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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风雨同路

正文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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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很累,想休息一下,抱着你很舒服,很温暖。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秋黑——秋黑——别走——别走——”他越说越低,渐渐地鼾声响起,这个刚强的男人终于向疲倦低了头,秋黑抬头深深地注视着他,他已睡着了。

    睡着了的他温和又安详,一改前两次见他时的冷酷、犀利。此时的他俨然是个需要妈妈的孩子,彷徨又无助,而她却仿佛成了那个妈妈。她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药味盖不住的浓浓阳刚气息,不由心情激荡。窗外夜色柔和,窗内相拥的人宁静、和谐。

    在这样柔和的夜色里,弛秋梦步人了一家夜总会——牛郎夜总会。

    听说这是泰国最大的一家牛郎夜总会,那里有最好的牛郎,是女人的天堂,女人可以到这里扬眉吐气、为所欲为。

    到这里来,秋梦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是!她美丽、矜持、保守、纯洁,这对一个女子来讲应该是传统的美德。可在现在这个开放的社会里,她的这种优点却被视为不懂情调、怪癖、心理有问题。连妈咪都时不时地嘲笑她是“老处女”。

    “老处女”!可怕的称谓,她讨厌,她要辙底地摆脱它。

    她在角落里选了个位置坐下。这里生意很好,老板娘也很懂得做生意,立即笑盈盈地过来,“小姐,有熟客吗?”

    “没有!”她操着流利的泰国话,镇定地回答。还好,室内黯淡的灯光遮住了她早已酡红的脸。

    “那我帮你介绍一位?”老板娘笑得暧昧。

    “好!”秋梦很干脆地回答,端起桌上酒杯一仰而尽。

    她不会喝酒,这样的酒一下肚,便有了三分醉意,这样也好,酒能壮胆,不是吗?

    老板娘很快又折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男士,白皙、高大、英俊,是典型的小白脸。

    “这是我们这最红的先生——托尼。托尼,好好侍候这位小姐。”

    托尼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挨得很近,用他职业的、训练有素的动人目光注视着她。

    “你好像很紧张?”果然是细微人致,也好,听说女人第一次会很痛,有这样温柔的男人引导,应该可以减轻痛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痛。

    但——接客过多的男人会不会不干净?有性病那可就糟了。托尼见她不说话,便识趣地闭上嘴,凑过来在她耳边撕磨,低语:  “你好美——”

    秋梦一惊,浑身汗毛倒竖,他在干吗?调情吗?就在这里?

    哦!

    不!

    用力推开他,秋梦站了起来,  “我去洗手间!”

    她飞快地拾起手袋,逃也似的奔了出去。只留下托尼在那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被客人拒绝。

    洗手间里

    秋梦拼命地往脸上扑打着冷水,努力保持镇静。

    可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紧张无措。怎么了?怎么了?自己不是想了三天三夜才千里迢迢地飞来泰国的吗?怎么能临阵脱逃?空手而归?

    她咬住唇,待稍稍平定后,掏出手纸擦干水珠。

    急急地开门走了出去。

    走得太急,没留意对面走来一个人。砰!两人撞了满怀,秋梦摸着鼻子,天!铜墙铁壁吗?撞死她了。她站定后正想斥责对方,一抬眼却怔住了。那是个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装,高大、英挺、健壮。

    可他的脸——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冷得让人心惊,宽宽的额头,紧皱着眉,深遂的眼里凶光毕露,脸上有道好长的疤,从眼角一直划向耳后,让人望而怯步。这种长相也来做牛郎吗?

    对方见她呆站着丝毫没让开的意思,便恶狠狠地吼:  “滚开!”

    秋梦没有让,仍呆站着,心思飞快地转着:  “我是你们的客人,你为什么这么凶?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没有人要你!”

    “什么?”那男人扬起了眉,眼底燃着明显的怒意。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出场!”这样丑陋的男人,应该没有多少女人喜欢,也就是说,染上性病的概率也小了。秋梦暗暗窃喜。

    “你当我是牛郎吗?”那男人脸色缓和了。

    “难道不是吗?别那么害臊,都出来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会第一次吧!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秋梦煞有介事地在那自言自语。三分醉意的她,一见老板娘便掏了一叠钞票给她,  “我要带他出场!”

    老板娘的脸色透着惊讶、古怪,  “他——这——好吧!”

    秋梦奇怪地看了看老板娘,又转头去看那男人,后者仿佛在使眼色,难道真的醉了?不管它,醉了更好。

    出了夜总会,她便为难了,去哪呢?那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  “去宾馆吧!”

    好主意!

    她把车停在了一家宾馆楼下的停车库,与他步了进去,柜台小姐立即暧昧地看着他们,临走时还不忘祝福他们:  “谢谢!  411房,祝你们尽兴!”

    天!这是什么话!秋梦倒抽了口气,幸好这里是泰国,人生地不熟,也不怕被人撞见。要不然——难以想象!

    那是间非常豪华的客房,设备齐全,房内的双人床触目惊心,她就要在这个白色的、大得夸张的床上完成她的使命吗?

    砰!

    门在他进来后发出一声巨响,她一惊,回过头,那男人已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越来越浓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让她心跳加速。双膝发软,她又心慌失措了。

    “我——我去洗澡!”她一溜烟地钻进浴室。锁上门,开始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逃——不行!留下?好像也不好——扭开莲蓬头,温暖的水冲洒而下,她脱了衣物,跨进浴缸,宽大的浴缸舒适、高贵,却仍赶不走内心深深的恐惧。她慢条斯理地洗了一个多钟头才爬出来。套上衣物,压住狂跳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她告诫自己:  “镇定!没什么了不起的,闭十分钟眼不就结束了?”

    打开门,才跨出去几步,她又退缩了,那男人已脱光了衣服。露着精壮的身躯,半躺在床上,一条被单遮住了他的腰下。被单下有双修长、结实的腿交叠着。他正抽着烟,见她出来,便按灭烟头,冲着她大吼:  “过来!你浪费了我很多时间!”

    怎么?牛郎也在乎时间吗?她不是算钱给他了吗?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才走到床边,便被他一把抓住。她站立不稳,扑倒在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想挣扎,他已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秋梦大叫,声音颤抖着。

    “你说呢?”一把扯掉她的衣服,他不耐烦地低吼:  “穿成这样,真麻烦!”

    “你——”天!她竟花钱找了个急色鬼!怪不得临走时,老板娘神色古怪!

    她大叫:  “别碰我!我不要你了!走开!”她挣扎着,片刻后,所有的力气宣告白费。身上的衣物已被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丢得远远的,只剩贴身的内衣裤。

    秋梦伸手抓了条被单,盖住自己,可被单马上被抽走,更荒谬的是一下子就被扔出了她的视线。

    “走开!走开!”她嘶叫着,用手去推他,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他一张口咬住了它,那陌生又亲腻的碰触,让她全身涌上一阵快感,见她安静了,那男人便放开了她的手,她全身被另一副身躯压着。

    奇怪!那么重的分量竟没把她压死,她本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他的体温燃烧般的发烫。有力的肌肉收缩着,呼吸急促又沉重。

    “你——”她喘息着想开口。

    “别说话!”他粗鲁地打断。

    “可——你——别弄疼我!”她颤抖着声音,带着恳求。

    那男人抬起头,奇怪地看了看她,没说话,手一路下移,撕开了她仅存的最后防线。

    秋梦害怕地张着嘴,咽着口水,紧抓着他的手臂,她能清楚地从他狂跳的脉搏下感到他蓄势待发的绷紧。

    “我——最怕痛了——”她仍兀自在喃喃自语、可怜兮兮的。但是剧痛还是没有放过她,秋梦在第一时间尖叫出声,哭了起来,指甲深掐人他的肌肉里。

    “我说了!你别弄疼我的!”她呜咽着。

    “那是过程!”他嘶哑着声音,意外地发现她竟是第一次。可是,此时此刻,他已是无法离开了……

    一阵衣服的“娑娑”声惊醒了她,她睁开眼,朦朦胧胧,不知身置何处,室内只开了盏夜灯,很暗。有个人影站在床头穿衣服,她翻了个身,轻声说:

    “秋黑,你干什么?那么早就起床?再睡一下吧!”

    “和你一起睡?”是男人的声音,秋梦一惊,跳了起来,彻底醒了。她一伸手开了床头灯,便看见那个有刀疤的男人已穿戴完毕,此时,正交叠的手臂抱在胸前,揶揄地看着她。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这么快就忘了吗?”那男人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胸口,她低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被单下的自己竟不着寸缕,她赶紧拉高被单,昨夜的那一幕又回到了她的脑中,不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她伸出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见那人的眼光黯了下去,伸手解开领带,一件一件地把刚穿上的衣物又脱了下来,脱得一丝不挂。

    “你——干什么?”秋梦心慌失措。

    “没干什么?你不是让我再睡一下吗?”他笑着,向她俯来,压在她身上,被单从她手中抽去,她又开始心跳如雷,冷汗涔涔了。

    “别紧张,放松!”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感受到她的颤栗、害怕。他再次放柔了声音,“这次不会痛了,我保证。”

    他的保证得到了兑现。

    这一刻,秋梦才真正地明白:一个男人可以让一个女人痛得刻骨铭心,却也能让她愉悦得永生不忘。这就是自古女人永远无法抗衡男人的悲哀。

    他们紧紧相拥,素不相识却感觉彼此离得好近。身也如此,心也如此。

    清晨,温柔的海风带着海潮的咸味洋溢这满室温情的房间里。

    秋黑发出一声轻呓,想调整一下睡姿,可身上有只强有力的胳膊紧揽着她,令她无法动弹。睁开眼,映人眼帘的是白色绷带缠着的男性身躯。那浓浓的男性气息钻进了她的鼻子,她微微抬起下巴,一对深沉的双眸正注视着她,温柔又带着感性。

    “醒了吗?”看着她酡红的双颊,晶亮嚎陇的眼睛,蔡斌心底再度燃起暖意,陌生的幸福感在他心底滋长。

    秋黑躺在他的腋下,纤纤玉手触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那样轻,那样柔,仿佛在摸一个价值连城而又易碎的水晶——小心翼翼。

    “还痛吗?好像有点烫?是不是发炎了?”

    “别管它!”蔡斌低吼,猛抓住那只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

    该死!

    那纯情无害的柔情竟燃起了他男性最原始的本能。

    “你怎么了?不舒服?”秋黑皱了皱眉,担心地问。

    单纯的她当然不可能明白他的“喜怒无常”,“你的手好烫!我去倒杯水给你!”

    她飞快地下了床,奔了出去,片刻,又折了回来,塞了杯水给他。

    是冰的!

    显然刚从冰柜里倒出来!

    她倒是会用冰水来浇男人的欲火。蔡斌斜睨着她,暗忖,有些啼笑皆非。看着他一仰而尽,秋黑接过杯子问:  “还要吗?”

    “不用了!灭了!”

    “什么?”秋黑听不懂,见他不回答,便又说:“你饿了吧!我去弄早餐!”

    她退了出去,轻轻地掩上门。

    秋梦正从玄关处走来,精神不振,无精打采地像是一夜没睡。

    “姐姐,你刚回来啊?怎么了?你脸色好白?”

    “没——没什么,我精神不好,去睡一下,别来烦我。”

    她坏脾气地把手袋扔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径直走向卧室。

    “姐,你没事吧?”秋黑仍不放心地追问着。

    “我没事!噢!对了,收拾好东西,我们下午离开这里。”

    “去哪?”

    “回家!”

    “可——”砰!关门声打断了秋黑,她一怔,折回厨房。

    弄完早餐,她从烘箱里取出已烘好的糕点,用刀切成一块块的,再用保鲜袋装好,放进了冰箱。

    捧着早餐,她回到房间,蔡斌半躺着,在抽烟。

    “我下午要走了。”她把托盘放在床头,在床沿上坐下。

    “嗯!”

    她低垂着头,咬着唇,脸上写着明显的不舍,“姐姐不知怎么了。不过,你可以留在这里。等你伤好了再离开,我弄了很多吃的放在冰箱里了,多住几天,没问题的。”

    “谢谢你!”蔡斌低喃。这也许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说“谢”字!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的眼睛雾气蒙蒙,带着强烈的关心与担扰,蔡斌感到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刺痛着,原来他也会感伤别离。他把她轻轻地揽进他的怀里。

    他们相拥着,彼此感受心的碰撞。

    当夕阳的余辉照进来时,蔡斌仍半躺在床上,默默地抽着烟。秋黑已走了好几个小时了,望着室内精致又可爱的布置,却因没有她而显得黯淡、空虚。他瞪着眼睛,注视着天花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想她,在深深地思念起她了,呵,陌生的感觉。

    自小无父母的他,从不知“爱”为何物,  “感情”为何物。在他有记忆时就被义父收养了,同几个有着相同命运的义兄、义弟受着非人的训练。挣扎在死亡线上,冷酷无情早已是他们心底惟一的感觉了。

    而此刻那被埋藏了一生的丝丝柔情,竟被这个温柔、纯情的女孩轻易唤醒。他竟无法不去在意她。

    他猛地按灭烟头,一甩头,想甩去那份挥之不去的柔情,他是“黑帮”的三哥,道上的“黑豹”、生意场上的“战神”。如此刚铁之心怎就在她的眼神中化成绕指柔了呢?简直可笑!

    门处传来轻微的开锁声。他一震,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凶狠,方才的柔情荡然无存。听得出那不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而是用细铜丝在开锁。

    拉掉身上的被单,从枕下拿出枪,他一翻身,利索地下了床,飞快地隐藏在门后。房门在下一秒打开了,蔡斌一伸手,准确地用枪抵住了探访者的头。那人缓缓转过头,是一张令人畏惧的男性而孔。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用枪抵住头——而且还是兄弟。”

    “自找的!”蔡斌收回枪,走到床头,那里叠着一套衣裤,是他昨天穿来的,秋黑已洗干净并烘干了。此时正整齐地躺在那。他穿上衣裤,那淡淡的柔和剂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身上的绷带已在秋黑临走时拆了。很幸运,伤口已开始结痂。

    “女人的味道!”闯入者一皱眉,  “受这么点伤就躲在这里,这可不像你——嗜血的黑豹!”

    “哼!”蔡斌冷哼一声,掏出四把枪一一装上子弹。他微眯着眼,眼底凝聚着杀气,使他看来神秘又诡异,一如他的绰号“黑豹”!人人都怕他,就是因为他有猎豹的敏锐,要猎的生物还从未被逃脱过。

    “中围战将,可否要与外围人物并肩作战,对你说不定有好处哦!”

    “是吗?谢谢你的好意。”那人冷笑道,“义父听了想必一定非常欣慰。三哥竟也会照顾人。真是可笑!我这次泰国之行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如果死了,一方面为你收尸,顺便为你报仇——铲除'青龙教'!如今——你既然没死,那就另当别论。对你而言,应该不成问题,乌合之众竟也敢惹你三哥,还砍了你那么多刀,简直荒谬!”说话声渐渐远去。两条人影飞快地窜了出去,消失在夕阳里,令谁都难以置信,其中一个敏捷的身影竟是身受重伤的蔡斌。

    是的,这就是属于“黑帮”的蔡斌。  “黑帮”也因此更显得它的强大!

    黑帮的堂口遍布全球。黑道教父——死神在三十午前打下了这片天下,如今日益壮大,日趋强盛。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死神的真实姓名、来历。他的五个义子也不例外。

    而黑帮则是什么生意都做的组织,所以它富可敌国。它有最精锐的设备、最先进的武器、最可靠的精英,更有最可怕的领导者。

    为了便于操纵这个庞大的组织,死神把黑帮分成了四块——内围、中围、外围还有“火焰堂”。

    外围组织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由老三蔡斌负责——“锐精科技”这家跨国公司就是其中之一。

    中围组织指的是舞厅、酒店、夜总会、赌场那些半见光的生意,由老二召子风统领。

    而老大申招扬领导的内围组织可想而知,做的便是不见光的买卖,诸如贩毒,运军火——至于特殊部分“火焰堂”,只要是在道上混的就不难得知,那是个杀手营。这里有最好的杀手,出得起钱,它便不会令你失望,不管黑道、白道,而且绝不比你有后顾之忧。方正是“火焰堂”的头号杀手。

    不过,方正不是死神的义子,而是他的工具——杀人工具。

    死神还有两个义子,老四高拓、老五丁天皓。他们跟随死神左右,坐镇帮中,摇控操纵帮中事务,当然,也备不时之需,比如纵然有人不幸身亡,他们可以随时接任而上。

    第四章

    秋黑带着深深的不舍与牵挂踏上归程。离开了泰国,她能明确地感受到身边大姐的烦躁与彷徨。她无心过问,心事重重的她们,彼此默不作声,各想各的。

    可她们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温暖的家,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此刻迎接她们的竟是冰冷的灵堂——父母的灵堂。

    白色与黑色成了秋黑眼前的整个世界。她呆站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秋梦扑了过去,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嚎哭声,秋黑仍呆愣着,父母的画像并排放着,正带着熟悉的微笑看着她。灵堂上白色的骨灰盒触目惊心。有人奔了过来,抱住了她,摇着她。亚兰的声音在耳边尖锐响起:  “秋黑!你去哪里了?伯父、伯母自杀了。秋黑!他们竟没有等你们回来——”亚兰哭得泣不成声。

    秋黑皱了皱眉思索着,咀嚼“自杀”的含义。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小惠睁大著眼睛审视她,  “秋黑!你哭!你哭!哭啊——”

    秋黑始终没有哭,她感觉中好像被小惠摇散了架,头晕目眩,四肢麻木、僵硬。直到秋梦扑了过来,把她搂进怀里,那战栗的身躯,温暖、亲切一如妈妈。秋黑才有了感觉——被尖刀划破心脏的感觉。她紧紧地抱住秋梦,在她怀里放声嚎哭,凄惨、悲伤让天都变了颜色。

    另一个年轻的身影跨了进来。苗条、修长、丰满——女性特有的美好身材。她的脸更是美得让人炫惑。大而亮的眼睛,白而细的肌肤,挺而巧的鼻子。几乎所有的完美都可以在她身上体现。与她相比,就算是有着三分相似的秋梦、秋黑也黯然失色。她的脸上同样写着震惊与不相信,手里的旅行袋“砰”地掉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穿着黑色套装,剪着齐耳短发的她喃喃低语。

    “二姐!”

    “秋月!”

    秋梦与秋黑同时奔过去拉住她的手。秋月没有理她们,径直走到灵堂前,颤抖着用手去摸父母的遗像与骨灰盒。喉咙深处再也抑制不住地发出哽咽声:“爸爸!我是回来跟你忏悔的。我回来了。回来向你道歉!祈求你的原谅!我错了,爸爸,女儿带着满心的悔意祈求你的包容。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听我说'对不起'吗?爸爸呀!你起来,不要抛下我们。不要离开我们……”

    秋月跪在堂前,从低低的饮泣开始慢慢变成声嘶力竭的哀号,看见这样的情形,秋梦和秋黑再也没有克制自己的能力,三姐妹抱头哭成一片——这样的悲泣声惊天地泣鬼神。天空一声闷雷后下起了瓢泊大雨,仿佛要与三姐妹同悲。

    丧礼在三天后办完——

    那天她们聚集在客厅里,同座的还有爸爸生前的助理——吴律师。

    吴律师带着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她们,为难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秋黑仍缩在沙发里抽咽着,秋梦抱着她更是悲从中来,泪眼婆娑。只有秋月挺直着背脊坐在对面,冷静地看着吴律师,淡淡地说:  “吴叔叔,有什么不妨直说,我们连父母都失去了,也不在乎再失去别的了!  ”

    吴律师振了振精神,翻开文件,  “好的,二小姐,这是弛律师生前所有的资料,与银行借贷书,其实弛先生早已负债累累了——”

    吴律师顿了顿,看着秋月,秋月仍保持着镇定,幽幽地说:  “资料我会看,你就告诉我,我们还要还银行多少钱吧!”

    “好!弛先生共欠了八千万,抵押他所有的财产,包括——包括这幢房子,剩余的共有三千万——这意味着三位每月必须交付五十万利息直到偿清债款为止。”

    “什么?怎么可能?”秋梦大吃一惊,她们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欠那么多!

    “这是真的,大小姐!”吴律师把所有的文件装进档案袋内,推到秋月面前,此时也许只有她才有能力负荷。

    秋月静静地接过,漠然地说:  “谢谢你,吴叔叔!”

    “不用了,我很遗憾!如果需要,不妨找我。”吴律师站起身。

    “好的,请慢走!”送走吴律师,秋月颓然坐回沙发上,秋梦与秋黑仍在哭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心底却千头万绪,她闭上眼,痛楚在眼底划过,爸爸啊!你留给了我们什么啊!无法偿还的债务!高深莫测的悬疑!自杀?你怎么可能自杀呢?那副担子那么重,你怎么可能让你心爱的女儿们挑?不!不可能!谁要杀你?为什么?

    “大姐,我们怎么办?”秋黑低泣,衣食无愁的生活已经结束了,迎接她们的是陌生的贫困,  “我不上大学了,明天我就去休学!”  “不,你学法律是爸爸的心愿,你要继续读,不要让爸爸失望,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大姐可以去挣。”

    “可是!爸爸不在了,他看不到了!”

    “别可是,你一定要毕业。”秋梦坚持着。

    “我们先把所有手饰拿出来去卖了,这样,可以先还这个月的利息。至于房子——明天就搬,我们去租公寓,这样比较能应付。”

    秋月静静地说,美丽的她全身却散发着矛盾的强悍,  “我们不但要努力地活着,而且还要找出杀爸爸的凶手。”

    秋梦与秋黑大吃一惊,瞪大眼睛,  “爸爸他——不是自杀的吗?而且警方也下案了不是吗?”

    “你们太不了解爸爸了——正因为他欠了那么多钱,所以他绝对不会自杀!”

    “可——爸爸为什么向银行贷那么多钱?他做什么用?”秋梦思索着,想不透。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查,相信真相绝不是表面的,凶手必须付出代价。”秋月站起身,向卧室走去,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尖锐又强硬的“叮——叮”声,一如她的表情,坚定、固执。秋梦打了个冷颤,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滋生,她瑟缩着把头埋进秋黑的长发里——

    三天后

    秋黑整理着房间,她们已搬进了一间很小的公寓房,三房一厅,比起大姐在泰国租的那一套都不知小上几百倍,短短的一周她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幸好,生活的好坏她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那昂贵的学费与庞大的债务像个阴影笼罩着她。即使大姐一再声明:别担心!可秋黑依旧烦恼。她不知道姐姐用什么方法去赚钱,她原本的工作不过是消遣而已。

    为了减轻姐姐的负担,她开始找工作却四处碰壁。当她灰心、绝望时竟意外地看到了一则广告——“征收新世纪漫画”。

    画漫画也能赚钱吗?然而很快她就欣喜地发现,是的!几天后她便拿到了一个小小的报酬,虽然少得可怜,可她却兴奋异常,毕竟画画是她的天赋。

    正当秋黑为小小的报酬兴奋不已时,秋月已开始了她的复仇大计。她运用自己的专长,打开所有爸爸接触过的电脑,翻找爸爸的过往,她还请了私人侦探调查一切与爸爸有过冲突的人。

    可她越查越心寒,越查越灰心。她失望地发现其实爸爸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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