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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神殇正文 第九章 腓力的担忧
- 跟着他走得腿都快断了，才到达城市边缘的一栋老旧住宅前。这里看来是贫民区，与市区的奢靡简直相去甚远。他终于又回头看我，那眼神在说：是你要跟来的。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对你这“黑骑士”的探究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跟着他上楼，来往的人看看他再看看我，交头接耳。几个小混混吹起口哨，发出桀桀怪笑……
他住的是最顶楼的一件小屋，倒是干净整洁，就是家具少的可怜，更别说什么装饰了。
我洗完出来，他依然穿着那身密密实实的黑袍，只是看我问道：“你哪来的衣服？”我揉着头发，笑得神秘。心中暗度：如此小心翼翼怕被人看到容貌吗？
“你不是普通人。”他看着我身上化出来的简单衣服下断语。我翻个白眼，普通人早被吓死了好不好，还敢和你回来？“你可以走了。”他根本无需我说话。
“水都不请我喝一杯吗？这可不是绅士该有的态度。”他房间里竟连凳子都没有。
他不说话，直接为我打开了门。我撇撇嘴，站在原地不动，“我有些口渴。”耍着无赖。
“砰”地一声巨响，他猛地又甩手把门关上，震得天花板都落下灰来。扯下黑手套，泄愤般往铺着绿色床单的小床上一扔，拿起方桌上一倒扣的玻璃杯就往后走，脚还把地板蹬的格格直响。
他直接走到洗漱池边打开自来水管，接了满满一杯自来水。然后又气势汹汹走到我面前，“呐！”直推给我。水飞溅出来差点打湿我衣服。
我简直哭笑不得。耷拉着脸，看看他的“脸”，又看看杯子。再惊艳于他拿着杯子的手。那是我见过最美的手，骨节匀称，手指修长，莹润如象牙雕刻而成。我心中咯噔一跳，脑中不自怎的冒出“折柳拂花”这个词来。
我竟为了一双手浮想联翩！
不过这双手和他的驱魔人身份还真是不搭！
“你为什么要做驱魔人？”我歪头浅笑，好奇。
他看我一眼，眼中分明在说：你还不走。口中却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游客。”
“游客！”他冷哼，分明不信。
“我会中国功夫，所以胆子大。”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转身背对着我，象牙般的手撑在桌上：“吸血鬼以人血为食，难道不该杀吗？”这“正当”的理由，被他清透的嗓音一说，竟显得空洞乏力起来。
我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人类既能以其它动物为食，吸血鬼以人为食也不稀奇嘛！”当然，你也没什么不对。
他猛然转身，一双厉目像看到怪物般死死盯着我，双拳紧握于身侧。
“都说让你不要用那样欲语还羞的眼神看我了！”我掩嘴甜笑，他狠狠地瞪我一眼，又猛地转过身去。
“你是人！竟为那肮脏的吸血鬼说话？！”他看来又气的不轻。
“也不算啊。人有好人坏人，吸血鬼由人所变，当然也有好坏。吸血是生存需要嘛，人不也食其他动物血肉吗？”
“那不一样！”“啪”他双掌齐拍桌上大喝。杯中水摇晃出来，打湿了桌面。
“有什么不一样!”我还真较上劲了，干嘛“虐待”那么美的手啊？冷笑，“你们的上帝不也是选择了亚伯的羊羔，鄙弃了该隐的青菜吗？所以那个吸血鬼之祖，不光是个可怜虫，还是个傻蛋，为了的得到那样一个神的……”
悚然住口。因为此刻黑衣人瞪着我的眼中充满了那种让人心惊的绝望狠厉。我暗中吐吐舌头。没办法，我是恶魔的女巫啊，怎会放弃打击对上帝信仰的机会？
讪笑着离开他的房子。
刚下了楼，便接到腓力的电话。他竟已回来，问我在哪里，要来接我。我笑他绅士的过火，告诉他二十分钟后到。
合上电话，施隐身咒，唤出魔毯。
驭毯飞行，俯瞰夜巴黎的灯火辉煌、返还奢靡，还有黑暗小巷中的堕落、罪恶。我是个冷眼旁观者——今夜的巴黎似乎并不太平。
夜风阴冷，我紧了紧衣衫。
只消几分钟便回到腓力的大楼。我脸上的冷漠微笑渐渐有了些温暖的味道。学路易从阳台飞进屋，并在那瞬间解了隐身咒。然后才发现自己进错了窗。那雪色长发、冰冷面容的少年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着我，蹙起了眉，琉璃金瞳中泛着恼意
“嗨，晚上好！”我抽动嘴角，笑着打招呼。
“你又去哪里乱晃了？”轻斥我。
呃？我太阳穴突地一跳，还没回过神，他已起身开门把我请了出去。腓力在门口望着我微笑。
“深夜闯入美少年房间，我要对公主另眼相看了。”
“我施了隐身咒你还能看见我？”其实这咒语只能截断普通人的目光。
他剑眉轻挑，笑而不语。
我又故作失落状：“可惜啊，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便被赶了出来。”
他迎我进门，“还好他也不是普通人。”我讪笑，想到少年刚才的话，一脸迷惘。“怎么了？”
“你邻居说话总是很奇怪。”他总是那样责备我，带着难言的熟稔和亲昵。
“怎么奇怪？”
我摇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神色一正，端起茶几上的红酒啜了一口，再侧头看我，又是那绅士温雅的笑容。“我担心你一个人会太寂寞，赶回来陪你。”
“这么短时间能够解决问题吗？”我眨眼，神色暧昧。除了嗜血的渴望，吸血鬼还有强烈的生理**。
他低头沉默，拿着杯子走到阳台，侧身望向窗外，目光深邃遥远。半垂的苍白面容在葡萄酒的映衬下泛着诡秘的色泽。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手撑上了阳台栏杆。灯光下，他挺拔修长的身形半明半暗。我突然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眼中黯淡下来，后悔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走过去，肘支栏杆倚在他身旁，仰头看他永远苍白英俊的脸，柔声唤道：“腓力？”
“嗯。”他转过头对我温柔一笑，“公主知道错了？”
我点头，带着真诚的歉意，他轻轻抚了抚我的头。
夜风习习，星光稀疏，而都市的灯光，比天上的星辰更闪耀动人。“夜晚的巴黎也很美丽，却更为寂寞。黑夜，总是让人心滋生更多的**与罪恶。”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无尽黯然，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对血族来说，血的**是永恒的！经过几次大的战斗，人类和血族相处已近平衡。驱魔人也不过歼杀过于作恶的血族。而这个独来独往的黑骑士以所有血族为目标，他的作为似乎激起人类心底对血族的憎恶。其他驱魔人已决定团结起来齐歼我们。”他顿了顿，望着天边稀疏的星辰，眸光闪动，神色渐渐锋利。“这势必打破二者的互制平衡，血族也不会坐以待毙，被杀数人的Nosferatu族已开始要进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