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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使坏

正文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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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看我?”夏侯熙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慌着神色往后退去一步。

    “我就想这样看你。”他跟着上前一步,试着在话中吐露一些什么。

    “你、你看我的眼神很怪,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很是直接,又有些忧心的探问。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不喜欢她眉心的小结,那宛如在告知他的失败。

    完了完了,出事了!其实早该在他第一次拿这种会令人脸红心跳的目光看自己时,就出声警告他的,没想到……不知道现在挽救来不来得及?

    “你不能喜欢我。”神情显得为难,她声如蚊蚋的低道。

    “为什么?”他反问。

    早就猜到她的答案不会令人满意,不过他并不生气也不恼火,只是胸口有些莫名的疼痛罢了。

    “因为我不会喜欢你。”哇!他的眼神怎么越加炽热烫人,害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会喜欢我?”他打算追根究柢问个明白。

    是他硬要问的,别怪她把气氛弄僵。“因为你一点也不符合我找丈夫的条件。”

    丈夫?!他只说喜欢她,又没说要娶她。

    尽管如此,左敛言还是开口问:“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夏侯熙清清嗓子,如梦似幻的缓缓说道:“他,必须要有湖海般广阔的胸襟。他,必须要有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他,必须要有勇者一般的强健体魄,最好是虎背熊腰、力大如山,这样走起路来才会雄赳赳、气昂昂的。当然,在武功修为方面,他也必须胜过我才行。最重要的一点……”她艳雅的容颜轻轻飞染上一抹羞赧的嫣红。“他必须声如洪钟,因为我爱极了说话有精神的男人。”

    左敛言指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在这么感性的时刻放声大笑!真的,他明明就有努力捂住嘴巴命令自己不准笑,可最后还是压制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笑意,结果只好破了功。

    夏侯熙冷冷地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跌倒在地,然后又是遏止不住的一阵阵狂笑,好象她刚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她极不开心的踹他数脚,要他懂得适可而止。

    左敛言遭这突来的狠毒报复,只得立马止住源源不绝的笑意,敛容正经道:“好了,别踹了,再踹就要出人命了。”

    夏侯熙收回玉足,很是不满他刚才的态度。“谁教你取笑我在先,那就别怪我无情在后。”

    “算我不对,我不该嘲笑你的择夫条件,既使它真的很怪。”左敛言现在总算是甘败下风了。

    “怪?哪里怪?”不会呀!她觉得很好啊!

    左敛言瞥她一眼,“我不敢说,我怕说出来你会杀我。”性命诚可贵哪。

    “不会,我不会杀你的,你可以相信我。”她向他保证?况且,侠女的人格是不容置疑的。

    “那我说罗。”左敛言唇边还是夹杂有几丝笑意。“我总觉得你开出来的这些条件,不像是在找丈夫,反倒比较像是捕头在追缉江洋大盗。”也难怪她会说他不符合条件,原来她心仪的对象就是江洋大盗!唉,看来他也只好知难而退不能强求了。

    夏侯熙愣了好半晌,才意会过来他话中的戏谑。

    “你别跑!看我不把你全身骨头拆了才怪。”她扯着泼辣的悍劲上步并两步的追着那早就逃得远远的可恶鬼,发誓非把他拆成一块一块的排骨干不可。

    就在夏侯熙已然将他手到擒来时,却反让他出其不意的捂住了嘴巴,定定地搂抱在怀中不放。

    “嘘,你听。”他附在她耳旁轻声细语道。

    本已打算出招对付这个急色鬼的夏侯熙,经此提醒,蓦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随风传来的打斗声。

    是打架的声音,而且就在不远处!

    太好了,她就要有机会和山贼比画两招了!一想到这么令人期待的事情就要发生,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尖叫。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的嘴正被人捂着,就是想叫也叫不出来。

    “你就待在这儿等我回来。”扳开捂在嘴上的手,夏侯熙低声嘱咐着。

    左敛言一迳沉溺在怀里的软玉温香中,以致任何话他都没能入耳。

    “喂,是不是要我再踹你一脚,你才会放开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玩!

    不甘不愿,左敛言再用力搂了她一下,才勉强收回双手。

    “你呀!是个姑娘家,又长得这么标致,别动不动就拿脚踹人,稍微注意一下形象,不然吓跑了我,到时谁娶你呀!”他咧着坚毅的嘴角,那张会勾人心魄的俊颜朝她扬起一个充满承诺的笑。

    左敛言要白己千万别心急,反正这趟上京之路还远着,他有的是时间来对她慢慢洗脑,不怕娶不了她。

    “谁、谁要你娶了!”她略显结巴的啐道。呿!都是他挂在唇边的那抹痞笑惹的祸,是它害她鹿撞心扉,打乱心跳原有的节奏。“你根本不符合我开出的条件,所以——”

    “我知道,你就喜欢名震五湖四海的江洋大盗嘛!所以文质彬彬的我为了获得你的青睐,决定努力朝这个目标前进,终有一天会成为江湖中响当当的知名大盗,到时,娘子,你是嫁定我了。”左敛言趁她张嘴吃惊之际,倾身自那红扑扑的粉颊上偷了一记甜滋滋的香,而后像长了翅膀似的疾速跑走。  不跑不行哪,因为从震惊中恢复正常的夏侯熙,正高举夺命铁拳向他招呼而来。

    “你这可恶的狂蜂浪蝶,不只在口头上占我便宜,还、还……”抓着袖口猛力擦拭被他亲过的地方,夏侯熙又羞又怒的恼着他。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嘛!好歹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呀。

    “还怎样呀?”像是故意气她般,左敛言嘻皮笑脸的装傻问道。

    “还偷亲人家!”她心火燃起,指着他嚣叫道:“如果我爹知道你轻薄我,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如果爹不动手,那她就伙同其它姐妹一起来。

    “哇,你真心急!这么快就想带我回去拜见岳父大人。本来我是打算等我们的感情稳固些,再回去见你爹的,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迫不及待,那为夫的也只好配合你罗!”这媳妇儿真是深得他意呀。

    原以为那张独一无二的花般娇颜,不可能有更美丽的时候了,没想到,热火沸腾的怒气,竟使得本就酡红的粉颊益加明艳动人,柔柔摇曳出娉婷一袭春。

    “哼!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尽管被惹得七窍生烟,夏侯熙还是聪明的选择吞下这口出不了的鸟气。因为知道自己口拙铁定说不过他,所以也就不愿白费力气,干脆把全副心神转至前头的热烈厮杀上。

    她还是要去送死?

    “熙儿别去!”左敛言心一惊,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你放手!我一定要趁此机会见识山贼的身手到底是何等了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试问,世上有多少人想遇山贼都还遇不着呢,如今让她碰巧遇上了,说什么也要去瞧一瞧。

    况且,她打心底就不信那群山贼有多厉害,难道会比她还高竿吗?

    “你坚持一定要去?”思绪快速转动,左敛言有了主意。

    “对,非去不可。”

    “那好,我也跟你一起去。”至少万一有刀砍来,他可以表演英雄救美的替她挡刀。

    夏侯熙瞠着疑惑的眼,讷讷地问:“你也要跟?”他又不会武功,干啥去凑热闹?

    “放心,我绝不会成为碍你手脚的累赘。”似是知晓她的顾忌般,左敛言提出相当的保证。“如果不让我跟,那你也甭想去,咱们就耗在这儿聊天杀时间好了。”他一副说得出做得到的模样。

    权衡轻重,夏侯熙决定让他跟。

    “你要去也行,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得答应躲在没人看得见你的地方,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擅自离开那儿。”这样一来,她才能心无挂碍的和山贼打个痛快。

    知道无论如何是劝不动她改变主意了,不过没关系,他同样也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像个影子似的紧紧贴在她身后,帮她挡去任何妄想伤她丝毫的阻碍。

    “成,只要你也答应我绝不逞能,万一遇上武功恰恰小赢你一点点的对手时,一定得抽身就走,打死不能恋战。怎么样,你做得到吗?”

    “当然。”

    “那好,成交。”嘴角噙着慵懒的笑,他将右手伸向她。

    “成交。”她故意用力握住,以报方才之仇。

    夏侯熙狡黠地朝他眨眨无辜大眼,却忽略了在那双蕴含精光的眸底,有着一抹成功的算计。

    一片空荡。

    事发现场半个人影也没有,若不是地上还遗有凌乱的打斗痕迹,他们当真要以为方才听见的只是一场幻觉哩!

    “人呢?都跑哪去啦?”夏侯熙简直不敢相信老天爷会这样待她。“都怪你!”她悲声怪调的娇嗔道。

    “怪我什么?”左敛言凉凉地指着自己鼻子问。

    太好了,这下没了山贼,看她和谁打去!

    “都怪你走太慢!你看,现在人全走光了,害我想一展拳脚都没机会。”她眼里迸出不容错认的杀意。

    左敛言实觉无辜至极。“你还有脸怪我?我都还没说你呢。”

    “我?我怎样?”夏侯熙红唇高傲的翘着,眸底却酿着好多心虚。

    “要不是你坚持吃完那些糕饼才肯动身,我们又怎么会等到戏都散场了才到?”说到底该怪谁呀?还不都是她的贪吃惹祸。

    “还不都是因为你一直抱怨包袱太重,所以我才想把东西吃掉一些好减轻你的负担。”那可是她的一番好意。“再说,人家禁不得饿嘛!我若是不吃得饱足些,万一和那些山贼打到一半就没力了,怎么办?难不成还指望你伸援手来救?”

    “那可难说,世事一向没个准。”她呀,门缝里看人,简直把人瞧得死扁!老天保佑,就别真有要他伸援手的一天,否则非教她尝尝苦果不可。

    “就凭你?!”她掩嘴咯咯直笑。

    “别以为只有拳头解决得了问题,有时候这儿……”他以食指轻敲脑袋。“才是胜负的关键。”空有蛮力,不如运用智力来得实际又聪明。

    总而言之,那群山贼没碰上夏侯熙算他们造化好,否则光被她气都气死了,哪还用得着动手拚个你死我活?

    蓦地,一声饱含惊吓的尖叫介入了两人的舌战中,乐得夏侯熙是一马当先的冲向声音来源,而左敛言则是提步紧追在后,深怕她会跑出视线范围。

    刀起刀落,利刃嗜血,勾勒出一幅殷红血月。

    “你没事吧?”刁翊收好刀,俯身问着显然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女子。

    “没……没事……”陆思齐瑟抖着不胜娇弱的身子说,一排贝齿仍不住打着寒颤。

    “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我们得快些离开。”刁翊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搬开倒卧在她身上的沉重尸体。

    没人知道那天杀的山贼到底还有多少?如果再来上四、五十个,他肯定没把握能平安将她送离这儿,到时“刁翊”这两个字不只得倒过来写,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刁二爷,更是得鼻子摸摸的提早收山去也。

    “二爷,幸好您及时赶回,否则我……”陆思齐努力表现出坚强,却让眼角的一滴泪水破坏了。

    盛满畏怯的幽怨墨瞳,一瞬也不瞬地死瞪着那把就插在身畔不到半步的森森白刀,陆思齐知道自己是宁死也不愿受辱,然而,生死一瞬的恐怖滋味,仍令她胆散魂消、心有余悸,连遭逢家变时都不曾掉下的泪,却在此刻无预警地决堤。

    被她这么一说,刁翊那张粗犷的脸,立刻跃上抹不相衬的红潮。“你快别这么说,其实是我不对,是我不该留你一人在这儿让可恶的山贼有机可乘。”

    哎呀!他刁翊是个天生就拿女人没辙的大老粗,更何况现在是要他去安慰一个眼泪掉得比闹水灾还严重的女人,这不啻是要他的命吗?

    陆思齐不语,只一迳掩面嘤嘤低泣。

    “你、你别再哭了!要不,我真不知怎么安慰你好?”慌着一颗向来天不惧、地不怕的心,刁翊请老天爷让她快快恢复正常,否则下一个得失心疯的人会是他。

    然而大老粗就是大老粗,连劝人收泪都粗声粗气的,以致本是一番美意,落在来人耳里却成了另一回事。

    “大胆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良家妇女!”御风而至的夏侯熙劈头就是怒声娇斥。

    好喘,可是不打紧,因为她已经成功地将这句反复练习很久的话顺利说出,并以威风凛凛的姿态站在这恶贼的面前,种种表现堪称完美!呵,这可是她迈向侠女之路的重要第一步呢!

    不会吧!还有山贼?

    “在哪?在哪?”刁翊抽出刀,忙着勘查四周,到处找寻山贼的踪迹。

    陆思齐骤然噤声,戒慎戒惧地等待着山贼从四面八方涌来。

    哇!这山贼长得可真是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恭维,然眉宇之间竟有股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可惜哟,却是个恃强凌弱的山贼。

    “不就在我眼前!”他是故意在装傻吗?还是山贼天生都比较笨?

    眼前?!

    “有吗?”怪哉,怎么他就没瞧见半个鬼祟人影?

    呵!这山贼竟有着她梦寐以求的虎背熊腰,以及傲煞众人的强健体魄,可惜哪,却是个专掳良家妇女的淫贼。

    “别再继续装淳良了,咱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那个山贼——就、是、你!”夏侯熙素手一指,山贼身分立即道破。

    “我?!”雷霆一吼,天地为之震动。“你说我是山贼!”刁翊当她疯了般地狂笑着,心底一口高提的气儿,瞬间落下。

    还好,这下不用拚老命了。

    啧啧!这山贼说起话来真是声如洪钟,精神极了,简直就像是从她梦中走出来的如意郎君!可惜仍改变不了他是山贼的事实。

    “废话少说,看招!”

    不给刁翊平反的机会,夏侯熙起手就是绝学尽出,攻得他险象环生、疲于应付,不敢小觑这位实力傲人的红粉娇娘。

    当左敛言拖着虚软的步伐终于抵达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场惊天动地,再加吓死外行人的风云之战。

    原来,她还挺行的嘛!

    一直以为熙儿只是口头上逞强而已,讵料,她是真有这度一手高超的武艺在身。看来以后还是少惹她动气为妙,最多……就少占她一些些便宜罗!

    在确定夏侯熙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后,左敛言将视线转至似受到山贼攻击的姑娘身上。“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陆思齐轻摇着头,柔顺地让他搀起。“敢问公子,那位姑娘可是同路?”

    “是的,我们正要前往桃园镇,因为那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他边说边打量起她来。

    这位姑娘相貌甜美可人,白裳素净秀丽,举止端庄有礼,应对之中带有浓厚的书卷气息,像这样一个拥有高贵气质的大家闺秀,必定是出自以书香陶冶性情的富贵世家。

    “我们也是。”陆思齐唇畔淡然含笑,犹如春风醉人。

    “你们?!”左敛言眨眨眼,努力想找出她话中所指的同伴,然后目光往旁边地上一瞟  那具死尸,啊!他懂了。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他敛容,表情肃穆的说。

    “不,你误会了,他并非我的同路人。”垂眉不瞧那血淋淋的尸首一眼,陆思齐赶忙释疑道。

    不是同路人?“那他是……”

    “山贼。”已完全从惊吓中平静下来的陆思齐,云淡风清的说。

    “什么?他才是山贼!”指着地上那具面朝下的尸体,左敛言诧异地皱起整张俊脸。

    如果死在地上的才是真正的山贼,那现在和熙儿打得如火如荼兼不亦乐乎的,不就是……

    为挽回这个错得离谱的天大误会,他不借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  也就是那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战场,然后想着这样好象太不明智了,所以又再退回原地,改以双手圈着嘴的方式喊道

    “熙儿,快住手,那人并不是你立志要杀的山贼啊!”呼,好累!

    “什么?他不是山贼?!”夏侯熙倏然停手,柳眉倒竖。讨厌,人家打得正顺手呢!

    “我本来就不是山贼。”刁翊也极为配合的同时收掌。呵,想不到这小姑娘的武学造诣还挺扎实的,不论是在出拳或是扫腿方面,全都看得出来是货真价实,一分也不造假。

    快步越过左敛言,夏侯熙直朝那抹白净的人影说:“姑娘,你别怕,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出‘他'到底是不是山贼?有我在这儿,没人伤得了你半分。”凭恃着一身的好武艺,夏侯熙猖狂地向那个长得像山贼,却不是正牌的山贼挑衅。

    “说说说,你快向这个不明事理的丫头说明白,省得我的一世英名尽毁她手中。”随后跟上的刁翊,也学夏侯熙一样的挤在陆思齐身旁,要求还他个公道。

    想他刁翊素来是江湖朋友口中的英雄人物,今日竟被个黄毛丫头当成山贼的唾弃,这要是传了出去,叫他往后还怎么立足?

    “公子……”夹在两张穷凶极恶的面孔之间,陆思齐为难的向左敛言求救,而这一切全看在夏侯熙那双泛着微红雾气的明瞳里。

    “听我说,你们这样会吓到陆姑娘的。不如,你们各退一步,别让她受这么大的压力,行吗?”左敛言以着十足的保护者姿态,将佳人纳入羽翼下细心照顾着。

    刁翊率先退去,反正清者自清,他不怕被人抹黑。

    “陆姑娘?”夏侯熙面无表情的凝眉诘问,意思是:你真厉害,居然趁我打山贼的时候,立刻和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熟络起来。

    “她姓陆,闺名思齐。”左敛言有些懂得藏在红雾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但他仍是扬起一贯迷人的笑容道。

    “知道得这么多,怎么,你跟人家很熟吗?”夏侯熙抿唇低道,那嗓音之轻,只落人左敛言一人耳里。

    酸哪!这句话酸得人耳朵都快聋了,然而左敛言却笑得像尝了满嘴蜜一般,甜津津的。

    “你们悄悄话说够了没?能不能先还我清白呀!”被晾在一边的刁翊,捺不住性子的抢声催促。

    漾着一抹友善的笑靥,陆思齐终于挺身主持公道,“夏侯姑娘,其实是你弄错了,刁二爷真的不是山贼。”

    “丫头,听见了没?是你弄错了。”完全没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刁翊仅是实事求是的说。

    “弄错?可是山贼明明都长这个样的呀!”难道不是吗?夏侯熙委屈地拧起弯弯黛眉。

    “臭丫头!我是哪儿长得像山贼了?”刁翊很不服气的戾吼道。他不过是长得比一般人高大些、魁梧些、凶猛些、难看些罢了,仅此而已。

    全身上下都像!

    可这话夏侯熙没敢说出口,仅是收起本想挥出的拳头。一副失望的表情低喃道:“真对不住,都怪我一心挂念着那位姑娘的安危,以为正在尖叫的她一定是受到了欺负,才会错把好人当山贼的打了起来。”

    末了,她不忘加上这么一句:“不过,你真的长得好象山贼哦。”爹说,心里有话就要大声说出来,不然憋久会生病的。

    “你——”亏她前面将话说得那么有诚意,结果,却又跑出这么句令人气喷的浑话来。“算了,我刁翊向来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不会真跟你个丫头计较这些。”况且她也是出自一片好意,虽然稍嫌莽撞了些、胡涂了些、不敬老尊贤了些,但本质上她是善良的。

    “你说什么?”以为自己耳背听错的夏侯熙,不甚笃定地再次确认。

    “我说我不会和你计较。”刁翊不厌其烦,再重复一次。

    “不不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夏侯熙喜上眉梢地挨着一头雾水的刁翊直问:“刁翊?!你是刁翊?你当真是刁翊!”

    “没错,我就是刁翊本人,敢问姑娘有何指教?”这丫头怎么啦?干啥拿那一双漂亮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瞧?难不成……

    这时,夏侯熙突然激动地尖叫出声,而众人在被吵得忍不住捂住耳朵时,砰地一声,她居然笑着昏倒了。

    第五章

    饿。

    好饿。

    饿死人了。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夏侯熙,只闻得一阵令人心醉神迷的美妙香味流连鼻端久久不散,引得她嘴里口水泛滥,甚想啃咬些东西解馋。

    “好香!”她脱口道,眼睛却被亮白的光,刺得没法睁开。

    “醒了,醒了!”

    一见床上人儿有挣扎起身的举动出现,久候一旁的两人立刻蜂拥而上。

    “我早说她没事的,你可以放心了。”是那熟悉的声音说道,话中还掺有浅浅的笑意。

    “是吗?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是我不小心误伤了她呢。”真是吓死人了,他还以为自己的武功,真高强到不用发掌就能伤人于无形。

    “我、我可以吃吗?”扯扯靠自己最近的左敛言,夏侯熙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问道。

    前方,是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她就快忍不住诱惑的朝它奔去了。

    “当然可以,因为这本来就是为你而准备的。”爽朗的男声好听地响起,扶着虚弱无力的她来到桌旁坐下,并殷勤的为她夹满了一碗饭菜,只待她提筷即可。“尝尝吧,这些可全是醉伶楼的招牌名菜呢。”左敛言再奉上杯热腾腾的雨前茶供她解渴。

    一听见“醉伶楼”三个字,夏侯熙的一双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尽管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可她又舍不得让嘴停止咀嚼那些好吃到过分的美食,于是脑儿转着、眼儿飘着、鼻儿皱着,黛眉更是弯起了圆圆的弧,努力地想找出解答。

    “你一定想知道这是哪儿,对不对?”左敛言心有灵犀的问。

    她点点头。

    “这里是我舅舅的家,我们赶在入夜之前抵达的。”他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的替她添菜。

    这么说,他们已经进了桃园镇。

    奇怪,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不是记不得详细的经过呀?”左敛言替自己,也替杵在一旁发呆的刁翊斟了杯女儿红,而后闭眼细细品尝起来。

    她又点头。

    “记不得是应该的,因为你昏倒了嘛!”好酒,果真是极品中的极品,难怪舅舅这个杯中之王会舍弃众酒不爱,独尊这女儿红为上上之选。

    昏倒?原来!

    见提起这个,刁翊忙将杯中的女儿红当一般茶水干掉,然后支吾的问:“丫头,你还记得你在昏倒前问我的话吗?”唉,为了这档子事,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一心只惦着这件磨人的事。

    经此提醒,夏侯熙蓦地丢下竹筷,顾不得嘴里还嚼着嫩香的熏鹅肉,喜上眉梢的向他投以崇拜目光。

    “我、我……咳咳!”因为兴奋过了头,以致被口水噎到无法说话。

    “等等,你还是先别说好了。”因为他现在的心理准备还不够周全。刁翊抖着手,坐不住的起来走动。

    盯着那张脱俗出尘的丽颜,以及掐指算算这丫头的年纪,刁翊一直有股背脊发凉的不好感觉。

    还记得当这丫头一知道他就是刁翊后的那种疯狂激动,以及气厥昏倒的严重反应,不免令他这个大老粗心中一凛,开始怀疑这丫头会不会是十八年前,他因年少轻狂、血气方刚而遗下的风流种?

    如今,她是因何而来?

    是怀着想一家团聚的心?还是想手刃亲爹,以报抛妻弃女之恨?

    复杂、矛盾、甚至是混乱,都在那张阴沉至极的脸上去去返返,像是不确定到底何种情绪最能表现出他此时的忐忑不安。

    将一桌子菜扫得差不多净空的夏侯熙,欢足地打了个饱嗝,而后便拉着若有所思的刁翊滔滔说个不停。

    “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你吗?没想到竟然有幸亲眼见到你这个传奇人物,我真是太开心了!”此刻的她,不若昏倒时的面有菜色,反而是神采飞扬的娇笑着。

    “是吗?”刁翊不太认真地敷衍着。

    “真的!否则我也不会昏倒了。”她兴匆匆的表示。

    “什么?原来你是因为太过开心才会昏倒?”刁翊不可抑制的狂放戾吼,怎么他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

    夏侯熙不语,仅是尴尬的垂下头去。

    “不全然是,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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