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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血云剑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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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莹儿听了惊的神情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

    那老者又道:“现在,你该告诉我山上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江莹儿心想,难道你比魔音还要厉害,说出来这大事,肯定也让你大吃一惊,于是便道:“前辈可知道魔音吗?”

    那老者确实呆怔了一下,道:“难不成是那魔障从虚弥界破印而出了?”

    原来这事他也知道,于是江莹儿便把今天破云峰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那老者开始听的时候还颇以为意,到了后来,却轻轻笑了起来。江莹儿不解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前辈不怕魔音么?”

    那老者道:“怕,我当然怕,可我怕的是真正的魔音,而不是被他们这般杜撰出来的魔音。”

    江莹儿奇道:“你怎么就敢下结论说那是杜撰出来的。”

    那老者道:“不单单我知道,你的那位掌门师伯也知道,若不然他怎么敢如此自负,孤身前去会战魔音。”

    江莹儿听他话里有轻视掌门的语气,刚要反驳他,只听他又道:“其实,纵然魔音再现,七瑕山也不怕它。”

    江莹儿更加不解:“我师父他们说,三百年年集合七位祖师的力量都不能消灭他,你怎么敢夸下这种海口。”

    老者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只怕魔音不敢进犯七瑕山,如若它敢来,必将永无重生之日。”

    听他说这话,江莹儿更加惊奇,他似乎无所不知,自己虽然不敢全信,可觉得他奇怪诡异,很多话都像是有理有据。但他话里行间都好像不把自己的师父师伯们放在眼里。转念间江莹儿又想到,既然他如此见识博远神通广大,也许能帮助自己久久悬而未决的难关。于是由他去说,也不加以驳斥,听他说完,恭维道:“前辈,您像是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是您的掌握中。”

    老者道:“我只是年纪大了,见识过的事情比你多一些。”

    江莹儿审慎良久,才吞吞吐吐道:“我有一件事情常在心中,不知道前辈能不能帮帮我。”老者道:“何事,不妨说出来让老朽听听。”江莹儿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夜河召灵图,徐徐展开在老者面前,还未说话,老者已然认出,略为一惊道:“这是……夜河召灵图么?”江莹儿心中一喜,忙问:“老前辈认得这法宝么?”老者道:“这法宝原为玄空阁妙心禅师所有,妙心禅师辞世之后,此图应该传给了九天神域的司空玄,缘何它会落到你的手中。”

    江莹儿心中岔然,于是从头讲起七戒中之事,道:“都是那个妙心老和尚认人不淑,把这法宝传给了司空玄,让他去害人。他因为喜欢一个女子,便把他囚在这画中,设了一个什么七戒阵,害得她失味失明,又聋又哑,还不肯罢手,一定让要她失心于自己,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我听人说起,这夜河召灵图本来是封妖摄魔的法宝,但如果他落在妖魔的手中,岂不是太阿倒持,为祸苍生么,所以我为了求画中那女子,才把这法宝从司空玄那儿偷出来。”

    老者听罢,缓缓问道:“这夜河召灵图中,共有四四一十六象法阵,分别为,上四阵为诛仙,中四阵为伏魔,下四阵为殛妖,末四阵为灭人,而因为最末四阵背天理,逆人道,是为禁忌,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张列。那七戒阵应该就属于末四阵,照理说司空玄不该违背师命列下此阵……”叹了一声,道:“唉,人间多少痴绝事,难向下弦言月明,想必他一定是恋到疯狂,爱到痴绝,才会做下这种事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江莹儿,轻声问道:“倒是你呢,难不成你也喜欢那画中女子。”

    江莹儿脸色一红,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话,甚至连自己都不曾深想地这个问题,他低头不答,心里怦怦直跳,过了一会,才道:“前辈大能无所不知,您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这夜河召灵图的七戒阵么?”

    老者摇头道:“这却难了,这法宝一生只事一主,非人为能够改变,除非是法宝的主人亡故,你既为现持有者,便能够滴血认持,遂可以驾驭驱策,但它的主人尚在人间,法宝虽然在你手中,我等却难以逾越染指。”

    江莹儿不禁大为失望,全身都泄了一股气,呐呐道:“连前辈都说不行,那肯定是不行了。”

    老者看他神情恍忽,又安慰道:“其实也不尽然,这世间的法宝,也都是遵循五行而生,所谓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夜河召灵图应属木系,或许因缘际会,有什么金系的法宝能破七戒阵也殊未可知。”

    他这样说,江莹儿总算拾起一些希望,揖手谢过,看到月已西沉,知道天色将明,便道:“前辈,我天亮了还要上山修练,就先回去了……假使前辈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就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老者笑而不答,忽忽而逝。

    次日薛茂陵从破云峰回来,江莹儿正在他的功室等候,进门时他一脸凝重,看到江莹儿,才稍微舒展开眉头。江莹儿知道他心里挂念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暗想:师父所忧心的,不过是魔音的事情,而剑冢中的那位老者却对此颇不以为意,自负魔音不足为虑。江莹儿真想把那老者说的话转告给师父,宽慰一下他老人家。但又想起那老者的忠告,怕有闪失害了师父。

    江莹儿扶师父坐下,道:“师父是在担心魔音的事情么?”

    薛茂陵点点头,抚须道:“魔音的事情是真是假尚且难定,的确让人心里惴惴不安,可是我总觉得还有更大的事情,让我心绪不宁。”

    江莹儿劝道:“师父不用担心,掌门师伯亲自出马,还有什么难事。”

    薛茂陵摇头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师兄向来老成持重,波澜不惊,这次竟然不容商量,孤身前去门罗山,未免有些太过轻率了,如果魔音的真身就在门罗山,怕是凶多吉少啊。”

    江莹儿听师父话里对魔音忌惮非常,又听许多人说起他,多是将其谈之若神一般,心中十分好奇,问道:“师父,那魔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听妙问禅师说过,掌门师伯是并世无二的高人,难道还不是魔音的对手么?”

    薛茂陵苦笑一声,道:“我们也是听说,哪里见过。就连你的祖师爷也不曾见过魔音的真面目。其他的不说,就单单是它长生不死的力量,就已经让任何凡人都望尘莫及。”

    “长生不死?!”江莹儿惊道。

    “正是,不死不灭,不堕轮回。”薛茂陵肃然道,“也正因如此,天下趋之若鹜者,倾心朝拜者如过江之鲫,当初魔音最鼎盛之时,邙山以东,渭水之南的民众十之七八都信奉魔音,更有甚者,竟然主动拿自己的生命前去献祭,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仍有人觊觎长生不死之法,希望魔音卷土重来。那魔音之所以有不死之身且法力无边,是因为它以血养血,以灵养灵,以蚕食他人性命为自己给养。我等正派人士当然不许,于是发动三次大战合力去围剿,但都不能敌过它,后来幸亏青石谷的岳重溪老前辈以血云剑之力将其封印,才换来这三百年来天下太平。”

    他看了看江莹儿吃惊的表情,微微笑道:“不妨对你实说,当日妙问师兄前来七瑕山,曾对我们说起,你既然是从夜河召灵图中懵懂而来,或许跟那岳氏有些渊源。”

    江莹儿瞠目结舌道:“这……这怎么可能。”突然想起过往的一件事,哎呀一声拍腿道:“师父,我也许曾经见过岳家的人!”

    薛茂陵端得一惊,一把扯过忙问道:“你说什么,你见过岳家的人?”

    江莹儿点头道:“无定岛上有个君子翁,他说他以前是岳家的仆人,不过据他所说,岳家的人好像已经死了……”不等他把后话说完,薛茂陵抓住他的臂膀,颤声问道:“怎么会……那君子翁现在何处?”

    江莹儿心里不免一阵难过,低声道:“他已经死了……不过他说岳家还有后人,一个叫孤山玉楼,一个叫孤山我梦,他还让我帮他去寻找这俩人呢。”

    薛茂陵茫然道:“坏了,坏了,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肯定是魔音真的破印而出了,师兄此去恐怕艰险异常,”霍然站起道:“我要把这事告诉你的诸位师叔伯,大家早作筹谋。”

    薛茂陵不作休息,又动身转回破云峰,江莹儿送出门去,看师父已经没有走远,回到功室翻了一会儿书。不由得暗暗心烦,心想如今时局大动,七瑕山上其他人个个都能龙翔九天,大展身手,唯独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很是烦闷。

    想来想去,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便息心打坐,回忆起师父传授的心法口决来,忽忽间拜授师门已经有快三个月,平常攀山越岭,克练筋骨,身体上已经脱胎换骨大为不同,但苦恼的是,丹田之中始终凝结不起半分精气。照师父所说的,应该是先有气后有神,然后气走乾坤,神行百脉,百川汇流,始到丹田。可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胸膛间也只有呼吸二气,更无其他的气在身体里行走。

    功室里药香缭绕,紫气蒸腾,他盘膝坐定,双手摊在膝上,舒缓心神,立意再次入定参悟。刚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忽听外面远处传来一声狂啸,江莹儿听出那是奇奇的声音,想起奇奇已经连睡了六七天,到底是什么惹得它大叫起来,难不成是饿醒了。当下赶紧起身奔出,刚出门又听到一声长啸,比刚才那声更加嘶怒,听这一声绝对是有人上山奇奇才会这样。

    听那声音,仿佛不在山门处,而是在山腰松林里,江莹儿久在山中,攀高爬低已经驾轻就熟,那些陡石怪岩此刻在他脚下也如履平地,不多时他便跑到近处,远远看见了奇奇了身影。

    他大叫了一声奇奇,见它耳朵竖起,长毛林立,一跃十几丈纵上高石,再一跃奔上一座矮崖,傲立其上,怒视前方,威风凛凛的朝半空中一声长啸,露出血盆大口,两颗獠牙堪比刀锋。江莹儿朝它怒视的方位一看,险些惊呼出声来。只见那半空飞着一只大鸟,说它是鸟,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鸟。那大鸟尾巴上几根蓝色的长翎毛,一身雪白无瑕的羽毛,长喙似剑一般,两爪似钢叉锋利,长翼打开,简直遮天蔽日。江莹儿叫那一声引起它的注意,抛开与奇奇的对峙,竟然向他鼓翼飞来。

    江莹儿虽然心里惊惧,心想师父师兄都不在山上,如果自己再临阵退缩,太过有辱师门,想它一个畜生,只不过是块头大了一些,能有什么能耐,于是从地上拾起一块大石头,看那大鸟径直朝自己飞来,严阵以待。却不想还未等他出手,奇奇已经从崖上跃了下山,它仿佛两胁生翼一般,跃起数十丈,一下跃到那大鸟的背上,钢爪如钩,刺入大鸟的背上,张开大嘴便要上咬,那大鸟吃痛不起,一声长啼,猛的空中一个回旋,想要把奇奇翻倒下去,却不想奇奇抓的生紧,两下一路翻滚而下,碗口大的松树,被硬生生撞折了好几根。

    奇奇被翻了好几个跟头,撞在石头上几次,这才松开钢爪,大鸟扑腾两下,拔地而起,又朝天一声长鸣,两眼陡然变得奋红,忽地强掠而下,向奇奇抓去,速度奇快,奇奇翻头一跃,躲开它的第一抓,但大鸟却接着点地而去,撞碎石头,以极快的速度又得奇奇后背抓去,这次奇奇被他抓个正着。大鸟奋而展翅,把奇奇抓到半空,略略探出山崖几丈,只一掷,便把奇奇扔下了峰头。江莹儿与奇奇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生出深厚感情,见此情景,伤心的头晕目眩,顾不得生死,扔下手里的石头,拾了块更大的,往前奔去要和那大鸟决一死战。

    恰时那大鸟没有了对手,也向他展翅飞来,一时间他仿佛生出了拔山之力,把手中的大石头用力掷向大鸟,大鸟只一稍稍侧身便轻松躲过,落到地上,轻轻一声低鸣,双爪探在地上,一步步向江莹儿靠近。江莹儿拾着石头且战且退,到后来,那大鸟干脆不躲,石头砸在它身上似乎也不能伤它分毫。直到江莹儿被逼到崖边,再无退路,它才止住不前,站在那儿剔毛梳翎,又向他摇头低鸣。

    江莹儿回身看去,身后万丈云烟,深不见低,正是奇奇的丧身之处,此时他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恨自己作为剑云峰一脉弟子却不能保其万全,还被一只鸟儿戏弄,难保最后不会被它啄食,那样更加凄惨。于是心里一横,朝天大喊一声,回身一纵,跳下山崖,那大鸟见他跳下,忽地震翅而起,追随上去。

    江莹儿才翻身下去,却忽听到山下传来一声清越嘹亢的啸声,那正是奇奇的叫声,江莹儿心里又喜又惊,往下看时,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如闪电一般,狂袭往山上奔来,那身影矫健至极,难以相信它竟然能在削陡几近笔直的山垂上如同在旷野平原上一般狂奔驰骋,眨眼之间,已到近前,正是奇奇涉山而上,其势凌厉如风,呼啸而至,江莹儿只觉胸膛被猛撞一下,已经骑落在了它的背上,爬上山崖,奇奇已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伸出前足磨砺待发,足下仿佛踏山裂石一般,震得山林鸟兽遁走,木叶抖颤。

    江莹儿骑在它的背上,全身激动不已,竟然生出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指着空中那大鸟道:“你是哪里来的孽畜,胆敢到剑云峰上来捣乱!”

    大鸟一声呜鸣,扇动双翅,忽地一道白光遁起,从崖尖点了一下,落到那大鸟的背上,江莹得看得清楚,竟然是星楚一个人来的,她脸色略有些苍白,抱着左臂,蓝衣如旧,却有些说不出的憔悴样子。江莹儿先是惊讶她和凌萱儿的锁链何时解开了,又想她既然落在那大鸟的身上,定然和它是一路的,想起刚才自己和奇奇因为那大鸟九死一生,不由得气从中来,气道:“这孽畜是你养得么,你让它上剑云峰捣乱,究竟是居心?”

    星楚脸上露出又是惊讶又是悲戚的神色,凄然说道:“它的名字不是孽畜,它唤作苍离……你本来才是它的主人。”

    江莹儿听了陡然一震,胯下的奇奇也摇头嘶吼,他轻轻安抚奇奇,不信道:“怎么可能,刚才它还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要不是我命大,早已经粉身碎骨了。”

    星楚蹲下身来,温柔的轻抚大鸟的羽毛,低声道:“苍离若是真想杀你们,纵然你俩再多十倍,也绝非它的对手,它只是久未见你,想和你亲昵,才会让你误会的。”那大鸟低鸣了一声,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星楚又凄凄道:“它和我一样,不远万里从天狼岛来找你,你不记得我也就罢了,你居然连它也记不得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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