子上，来回打量着道：“还行，确实有点能耐。这么快就找到我在哪，你说我是夸你还是不夸你？”
王三不能动，平视回去，道：“这都是为了抓我布的局？”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现在才发现？”张瞎子道，“要是在外面长时间准备，我又保不准你破局的经验多不多，万一你真防备妥当了，不出门怎么办？就是要快下手，让你来不及在府里做准备，才好激你出来。这点小把戏，你中得干脆，难不成有隐情？”
王三不搭腔，继续问道：“我刚刚七条经脉，为了我这一名小人物，出动您老大驾，杀鸡用了牛刀吧。”
张瞎子道：“我不喜欢和你废话，拖延时间也没用。我问你，你让蛮兽失去战力的术法是什么？说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要是把里面的楚将军杀死，比对付我的效果强多了，怎么不去搞他？你锁元气锁地气做得这么彻底，对付一个将军绰绰有余了吧！好像你也有同伴过来？”
张瞎子站起身来，道：“不说算了，杀了你让老鬼算。”
这才是真正杀人的人。不废话，不磨蹭，形势在握没有任何拖延，最快速度取人性命。那些把敌人抓到废话很多又不立即下手的人早就被蠢死了，根本活不到张瞎子的年龄。追问两句，不开口，就永远别开口了。
小屋之内的元气地气突然开始剧烈旋转，要将王三生生扭碎。
就在此时，张瞎子看见了王三的一口白牙。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杀人法
王三的胸前贴身放着一只人偶。
人偶极破，满是灰尘甚至还有一些油腻。那种感觉就像，农家刷锅用的小帚，枯枝被泔水油腻常年浸泡，最后发黑近似腐烂。这只人偶完全就似从村里哪家的灶台上随便抄起一把小帚，随意改制而成。
只不过，浸了这人偶的，不是泔水油腻，是人血。
人偶上有二十一处黑红，就在王三踏入小屋的时候，这二十一处血点开始变焦。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楚文都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
他刚刚端起一杯茶。
茶凉了就不能喝了。
楚文都全身的肌肉在一个呼吸之间，霎时收缩近百次，一股莫以言说的热量在楚文都身上迅速生成。
汇聚至肩头，变成滚烫的两股热流。
用力。
压迫在楚文都身上的禁锢便在同一时刻消失，杯中茶水甚至连波动都没有一丝。
茶水缓缓入喉。候过了喉中的苦涩，楚文都点头道：“还是这种粗制的土茶有味道。苦也浓，甜也重，香也不含蓄。有头层有回味，更不需洗茶。啧啧，一两银子买一车，好！”
旁边的两位少爷全身已经湿透。保持着相同的站姿，或者说是蹲姿，已经两三个时辰。这还不是寻常的马步，楚文都的要求是，必须脚跟离地，但是不能让旁人一眼看出来。简直就是要人命！哪怕二人修炼了强体操，身体素质已经超脱常人，也是忍受不住。
楚文都说出这样一句品茶的话，自然有所指。而这样的话自然是说给二位少爷听的。偏头看了看这两名有些发抖的小辈，楚文都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道：“开口说话还是必要的。虽然你们两个不上进，但是你们娘应该不会让你们受苦，至少不会把这种不要钱一样的土茶给你们喝吧？”
喝茶？我们宁可让王三回来打！
二位少爷欲哭无泪。楚文都的手法看上去比王三温柔许多，可是在扎下这马步之前，楚文都亲手捏过他们身上的所有肌肉，里面强体操挤压出的热流被楚文都用蛮力全部捏得无影无踪！没有热流的精细控制，只能靠筋骨本身的强硬来坚持，这比挨打更痛苦！
楚文都见没人答话，叹道：“唉，你们要是有那个王三一半的本事，我也心满意足了。”
又是王三……但是，王三人呢？换人吧，我们宁可让王三来教！
时间就过去了这么久，张瞎子看到王三牙齿泛出的光时，再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从四面八方来的压力顿时将张瞎子压得不能寸动。虽然效果一样，但张瞎子惊慌地发现，这种压力根本不是来自于天地元气或是地气！而怀里保命的护心镜没有丝毫反应，也不是阴阳术法！
到底是什么！
体内元气加速转动，然而先前被他像打苍蝇一般扫落在地的道符中，有四张莫名飞起，全部贴在张瞎子的小腿之上！
体内元气骤然一滞！
虽然自己是风水术法的大师，虽然他也是天地变化以后才真正打通经脉有了自己的修为，虽然他不像源天教一般可以让元气直接拥有攻击性，但张瞎子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斗法经验丰富。元气被阻，他马上明白，体内元气的冲击可以让自己再次获得行动能力！那小儿施法要准备时间，自己冲破束缚也要时间。
拼的就是速度！
对。
拼的就是速度。
可是王三比的不是施法催符的速度。
一把匕首直接刺中张瞎子的腹部！
王三跳步上前，手上再次出现一把匕首，扎向张瞎子的心口！
张瞎子危急之下，元气的催动更加拼命，一瞬间，身体再次回归掌控！凭着在风水一脉一辈子的浸淫，在闪耀着寒芒的刀尖逼迫之下，一道术法被九条经脉修为的他瞬发而出！
匕首直接送入张瞎子的心脏之中！
王三整个人扑在张瞎子怀里，二人双双倒地。
王三猛咳一声，直接喷出几道血迹。
顾不得其他，匕首拔出，再次横刺，扎进张瞎子的太阳穴中，将这颗年迈的头颅直接对穿！
王三这才感觉到自己嘴里翻出的血腥气。
伤到内脏了。
浮在张瞎子的身上，王三这才肆无忌惮地咳了起来，震天响。
此时，楚文都再次端起身边的茶杯。
浓茶压得血腥气，正是合适。
抹了抹嘴角的血，王三掏出胸口的破人偶看了看。先前的二十一处血迹，此时已经变成了二十一处窟窿。若是这名死绝的老头术法再强一点，或者临危再弄出一个小术法，楚文都便无法为自己分担丝毫，自己就算不死也要濒死。
杀人前后要说话，其实并不狗血。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心思通透，杀了人在心里不会产生任何阴影。很多时候，不管是从说书的嘴里听到，或者官府卷宗之中看到，人们都会发现，人们总是在杀人前后说很多的话，对死者，对同伙，对自己。而很多情况，正是因为说了这么多才最终坏事。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便全都忘了。恐吓威胁说狠话，呢喃惊吼讲道理，都是为了疏导杀人时压倒理智的负面情绪。
王三显然没有。
打理一下自己，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处理。
需要做的，是尽快见到楚文都。
“还要做一个人偶？”楚文都依然端坐在练武场的一边，不解地看着王三。
王三点头道：“将军刚才肯定有感觉。刚才动手的时候人偶已经被破了，需要重新做一个。可能和这次材料不足的原因也有关系，这次想用将军半茶杯的血，纯为保命。”
楚文都想了一下，问道：“那人多强？”
王三道：“若是没有将军帮我挡着，我能死几十个来回。最后让你我都受伤的一击，不过是他临死前仓促瞬发的一招。而且应该还有一个同样强大的卦师，我挡不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初哥的感情
楚文都站起身来，道：“可以，不过我要稍微休息一下，宴会我总是要出面的。另外，那两个小子交给你了，弄精神点。”
听到楚文都的话，杨破军杨破邪兄弟二人直接摔在地上，昏死一般一动不动。
“让我们好好歇会，你先去做别的……”
声音太小，以至于王三根本分不清这是谁说出来的，甚至连远去的楚文都下意识一声叹息，都要比这句话来得清晰。
王三还能怎么办？倒是不急于一时，可是事情办不成，总是心不安。
李素走了过来。
他又恰到好处又毫无征兆地走了过来。对此，王三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听见李素道：“小先生，为二位少爷整顿一下精神吧，毕竟几位女宾都是为二位少爷而来。”
为他们？破少爷？
看到王三满脸的不置信，李素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上前搀起二位少爷，一边对王三道：“先前楚将军用手法挤压走了他们肌肉里的所有力量，而后又是长时间的锻炼，一般这种训练结束之后都要有至少半天的无力期。但是酒席马上开始，等不及了。”
“将军在这种时候做这种训练，目的不就是让他们无法上场吗？”
李素的手稍稍顿了一下。
将二位少爷放在长椅上，李素认真对王三道：“小先生，帮帮他们吧。”
李素敛了脸上的笑容，满脸严肃认真，平视王三的眼睛。
王三回盯过去。
二人谁也不退步。
半晌，王三依然盯着李素眉眼正中，道：“我觉得将军的做法是对的，无论如何，不让他们与那些各怀目的的人接触，对他们都是保护。”
“我觉得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保护。”
王三看了一眼躺在长椅上大喘粗气的二位少爷。他们虽然全身脱力，但是绝对不至于听不到旁边的对话。而结果便是，对李素王三明显管得太多的言论，他们并没有任何表示。
决定，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做。
满脸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化，极尽嬉皮笑脸，忽略眼前俨然高大全代表的李素，王三一步三得瑟地晃到二位少爷面前，嘿然问道：“二位少爷，做选择之前一定要考虑楚大将军的态度哦~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去吃酒席呢？”
二人没有反应。
“宴席之上可是有几位大家小姐，才貌不输大小姐呢！”
还是没有反应。
“几位小姐都是抱着嫁进府里的心思呢！容易得手，太容易得手了！”
虽然闭着眼睛，而杨破邪的眼球却明显歪向了另一边。
王三转过头去，对着李素哈哈大笑：“看见没！他们自己不愿意去！我还没说里面有李大管家的心上人呢！哈哈！”
李素的脸突然红了一下。他没想到，王三这人城府这么深，怎么这么大嘴巴！
“等等，我们去……”
王三的笑容戛然而止。
李素的红脸顿时煞白。
杨破军艰难地睁开眼睛，挣扎地撑起半边身子，气息游历着道：“我们到底是主人，不去不合适。你快些给我们医一下，我们要赶快沐浴更衣。”
王三猛地扭头看了看杨破军。
面容自然。
又猛地扭头看了看李素。
面容不自然。
来回猛地扭头几次，王三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先生，快些动手吧，饭菜应该已经准备上桌了。”
王三却不急，走过去拍拍李素的肩头，意味深长地道：“李大哥，别灰心，这说明二位少爷很认可你的眼光，说明他们相信你，赞同你，以你作为前进的目标！”
说完，王三牙咬上嘴唇，翻眼向上看，憋着笑，却终究没有憋住，一口气喷的李素发髻飞舞，好似怒气爆发。
“那个，李大哥看上的人叫……”
王三幸灾乐祸地回头，话没说完，便感觉脖子上一阵发凉。这种感觉他极其熟悉，那一道极窄的皮肤被冷厉激起的疙瘩，证明了，抵在他脖子上的这把刀锋利无比。
刀尖正顶在王三颈部大动脉的正中央，不差分毫。
不止是刀，左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腹之上，而腰际被李素侧身让出来的胯骨抵住。
稍有异动，上下齐发，动脉挑断，脊柱断裂，下体爆碎。
“那个……呃……咳咳……精彩要由你们自己去发现，享受探索的快乐，才是人生的终极愉悦之一。我先帮你们恢复，很快的，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你们准备好了吗？”
李素的手放开，王三没事人一般走向二位少爷。贴符，喂药，散手推拿。却始终背对着李素。
二位少爷也认真配合王三进行恢复，神情专注，一直盯着王三和自己的身体看。而余光里的注意，掩盖得很好。
“走了？”王三抬头，小声问道。
杨破邪咽了咽口水，点头：“嗯。”
“你们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吗？”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摇头。
别说发火，李素那招牌一样的微笑什么时候消失过？翩翩公子，礼仪尺寸无不得当，泰山压顶之时也不曾忘记微笑，一言一行让多少美女子都自惭形秽，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发火？
杨破军有些后怕。就算他一无所长，可在将军府中生活这么多年，该有的眼里还是有的。李素的那一手，之快，之稳，之毫无声息，已经完全超出了强体操的范围。连王三这种乱七八糟的人都防范不住，说不定只有楚文都才可以抵挡。想着这些，杨破军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他真对别人有意思？可是反应也太大了吧！”
王三手上揉打不停，摇头道：“初哥，都这样。”
“那个……”王三突然停了下来，对二位少爷说道，“估计他看上的人不是你们的菜，别乱搞。男人，就那么一次初恋。”
二人好像没听到。
说是一炷香，便是一炷香。虽然楚文都的手法狠了些，不过经过王三的调理，二人正常行动已经无碍。一些正常的酸痛常人都能忍过，何况他们？
王三这才跑到云多多的房间，却见云多多躺在床上，紧裹着被子。
虽然是冬天，可是云多多毕竟是狐妖，怎么会感觉到冷？
第二百九十六章 饭局也疯狂
快步跑过去，王三直接问道：“一直都冷？”
云多多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宽大的被子中间只露出一张小脸，眼巴巴地看着王三，可怜兮兮地道：“一直都冷~”
王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力气撒娇，就说明没事。用手指点了一下云多多的脸，王三笑眯眯地道：“起床了，去吃饭。”
“不去，冷。”
“裹着棉被还冷？”
“嗯。”
“不能啊！我摸摸被窝里面凉不凉。”
说着，王三伸手便往被窝里伸。云多多哪里受得了王三这样调戏，“哎呀”一声，不断地扭着身子，不让王三得逞。
王三嘿嘿地收了手，把脸凑到云多多面前，鼻尖都要触碰在一起，道：“被棉被裹着，怎么还会冷？我书得的少，你不要骗我！”
云多多嘟了一下嘴，道：“谁稀罕你！心冷。”
“想起小姐了？”
云多多抿着嘴点了点头。
王三沉吟一下，义正言辞地道：“心里冷，那就要让身体更热一些，把外面的温度传到心里。这样！”说着，隔着棉被，整个人趴在了云多多的身上！
云多多哪里想到王三会这样做！登时满脸娇羞，想挣扎，却根本抵抗不了王三的体重，只能被压着。于是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加了层大肉垫，舒服吗？”
“沉。”声音埋在棉被里，瓮声瓮气。
“暖和吗？”
“嗯。”
“那就再暖和暖和，过一会吃饭去好不好？”
云多多不出声。
王三知道，以云多多和杨海若的关系，二人多是一同吃饭的。将军府中没有那么严整的规矩，正常的饭菜便是四菜一汤，上桌的人除了杨家四口，往往还多添了一个李素。虽然名号上是管家，但李素的能耐大家都看得见，而且几位将军对他的态度也可见此人在军中的地位。云多多作为杨海若的贴身侍女，服侍饭局多了，也便上了桌。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能看出来云多多的温柔内向不是装出来的，而且因为云多多在未懂事的年纪便开始在将军府中生活，所谓的主仆关系，大家看得就很轻了。
而现在，和杨海若的关系闹僵，让她的薄脸皮去面对杨海若？现在这样，就是想起杨海若来，云多多都平静不下情绪，更何况其他？
王三笑着，又凑近了云多多的耳朵，刻意带着吹气，柔声说道：“你现在不知道我是怎么吃饭的吧。告诉你，如果平日里有事，那就和其他人吃一样的。若是没事做，我便到后厨亲自做菜。你知道厨房里的师傅为什么都对我火气特别大吗？”
云多多不出声。
“因为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云多多笑出声来。其实这句话不好笑，可是王三一系列肢体动作，已经让云多多心花开放。
“他们就是发现我的手艺比他们好，自卑，然后恼羞成怒。关键是他们还学不会。你说，三哥厉不厉害？”
“大坏蛋！他们肯定是觉得你做菜太难吃，不想让你糟蹋粮食才对你不好的。”
“哎呀！”王三一拍棉被，“小丫头还不相信我？今天三哥就给你露两手，让你知道什么叫大厨！走！”说着，王三直接把云多多抱了起来。
突然，跑进一名侍女，着急道：“王三云多多，小姐叫你们……”
等看到了屋内的状况，这名侍女直接傻了眼，后半句话硬是憋在口中。
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云多多能接受王三随时的调戏，不过是因为经历得太多，稍微习惯了些。只是平日里这些亲昵的动作都是关起门来做的，哪里有让外人见到的道理！
世俗伦常，哪里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事！
幸好隔着棉被。
王三神色如常，抱着云多多不放手，问道：“小姐找我们什么事？多多身子有些虚，我要去带她去郎中那看看。不打紧吧？”
这名侍女这才反应过来，平了心绪，强自镇定道：“各位少爷小姐说起你们二人，要你们过去参宴。”
“下人也能上那个桌？你没骗我吧！”王三神色自然到位，若是单拿出来，自然非常得体。可关键就是他抱着一个棉被卷人，如此不正常的姿势，配上极其正常的表情语气，冲突感愈发强烈。
“当然不骗你，你们快去！”留下这句话，话音还未落，这名小侍女转身便走，不多做任何停留。
王三摇了摇头。
放下云多多，调笑道：“没想到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学会镇定了？小姐开口了，走吧！”
客厅。
虽然夫人和楚文都都没有出现，但一干年轻人已经围坐一起。这也是所有这些人今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齐聚。尊长未至，筷子自然不能动，但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饭菜，于是宴席的正式流程，便开始了。
杨海若和二位破少爷分坐于两个空位左右，隐隐便可见，在远山将军府，两个儿子的地位加起来才和一个杨海若相当。只是这样的小小位次排序，便让在场的诸多公子心潮更加澎湃！如此一名才貌双绝的女子，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会被各种争抢，更何况这是杨海若啊！
远山将军府最宝贝的女儿！
能让男人满足的是什么？吃喝嫖赌，换种说法，财富爱情成就感。而在此之外，最大的满足便是权力！甚至，有了权力，财富爱情成就感岂不是手到擒来？
若是真能把杨海若弄到手，什么都能满足！
而饭局上，唯一的问题，便是两名明显没什么精神的杨家破少爷。
破少爷，太出名了。
世上有谁不知道杨家出了这样两名奇葩？天赋不好，又不努力，虽说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不思进取吃老子一辈子的样子太明显。或者说，杨海若的能力，可能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二位破少爷逼出来的。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下一代怎么行？
几位小姐还好，反正嫁人又不是真的由自己做主，能嫁到远山将军府这么个好人家便是烧了高香，谁还会在乎丈夫是英雄还是狗熊？
但各位公子便纠结了。想要争取杨海若，就要展示自己。可是只要一展示，甚至不展示，在座的哪个不比这二位破少爷强？在饭桌上越表现自己，就显得杨海若的两个哥哥越放不上台面，将军府面子怎么办？那样岂不是找死？有这么两个货，明显拉低整桌人的层次啊！
所以，王三的名字便呼之欲出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饭局也疯狂
每个饭局上都要有小丑。唯一不同的是，有些是小丑轮流做，有些小丑一人独挡。
大家这么空虚却没有空，不去嘲笑别人，哪里找得到笑料谈资？
什么叫喜剧？你看到了他人的痛苦。
什么叫悲剧？你感受了他人的痛苦。
有区别吗？
或者，当痛苦处在正确的位置上，便是悲剧，而错位放置，便是喜剧。
被嘲笑对比下去的，如果是杨家破少爷，那就是悲剧，如果是一个下人，那就是喜剧。
所以喜剧扮演者常深沉。别人看到的是主人公的笑话，扮演者却要独自承受主人公的痛苦与痛苦。
双倍的痛苦。
王三不想做主人公。
更加不想做喜剧的主人公。
既然抬高自己不择手段是人性必然的恶，避免就好了。
若是别人找上门来？
活腻了？
“小人王三，拜见各位公子小姐。”
带着云多多，王三远远地在客厅门口见礼。云多多躲在王三身后微福。
“话可不能这样说！先生可是在朝廷挂过职的，身份还要比我等高上一分。如此见礼，可是折煞我等。”
欲扬先抑，欲抑先扬，一样的道理。
王三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出？
王三极其谦虚：“哪怕是挂了闲职，小人也是远山将军府的一名下人。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说着，王三带着云多多走到饭桌的一侧。服侍饭局的位置。
这是有礼数？话里的意思是，朝中挂职的，在将军府也不过是下人。你们是什么东西？
当然，这是王三的意图，和杨海若听出的意图。
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好啊！远山将军府深到这种地步，若是自己能攀上，岂不是也能有这种朝廷官员做下人的权柄？
事情是同样的事情，但是不同位置的人都以为自己重要，而后觉得自己的理解是对的。
呵呵。
王三看着满桌人满足又自矜的样子，淡定无比。
因为没有人继续让了。
虽然二十多人同桌吃饭显得有点多，可是将军府的桌子够大，全部坐进去不显得挤。
所以才没有人真的给王三腾出位置。
杨海若的表情稍微有些松动。虽然在王三心里蠢，但她毕竟有脑子，其他人不在讨论范围之内。除了李素的心上人，王三早就忘了这些公子小姐的名字。而杨海若，既然眼界不够宽，那么在这种本来就很窄的饭局范围内，她便更加敏感通透。两边的心思杨海若怎能不知道！任由这样的王三在这样一群人中胡闹？他能忍会忍擅忍，可是万一爆发了怎么办！
“先生，先前你有提到‘内人’，不知道这位……”
王三微微一笑，道：“公子好眼力，这位便是内人。”
“果然般配。在此恭喜二位！”
般配？云多多显得胖，身段自然不能和别人比；面相只是静秀，远远算不上好看，只是眼睛大且清澈；至于身份，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她只是杨海若的侍女？一个般配，便更是打压着王三。
而众人附和赞叹。
谁知道他们赞叹的是谁？
王三嘿然挠头：“她听我的，我降得住她，嘿嘿。”
这句话就连杨海若也没听出其中的意思。连她的本体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有资格品头论足？
王三的话不多，但是句句反击。
问题来了。
旁人层次低，所有刻薄暗示讥讽都让人听得出来，让庸人们自然解气。可是王三所指，句句都藏得太深，虽然意思恶毒千百倍不止，但是这些水平层次低的人确实根本听不出来。
和泼妇街头辩论，同属于这个悖论。
这些公子小姐自然对云多多又是夸奖了一番。小姐们倒是发自真心，这等乖巧平缓如水的女孩最适合衬托别人，哪家小姐不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位贴身侍女？公子们呢，主要都是围绕侍女的身份夸奖的。夸上了天，不也是侍女？
王三嘻哈着点头，暗中则传音给云多多，不断地讲着笑话，不希望她掺和进这些“高雅”。
杨海若真的看不下去了。
这都是什么家教的人啊！愚蠢至极！而王三，有比他还恶毒的吗？开头放了那么一句话，让这些所谓公子感觉良好地误解入套，接下来对王三的所有侮辱就成了侮辱他们自己！而他们还不自觉！
丢人现眼是别人的评价！我觉得你们丢人现眼，你们感觉再良好，有什么用！
王三！这是想给我难堪？想说明我来往的都是这种货色的人？！
其实不怪别人。能分清主观客观，多方位考虑各种立场，剥离逻辑层次，说起来简单，但是能做到的人万中无一，千万中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