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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16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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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于外,越向深处金光越强,就像一个有着巨大光环于外的太阳,让人不敢正视。四人修为有限,无法探知其中的状况,只是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刘迦一入阵中,立感身形滞碍,体外能场将身体压至难以呼吸,他暗暗急道:“我的人倒是过来了,可在里面行动起来依然困难得很。”无奈之余,只有大起法眼识智,连连解构四周能场,那体外的大力倾轧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破禅锋欢声笑道:“转识成智竟能有这般能耐,咱们前途无量啊。”小云也开心道:“是啊,现在那个我虽然打不过少光天的人,可想来少光天的人也拿他没办法呢。”

    刘迦此时自信无比,听得俩人对话,更是勇气大增,抬眼见自己正站大厅中央,四周金碧辉煌,不知是何种物质砌成的堡垒,心中暗道:“建造这城堡的物质像是一种能场密度极高的东西,我以前没见过,不知是不是少光天才有的物质。”稍一体感过去,体内混元力立刻翻腾起来,他大吃一惊,赶紧收住神识,只是远远地以法眼透礻见。却见其中结构多为六角晶体,且密合度远超普通晶石,忍不住试着想解构其组合。

    忽听破禅锋叹道:“你怎么做啥事都容易中途跑题啊?你来这儿是干嘛的?是来解构那晶石的?”刘迦思绪被他打断,猛然醒转,连声道:“哎哟,我险些又忘了正事了,我可是来找浑天成的。”却听不远处的墙角传来一声叹息:“小兄弟,你怎么进来的?你的修为……怎么可能闯进来……”刘迦转头看去,墙角处一个人斜倚而坐,正是浑天成。

    刘迦闪身过去,稍一探识,立时皱眉道:“哎,你体内的修为正在向外散去,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他连点浑天成数处大**,却依然无法阻止浑天成体内的功力向外倾泄。浑天成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别为我费心了,你那么做是没用的,救不了我。这是少光天的炬星阵……能向少光天以下诸界做任意传送,也可直接化作一颗恒星,是我修练的地方。你是如何进来的?”刘迦摇摇头,急道:“先别管这些,你快说说看,我能怎么帮你?你怎么伤成这样?”浑天成叹道:“我的修为中有重大缺陷,被那个大僵尸诱击后,引动体内精魄能量的崩溃,你帮不了我,我必须轮回了。”刘迦暗叹道:“临将臣毕竟伤了他。”

    那刘迦自从见了浑天成以后,受其指点良多,心中多有感激,没想到转眼即到分手之时,一时郁闷堵在心中,难以言表。浑天成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细若蚊翼,刘迦听他自叹道:“这一轮回,被隔阴之迷所障,只怕再难走上修行之路了。”刘迦苦于不能援手,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跟着他难过,却听破禅锋笑道:“倘若他轮回后,有你这个师父指点他,他要再走上修行之路,未必是件难事,你也顺便报答了他的解惑之恩。”刘迦摇头道:“我对他的修行方式完全不了解,根本阻止不了他进入轮回。他一旦进入轮回,谁知道会在哪儿出世,这世界那么大,千天万界的,到哪儿去找他?”

    破禅锋乐道:“有占察启心轮还怕找不到人?”刘迦恍然大醒,笑道:“我怎么忘了我有如此好的法宝,当年的我真是聪明啊。”转眼却又疑道:“倘若他轮回的时间我不能确定,又或是他轮回时我有事给绊住了,不能去找他……”他的担心也很正常,毕竟他自己的修为远非至境,未来有许多不确定性。

    破禅锋笑道:“不如利用身见的原理吧?他的修为也是没破身见的,你在他临终前,在他手掌心点上一粒朱砂,让他的六识始终记着一个念头:只要见到朱砂,就想起前生事。这样他也不用找到你,只要遇着合适的因缘,定会被掌心朱砂唤醒记忆,顺着前生积累的经验,也能自己修练了。”刘迦自语道:“这倒有点像催眠术一般。”破禅锋乐道:“催眠术的法子也是让你放下许多现实的观念而进入另一种相对无思非主观的心境,暂时避开六识六根的影响,因此才能回忆起前生往事,这并不复杂啊。”

    刘迦还想再问一下细节,却见浑天成气息已弱至飘忽不动,赶紧大叫了一声道:“天成兄,你看看你的手心!”浑天成神智恍惚,于模糊中见到刘迦在自己手心留下一点朱砂记,那疼痛使他精神稍稍一振,又听刘迦大声道:“你记住啊,我给你下了咒念,你来生一见到此朱砂记,立时会记起今生事!”此语一过,浑天成的体力已然倾尽,廻光返照已了,悄然离去了。

    破禅锋奇道:“你真得给他下了咒念?我怎么没瞧见?”刘迦摇摇头,叹道:“他对我有恩,我哪敢乱来?我并没有给他下咒,只是想把这句话深种在他的六识里面,有一天因缘成熟时能记得起来。他轮回后,想来看到这粒朱砂,就会想起我的话,应该回忆起前生。”破禅锋大喜道:“照啊,你现在有点像佛祖了。佛祖讲经传法时,遇到因缘未成熟的生命,知道说法对他们没用,却总是会根据那人的根性将佛法种在其八识田中,待他们自己因缘成熟了,自会了悟。就像种子下在泥土深处,虽然暂时不能生根发牙,但有一天在雨水、肥料等外因凑和之下,终能长大一样。反正人的八识田随时都在记东西,就像超大资料库一般。只不过佛祖做事总是随缘,总是顺着众生的意愿和根性,与你这般刻意下种多少有些区别,而且你的手法看起来……嘿嘿,有些拙劣。”

    刘迦奇道:“你不是常说六识吗?怎么又来了个八识田?”那破禅锋乐道:“前些日子不是说了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吗?可意识后面还有更深层的识见,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刘迦正要细细详问,忽感这城堡内有些异样,一时不解,再细探时,却不由惊道:“安若微怎么在这里?她是怎么进来的?咦,她的修为变得好离奇啊。”破禅锋也是跟着一愣,怪道:“是啊,这粉面骷髅的修为凭什么进来?”

    两个话音一落,一个人影已从内庭闪出,刘迦一见,大吃一惊。他发现安若微在这里,虽然奇怪,但并未奇怪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此时的安若微衣衫烂缕,却又盛妆妖艳,脸上肌肉忽左忽右,神情古怪之极,刘迦上前问道:“安若微,你在耍什么宝?干嘛这样?”安若微似乎不大认得他,皱眉好一会儿,终于嘻嘻笑道:“原来是小白脸地藏啊,嘻嘻,我现在的修为已然大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快拜我为师吧!我度你成佛!”

    刘迦“啊”了一声,失声笑道:“你这扮相,活脱像个叫花子,还天上地下唯你独尊呢,只怕是叫花子为你独尊吧?”安若微闻言一怔,细眉一扬,用手指着刘迦,娇声叱道:“胆敢侮辱圣妖佛祖,好大胆!”刘迦听着好笑,忍不住乐道:“圣妖佛祖?这名字哪有佛祖的庄严相?比我小白脸这名字还逗啊。”话音未落,忽感四周能场大变,那前时被自己解构其组合而变成普通空间的大厅,竟在刹那间阴阳大变,极寒极热之势陡然升起,他暗叫“不妙”,十指急点化力,顷刻将其解构消散,同时叫道:“安若微,你又想打架?我现在可没兴趣和你玩!”

    安若微似乎没在意他在说什么,但却他伸指间即化掉自己攻击却感诧异,“咦”了一声,哼道:“妖魔鬼怪的法术,也拿来丢人现眼?”言罢,立地不动,口中念有词,十指应印翻飞不断,刘迦暗暗奇道:“这安若微到底在做什么?像个疯子一般?”却忽感体内情绪异样,喜愁哀乐同时升起,不禁惊道:“她在用什么法术?”他那法眼善能查人六识积习,此时自己六识惯性被人调动,一眼即知安若微正在用类似的法子扰乱自己心性,只是作法上大有邪气。

    他正待以法眼解构对方来袭力道,破禅锋已然叫道:“不可硬来,情绪这种东西由你的心而来,非力相关,你的法眼解构不了!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就好,心定则法地安如,心动则天翻地覆!”刘迦恍然,立时安坐地上,静心息念,不与安若微的力道相抗。

    他这一坐,眼明心沏,方见身边种种诡异力道倏然而过,曲曲折折、纷纷扰扰,隐隐中大有鬼哭狼嚎、幽暗愁惊之意。那安若微此时心念全现,丝豪不藏匿个人念头,刘迦从其念头中方知,原来在空间陡变后,安若微遇上受了伤的浑天成,被浑天成带她来到此处。

    他一边关注身边种种异象,一边在心中暗道:“她是如何有这般诡异力道的?看起来如此阴森恐怖。但她所用法门居然和我的地藏十轮心法颇有相似之处,真是奇了。”此念一起,浑身猛然一震,立感通体上下颤栗不安,那痒、麻、酥、慌的感受竟遍布胸口。他一时难耐,忍不住调动法眼透其心神,拟以牙还牙。破禅锋知其心意,急道:“别乱来,你那心法的根本是慈悲之意,是用来助人解脱的,不是用来打人的。你如果控制不住心念,和她对着干,与她那邪门外道有什么区别?她已经疯颠狂乱了,你想和她一样?”

    刘迦心绪起伏难定,那想与人拼斗的冲动如潮水般涌至胸口,一波接着一波的战意在心上累积起来,竟似不打不痛快、非得将这口恶气出尽才得舒畅一般。忽听破禅锋叫道:“我明白了!那安若微上次从我这里拿走了《法相唯识》一书,定是她将《法相唯识》错解了,一阵瞎练,六识颠倒混杂,本性大乱,这才变成疯子了!难怪你觉得她的用心处与你相似,因为她选修的这法门也是破相识见,只不过她曲解了佛法,以为只要能认知六识,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运转六识而具大神通。修行本是为了了却生死,出离轮回,神通只是修行过程中的副产品,她却以神通为修行理念,反客为主,怎能不走入魔道?”

    刘迦此时体内心潮澎湃,股股巨浪升腾而至,四肢被混元力鼓荡充盈,神识惊炸处,那原力已开始大现杀机,忽听破禅锋的话,忍不住咬牙骂道:“我没她那么疯,我只是想揍她,省得她那么张狂!她以为调动别人的恐惧心理,让人心生恐怖,就没人敢惹她了?我倒想瞧瞧……”破禅锋闻言大惊,知其情绪已接近失控,当即在剑身内乱翻,却找不到合用的理论来安抚刘迦,一时急得大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每次到需要用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东西!”小云闻言更惊,一时哭骂道:“你这破剑怎么能这样?和那机器猫有什么区别?”破禅锋本自烦恼,立时回嘴怒道:“他妈的,机器猫是什么妖仙?能和我佛门巨子相提并论?”小云哭道:“我哪知道机器猫是什么妖仙?那个我的记忆中就是这么描述的嘛,一个肚子里面藏满宝物、却总是在关键时候什么也找不到的笨猫!和你多像啊!”

    两人正在斗嘴,却见刘迦猛然站立,身后异光大起,整个人瞬间已被仙体神韵所笼罩,那地藏十轮心法本自有的慈光此时竟变作恶气充天的法相,渐渐渲染至安若微身边。破禅锋见之更急,见刘迦片刻间便要动手,高声叫道:“老哥,当年你可说过,佛与魔只在一念之间,极乐与地狱只有一线距离……你你你……怎么全忘了?”刘迦心中闪过一念,似乎有所记忆,但这点灵光片时又被那战意抹去痕迹,眉间一皱,一道金光迅疾而出,直奔安若微神识而去。

    那安若微正处于恍惚状态,猛然被他击中,身形微晃,但转眼却更加兴奋,似乎找到知音一般,脸上渐起绯红,咒念更加有力,竟是念念不绝、无处不在。那声音刺耳刻骨,犹如利刃,刀刀都唤起刘迦被辱之念、剑剑都引燃对手惊恐之情,似乎再不全力还击,竟会被这纷乱的情绪逼至悬崖,再无生还可能。

    刘迦用法眼将对手六识透析出来,正待倾力直击,忽听体内破禅锋高声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刘迦闻言一怔,似觉这经文颇为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听过,一时竟为之一怔。又听小云急道:“当年你被于静光打个半死,那胖仔就是用这经文救你的!”刘迦脑中正感热血沸腾,双眼迷乱,忽被小云提及往事,忍不住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破禅锋见他似有所动,赶紧又继续念道:“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刘迦被其经文震摄,那已在弦上之箭便发不出去,却在心头暗道:“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什么都没了,那眼前安若微何以这般强悍?”又听那破禅锋念道:“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看看那经文就要念完,他心中一凛,疑道:“心无挂碍,便没有恐怖?”抬眼又见安若微念咒急切,心中勃然的情绪却随着破禅锋的经文更加清晰,他胸口似被铁锤击过,猛地一顿,恍然道:“我因为怕她杀死我,才会想到反击。我因为牵挂我的生死,才会有恐惧之心,我因为不愿败在安若微之下,才有争强好胜之心……此种心念由我自己而来,安若微才能扰我情绪,我心念不动,她那种种恶相自然对我没用。”

    他修过地藏十轮心法,对心念的动静极有认知,此念一起,心潮竟立刻退去,转而大现平安喜乐。破禅锋见之大喜,乐道:“呵呵,吓我一跳,他一定要等这《般若菠萝蜜多心经》念完才醒悟么?所幸这经文不长……倘若这心经有几万字,等到念完之时,他早就变成超级神魔啦。”转而又想到:“老哥变成超级神魔,我这剑也要改名了,就叫破魔刃?咦,我怎么越想越远,跑题起来就像我老哥一般?”

    刘迦心绪既平,眼中的安若微自是另一番景象,虽然依然有前时的邪气冲天,但由于自己的心不再与之相印,不再与之共振,他反倒成了对手表演舞台下的座宾,不惊不奇,旁观者清。任那安若微六识转换出来的神通千变万化,任对手诸般逗引诱力,他只是不上当。那安若微张牙舞爪良久,无力相应,终于无法再撑下去,脱力倒下,晕了过去。

    咦,看到刘迦以静制动的法子,偶倒忽然有个念头。两口子吵架的时候,刘迦这招最管用了。如哪位哥们儿不幸遇悍妇撒泼,无须与之恶言相迎,只需放下心来,作壁上观,任那风吹雨打,她横由她横,她怒由她怒,你自一心归元守静,待得她倾力发泄后,虚脱而倒,你便不战而胜。当然,这个“她”字,也可换成“他”字,否则读者大大会走失一半了,嘿嘿,乱说一气,凑凑字数,汗先。

    第八章 阴尽而纯阳至 谁是那忍辱仙人

    刘迦眼见安若微倒地昏迷,立刻走到其身边,这才发现那安若微的人虽然不醒,暂时没有了先前的颠狂,原有的惑心真茫却立见功力,修为内敛不说,识念又自动重新藏匿起来,竟是深不可测。他本想用法眼去细查一番,但又想到这样过于聊,便自笑道:“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探查别人的修为和念头是出于保护自己的需要呢,还是积习里面有**的快感。”本想叫醒安若微,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听破禅锋叹道:“那粉面骷髅好不容易睡过去,你激活她干嘛?还嫌麻烦不够多?”刘迦点点头,放下此念,但转眼又笑道:“咦,破禅锋,你这‘激活’二字很形象嘛。”

    破禅锋笑道:“你不想看看这炬星阵?这阵可是大得不得了哦。”刘迦这才想起进来之后,一直没机会细看这堡垒的内中结构,当即盘腿坐下,以法眼深入其中。只见这大阵深处层层叠叠尽是一模一样的晶体结构,越到深处,那晶体的密度越高。且所有的晶体均以六边连成一体,不分你我,相依相存。他试着解构最近的晶体,却发现那晶体布阵结构极为韵称,属性极为单一,他一时找不到其中的最弱处,好似没有下手的地方。想了一会儿,似觉刚才的思路走不去,干脆又反过来想,试着了解一下那结构组合的用途在何处。

    看了半晌,依然没有头绪,只觉整体个城堡的结构过于整体化,就像一个没有分散的点,每一处都一样,每一处又都与其他地方完美接合。他放弃这思路,转而细查每一块晶体内部,却发现每块晶体之中,又与外面结构完全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这组合不管是延伸至城堡深处,还是凝缩至单块晶体内部,都似没有尽头,深遂无比。

    正在疑惑,忽听破禅锋嘿嘿笑道:“没看明白是吧?嗯……咳,该我说话了……”刘迦闻言恍然,乐道:“我倒忘了,你可是个图书馆,对这东西应该是很了解的,快说说看。”破禅锋略有不满,说道:“图书馆?我除了装资料以外,也能自我学习的,不然你转世后,又没人继续给灌我资料,我怎么总是会有新的资料装进来?”小云笑道:“那可不是你的功劳,那是占察启心轮的作用,说穿了你就是会说话的图书馆,嘻嘻。”

    破禅锋被人当面揭穿,微觉尴尬,立时撇开先前的话题,高声道:“少光天之所以叫少光天,因为其大部分天界都处于一种黑暗状态,其实这种黑暗状态满好的,很适合安静打坐。其天界内有一种物质有着极强的能场……喏,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晶体,每个天界的叫法都不一样,当年老哥你根据其纯阳属性,称它为六阳晶。现在想起来,老哥你做人真简单啊,呵呵,六条边就叫六阳,倘若有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条边的晶体,这玩意儿的名字念起来该多拗口啊,多说几次,一不小心就会咬断舌头……还好我没舌头。”

    刘迦摇摇头,毫不思索地答道:“不对,如果有上万条边,我直接称它万阳晶好了。”

    破禅锋立时怔住,苦笑两声,又道:“老哥,你真行。”见刘迦莞尔笑过,他又道:“天地间任何极端属性的状态都无法常存的,因为必有与之相对的另一种极端状态存在,二者一交融,立刻中和平衡。否则物极必反,它自己也会向另一种状态转化。这少光天的黑暗也是这样一种物质状态,可这状态的面积太大、太广,以致于就算有物质产生平衡效应,也很容易被忽视或者被自然消化掉。大自然有自身的规律,那另一种物质在不断反忽视和反消化的过程中,渐渐凝聚,越来越集中,越来越浓缩,越来越精纯……哎,就成了你们看到的这玩意儿。这六阳晶的能场极大,像浑天成这样组合起来的城堡,只要法诀用对了,这城堡很快就会自我演化,最后浓缩成一颗极大的恒星。”

    刘迦这才恍然,但想起一事,又问道:“倘若这六阳晶多了,那少光天不就亮起来了吗?”话一出口,他心中已明其理,跟着笑道:“我真是傻了,这六阳晶在少光天的自然环境中只是起到一处牵制和平衡的作用,哪会越来越多?倘若它真得多起来,那黑暗的力道即小,哪会有环境让这六阳晶凝聚产生出来?”说到此处,许多问题不解而解,他笑道:“想来浑天成体内的修为便是从这六阳晶的能场而来,那黑暗属极阴极寒之物,似乎不像他体内的能场属性。”破禅锋应道:“能升至少光天的人,体内阴阳转换的力度已是极大,阴尽而纯阳至,所以这六阳晶对他们而言,作用非同寻常。同样是三昩真火,他们玩起来可强上你无数倍了。不过现在又不同了,他的三昩真火再强,虽然你硬挡不住,可他毕竟是人发生出来的,人做的事就有不完美处,就有缺陷,你便能解构它,照样对你没用。”

    见刘迦陷入思索,破禅锋叹道:“你别又想到他处去了,这些没什么了不起的,说来都是识见造成的,倘若你突破识与见的局限,这些什么天界啊、什么阴阳五行啊,对你而言,都不重要了。还是咱们那句老话,修心吧,修心能解决修行过程中的一切问题,其他法门都是暂时的,靠不住。”

    刘迦摇摇头,仰视良久,好一会儿才皱眉道:“我没有想其他的,我刚才发现这堡城有个转换机制,似乎有两个奇怪的通道。一个通向大梵天,一个直接开口向阵外,这过程中不断有物质转换。”说着他沉吟片刻,又道:“浑天成的境界早与大梵天无涉了,干嘛要从大梵天索取炁呢?”他将法眼延展开来,过得一时,已知其理,对破禅锋道:“我以为浑天成真得像他自己说得那般,放下了大梵天创界者的情怀,他虽然没有创界,可却利用这炬星阵传导大梵天的物质来改造这一界……他内心深处对这里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小云轻声道:“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与成道的地方,而且这里环境这么恶劣……。”刘迦点点头,道:“他这么做,花上百万年的时间,或可解决这空间的资料问题,但那影子宇宙的根本麻烦还在,一旦出现重叠,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灾难。我还是想试试我的法子,他清高得很,不想重蹈梵天创界者的覆辙,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自己做了多年的闲云野鹤,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甚为自在。

    破禅锋正要说话,刘迦摆摆手,又道:“大家别再劝我了,这事既然放进了我心里,我总得做,否则会一直放不下的。”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安若微,自语道:“我还是让她继续呆在这儿吧,反正我去大梵天找到了界因以后,还会再回到这里来的。如果她那时还疯疯颠颠的,咱们总得想个法子让她清楚过来,虽然我不喜欢这疯婆子,可她毕竟是晓雨的姐姐。”

    他试着向外突破,发现外围能场依然沉厚强劲,干脆还是用法眼定住圈外一点,直接跨出,正见欣悦禅等人。

    刘迦正想开口道“咱们去瞧瞧岐僵尸他们”,却见岐伯和大丑已在此处,干玉在大丑身边,似乎正嘲弄着大丑。刘迦见之大喜,上前笑道:“岐僵尸,大丑,你们俩位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岐伯一脸苦笑,指着干玉道:“你这位美女下属本事大得很,不知如何找到咱们的,嘿嘿。”大丑似乎也想说什么,但一抬起头,叹了口气,又闷声不语。

    刘迦闻言不解,又见大丑一脸郁闷地呆在一边,低头不语,心中诧异。

    他瞬间从岐伯念头中找到答案。原来岐伯和大丑进来之后,很快便找到了那翻版的自己,却都是未曾修行的普通人。岐伯为人豁达,既然没看出那翻版对自己有何影响,也就不想过多与之交往,大有各安天命之意。但大丑却不同,穷尽各种理论,总想弄明白两人元神为何这般相似。像他这样的科学家,遇到如此尖端的课题,倘若不去论证和解答,岂不是会被活活憋死?急切之下,也不顾岐伯的反对,抓住那个翻版的自己,要硬行解剖,甚至准备取其元神详加研究。本来以他的手段,解剖个活人,然后再把这人彻底复原,也只是牛刀小试的手段。谁知解剖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大丑困惑之下,便想将这人带在身边,以便随时研究。不管岐伯如何苦劝,他总是不听。后来空间突变,两人所在的星球只是被暂时屏障了,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那欣悦禅等人在炬星阵外呆得一会儿,见刘迦迟迟不出来,干玉一时无聊,暗道:“倘若有那油嘴滑舌的小僵尸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一气,便不寂寞了。反正宫主也想要找到他,我不妨帮宫主把这事办了。”她有了“帮老大办事”这个理由,自觉去找那僵尸情人也就合情合理,想来没人会怪她擅自离开。当下拿出一串念珠,撒向空中,待得那几十颗珠子终于连成一线,向同一个方向指去时,她便已大概得知岐伯的方位。对欣悦禅等人留下一句:“我先帮宫主把岐僵尸他们找回来。”言罢即跟着那念珠闪身而去。

    她虽然找对了方向,却一时难确定岐伯两人具体所在。好在她见多识广,估计岐伯等人被某种力量屏蔽,便在念珠停留的地方大展法术。谁知那地方正是空间扭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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