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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20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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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悦禅听他说得古怪,再见他依然那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嫣然莞尔,怒火全消,对着刘迦嗔道:“你这油嘴滑舌的死小白脸,当心我真得再打你!”

    这欣悦禅本是一个做事极其率性的人,此时见刘迦无比纵容她,以为这小白脸不顾一切地讨好自己,一时莫名开心万分,只觉神彩飞扬,眼中只有刘迦,哪管四周千万人的眼睛?这一笑尽解无限愁绪,早将玄穹他人受困一事忘得干干净净,至于刘迦为何会在此天界被困,她压根儿不想知道原因。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欢悦无限,就算是死在这里,她也全无所谓。

    刘迦见她已无烦忧,微微笑过,转身面对无尽虚空,朗声笑道:“哎,对不起各位,刚才我忙着消个人的业力去了,冷落了大家。呵呵,现在咱们继续,咦,刚才聊到哪儿了?”

    那他化自在天的修行者,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百转千廻的人,可谁见这种场面?眼前这人不嗔、不怒、不羞、不恼,视万人眼光于无物,视荣辱面子如粪土,坦坦然然,了了荡荡,拿得起放得下……甚至根本就未曾拿起过一般。如此举重若轻、进退无碍,于谈笑间见真性,于取舍间见决断……尽在片刻已将诸人震摄。

    过得好一会儿,空中才传来一声浓重的叹息,在道:“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脸皮太厚了,厚到已无廉耻的地步了呢,还是他的修为真已到了无为之境。哪位仁兄见识高的,不妨为大家伙开示一番如何?”

    又有人哼道:“这哪是什么修为?一个喜欢讨好女人的小白脸,厚颜无耻而已!”

    此音刚落,刘迦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在跟前。那光影流动,是是非非,可辩难辩,非真非假,直对着刘迦笑道:“小白脸,倘若你真无嗔无怒,老夫给你一耳光如何?”

    不待刘迦开口,临将臣闻言大怒,脱口骂道:“他妈的,今天是不是范太岁了?是人都可以欺上门来?你们这些混蛋,侮辱小白脸,就是直接地侮辱老子!”

    他刚才就因为刘迦被欣悦禅当众羞辱一事极为不满,此时再难压抑,说罢,扬掌直劈,“沤心沥血”之能破空而出。

    刘迦见之大惊,叫道:“不要鲁莽!他这是星光体投射!”话音一落,已见临将臣“啊”地惨叫,身子向后遥遥飞去。那星光体乃生命心能精粹,临将臣被其一击,只觉浑身上下欲崩欲裂,四大分离之感陡然而起。整个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眼见对方身影随着临将臣飞去的方向拖出长长的光痕,刘迦挥手将其截断,同时说道:“别为一己之甚,老兄既已教训了他,又何必定想致人于死地?”

    空中传来一声怪笑,道:“葵稀提那,你打的那个僵尸,正是臭名昭著的临将臣,就算杀了他,也是为诸界除恶哩。”

    刘迦没有理会那怪笑,见葵稀提那的影子忽现光茫,忍不住笑道:“葵稀提那,倘若我此时分出一个身子,直接去偷袭你那正身,你这星光体是死是活?是留是存?你真以为我不知你的正身藏于何处?”

    葵稀提那闻言大惊,想起刘迦前时的举动,知他所言非虚,立刻将身影放大,刹那即将刘迦笼照在其中,又沉声道:“你就是知道我正身于何处又怎么样?你此时已是瓮中之鳖,我只需要关门打狗就是了!”

    聆听摇头道:“我最讨厌‘关门打狗’这词,发明这词的人定是我的冤家债主!”

    刘迦见葵稀提那的身影渐聚光茫,笑道:“葵稀提那,你知道你这星光体是如何才有的?”

    葵稀提那不屑道:“天下万般法门,无不为修练而有,星光体乃人之精魄所在,我此时的星光体已不见得一定要依附正身,就算你真找到我的正身又如何?”

    刘迦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天下万般法门,皆是因心而有,业识构成你的知见,这知见包括你的存在、你的形象、你的性格、你认识世界的方式和习惯,凡你以为真实存在的一切,皆因心而变现,只不过各人业识有异,因此才会有人与我的不同。”

    说着他身形猛然暴涨,一边突破葵稀提那的光影包围,一边说道:“咱们常常以为,不需要身体而独自存在的那个灵体,就该是真的自己了,这知见使你现在的形象被一念所执,落于假境。”他话音一落,葵稀提那整个身形已缩微在他掌中。

    葵稀提那见此大惊,不知何时形势已变得相反,自己反被对手置于掌间。他连忙东突西串,总是无法脱离刘迦掌心,仰面只见刘迦的形象巨大之极,自己就像一个小动物被人握在掌心一般,一时吓得连连大喊:“原来你也是修星光体的!”

    刘迦摇头道:“我所修法门,心之一字而已,称作佛法也行,称作道也行,称作其他名称也可,不外乎识本心、见本性,法只是一个假名,何必苦苦纠缠着名相不放?”

    他五指放光,倏地一声,从远处搬来一物,与葵稀提那的身影刹那合体。葵稀提那一个跟斗翻了出去,刚立住身形,双手上下乱摸不止。这才注意到,刘迦不知用何术将自己藏在暗中的身体移了过来,与自己投射出来的星光体自然聚合。他修星光体多年,从未遇过此事,一时被吓得恍惚起来,不知此身是谁身,不知此体是谁体?

    刘迦见他恐惧,又道:“其实万法平等,没有好坏,也没有高低,但求弃掉我执,达悟本心而已。修行过程中的神奇卓异、万境迁移,都是妄念变现的有为法,无非梦幻泡影,虽得非真。得无所得者,便是那本来面目。”

    葵稀提那虽然惶惑,但刘迦的支言片语却听得清清楚楚,暗思良久,忍不住道:“那你刚才的法术是怎么来的?”

    刘迦笑道:“我何来法术?和你一样,随心变现罢了。咱们唯一不同的是,你固执的认为有一个可见可得的你,固执的认为你只能变个星光体出来,总在一个点上执着,而我觉得没有一个固定的我存在,没有一个不变的什么体存在,因此更自由一些而已。”

    葵稀提细思刘迦之语,暗暗忆想自己修练的诸般体会,良久,终于恍然。此念转过,似觉浑身上下无比轻松自在,从前的疑惑顿然冰释,放眼三千世界,竟是无挂无碍。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感猛然升起,不必执着什么、也不必放弃什么。

    他心中感动,忍不住跪向刘迦,作礼道:“多谢前辈打破玄机,为葵稀提那捅破这一窗户纸,大恩不言谢,葵稀提那从此不与佛门弟子为难。”言罢,站起身来,回归原位,安坐寂静。

    破禅锋笑道:“这厮是个自了汉,自己明心见性就不管别人了,咱们还困在这里呐,他也不帮帮忙?”

    刘迦摇头道:“波旬能困住我,是因为我尚有其他的知见积习未破,否则他困不住我。与其说是波旬困住了咱们,不如说咱们自困于此。庸人自缚,嘿嘿,咱们正在做庸人哩。”

    聆听嘿嘿笑道:“那我就是庸兽了。”

    临将臣飞回来后,身上兀自难受,阵阵生涩感依然让他不自在,但也跟着一旁笑道:“老子也只能叫庸僵尸护法了。”

    破禅锋忍不住又闪至刘迦手中,配合着干笑两声,骂道:“我也改名吧,叫破剑。反正越是下贱的称号,越能说明咱们修为上去了!”

    忽听空中传来刚才那怪笑,又在道:“小白脸,你给葵稀提那讲了一大堆业识什么的,把葵稀提那给蒙了,你有本事来看看我的业识在何处?”

    那声音刺耳尖锐,临将臣忍不住用手指揉了好几遍耳窝,骂道:“好难听的声音,耳根子怎么这般痒?”聆听将大耳朵耷下,紧紧盖住,也跟着骂道:“这声音好怪,我这么大的耳朵盖下来也挡不住!心里好痒痒!”

    刘迦微翘剑尖,破禅锋心领神会,剑光大展,直寻那声音源头而去。

    第六章 业识的虚无与形象 回家的感觉

    那破禅锋剑光逼出,寻声而去。怪声的源头看似在远处,但这源头却没有人影可见。破禅锋此时与刘迦心灵甚是相通,威力远非当初可比。回光凌空,散开光影,猛然巨震,破相之意大起,竟向一个星球聚形而斩。

    那星球荒凉不堪,一个人影也没有。但破禅锋斩下之时,万邪现形,一个身影急速跃出,同时骂道:“好小子,破了我的无相宴坐!”

    破禅锋嘿嘿笑道:“无相?你以为把身体形象隐去了,那叫无相?既然无相,怎么被我逼出个形象来?来来来,我把你这肉身给解了,帮你破相!你可要记得我这大善知识哦。”他得势不饶人,转头又向那人透去。

    那人正待反击,却见破禅锋倏地消失,就像没出现过一般,连剑光的痕迹都未曾留下,一时呆住。

    这边刘迦将破禅锋收回,笑道:“把他逼出来现形就够了,我又没叫你去杀人,你干嘛苦苦追着别人不放?”破禅锋没有尽兴,颇有遗憾,道:“我这剑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失落感倒是越来越重了。”聆听在一旁乐道:“你的任务主要是吓人,把对方唬住,就算你有用了。”破禅锋摇摇剑身,道:“不能杀人的时候,我还可以当教授嘛。”聆听乐道:“杀手兼职教授,好矛盾的职业取向啊。”

    刘迦不再理它,对远处那人笑道:“相与无相,尽是取舍的两边,取相和取无相,何尝不同?老兄取无相,即是取相,可见的是相,不可见的岂不是空相?空相何尝不是相?何尝不是执着?心被缚在一座山上,与心被缚在虚空中,有何不同?”

    那人被破禅锋逼了出来,极为尴尬,正待反驳,忽听虚空中有声音道:“灰散人,这小白脸说得大有道理,咱们何妨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何必定要与高人为敌?学人长处,自己也跟着上进,有啥不好?”

    其实经过刚才的事,四周人等已有不少对刘迦没有了敌意,听到这声音,不少人开始回味,当年自己的祖先被佛祖调伏,虽说面子没了,可为了这面子上的损失与智者较劲,是值也不值呢?

    灰散人沉默片刻,隐去身形,忽然在刘迦身前出现,看了看刘迦,笑道:“小白脸,你刚才说的无相之意,挺有趣的。前面讲的业识,我听着也不错,那你看看我的业识如何?看看我的本相是谁?”

    刘迦放眼看去,竟觉对方业识结构复杂之极,但又颇为熟悉,似曾相识,一时不解,忍不住细看下去。多看得一会儿,不禁疑道:“怪啊,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呢?这感觉从何而来?”

    却不知,他看得过于深入,所见范围,早已不再灰散人一个点上了,而是一个完整的系统,一个从个人到社会,从社会延伸至到星球,又从星球延伸到宇宙的关联系统。

    这个系统千丝万缕,环环相扣,就像从空中俯视一个超大城市的交通网,每一条路有其走向,中间又分岔辟出另外一条路。大道分作无数小街,小街又通向无数个目标,中间排列着大同小异的建筑,这些建筑间又相互关联,相互连接,又通向其他地方。

    在这个大系统中,种种知见积习错综交杂。

    有的定义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比如生老病死的规则、自然环境对人生存的意义、太阳星辰对这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作用、时间如何表达世界的成、住、坏、空。

    有的控制着人的形象定义、身体结构,包括五脏六腑的运转法则、形成毁坏、痛痒酸麻的感觉;有的控制着人的情绪反应,包括喜怒哀乐、爱嗔贪痴;有的定义着人的性格表现,包括开朗、内敛、随和、暴燥等等。

    有的记录着这个人千生万世以来所作所思的痕迹,学过什么、看过什么、吃过些什么、用过什么、与什么人打过交道、曾经是什么样的形象、杀过谁、被谁杀死过等等。

    有的计算着这个人与身外世界的关联度,计算着那记录的信息中如何与身外世界产生力量交换,什么时候遇见某人、什么时候出车祸、考试需要几次才能成功、业识数据中的知识能调用多少到世俗意识的层面上来、谁是这个人今生的伴侣、有几个伴侣、这个身体能存活多少年……太多太细,林林种种,万难以语言描述其万亿分之一。

    这个系统中,有器世界中整个众生共同拥有的部分,也有众生个体的部分。不同特点的业识记忆形成不同特点及不同个性的生命,因此这些生命体也就产生了“我”和“别人”不同的幻有感觉,产生“我”是独立的、“别人”也是独立的个人意志,让这些生命体产生“我”与“非我”的界限划分。

    那看似虚无的业识系统,通过具体的、可见的、非常形象的个体行为、语言、意识来表达业识系统中的数据运行规则。比如哪些生命该用脚走路、用嘴说话、用牙咬东西、用不同的语言文字交流、用意识思考等等。

    又通过每一个行为的内容来执行业识系统中的数据运算结果。比如在某一个时刻,张三该说什么话,说了这话又得罪了李四,李四正好喝醉了,嗔怒大起,暴扁张三一顿,不小心用鸡蛋将张三打死,一旁看热闹的chgor被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从此见鸡蛋如见手雷……如此等等,全由整个系统综合运算出结果,最后由这些具体的行为来体现并完成。

    这些看似独立的生命个体服从整体,因此所谓个人的命运皆是大同而小异。

    什么是大同而小异呢?比如生老病死的规则都一样,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过程便不尽相同;自然环境的好坏对身体的影响一样,但具体到每个生命时,其反应程度有差异。

    就拿出生这一规则而讲,总体原则都是由母体的功能细胞来产生后代,而不是从石头里面凭空崩出来。比如人的产生,需要人的妈的细胞,猪需要猪的妈的细胞,试管婴儿也需要先有种子吧?诸如此类。

    又比如死的规则,生命都有结束的一刻,这是大同。但死亡这种事,具体每个生命,过程就有差异了。有的人是老死,有的人是睡死,有的人被杀谋害,有的人自杀,而猪一般是被人杀来吃了,但野猪又稍有不同……。

    这些看似不同而独立的过程,全是在整个大系统的运算之下,将个体千生万世记录在业识中的数据进行分配组合,这部分业识数据被分到哪条道上,你就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命运。前生是学者、今生是小姐、来世是乞丐、再来世说不定是写手什么的。

    而支撑这系统的力量,决定这系统走向的根本,就是众生的执着心,执着在眼睛、耳朵、身体、意识等六根感受的世界诸相上,坚固不移,让这系统运转得极为稳定。心动则力起,力起则留下痕迹记忆和力道回馈,识与业相互紧扣,因此形成过去、现在、未来的连续,形成生与死、有与无、开始与结束、阴阳互转的轮回。心不息,力不休,一直运转,反复回馈,越积越深,整个系统越来越复杂。

    每每说到这里,偶都一口气扯下去,毕竟这事说起来起码可以凑上两百万字,从器世界如何形成、如何分层、如何分区,众生如何分类、命运如何形成、如何改变、业力如何造就、如何消亡,包括身体结构中每一部分是如何随着业识知见运转的,业识如何产生疾病,如何产生绝症,修仙成佛者又是如何打破知见、逆凡存真等等……。能写上两年了,多美的事啊。

    当年释迦佛曾用了四十九年的时间,来为咱们地球众生叙述这一切,因此才留下了博大精深的佛学系统,他老人家是原创,咱们是翻唱,翻唱者素质有限,难免走调。听翻唱版的观众如果实在难以忍受的,不妨找原版佛经,以免听到最后颠倒狂乱,自爆而亡。

    后来偶一想,如果真像上面说得那样写下去,迟早大家会把主人公是谁都给忘了,甚至定有哥们儿看到后来会问道:“哎,这书是写啥故事的?偶怎么看着看着就忘了哩?”其实这还不算偶最担心的,最担心的是连偶自己也因为跑得太远,而终于忘了初衷……这书也就成了小说史上最大的反面教材,只能用来教育中学生,告诉大家作文是如何跑题的,这样的作文往往只能得零分,连同情分都没有。而chgor也只有抱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落感,因误导他人知见被惯性系统推进拔舌地狱,直到最倒霉的饿鬼都已成佛了,偶还独自在那儿舔铜柱、喝铁水、洗火浴、睡钉床,等着哪位好心的读者菩萨来拯救偶……可怜,好想哭。

    深吸一口气,咱们言归正传。

    刘迦越看越细,那本来虚无的业识系统,被他渐渐具体化、形象化,就像在看一块大到没有边际的集成电路板,密密麻麻的印刷电路,若隐若现的电流走向,最后细到电子,又细到每个电子的轨迹,每个电子如何与其他电子关联。

    他的视野动向,立刻传回小云那儿。小云本身就是宇宙,体会极深,也跟着他看起来,兴趣盎然。但岐伯和干玉修为不够,看得一时,立刻晕眩呕吐,就像四周平静的世界忽然被打破了一般,天旋地转,无处立脚,甚至连自我都找不到了。

    小云赶紧将两人掀翻在地,这两人方才清醒过来,躺在地上喘息不已。反倒是那些灵体,长期受刘迦心法熏染,在没有身体束缚的情况下,跟着刘迦学习了不少,从那复杂的业识结构中,多少有所领悟。

    刘迦越看越深入,渐感融入其中,整个器世界的每一部分,每一个生命,都包容在自己那越来越大、甚至找不到边际的形象之中,似乎整个器世界就是自己,又似乎什么也不是。自己那本性从未动过,从未改变过,一切生灭过程,包括身体的生灭、大小事件的生灭、种种念头的生灭、由种种念头而导致的万事万物的生灭,都是心缘所致,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他试着寻找那世界形成的源头,却总也找不到,仿佛无穷远、无始无初一般,忽然想起他在破禅锋的资料中,曾看过一本叫《宗镜录》的书,上面提到过一句话:“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成业识之由,为觉明之咎。因明起照,见分俄兴,随照立尘,相分安布,如镜现像,顿起根身……随想而世界成差。”

    他若有所悟,暗道:“心乃业识的根本,一念之差,念念相随,刹那积累,整个知见体系便形成了,知见又形成了整个世界的不同名相的种种万事万物,包括时间、空间的系统、结构、层次、规则等等,也包括众生百相,反复着开始、发展、毁坏、空亡的过程。”

    刘迦从灰散的个人业识开始,由点而线,由线而面,由平面及立体,越触越深、越深越远,隐隐看到远处一个点非常熟悉,暗道:“这器世界中,我熟悉的东西应该不少,为啥我总得这个点与众不同呢?”

    他起了细察之心,在那严密的业识结构处,找到一个相对较弱的结点,将心念搭了上去,顺着势,直向那光点而去。那结点本来随时都在变化的,他人刚一进入,结点已然消失。业识系统的结构连接紧密得很,凡夫受制于其中,以妄心环环相扣,哪能挣脱?他却不同,自性纯心,就像在街边搭顺风车似的,自己跳了进去。多少也算是用了顺势的法子,而非硬闯强为,不再是莽汉了。当然,倘若小白脸再向上修,连这个法子也会鄙视了。

    那灰散人正在他跟前盯着,忽见刘迦眼睛对着自己出神,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在想别的事,一时被刘迦看得心虚,忍不住问道:“小白脸,你也看了老夫半天了,到底是看明白了,还是实在没本事,不如就此认输如何?”

    忽见破禅锋寒光微闪,他又觉心惊,暗道:“这怪剑凶狠异常,不知它是怎么找到我的?或者他刚才根本不知我在何处,只是想吓我一跳,看看能不能把我吓出来?我上了它的当,自己现形了。”但又觉此说过于牵强,那天界无边无际,那破禅锋哪儿都不去,正好撞上他所在之处?要么就是破禅锋的运气太好了,要么就是他自己的运气太背了。

    正在疑虑,忽见刘迦身形带着破禅锋顿然消失,只留下临将臣、欣悦禅和聆听在原处出神。灰散人见此大惊,脱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白脸溜了?”也有人在远处疑道:“这空间是波旬老仙封禁了的,没人可以如此走开!”

    临将臣最讨厌这种让自己全然不解的场面,立刻高声吼道:“小白脸!你闪到何处去了?!”迟迟无人应答,一时他化自在天安静无比。

    聆听忽然道:“咦,老哥是从这儿离开的,这东西是啥?”

    几人向不远处看去,只见有一片极淡的光影在空间中回旋,这光影隐隐约约,若不仔细,根本不会注意到。那光影倏然片刻,也就渐渐消失了。

    聆听蹲在原地,伏察良久,才仰头道:“他用这法子转换空间,我险些就找不到他了。”欣悦禅奇道:“聆听,你在说什么?”

    聆听晃着脸上的肉团,笑道:“老哥就算用破除空间障碍的法子离开,我也能找到他,是因为任何人只要一走上修行路,便与四周凡人有所不同,不管修为多高,总是相对特殊的。就像漆黑的夜里面,如果有光,不管那光是强还是弱,甚至非常弱,但只要存在了,细心点总能见到它。因为黑暗与光亮的反差,太明显了哩。”

    他见欣悦禅全然不解,又乐道:“刚才老哥忽然消失,似乎是搭上了器世界的运转规则,就像他本来是黑暗中的灯光,忽然间又融入黑暗了……”说着他似觉自己也糊涂,忍不住用爪子猛抓大脸。

    欣悦禅自从出来以后,心情不错,便在一旁笑道:“聆听,你是想说,他以前容易被人发现,是因为作为独立的修行者,虽然出离红尘,藏于深山,但行为有别于凡夫,反而容易被其他有心的人发现;但现在他却是融入红尘,大隐于市了?”

    聆听摇摇头,咧开嘴怪笑了一下,道:“欣姐,这么斯文地说话,可不像你哦。你这比喻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只是他的手段有点像大隐于市,他妈的,我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他去的地方特殊,我还真找不到他了。”

    正说话间,忽见远处有人嘻嘻笑道:“哈哈哈,这不是临大顾问和欣姐吗,聆听怪也在这里,咱们没走错路呢。”

    临将臣回头一看,正是玛尔斯等人。

    却说当日波旬摆开赌局,即时开战。牌才出得一半,波旬忽然发现崔晓雨连连上手,似乎天下好牌竟齐集于这小女生手中,一时不解。他体察片刻,发现崔晓雨并未**出千,微微一想,便恍然明白,暗道:“糟糕,我被那傻瓜道士气昏了头,竟忘了这妮子的妖灵气质,她可是妖中之妖,比那安若微还纯粹、还清静的体质,这风水全向她那儿去了。我竟然没有提前做准备,这……都是那傻瓜道士害的!”

    他虽然明白此理,可牌已打了一半,哪有重新再来的道理?无奈之下,他只有暗中检视桌上已出过的牌,看着几张能和手中的牌对得上号的,以无形无影的功夫换过。

    他这一出牌,立刻局势大变。那崔晓雨是个不记牌的,玉灵子更是没脑子,哪会发现波旬现在扔出来的牌是刚才出过的?一时为之窘迫起来,不明白波旬的牌何以变得这般厉害,正在发愣,忽听一侧玛尔斯怪叫起来:“咦,波旬老仙,这几牌好像是刚才大家就出过的啊,这红桃A不是上两手晓雨妹妹才拿出来的吗?还有这黑桃A,不也是刚才玉灵仙人出过的吗?还有这……。”

    那玛尔斯赌性极重,从来都是出千**之人,波旬的手法他虽然看不清楚,可每张牌出过没有,现在还有哪些牌在别人手上,他却是哑巴吃汤元——心中有数得很,因为他当年就在这事上大意,被岐伯和大丑痛扁过。

    波旬转头笑道:“战神的意思,是说老夫**了,有何证据?”

    谁知这群人中赌徒甚多,不止玛尔斯而已。明正天早瞧出不对,但不敢发言,听得玛尔斯指出波旬**,而这老贼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公然否认,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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