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

正文 第 36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说道,“过去的事情,都算了,别隔三差五给我唱这出就行。”

    看云舒得了大赦般在身边巴结起来,青离怄得又有点想笑,但是毕竟,心中已经像突然多了一片阴影,一路回去,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与疏离,

    ‘

    ‘

    秦梦瑶比轻梦小五岁,秦尚书还是一介布衣时便过继给他的堂弟夫妇。然而世事多变,时过境迁,如今,堂弟夫妇皆已过身,秦夫人又思念女儿,便将她从老家处接来,如此,竟似宝物失而复得一般。作为秦府老交情的沈府,第二天便得到了正式通知,希望去秦家共同庆祝一下。

    沈家老两口和云舒都去赴宴了。天翔自打上次的事以来有日子没在家了,听说是去蒙古一带;而青离素来不是爱凑热闹的,跟秦家人又不熟,便也没有去。

    宴会规模不大,也就是秦家和沈家直系亲属几个人,酒过三巡,长辈们的话开始多起来,云舒因为心里乱,没怎么吃喝,抽个空起身到庭院里去散散心。

    突然,他背上被什么轻轻打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梦瑶,这宴会本来的主角不知何时竟也金蝉脱壳了。

    “梦……秦姑娘?”他不知为何差点以叫轻梦的方式称呼梦瑶,想起跟人家才第二次见面,幸好改口还快。

    “云舒哥哥,你破过许多案子吧?”梦瑶站在那里,很恳切地看着他。

    “……也不算多……”,云舒支吾着,不太敢看她的脸,明明知道不是,可还是会觉得心里受着巨大的撞击。

    “听说哥哥差点跟姐姐成婚了,是真正喜欢姐姐的么?”梦瑶昂着头继续说,由于生长环境不同,虽然静态时看,她与轻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一说话做事,就显出了卓然的相异,少了一分优雅矜持,却多了许多爽直娇憨。

    云舒一个发愣,没料到这丫头说话这么直,他不知该不该把去求秦夫人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的喜欢,逼迫到别人走上绝路,半晌,只是苦笑一下,道,“你还不知道姐姐为何去的吧?”,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找你的。我觉得姐姐自尽的事有蹊跷。”

    “啊?”云舒心中一直最敏锐的一点被刺中,整个人一下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云舒哥哥以为她是气不过爹娘出尔反尔,或是她不喜欢哥哥么?”

    “难道不是?”云舒眼睛骤然睁大,道。

    “姐姐十句话里有八句都跟哥哥你有关系,改适给你,高兴还来不及,反而自尽,不是太奇怪了吗?”

    “她……提到我……真……不是天翔?”这句话像颗重磅炸弹,让云舒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轻梦居然是喜欢他的。

    “姐姐跟我虽然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但很疼我,我跟她也聊得来,她跟我说的,一定都是真心话。”

    云舒陷入了一种又悲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情绪,喜的自然是轻梦的感情,悲的却是即使双方相爱也已经错过,不敢相信的是轻梦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明明那时哥哥的风头无二,而且,如果轻梦喜欢的是他,为什么要悬梁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

    番外

    紫迷番外:还你自由

    凤眼的男人微笑着劝慰我,这样的微笑我已经看了太多次,以至于能透过这层外衣读到里面的歹毒。

    他心里一定在气恼,为什么我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但发现确实没办法之后,拿出纸笔,说如果实在无法起身的话,写一封信给妹妹,让她知道你过得很好。

    我依言写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信上着力描写的幸福快乐,是他最想要的效果。

    他急切地拿了那信,笑着告诉我青离很快就会收到,等我好了就带我去见她。

    我用虚弱而不舍的目光送他出门,以防他起任何疑心。

    果然,跟伪君子呆久了,多少也要学到一点东西。

    墨绿的窗纱筛下一片暗影,更香燃尽,金猊的香炉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摊开的猩红锦被,一片刺目。

    我在这幽微的光里揽镜自照,精巧的菱花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触手是那么冰冷与坚硬,

    然后看到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大滴汗珠滑落。

    我是真的病了。

    当然,如果一个人生吞一小块金子下去,不病那才奇怪。

    ……

    我是个软弱的人,但并不绝顶愚蠢。

    他告诉我,青离受伤了,我信了他,孤身跟他赶赴京城。

    他告诉我,青离好了,但卷入另一件案子,无法前来相见,让我少安毋躁,我信了他,被他安置在这里住下。

    他告诉我,他喜欢我,要娶我回家,给我买华贵的首饰,漂亮的衣裳,天天不离身的情话,我信了他,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半推半就地委身于他。

    然而,当他的身上,沾上了其他胭脂的味道;当关于妹妹的消息,每次都是一场失望;当我发现,这个精致高雅的小楼,却像金丝编成的樊笼一样,天然就不适合与外界接触;当那些承诺,一次一次地被拖延:“再给我三个月时间”、“你要是爱我,就再等一个月”、“这么久都等了,还差这十几天”,我还能一味地相信下去吗?

    终于有一天,他回来,得意洋洋,我便故意顺着这形势将他灌醉。

    尽管我已经有点猜到他的行径,听了那些酒后的真言,还是不禁觉得从头凉到脚底。

    泪水沾湿了玉枕,却不知该流向何方。

    就算我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呢?能够与他理论吗?能够去报官吗?能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说出妹妹的下落吗?

    或者,还是认命好了,如果无力抗争,还是认命会让自己显得舒服一点。

    但是,不行!我突然想到青离,这男人挟持我这个无用的人,就是为了控制她啊!

    我猜到,如果青离已经在他手上,不出几天,就是我这颗筹码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果然,昨晚,狼子野心的男人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告诉我让我今天准备一下,去见她。

    这是我等了多么久的消息,我也多么想在死前最后看一眼亲爱的妹妹,可是,我已经不算聪明的头脑告诉我,绝对不能接受。

    那男人不会让我和妹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的,而且就算有,就算我告诉青离不要为我考虑,自己能逃跑就逃跑,她也笃定不会听的,只要她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答应那男人的任何要求,只要他肯放了我……

    从小,我就是妹妹的累赘,像风筝上的细线,束缚得她不能展翅高飞。

    以前,每当我这么说,她总是笑着回我,傻姐姐,没有你,我像断线的风筝,飞是飞得高了,可要飞到什么地方去呢?

    但现在,我的泪落下来,这根线已经不再被抓在喧嚷而快乐的小童手中,而是缠在了狰狞的老树枯枝上……那,就该是它断掉的时候了。

    ……

    意识渐渐模糊,腹中难忍绞痛,大颗的汗珠滴入香墨,溅起圈圈涟漪。

    我用最后的力气,写着给妹妹的信。

    男人在旁边看着我写,假意说什么要是真的难受就停停,反正改天还有见面的机会,但我能看出来,他对我描写的幸福生活非常满意,因为只有这样,青离才会更加担心我受到打击和伤害,从而受他辖制。

    但是,打击和伤害这种东西,除非一个人能傻到被假象蒙蔽一辈子,否则,都要面对,不是吗?

    于是我淡淡笑起来,在信的末尾,用尽全身力量,按下了那颗朱红的押字,只不过,是倒着的。

    以前,她说过,如果自己已经感到基本没有生还的希望的情况下,她会给楼里一封这样的信,那信的内容不重要,因为有可能是在人监视之下写的,但妈妈看了,就知道要好好照顾我。所以,每次见到她的来信,我都冲上去先看了信尾,放了心,才从头阅读。

    凭着她的机敏和自我保护,我从来没有真正收到过她倒盖的押字,却想不到,这暗号居然有反着执行的一天……

    当这封信沾上妹妹的体温时,我应该已经冰冷得像这面铜镜一样。

    不过,以卑劣的男人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来细查我的死因,只会以为是暴病身亡。

    他也许会惋惜失去了好的筹码,但更大概会自作聪明地想法挽救,例如用我的押字继续炮制我还活着的假象。

    但以妹妹的聪明,不可能不明白的。

    这是我们姐妹的默契,要联手将他蒙在鼓里。

    然后,我会在天上看着,柳不恕最犀利的反击……

    ‘

    丁的一声,菱花镜掉在了地上。

    我也感到最后一丝生命力,游离出这残破的躯体。

    青离,这是我这个没用的姐姐,最后送给你的东西。

    请原谅我的软弱和愚蠢,从小到大给你带来诸多牵累。

    现在,像一只翱翔的鹞鹰,而不是牵线的风筝那样,自由地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吧……

    …… ……

    3Z有你更精彩

    蛛丝 一一二章 旧事疑云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除此之外,姐姐出事后,我赶到京城来送她最后一程,还发现有的事情有点不对”,梦瑶继续说道。

    “什么,快说啊!”云舒方才还记得刻意与眼前的人保持一点距离,这会儿完全顾不上了,

    “姐姐有个贴身丫头,叫扫红的,在送灵的时候哭得特别厉害——可是你知道,哭也是能看出来的,她那不像是伤心,倒像是害怕。”

    “那个丫头现在还在府上吗?”

    “听说打发配人去了——你听我说完,还有,姐姐有一对玉玲珑耳坠,最是喜欢的,可收拾她遗物时,我发现首饰盒子里只有一只,另一只怎么也找不到。”

    “这些你跟家里说了吗?”云舒急切地问,就算外行人,也能感觉到这些都是重要的线索。“自然说了,可爹娘他们闪闪烁烁的,反还叫我不要声张。”

    “不要声张?”云舒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哪有父母看女儿死的蹊跷,反不要声张的?

    正是因为这点太奇怪,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事情一旦关系到女儿家地名节。打落门牙和血吞就变成普遍的情况了;何况,耳坠是成双成对之物,不管是放在盒子里还是带在身上。都没可能只有一只,然而。它又有贴身私密的含义,作为传情信物最合适不过,难道轻梦真是与什么人有私情?

    如果当真如此地话,她是真心相悦,一时糊涂还是迫不得已?

    而那个人是谁?虽然种种迹象表示轻梦确实是死于自杀。Www;zzzcn.c;o;m。但按大明律,与未婚女子私通者,当杖刑甚至流配,更重要的是,即使云舒不是捕快,他也不可能不想知道那个人地身份啊。

    “我以为姐姐是把它送给哥哥你了”,正想着,梦瑶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有。我不曾收到任何东西!”云舒吓了一跳,急切地辩驳道。

    “哥哥别急,我知道不是你。我那时在家里暗中问过,听说姐姐出事那天。上午还带着那耳坠。夜里出事时却没在耳朵上,这中间只隔着一个下晚。可我又听娘说,那天下午你在她那儿软磨硬泡,所以怎么可能收得到呢?”

    云舒带点敬佩地看看梦瑶,这小丫头简直是长相像轻梦,头脑像青离么。

    “今天晚了”,梦瑶看看天色,提议道,“我再私下打听打听,明天跟哥哥一起去找当时那丫头扫红好不好?”

    “好的,就这么说。我回去也跟人商量一下,能把这些事情穿起来也说不定。”

    “哥哥要跟人商量?”,梦瑶冷不防提高了声音,有些愤怒起来,“这是能跟人说的事情吗?”

    “啊,不是,我是要跟个懂案子的人商量,她口风很严地。”谁?对了,听说哥哥现在身边又有个女子,很能破案子的,快成婚了是不是?你要跟她说?!”

    “她不是外人……我只想更快把事情查清楚……”

    “对哥哥你她当然不是外人”,梦瑶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可对我姐姐来说,他是什么?!”

    云舒看着气呼呼的小丫头,没有继续辩解。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因为青离是个能理解别人痛苦,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不完美事情的人,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并不会轻视或者嘲笑轻梦,告诉她的话,相信可以更快破案;但从梦瑶或者死去的轻梦的角度,一定也是不希望这么痛苦,甚至不惜用死来隐瞒地事情被一个外人,或者甚至说,一个敌人知道的吧。在两种都没有错的想法面前,他决定还是自己先让一步。

    而看他终于点了头,小女孩也转怒为喜,伸出小手指来,道,“那我们拉钩上吊,说定了哦。不许跟任何人说。”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云舒本来只是应和地做着这幼稚地动作,但看小丫头高调的语气和夸张地动作,突然间觉得眼前地景象模糊了,与一个留着总角穿鹅黄衣服笑着唱那童稚歌谣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眼眶不知怎地湿润起来,过去,过去到底是人世间怎样的一个东西呢?家坐着,填字迷玩。

    所不同的是,这次是云舒在京城的时候。

    这些天云舒都是早出晚归,她知道,是跟秦梦瑶一起。云舒尽努力告诉过她,梦瑶有私事托他帮忙,因为是私事,不方便解释得很清楚,但请她信任他。

    青离突然有点羡慕会说“不要去嘛,人家要你陪啦”或者“你给老娘去一个试试!”这样的女孩子了,然而,羡慕正是因为她不是,她的实际表现是,低头想想,心里不高兴,但觉得对方说得在理,找不到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反驳,就面无表情地点头了。

    也许,个性太冷静,什么都讲逻辑的人真的不够适合恋爱么?

    云舒倒也不是不考虑她的感受,晚上回来,都会对她格外热乎,但这样,反让青离心里一沉一沉的。

    人对别人出乎寻常的好,很多时候跟负疚成正比。

    她正是感到,那好的程度,超过了应该有的。如果云舒真的只是想帮个普通朋友那样,一丁点也没动心的话,他不会内疚到如此。

    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就像她自己,开始还不是刻意不想爱上云舒,但结果如何?

    青离不是不信任云舒,她是不信任人类。

    但是,也没有办法。

    就算她这次把云舒拉回来,又怎样呢?梦瑶已经出现了,以两家的交情,难免会有接触,如果她们两个都是秦轻梦的候补,你说时间一久,谁会赢?

    再就算,她利用云舒之前的承诺逼婚,婚后还不是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如果云舒的心真的偏过去了,因为责任守着她这抹床头的蚊子血,心头却是永远仰望着窗外的明月光,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还是听天由命吧,是她的,就不会走,不是她的,争也没用。

    想到天,想到命,青离心中又不由一悸:是不是,报应来了?

    蛛丝 一一三章 不如归去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无论历史还是个人,想法往往都是阶段性的。楚王好细腰,唐朝却以丰肥为美;卫灵公与弥子瑕,宠爱浓时,咬过的桃子是“因为好吃才送我”,心意转了,却变成腰斩的罪名;当觉得一个人好,不自觉连带想起的都是他的好处,而气愤上来,关联的永远都是他得罪你的地方……

    到底什么时候的想法才是对的?答案永远是“现阶段的”。

    柳青离此时就陷入了一种悲观的状态。

    已经快一个月了,云舒还在忙梦瑶的事情,而且糟糕的是,过程不能对她透露半句。

    再骇人听闻的已知,也没有未知那么令人恐慌。

    她心底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已经不能自拔,因此迟迟不能办完这个委托了。

    这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如果她和梦瑶两人排放在一起,论甜美,论年轻,论出身,梦瑶身边都会打上一个大大的“胜”字,而云舒的感情,本来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东西,此时也不明朗起来。

    而且,如果青离的过去是个正常人。她也许会鼓足勇气,即使失败也去跟梦瑶公平竞争一番,但是现在。由于良心上的不安,她内心深处自己都觉得得不到这份感情是应有地惩罚。这种暗示也让她没有斗志,只觉得力尽神疲,想要退缩。

    而促使她最终放手的一记敲击来自秦尚书的夫人。

    秦夫人是秘密把她找去地,听到这消息时,青离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一路看文学网

    “柳姑娘。你的事我们老两口也听说了些……”,老妇人地开场是这样的。她的面容慈祥而典雅,神色恳求而为难,说话也没有什么架子,正是吃软不吃硬的青离没办法应付的。

    “你是个好姑娘……可是,看在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地份上,原谅为人父母的,都有些私心……”

    “我看见梦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看见那苦命的女儿轻梦一样。”秦夫人说着,眼角竟有些泛泪,忙用衣袖去擦了。

    “轻梦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与云舒共结连理,如今梦瑶来了。这几天工夫我看她与云舒也十分投契。或许,这就是前生冤孽吧。”

    青离心中本有些不解。云舒不是说轻梦是不喜欢他才自尽的么,为何秦夫人会如此说话?但她这时的感觉太累了,仿佛扛着一个包袱走了几百里的路,或是旷日持久地锯木头,那种干涩的疲倦,让人连开口说话地力气也没有,于是还是默默听秦夫人说下去。

    “女儿是我的心头肉,让她做小我一定是心疼的。”

    “但让我们以权势压人,非要梦瑶作正室,我地心里也觉得委屈了你。”

    “京城官宦我们家也算认识几个,有几家的孩子人品才华都还不错,不比云舒会差,若是我们认养你为义女,牵线搭桥,必定也是能全你一桩好姻缘地,因此……”

    “谢夫人费心,不必了”,青离一直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打断了她,“小女出身寒微,想嫁入沈家,已经有不少人在后头戳脊梁骨说是捡高枝攀,自觉颇为辛苦,如今,只想回乡找个殷实忠厚地人成家,安乐富足一生足矣。”

    个人辛苦个人知,秦夫人当年出身不如丈夫,没少受些爱嚼舌根下人的闲气,听青离这么说,倒也心有戚戚,便没有多做坚持。

    青离当然不是真想随便找个人结婚,但去意却不是假地。

    尚书的女儿,断没有做妾室的可能,虽然秦夫人刚才说不愿意委屈她,但真要是僵持起来,你说她会向着自己女儿还是向着外人?

    而且,不光是秦家这边,云舒家人嘴上不说,心里是支持她还是支持梦瑶,还不是明摆着的。

    至于沈云舒那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她硬要争,即使争到了,也许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他会视梦瑶为生命的遗憾,而她只是身边不得不尽的责任而已。

    所以,在所有骄傲都还娇艳地开放的时候,放手……让这风烛残年的老妇得偿心愿,让自己留有最后一点知道进退的尊严,让他因自己的离去而寻寻觅觅,做他心头永远也忘不了的那颗朱砂痣吧……

    出了秦府,冬日的太阳白亮而刺眼,青离仰头看着银蓝的天,长长的水袖垂到地上,没有想象中那种巨大的伤痛,反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跳出圈外,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其实一开始,她是有冷静的判断的,一个是官,一个是贼,这道鸿沟,注定了他们的疏离。只是,后来主观的情绪,让她不能自己地伸出手去。

    或者,这根本也是一个梦,所谓触手可及,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叹息……

    但不管怎样,结束了,那就干净利落地结束吧。

    不要见他,不要说什么,那会让自己,再次乱了心意。

    也许,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找姐姐了?不要依赖谁,像苏孽瞳带着苏妖一个一个地去重游所有经过过的城市,重演所有经历过的事那样,总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

    青离这样想着,轻轻地笑了。

    她要在入骨蚀髓的相思逆袭上来之前,享受尽这回光返照的潇洒……

    天下之大,青离发现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地方可去。

    她能想到的,只有飞花楼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里,可能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只是一种情感上的眷恋,就像人累了倦了,终归还是想要回家一样。

    那么,就回去吧,要找姐姐,至少也要有一个出发的营地。

    所以,她用胭脂在铜镜上留下秀逸的四个字:不如归去。然后准备离开。

    胭脂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突然发现是前几天云舒在集市买给她那盒。可叹这才多少日子,竟是恍然如梦。

    带着,还是不带?她将那胭脂拿起又放下。

    最后,她还是将它放入了行囊。

    如果只是不看不听不想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那不是真正忘了他,反而是在强迫自己对他加深印象。

    若是能天天用着他送的礼物,却一笑处之,才算真正放下了吧。

    然而她,到底是想还是不想真正忘了他呢?

    蛛丝 一一四章 等待已久的消息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秦淮艳地,灯火浮江。个个楼阁,争奇斗艳,你有玉容赛月,我凭娇语欺莺。舞舞舞低杨柳,歌歌歌尽桃花,迎来送往,最是世上繁华喧嚣,韶华虚度,至为人间空寂凄凉。

    青离也想过还会来这个地方,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惶惶。

    她绕到飞花楼后头,从一个暗门摸进去,不巧的是,心绪正低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柳明凤。

    “嗳呀,我家的头牌怎么回来了!”老鸨抚掌大笑起来。

    “妈妈休这样说,小沐听见又该算计我了”,青离低头应了一句,径直往自己以前的房间走去。

    “她还有什么好算计你的,听说你都快成良家妇女了不是?”

    “从今以后,怕是又要跟她抢饭碗了。”“怎么回事?!”柳明凤柳眉倒竖起来,“难不成还有敢玩完不要你了?你还不宰了他?”

    “没有的事,打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青离看走不脱,只好停下来应对,叹口气道。

    “切。谁信,以你这种缩头乌龟,若他不是先流露喜欢你的意思。难道你会动

    “好了,不说他也罢”。青离有些招架不住妈妈的毒舌,岔开话道。一路看中文网WWW.z;z;z;c;n.c;o;m

    “对了,信收到没有?”柳明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什么信?”

    “托人打听到的紫迷地消息啊。”

    青离整个转过来,完全呆住,半晌。才说,“什么消息,送出去几天了?”

    柳明凤用手指支着脑袋想想,道,“这话可就长了。去掉一些细枝末节,再跟青离以前得到的消息综合起来,解释一下,是这样的:

    当时前来带走紫迷地是个老头子,但大家都明白。这不可能是正主,要不是受雇佣的人,要不是经过了变装。青离也还记得。在朝云那里时听说过,紫迷地身后站着一个男子。脸没看清。但有不错的功夫,看来那才是幕后的主使。

    只要是人。一路上要吃要住,总有形迹,虽然这人十分警觉,总还有百密一疏,放松的时候。据说两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