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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墨染红书坊

正文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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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侍喜雨的时候,曾见过一面。”暗香想了想。

    “若是我不在轩中,你又什么事要找人帮忙的,不妨去寻落葵。她是你姐姐出云的至交。”他提及出云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一丝丝的低沉,却又在话尾将语调扬起,伸出手捏了捏她微垂的嘴角:“笑一笑,别让酿泉以为你不开心。”

    暗香只得呡然一笑,惹得容宿雾嘴角飞扬,取消她道:“笑得这么僵硬,像只大阿福。不如我寻个画师将你的模样画下来,好贴在书中给购书之人展示,原来这个叫暗香的女写手,就是一个大阿福的模样!”

    “你敢!”暗香与他纠缠成一团。

    “姑娘……”却是酿泉独自一人回来了,脸庞上掩盖不住欣喜而羞怯的神色。

    那夜回去的路上,静悄悄的。暗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想着心事。

    “姑娘……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酿泉当夜睡在暗香的房中,看着仍旧睁着眼睛的暗香,轻声问了一句。

    暗香不答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在我身边虽然不久,但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看待。虽然你说话做事总是如同孩子一般,但是总有一天要长大……是我不好,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蹊跷,却有说不上来……”她的眼泪不知道为何流了出来。

    “逾男是个好人,他对我很好的……”酿泉急急地解释,那模样像是自己被误会了一样。

    暗香看见她的表情,破涕为笑道:“可是我的心里,总觉得你是被他抢走了一样的难受……”

    “姑娘有时候对什么时候都看的很明白,为什么独独对这件事情这么不明白?”酿泉瞪大眼睛,“你要挽留的不是我,是轩主啊……”

    “……”暗香无言,却不知如何作答才是。“不说了,睡吧。你的手伤好了,明日该与我一同去书房研墨了……”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对于容宿雾,她仍旧觉得他的心思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团永远只能在其中迷失的雾。人只要进入那团雾气之中,便再也辨不清方向。

    第五十一章 前因后果

    暗香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晌午了。

    大概因为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早起出来写了几个字,仍旧是恹恹的。整个人毫无精神,又来了一帮抱鹤轩的其他姑娘前来拜贺,好容易将她们应付过去,却发现原本忙里忙外的酿泉不见了踪影。

    大概去送客了吧?

    她这样想着,便坐在书房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此刻揉了揉眼睛,恍然觉得腹中饥饿,想唤酿泉去厨房中替她取点吃的,却寻来寻去不见踪迹。

    锦书却及时出现,见她像是要寻人的模样,道:“姑娘可是要寻酿泉?她方才与昨日的那个印厂小厮从后门出去了,此刻也未见回来。”

    “哦……如此……”暗香愣了愣。锦书似乎听见了她腹中的叫唤声,一言不发地掉头走了。不过多时她的手中取来一个托盘,是一小碗精致的芙蓉鸡丝面,并了食盒一个,里面各有荤素菜肴两份。

    暗香忙道了一声多谢,感激地看了锦书一眼,报以一个笑容。

    锦书便站在旁边看她吃。

    “一年前,姐姐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情,不知还记得吗?”暗香慢慢地吃完,突然想到锦书与自己唯一的也是最长的一次对话。她拉了暗香的手问长问短,不料却被裴岚迟打断的那一次。

    “你是说喜雨半夜写稿的事情吗?”锦书居然记得。

    “是……我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姐姐说的那句话,与出云有关系。不知是也不是?”暗香说出心中的疑虑。

    锦书道:“轩主不曾对你言明吗?”

    暗香摇了摇头。

    “喜雨的稿子,并非她所写。”锦书的声音毫无波澜地说道:“她说出半夜要写稿子是为了安静的缘由,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却是抄写着抱鹤轩内所有姑娘的文稿,做运送出门的打算。”

    “那她的稿子是……”暗香掩住了嘴,答案呼之欲出。

    “都是你姐姐出云代笔。”锦书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裴岚迟喂她吃了一种药,胁迫她为喜雨写稿。夜半时分,裴岚迟总会悄然出现在喜雨的书房内,打开书房的暗道,逼迫出云为喜雨捉刀。如若她放抗,便要被那古怪的药性折磨……”

    暗香惊异地叫了出声:“那喜雨为何会在临死的时候,做出一副与出云相熟的模样!”他们竟然如此折磨出云!

    锦书淡淡扫了暗香一眼,却不曾说话。

    “是我……性情太单纯,被他们所骗么?”她呆呆地领悟了锦书眼神中的意味,喃喃自语了起来。

    锦书垂下眼睑道:“轩主不止一次劝说你回来……”

    “我不明白……喜雨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果说,所有的稿子都是出云代笔,她完全没有必要在书房内闭关至吐血身亡的……”暗香再一次问了起来。

    “你还不明白?那只是做戏而已。他们兄妹二人演一场戏,目的是为了将所有的文稿带出抱鹤轩而已。”

    “那棺材里面的……”暗香瞪大眼睛。

    “是活着的喜雨。”锦书道。

    “但是轩主放火烧了那棺材……我看见一把火光冲天……”

    锦书仍旧是淡淡地道:“姑娘亲眼所见轩主烧了棺材么?”

    暗香惊地站了起来:“你是说……喜雨她……”

    “没有死。”锦书默默吐出这三个字。

    原来,她一直将容宿雾误会成一个极恶不赦的大坏人。她的所见所听,全部都是他的阴暗一面,他心知肚明她的态度,却从未替自己申辩过一句。暗香想起自己心中对他的误解,忍不住有些愧疚了起来。

    “喜雨现在何处?”暗香追问道。

    锦书并不回答,只用一双冰雪般的眼睛看向暗香,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该不是还想见她吧?”

    暗香呆呆坐了回去。是了,即使去见喜雨,又用什么身份,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去对待她呢?

    锦书不动声色地将她吃毕的食物收拾妥当,默默退了下去。

    “今日逾男送了我几本书,可好看了!”酿泉总算是回来了,神色兴奋,仿佛有着莫大的喜事。她一蹦一跳地奔到暗香的面前,丝毫没有发觉暗香的不对劲。“咦,姑娘怎么不掌灯?用过晚膳了吗?”

    暗香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心思追问她不辞而别的约会。

    酿泉的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一面点着了蜡烛,一面走过来说道:“原来抱鹤轩中的姑娘们,一个一个都十分了得。我看了她们的书,坐在花园中都忘记走动啦!一直看到现在才记得回来……”

    “哦?是谁的书?”暗香看见灯光,略略打起了精神问道。

    “摄雪姑娘的呀。”酿泉低头想了想:“那日我在落葵大夫的园子里碰见她,她唤了我一声,手中似乎就拿着几本书。我被她吓了一跳才扎伤手的……那时候我还觉得她有些怪,谁知书写得竟如此……”

    “那,不妨换你去做她的丫头。”暗香打趣道。

    “姑娘不是舍不得我嘛!”酿泉笑嘻嘻的,转身道:“我去为姑娘寻吃的,一会便回来。”

    暗香点了点头,看着灯盏之外浮现出自己的影子,显得有些冗长而孤寂。酿泉的心分明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从卖身做丫头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做梦都想有一个家——嫁一个喜欢的男人,买一个小院落,与他生儿育女……此刻,她离梦境只有咫尺之遥,满怀兴奋的心情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暗香失去了一个姐姐,全心全意将酿泉当作妹妹,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这个妹妹也要离她而去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在如此清冷的月色中咀嚼,却倍感凄凉。

    暗香拉开座椅在书房内随意走了走,坐得太久了,腿脚有些麻木。她还记得在流沁坊的那一夜,仍旧是因为她的腿脚麻木,酿泉扶着她在园子里走动,却见着了清冷月色中的寒梅。她在那天大哭了一场,至此之后便告诫自己要坚强。可是每每到了与人分离的当儿,心中总是无端空旷,仿佛喊一声,都能在心底听到遥远的回音。

    杂乱无章的思绪让她心底无法平静,亦无法在这样的心态下写文稿。

    暗香叹了口气,将姐姐出云留给她的唯一笔记寻了出来,重新研读,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灵感。

    第五十二章 祸从口出

    每日的午后休憩的时分,酿泉服侍完暗香午睡,便蹑手蹑脚偷偷溜出房中,转向抱鹤轩的角门。在那里立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等着她——便是他们在踏青游玩之日认识的印厂小厮沈逾男。

    奇怪的是,逾男并不像其他的情人一样,与酿泉耳鬓厮磨说一些令人害羞的情话。他总是无端端带了好些书来给酿泉读,读完之后都要酿泉来评说。

    这日,他带的书中,便有一本暗香的小说《三少爷的烟》。

    酿泉抢了过来,欣喜道:“咦,原来你也曾经读过我家姑娘的书!”

    沈逾男一副惊奇的样子道:“怎么,是你家姑娘写的?我并不知晓……拿过来正是为了和摄雪与问晴姑娘的书反衬,只要看了这一本,便知道摄雪姑娘的小说实在写得太好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酿泉嘟了嘴道:“姑娘习文的时间短,凭心而论,虽然比不上摄雪姑娘的小说,但是也别有深意啊……”

    “深意?”沈逾男冷笑一声道:“这可是抱鹤轩卖得最差的一本书!”

    酿泉呆呆地看着他,从未看过他如此恶劣的表情。

    只听沈逾男道:“你也该在你家姑娘写完稿子的时候,劝劝她,不要只夸她,偶尔也说一些反面的意见,让她多多修改嘛!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是,是这样么?这样好么?”酿泉怔怔的。

    “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呀,如果你都不能直言不讳,其他人怎么说?”沈逾男的声音低沉似一个魔咒,让酿泉有些摸不清楚方向。他见酿泉低头思忖,索性将手中的书都放到她的手中:“这是前些日子我替你寻来的书,不妨看完了再说?”

    “好的。”酿泉又抬起了头,眸中是毫无防备的眼神。她笑着接过了书,仿佛把方才一丝小小的不快抛到了脑后:“逾男待我真好……”

    沈逾男扯了一抹笑容,并不回答她。

    容宿雾好多天未曾在抱鹤轩中露过面了,这日暗香正写了新稿子,欲要寻了酿泉来评说,却见到锦书走进了书房之中。她随口问了一句:“轩主许久不曾来了……”

    锦书点了点头道:“大概是忙着应对朝廷的事情。”

    “朝廷的事情?”暗香蹙了蹙眉头,想起了方遂墨的那张请帖。

    “你呆在轩中也快两个月了,竟不曾听轩中的姑娘们说起过吗?”锦书诧异的眼神又飘了过来,暗香微微一缩道:“我不爱和她们打交道。”

    “那怎么行,好歹也要学一些迎来送往的手段,否则怎么在抱鹤轩立足?”锦书的口气颇为老成。

    暗香认命道:“我知道了,慢慢学习便是,你方才说的那个朝廷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锦书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神情,道:“那位十二皇子以监察出版的名义,在放鹤州成立了一个出版总署,四大书局所有出版的书籍,在印刷前统一要由出版署的翰林们过目,若是没有影射和抨击朝政的言论,才肯盖章出版。”

    “那不是多了一道程序?”暗香咋舌。

    “可不是!是以轩中的那些姑娘在写作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避开朝政一事,我来告诉你一声。”锦书倒是一翻好意。

    暗香点了点头,只听锦书继续说道:“我们轩中还好,只是出的志怪小说,有其他书局的作者,写过抨击朝政的书,立刻就被出版总署封杀了!”

    “封杀?是……什么意思?”暗香诧异地问道。

    “大概就是,再也不允许他的作品出版了吧……”锦书蹙起眉头想了想。“轩主正在为这件事情一直呆在出版总署,好几天也不曾回来了。”

    暗香恍然地“哦”了一声,总算知道了他未曾踏入抱鹤轩的原因。她提笔欲写文稿,却发现砚台中的墨迹已干,只好自己寻了墨杵磨了起来。

    “酿泉那丫头,还是一直和那个小厮腻在一块吗?”锦书接过她手中的墨杵,暗香本欲谦让,锦书却兀自帮她磨了起来,嘴上道:“想当初,我记得你并不善此道。”却是一句毫无心计的玩笑话。

    暗香面上一红,只好接过话去谈论酿泉道:“她总是这样小孩儿心性。大概那个人经常给她书看,多学了不少东西……”

    “什么书?”锦书有些警觉。

    “不过就是些时下流行的志怪小说罢了。”暗香一语带过。

    “哦。”锦书点了点头道:“我总觉得那个小厮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总有想不起来了。”

    “许是你随轩主去印厂的时候偶然瞥见过他,也无妨。”暗香轻声言道。

    锦书道:“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那语意似乎在提醒她。

    暗香总是不擅长以恶毒的心理去揣度别人的意图,她装作没有听见,径直去写文章了。

    锦书帮她磨了一会儿墨,便见着酿泉悄悄推开门,见锦书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接过锦书手中的墨杵,帮暗香磨墨。

    锦书朝她默默比划了一个“我走了”的手势,退了出去。

    暗香沉湎于故事当中,并未察觉。直到夜幕降临,酿泉替她点了盏烛台,她这才抬起头看了酿泉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并没有留意。”

    “回来好一阵子了。见锦书姐姐在帮姑娘磨墨,便替了回来。”

    “哦……”暗香点了点头,笑道:“来看看我新写的故事。”她欣喜地将一叠文稿交到酿泉的跟前。

    酿泉接过来,细细研读。暗香亲眼见她将最后一张纸上的内容读完,双眼亮晶晶地充满期待地问:“怎么样?”

    酿泉有些扭捏地说:“姑娘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五十三章 忠言逆耳

    酿泉有些扭捏地说:“姑娘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我觉得姑娘写的文章太晦涩了,总是沉闷而压抑的开头,让人看不进去。要积攒好一阵子的力气才能仔细读下去。不像摄雪姑娘的文章,总是开头就很轻松易懂,引人入胜,我看她的书的时候,巴不得早一点知道后面的结局呢!”

    暗香的脸色从欣喜的期待逐渐灰暗了下去,她转过身,背对着酿泉道:“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建议。”

    “不早了,姑娘要用晚膳吗?”

    “不用了。”暗香冷冷道:“你把文稿放在书桌上便出去吧。”

    酿泉从未见过暗香这样的表情,忍不住伤心了起来:“是不是酿泉说错了话,惹姑娘生气了?”

    暗香看见酿泉仍旧一脸天真的表情,忍不住怒斥她道:“我拿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你爱出去会情郎不服侍我也就算了,为何左一个摄雪姑娘,右一个摄雪姑娘……我写的是不如她,我早就叫你去服侍她,你为何在我这儿腻到现在还不走!”她不知为何说出这样一大段伤人的话,她本就是个多心的人,前阵子听见酿泉在自己耳边不住夸奖摄雪姑娘的文章,早就暗暗有些伤心,她感激酿泉曾经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赞扬了她的文章,可是她看见酿泉眉飞色舞去赞扬另外一个人的文章的时候,颇觉得自己有些被冷淡了。加之酿泉刚才的一番话……她甚至想,以前的意见,酿泉是不是刻意为了讨好自己而言的呢?那些曾经鼓励她的溢美之辞,其实都是酿泉违心而论……想到这里,她更加难受了起来,声调不自觉提高了八度,脸上因为生气而涨得发红,双目圆瞪,柳眉倒数,真真看起来毫不可亲。

    酿泉瞪大了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她服侍暗香这么久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呵斥,“姑娘……”她用颤抖的手拉开了门,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跑了出去。

    暗香站立不宁地在书房中踱步。

    方才那番话一说,她胸中的那口郁闷之气毕竟是散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肚量未免太过狭窄……竟容不得别人说些逆耳的话……想来想去,暗香暗暗后悔不迭,若是旁人说,她不免要揣度那人的心思,可是这些话是天真烂漫的酿泉所说,虽然听起来格外让人不快,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接触写作尚浅,无论付出多么大的努力,终究会有不足之处……她握了握拳头,决定出门去将酿泉找回来,向她道歉。

    可是,这么晚了,酿泉会去什么地方呢?

    不会真的是跑去摄雪和问晴哪里去了吧?

    暗香心底一寒,仍旧是硬着头皮第一次踏进了摄雪的院落之中。

    “我家姑娘不在书房内,怕是去问晴姑娘那儿串门子去了。姑娘不妨转去那里问问。”摄雪的丫头倒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一番细说,替暗香指了指问晴书房的位置。

    “哈哈哈……你是没有见到她的那副可笑的模样!”摄雪一面抚掌而笑,一面替自己倒了一碗茶,仰面喝了下去才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姐姐真是神机妙算……我服了你了!”

    她的对面,坐着仍旧面不改色的问晴。她的手中执着一支画笔,在宣纸上浅浅落墨。不过须臾,一副鱼鹰捕鱼的图画便跃然纸上。矫健的鱼鹰的下颚鼓鼓囊囊,似乎收获颇丰。

    “你就不能小声些,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算计了她似的。和一个新人斗,也实在是便宜了我的手段。”

    摄雪笑吟吟地上前扯住了她的衣袖道:“好姐姐,我自然会少不了答谢你。”

    问晴仍旧面不改色,吹了吹那副墨迹未干的画道:“不用了,以后自然也少不了要你帮忙的事。”

    摄雪还想说什么,却听问晴的丫头香朵气喘嘘嘘地跑过来道:“那个……那个新来的姑娘来了!”

    “什么新来的姑娘?好好说话。”摄雪不解。

    问晴笑着扬了扬那副画道:“你看,画的主人来了。”

    话音未落,暗香忐忑地走进了问晴的书房,见摄雪与问晴都在,礼貌而小心翼翼地冲她们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却听问晴上前拉了暗香的手道:“暗香妹妹,你来得正巧了……我刚做了一副画要送给你!”

    暗香刚想问酿泉的下落,却被问晴拉到了书桌的旁边。

    只见那副画中,一只神气十足的鱼鹰下颚鼓鼓地站在渔舟之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暗香咬住了下唇。

    问晴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她慌忙摇了摇头道:“姐姐的画艺精湛,小妹愧不敢受。只是前来问问二位姐姐,有没有见到我房中的丫头酿泉……”

    摄雪刚想接话,却被问晴一个颜色挡了回去。她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问:“酿泉怎么了?”

    暗香急于找到酿泉,便将方才与酿泉的争执简单说了几句,直到她看见摄雪眼中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意,才恍然一声冷汗,急急忙忙道了一句:“若是二位姐姐不曾看见的话,我便去其他姑娘的房中找一找吧……打搅了……”她抬起脚急冲冲就向外赶。

    问晴在后面说:“哎……你还没有拿我送你的画……”

    暗香头也不回,假装没有听见,她拼命向前快走,到最后忍不住奔跑了起来,迫切想离开那个地方。她一面走一面思量了半日,终于想了起来。

    抱鹤轩中的后花园——酿泉总是在那里与沈逾男在墙角边私会的,能在花前月下窃窃私语之处,也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第五十四章 真相大白

    抱鹤轩中的后花园——酿泉总是在那里与沈逾男在墙角边私会的,能在花前月下窃窃私语之处,也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她步履匆匆地朝那里走去,眼见得别处屋子里的姑娘们都燃起了灯烛,正嘁嘁喳喳地喊着用膳,惟独她一脸落寞地从那些门前悄悄踱了过去。

    “等了你这么久,怎么才来?”听见脚步声,沈逾男从一棵茂盛的灌木后探出身来,一见来人并非是酿泉而是暗香,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意。“怎么,原来是暗香姑娘?你特意来这儿找我吗?”他的嗓音奇怪得很,并不似印厂的小厮那么口齿轻灵,而是带着低沉而沙哑,他的面庞微红,仿佛有着饮酒过度后的踉跄之态。

    “酿、酿泉,你有没有见到她?”暗香颇有些惧怕之意,微微向后退了几步,却又期待从他口中听见酿泉的消息。

    沈逾男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要找酿泉吗?”

    “是……我与她不小心争执了几句,将她弄哭了……”暗香揪住胸口,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来。“你有没有瞧见酿泉跑去哪里了?我要寻她回来……”

    沈逾男点了点头,将头凑进暗香的肩窝,在她耳畔悄声道:“酿泉是不是说你的小说不好看?”

    暗香瞪大了眼睛:“她全部都告诉你了?”原来酿泉真的来找他哭诉过!暗香一面内疚,一面摇头道:“我方才脑子一时糊涂说了重话,把酿泉骂走了,都是我不好……你快带我去寻她回来!我怕她跑出去做什么傻事……”

    沈逾男在她说话的当儿,却伸手握住了她的龋瑁成系谋砬槭悄:株用恋摹V惶锎胺淼厮档溃骸澳慊拐媸怯薮溃 ?br />

    “什么?”暗香呆呆地望着他,被他的言语和举动吓坏了。

    “女人都是这样愚蠢的吗?”沈逾男一脸鄙夷地说:“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那个酿泉和你一样,蠢得要命,和她说句话经常要重复四五次才能明白我的意思……想当年我在卓红轩的时候,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乖乖听命于我,只消一个眼神,叫她们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马上依言而行……哪像那个又蠢又笨的丫头……哈哈……”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暗香被他拉住了手,挣脱不得,拼命想离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十分危险……他看起来并非善类……不知为何以前却能掩饰得那么好,让酿泉对他倾慕有嘉……

    可是他的言语之中,却对酿泉百般不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的手指又细又白,指节匀称,却并非像做印厂排版的小厮……

    她想起锦书那句提醒“凡是应当多留个心眼”,回忆起来,自己与酿泉的罅隙,皆是因为认识了沈逾男开始的……

    “是你?”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声,却得到了肯定性的答复。

    沈逾男并不隐藏真实的答案,仿佛早就成竹在胸。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寻常的小厮,怎有我这样通身的气度?”

    暗香追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挑拨我和酿泉?”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脸,却模糊而遥远。她并不想将人想得那般不堪,可是事实却如利剑一般摆在了她的跟前。

    自古以来文人便酸腐可笑,彼此相轻尔虞我诈之事更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

    沈逾男笑嘻嘻地露出一脸暧昧的笑容:“反正我也不是抱鹤轩的人,我就不妨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好好服侍我……”他的手沿着暗香的龋枰恢毕蛏下ё×怂募纾硪恢皇制劢难恚г诨持小?br />

    暗香在家中时常被兄长如此欺凌,早已一脚用力踏在了他的脚背上,推开沈逾男跑了开去。一面跑一面大声呼救。

    “你以为我为何寻了这处与那个小丫头私会?偏僻之地,没有人会听见的!”沈逾男跳了跳脚,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撕扯之中,暗香的衣摆被他扯下了一块,裸露的玉肌更添他眼中的兽欲。

    “救命!”她哭喊着挣扎了起来,却惶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此处茂密的灌木中显得如此弱小。

    沈逾男一面剥着暗香的衣服,一面按住她的手脚,急促地说:“在那艘船上,我便喜欢你了……谁知摄雪那个泼妇偏偏叫我去勾引你的丫头。那个黄毛丫头,哪个男人会对她有兴趣才怪!”他不小心说漏了嘴,看见暗香湿润的眼眶中流露出惊异的神色,忍不住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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