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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醉裙

正文 第 4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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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李东阳坐在电脑前,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烟缸里已扔满了烟头,缕缕烟雾如丝般缠绕着他。这部名为《原始积累》的小说他已快杀青了,但他不知道究竟安排一个什么样的结局给自己笔下的主人翁。这是一部描写现代女性生活的长篇小说,他是以一个真实女人故事为原型创作的。就像现代的一些民营企业家们在完成资本或灰色或黑色或又红又黑的原始积累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合法的企业家一样,那些以身体作为资本投身到风尘中的年轻女人在完成自己的资金原始积累后大多也会选择从良,开一间美容店或服装店或超市等等,然后找一个老实稳妥的男人成家。这就是现代版的从良。巴尔扎克说,巨大的财富背后往往都是巨大的罪恶,而每一个从良女人的内心却是莫大的隐痛和辛酸。他笔下的主人翁红红就是这样在县城开了一家服装厂,找了个刑满回家的40多岁男人过日子。而男人知道她的身世后,并不珍惜她,以在外面嫖妓报复她,并说你在外面卖了多少个男人和就要玩多少妓女。现在红红正面临着是否再次重新选择新生活的矜持决断。但红红已快40岁了,怎么办?歌德说:“二十几岁的爱情是幻想,三十几岁的爱情是轻佻,而人到了四十岁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红红只想找一个真真爱自己的男人,但这些男人只在乎她的钱,却对她的过去耿耿于怀,这是为什么?红红茫然了。李东阳也茫然了。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说:“凭经验我们知道,一个人的欲望在一方面强时,在其他方面就会弱,这完全像水被引导流向了一个地方一样。当一个人的欲望被引导流向知识及一切这类事情上去时,我认为,他就会参与自身心灵的快乐,不去注意肉体的快乐。如果他不是一个冒牌的而是一个真正的哲学家的话。”

    而李东阳现在的心情恰好相反,他想起了钟月春的美好身体,想起了他笔下主人翁红红在男人身下舒展的风骚身体,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个像红红那样的妓女玩一玩呢?虽然这欲望有点肮脏,但此时却完全地占领了他的头脑,连男性荷尔蒙也旺盛了起来。

    李东阳觉得自己应该调整心态了,要从这份隐痛和失落中解脱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想到女人。也许只有女人才是作家眼里永恒的美丽风景,激情的生命源泉。他从中年的张虹眼神里已读到了这份不一样的情感期待。

    手机响了,吓了李东阳一跳,他才人深思遐想中回过神来,会是谁打来的,钟月春?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她呢?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孩。王雪琴?自己生命中一杯水样的不可或缺的女人,她也许是在远方仍牵挂着独自在家的老公。张虹?这个像萌芽一样开始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的女人,以智性女人的矜持,她不会这么快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等他掏出手机接听了,才知是叶文贤,让他胡乱好一阵猜想。

    “李老师吗?我刚刚看了赵大海,我已回到学校了。大海?他精神状态还可以吧,只是听监狱干部说,思想上有一些包袱,心情还有点抑郁。监狱心理咨询干部正在给他进行心理辅导,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安下心来改造。我想向老师讲一个想法,我想把我与赵大海的这一段情写成一部小说,不知行不行?”

    “可以可以,上次你写的那部纪实文学作品虽然不能算小说,但也是你文学创作的一个良好开端。这次有亲身体验作基础,应该会写得更好。当然小说创作不同于现实生活,要大胆地加入一些虚构的艺术情节来突出社会人物的矜持冲突,让人物形象更加饱满、真实。你的文笔很好,驾驭语言的能力比钟月春强。有了你上次成功的写作基础和经验,我相信你这部作品会更成功,更引人注意,如果你认为可以,我随时会给你一些指导。但关键是你要把整部小说的思想主题,故事结构先在头脑中认真构思好,要跳出个人情感的框框,变小我为大我,把故事放在整个社会矛盾的角度去构架去创作,这样才能有意义。”

    李东阳一下说了一大堆话,让叶文贤的创作思路更开阔了。

    晚饭时,李东阳也懒得自己弄饭,他去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很干净的小餐馆。开餐馆的是一对小夫妻。女的穿一件嫩T恤衫,白色窄腰短裙。长得眉目清秀,楚楚动人,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乍一细看有点像那个人见人爱的漂亮明星范冰冰,眉眼周正,形儿标准,像著名画家陈丹形容的,形太准了,眉眼鼻梁笔笔中锋,像王羲之的字。范冰冰在电视中演戏,李东阳也会多看两眼,而眼前这个年轻女人这么像,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年轻女人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这让李东阳想起列奥纳多•达•芬奇那幅著名油画《蒙娜丽莎》,使人迷醉又使人迷惑的微笑,沃尔特•佩特在蒙娜丽莎的画像中看到一种风采,表现了一千年来男人期望着的富于表情的风采。

    女人给李东阳张罗桌椅时,女人知道李东阳在看她,低着头有些腼腆。

    李东阳就看见了女人颈后一缕散发下净白的肌肤,李东阳心中一股慕名的烟雾腾地一下升起,一双眼睛瓷瓷地盯着女人。

    女人说:“老师,你点什么菜?”

    李东阳吓了一跳,“哎呀,这女孩眼睛真毒,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女人就滋滋地低笑:“我也是一中毕业的,只是没考上就回家嫁人了,一中的老师我大多认识,他们很多在我这里吃过饭。只有老师没来过,头一回呢?”

    李东阳连忙说:“我刚调来不久,以后我会常来你这里吃饭。”

    李东阳不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微笑着说:“那感谢老师照顾生意了。今天我们就算请老师吃顿饭,老师喜欢什么菜,尽量点。”

    李东阳反而不好意思了,随便点了二个菜。

    女人说:“那我再送一个菜老师下酒,干扁泥鳅,是我丈夫的特色菜。”

    李东阳听说泥鳅有壮阳功效,脸儿就燥热了。

    女人扭着好看的滚圆的屁股进了厨房。这年轻女人的屁股真好看,一定生了儿子了,骨盆大的女人好生儿子。王雪琴就是臀窄,快四十岁了还那么丰满不起来。

    李东阳坐在桌边品尝女人为他冲的一杯清凉菊花茶,眼睛却看着女人的屁股进了后面的厨房门。他收回眼光,瞟着这小餐厅的四周,四张餐桌摆得满满的,而却让女人收拾得干净清爽,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据英国媒体报道,一项调查显示,喜欢把家里弄得最干净的女人,做起爱来最为疯狂。这项对200名年龄在20—40岁之间的女性所做的调查显示,那些每周花10小时在家里擦洗的女性,有超过半数者至少每天要做爱一次。而那些经常戴着橡胶手套,每周花15小时左右做家务的女性,对于性爱的欲望更是永无止境。有20%的被调查者承认,自己在做家务清洁工作的时候,经常发生性幻想,希望有身体强壮的男人来打断她,跟她上床。相反,那些把清洁工叫到家里来替她做家务的女性,对于性事往往十分冷淡。经常不注意家庭清洁,家里脏兮兮的女性,一周做爱的次数甚至还不到一次。超级模特凯莉•米诺也坦率地表白,她特别喜欢在家里打扫卫生,而且做家务时经常有很强烈的性幻想。

    女人端着一盘菜出来了,又为李东阳从墙角的冰箱里拿出二瓶冰镇啤酒,开启一瓶倒入玻璃杯中,刚好泡沫涨满了杯口,才弯腰送到李东阳面前,“老师,您慢喝,菜马上又要炒好了,有什么吩咐叫一声。”

    李东阳却看到了女人嫩黄T恤内白得晃眼的乳沟。这个女人的奶子真大,可能是正在哺乳期。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而饱满的女人乳,像有吮吸不尽的乳汁要溢出来。

    李东阳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透过从清凉的啤酒杯看女人的眼神更有些大胆,色情而迷恋了。他又双眼斜睨着去招呼别的客人的女人,仰脖喝了一口,感觉就像正喝着女人的奶水那样爽快。作家周国平谈论看女人时说:“只用色情看女人,近于无耻。但身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不可能不含色情,我想不出滤尽色情后的中性男人看女人该是什么样子。”

    李东阳这顿酒喝得很到位。反正没有什么事可干,就索性在这里慢慢品酒赏美人。心情也舒展开来。

    黄昏的晚霞隐退了,夜色又悄悄爬进了屋子。他有些后悔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小巷深处还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呢?好女人养在深闺人未识啊。

    女人看李东阳喝上了劲,又过来问:“老师,我再给你加酒加菜?”

    李东阳想既然女人要白送一餐给自己,不好意思再加,“再加就应该是我自己掏钱了。”

    女人就在桌子边坐下来。“怎么好意思要老师掏钱,说好了,头一回送,以后再来我们就不客气了,要宰老师的薪水。”

    二人就笑了起来。女人突然止住了笑,眼睛望着了别处,李东阳也扭头一看,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了桌子面前,一副厨师装束,白衣白帽。一般厨师都是肥头大耳,这人却这么瘦小,像个猴子。

    女人立起身比猴子还高一点。“猴子,你去再给老师加一个菜。”

    李东阳拦了:“别别,再喝我就回不去了。”

    “李老师,你就是李东阳老师吧。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在镇初中读书虽然不在你班上,但知道老师的鼎鼎大名。”

    女人高兴了,“猴子,那你更应该再给李老师炒两个菜,你们一起喝。对了,我去炒吧。你们谈。”

    女人要去,李东阳连连摆手,“今天就到这里,下次,下次一定。”

    “李老师你太客气了,学生应该请老师,花花,你不知道吧,李老师不仅教书好,还是作家哩!”

    女人的眼睛顿时一亮:“怪不得老师进来时我就感觉有些儒雅之气。李老师,我喜欢看书,下次您再来能不能借给我一二本看看。”

    “惭愧惭愧,只怕我写的东西你们不喜欢看。不合你们年青人的味口。”

    猴子说:“我老婆喜欢看的,她每天抱着小说看到半夜。”

    女人就瞪了猴子一眼:“一边去,拿包好烟给李老师抽。”猴子立即去了一个侧门里。

    女人就小声说:“李老师,我最崇敬作家,少女时我也有作家梦,只是生活将梦破灭了。作家把男人女人的生活写得那么深刻、精彩,生活中为什么没有?”

    女人说着脸也飞出了几朵红云。李东阳不知女人指什么。

    “生活比小说更精彩着呢,小说创作都是从生活中来。”

    女人又说:“我怎么没遇到呢?”

    猴子过来了,手里拿了一包黄鹤楼香烟。李东阳抽了一支,“我要走了,这是酒钱,你们做小生意不容易。”

    女人拦在猴子前面又将钱推给李东阳,“说好了的,李老师头一回来,就算我们送一回吧,只要李老师能经常来照顾我们的生意就行。”

    李东阳的手就被女人的手捏着了。

    “这怎么行呢?”李东阳又推给了女人,不想手就碰到了女人饱满的胸部。

    女人就把钱紧捏在手心,同时就把李东阳的手捏在了胸口不放,瓷眼看着李东阳:“那李老师下次来一定要带一本小说我看。”

    李东阳说好好。

    李东阳漫无目的地在县城的夜色中飘荡着,身子有些轻飘飘,像在天上飞,精神就恍惚起来,总有年轻女人白花花的丰乳肥臀在眼前晃动。全身燥热,他把衬衣解开几个扣子,让胸部袒开着,像一个做完工后酒足饭饱的民工。

    不知不觉就荡到了一间发廊门前,一个穿着背心短上衣,低腰超短裙,露着纤腰肚脐白腿的小女孩咪咪笑着上前挽了他的手,一股香风熏得他打了一个喷嚏。

    “大哥,玩玩儿。”小女孩柔柔地说。

    李东阳迷蒙中就把女子看成了花花,被女子牵着手进入了发廊。

    女子用手软软地摸着他的胸部,“大哥,我先给你放松放松。”

    女子扶着李东阳躺在一张沙发床上,替他解了衣服,用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揉捏,弄得李东阳飘飘然。女子又拿一对肥白的双乳在他身上滚动,弄得他皮肉痒痒的。李东阳感觉就是花花的一对乳汁饱满的乳房在亲吻自己的身子,让他兴奋不已。还是妓女会让男人快乐。

    女子就俯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哎呀,大哥,这么快就硬了,要不要我给你弄弄。”

    女子不等他回答就像蛇一样扭转身子,将一张长发散乱的头缩到了他的胯间。

    李东阳已是不能自己了,在逍遥中他想到了钟月春、花花、王雪琴、张虹……女人的脸不断变幻着。

    女子停下来,看着他的一柱擎天,又看到双眼紧闭的李东阳:“大哥,你是自己的上还是我上?”

    李东阳仍闭着眼不说话,他有些忍得难受,女子停下来拿出一个套儿给他套上,才骑上他的身子,像骑上一匹战马,飒爽英姿地奔腾起来。秀发飘洒,飞奔着动情地嚎叫嘶鸣。爽啊,李东阳像胀满气的气球一下子就放了。

    李东阳出来时,酒也醒了,经过刚才折腾,身子也轻松了很多。男人的欲望就像一团火,烧完了就没事了。

    他路过校园旁边的餐馆时,已不知道哪一家是花花的店了。餐馆已都关门闭户。有的里面仍亮着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墙上写着XX诊所无痛人流字样广告的餐馆就是花花的了。有人说过一句调侃的话,中国人不擅长物流,但中国人最擅长人流。满大街都是人流药流**修补,性感的牛皮癣成为了中国城市一个顽症,精神污染。李东阳前些时去农村老家时,连农村土墙上也被刷上了治疗不孕不育人流性病的广告。现在的中国人怎么了,似乎都只变得对性感兴趣了。中国人压抑了千年的性意识一下子疯长了泛滥了。这年头老百姓对政治已不感冒了,麻痹得不行了,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只有男女事还能让人关注一下子。不信你拿100元在大街上喊人帮我救人去,没人搭理你,甚至把你当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可是你让几个美女站在大街上穿泳装洗澡,不踩死几个算中国人命大。去年冬天卖热水器的广告就是让一个美女在寒风中当街洗澡,商场门前就一下站满了黑压压的人。

    李东阳无聊得很。他慢慢走到门前,看画着美女身体的无痛人流广告。却听到屋里传出女人喘息声,“你慢点,没人把我抢去。”就像刚才那个小妓女在他身上一样。

    这是花花,李东阳有些妒意了。为什么压着花花的不是自己?女人说:“你是猪呀,每天晚上都不让人看书。”

    男人却嬉皮笑脸:“老子搞你不比书上搞女人精彩,你看你看的什么,他妈的关键时刻却尽是框框。他妈的刚好看了就成了框框,什么东西?还不如老子搞你呢?”

    女人就尖叫起来,“你个狗东西刚吃了老娘的上面又要吃下面,还有完没完?”

    李东阳听得真切,原来这女人说的精彩是贾平凹《废都》中的性事,他不忍就踮起脚尖向窗内望去,但窗帘内只透过红红的光亮和女人的呻吟声。

    李东阳怕被人看见自己偷窥,点了一根烟在远处晃荡。

    女人说:“你一上来就搞,一点情调也没有。”

    “情调个屁,作家就有情调了。你别看李东阳也是作家,他搞起女学生来也不是像老子一样。”

    女人就不说了,哼哼着。猴子喘息着,声音时断时续,像磁带在录音机上卡了壳,“等老子——搞完了——给你说说——作家玩——女学生的黄段子,保证——你又要——老子搞了。”

    一只猫从窗户里跳出来,掀开了窗帘一角,瞬间闭上了。一声尖叫,吓得李东阳抬脚就走,猫儿在叫春呢?

    他在逃回学校的路上,还在想那是猫儿的叫声还是花花嘶裂的尖叫。

    李东阳起了个大早,就到校外买早点。王雪琴在家里从来不让家人上街过早,说街上买早点没有一个干净的,容易传染肝炎。现在社会上正闹禽流感,五雪琴更不让家人上街过早,而且家里一个月都没有吃肉了,李东阳就干脆天天到街上过早吃饭。

    虽然家里没有女人,家务没人干,弄得乱七八糟,但也落得个清闲而逍遥自在。

    李东阳在油烟满街的路上行走,眼睛却隔了好几道人墙望到了花花的餐馆。他远远地就看见花花倚在昨晚的那个窗口梳头。她侧偏着头,将一缕黑发梳理着,又一个甩头将一缕黑发捋到另一边,侧偏头用梳子梳理。然后双手捋起长发向后背一甩,一头黑发就如一柄黑绸折扇张开了又收拢。

    她仰起细白的脖子,在窗台上的圆镜子照了,直起身子时却突然发现李老师穿过人群在眺望她,花花嫣然一笑,连忙收了脖子,拿起镜子消失在了窗内。

    猴子在店门口的炉子下面条招呼过早的客人。花花已用一根红色橡皮筋拢了头发出来,“李老师早,你出来过早了,这边坐这边坐。”

    花花今天穿了一件白底小碎花的无袖连衣裙,裙裾及膝,将妙曼的身姿隐隐凸显出来,如邻家女孩,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少妇。

    李东阳随女人进了店里,女人搬给他椅子时,他就闻到了花花身上的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屋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果然是正在哺乳的少妇。

    女人说:“李老师稍等,我去给儿子喂奶。这小子早上也要过早了,不喂饱他他就缠死人。”她又向门外叫道:“猴子,给李老师下一碗肉丝面。”

    花花就扭着腰臀进了后面的房间。

    猴子端了一碗面条进来,说:“李老师,你慢吃,我去忙了。”

    李东阳说:“你忙你忙。”

    过早的客人都在店门外的桌子上吃面。店里只有李东阳一个人埋头吃面,听到传来婴儿咯咯的笑声,他抬起头来,见花花抱了儿子站在卧房门口,将一只奶头喂进了儿子的嘴里。四目相交,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东阳说:“小孩几岁了?”

    花花说:“才一岁哩,只会吃奶。”

    花花就又撩起白白的圆领衫,一只白白的大乳房就蹦了出来,她连忙换手抱了儿子,让他噙着,又扯过。衫子遮盖了刚被吮吸的那一只。

    李东阳才发现女人已换下了连衣裙,连乳罩也没戴了。

    女人小声说:“李老师,你看什么呢?”

    李东阳脸腾地红了,“没,没有啊。”连忙低头用筷子绞了面条递入口中。

    “李老师,您家里是儿子还是姑娘?”

    李东阳头也不抬,“女儿,快上高中了。”

    “哦,李老师,我的书带来了没有?”

    “唉呀,我忘了。中午我再带来,这几天我要麻烦你们了。我想在你们这里搭伙,我老婆、女儿去省城旅游去了。”

    花花听了喜上眉梢,“好哇,李老师,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个小店手艺就行了。”

    花花又低头说:“乖乖,吃饱了没?妈妈要干活了。”

    花花就抱开儿子,一只白白的丰乳就腾地淹没在了衫子里面。花花过来,将儿子放在地上,欠身收拾李东阳的碗筷。李东阳就从花花的圆领衫领口里看到了那饱满的一对白兔。花花连忙扯了扯衫子,转身从李东阳身后走过,屁股就擦着了李东阳的脊背。

    李东阳抽着烟,看花花边洗碗边与猴子说话。猴子就扭过头大声说:“李老师,你想吃什么菜,让花花去买。”

    花花也说:“我马上去菜场买菜,李老师想吃什么?”

    李东阳立起身向店处走,“随便随便。”

    花花甩着手里的水珠,说:“李老师,等等,我们一起走吧。你爱吃什么?自己可以挑。”

    花花就回卧房里换了那件连衣裙出来。她儿子柳柳地跟在后面,小手扯了她的裙子,花花蹲下来,亲了一下儿子:“妈妈马上回来,去,让爸爸抱。”

    花花出门时说:“猴子,我去买菜了。”她儿子就哇地一声哭了。花花就笑了:“我这儿子一刻也离不开我,每天早上我上街买菜,都是这样。”

    李东阳与花花并肩穿行在人群中,“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花花笑着说:“我们做生意的,巴不得有你这样的人天天来吃饭。一中的学生也有到我这里包饭的,一个月也只能赚点生活费。那像你们当老师的,一个月二三千元工资。”

    不停地有人给李东阳打招呼,点头微笑。

    花花说:“这些人都曾是你的学生吧?”

    李东阳“啊啊”着,他也不是全认识。

    二人经过校门口,花花说:“李老师,昨天晚上猴子还与我说起你呢,说你的学生很喜欢你,崇拜你。”

    李东阳想起昨夜偷听的话语,“猴子说我坏话吧?”

    “不哩,他说老师风流倜傥,书教得好,文章也写得好。”

    菜市场在附近的另一条街上。李东阳很少上街买菜,他跟在花花后面,看花花与菜贩讨价还价,觉得也有一番趣味。

    回来时,花花说:“老师,从来没买过菜吧,说明你老婆对你好哩。”

    “嗯,平时都是老婆买。”

    “男人都是这样。像李老师这样做学问的就更不会讨价还价了。只有女人才会斤斤计较。”

    “那是女人比男人懂得生活,懂得生活过日子的艰难。”

    二人又返回了校门口。

    花花说:“李老师,你带我去拿书吧。”

    李东阳突然看出了花花眼里有一种期盼的东西,他犹豫了,“中午我带给你,行吗?”

    花花娇媚地说:“就一会儿,我想看看作家的生活,我最爱看书了。”

    “好吧,你自己挑爱看的更好。”

    花花提着满意篮子菜,跟在李东阳后面走进了校园。朝霞已洒落在校园的操场上、花丛间、树林间。学校五一放了假,校园里清静多了。操场上仍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跑步、晨读。又让花花重回了她高中生活,她眼睛起了雾,要不是差几分,家里穷不能复读,她也许就是一名大学生了。

    “你那时的校园是不是这么样子?”

    “没变多少,自从高考失败后,我就没敢再走进来过,这两年虽然天天从门外走过,但也只能望一眼,很留恋很羡慕那些从这里走进大学的学生们。”

    李东阳惋惜地说:“你应该复读的。”

    花花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想复读,但家里穷,只有早点嫁人了。”

    “可惜了。”

    “女人就是这个命,考不上大学就得嫁人。我们农村十八九岁没上学的女孩,不是早早地嫁人了就是外出打工了。我们村只有一个女孩考上了大学,现在已读研究生了。她回来看我已养了儿子,就羡慕我。我还羡慕她呢?”

    李东阳笑了,“你们小夫妻恩爱,当然让她羡慕了。”

    花花生气了:“恩爱个鬼,猴子可贪了,又没情调。李老师,你们作家将男女之事写得那么有情调,为什么生活中却没有呢?”

    李东阳说:“生活中也有哇,小说也是从生活中来的。”

    一个出门的老师与李东阳打招呼。花花连忙躲在李东阳身边。

    “这个,这个各人感受不同。”

    花花却说:“刚才是蔡子芳老师吧,她是我的班主任。”

    李东阳叹了一口气:“蔡老师的爱人去年死了,她现在仍坚持带高三班主任。“

    二人到了家属楼下。

    “李老师住几楼?”

    “五楼,顶层,夏天不好过,热得像蒸笼。我是刚调来,只有住顶楼了。”

    “老师最辛苦。”

    二人上了五楼。李东阳开了门。花花将菜篮子放在客厅门口,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花花,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了,给我条毛巾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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