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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抵押劣夫

正文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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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

    当范洋正打算要卷起袖子,给他们一顿教训时,巷头突地闪进一抹利落的身影,教她不由得玻鹧劾础?br />

    这身影……好熟悉啊!

    可这儿是苏州不是京城啊,他不可能跑到这儿来吧?

    况且,当铺迁地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他,他没道理会知晓的。

    然而当那身影愈走愈近,范洋终于瞧清了他的真面目。

    混蛋,到底是谁泄的密?

    范洋正气恼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只大手往她的颈项袭来,她立刻毫不客气地接下,将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在那只手上。

    只见她把大手狠狠一折,男子的手骨随即传来可怕的碎裂声,教其余的人全都惊愕地瞪大眼。

    “还有谁要上来?”范洋恼火地大吼,表面上看似对着那群壮汉们说话,然而她几欲喷火的双眼却始终瞪着十步之外的身影。

    该不会是大姐吧……

    不对,大姐知道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可若不是大姐,他又怎会知道铺子迁到苏州呢?

    “洋儿。”

    倏地,一道柔情似水的嗓音温温地传来,教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双腿都发软了。

    真是教人想吐!

    明明就是个骁勇的汉子,却爱与人扮温柔,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真不知道要往哪里藏。

    可恶,他怎么会跑来?

    难道天下之大,也没有她范洋的藏身之处?

    “洋儿,我总算见着你了。”

    范洋傻愣愣地瞪着花问柳推开一干碍眼的男人,大剌剌地走到她面前,一张过分漂亮的俊脸漾满笑意,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瞪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范洋没好气地吼道,压根儿忘了自己在苏州辛苦建立的淑女形象。

    “因为你在这儿。”花问柳愉快地扬起笑容。

    尽管双眼疲惫地快要合上,双腿也快要不听使唤,他还是固执地想要看她一眼之后再休息。

    范洋翻了翻白眼,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不管,她要走了。

    “洋儿!”

    花问柳只来得及见她脚一蹬地,随即轻巧地凌空跃走,剎那之间便消失在翘檐层迭的楼宇之间。

    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着她的,没想到她大小姐还是一样不给面子,才见上一面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看来他只得再回当铺一趟了。

    好累!

    不过能够瞧见她,值得。

    第二章

    随意当铺

    门口的布帘一掀,范洋像是一阵狂风般地刮进铺子里头。

    一见着范江,她立刻不由分说地恼火开口道:“大姐,为何花问柳那混蛋来了?你明知道我躲他躲得紧的,为何他会知道咱们在苏州?是你捎信给他的吧?”

    太可恶了,亏她这般地信任大姐,她竟然出卖她?

    一块长大的大姐啊,彷若娘亲般的大姐啊,她怎能这样待她?明知道她避花问柳犹如避毒蛇猛兽,竟然还引他前来?

    这岂不是要逼得她无路可退,干脆跳进湖里算了!

    范江过了半晌才微微抬头,玻鹚淅涞爻蜃潘凶偶阜稚接暧捶缏サ目刹馈?br />

    “大姐?”范洋蓦地一愣。

    发生什么事了?大姐近几日来好似不是挺开心的,连游湖赏美少年都没去了,如今,她的脸色又这么不对劲,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莫非是她错怪大姐了?

    “你以为我会干那种无聊事?”范江冷声道,没了习惯挂在嘴角上的笑意,丽颜显得冷漠而骇人。

    呃……倒也是。

    范洋咽了咽口水,连忙对她陪不是。 “大姐,我不过是问问罢了,你别恼。”她尴尬地笑了笑。

    平常大姐不易动怒,但一旦动怒可是很吓人的,若非万不得已,她一点也不想激怒她;再说,自个儿一气之下也没想个仔细,便抓着大姐兴师问罪,大姐会动怒倒也挺合理的……可是大姐又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吓她也不是这么着,肯定是哪个混蛋惹她发怒,她只是倒霉地被迁怒罢了。

    范江冷冷地道:“我不知道花问柳是向谁打听的,但好歹他人都来了,我岂能不以礼相待?”

    避着花问柳的是她,不是她。她要闪要避是她的自由,可她这个当家的怎能把客人往外推?

    要是陌生人便罢,偏偏他又不是什么外人。

    “大姐说得是。”范洋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是定,大姐所言甚是,她说什么都对。

    范洋无力地在范江身旁落座,玻а弁店镒潘谰汕謇涞牧撑樱揭谖史督降资窃趺戳耍督丛缫徊娇凇?br />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嗄?”

    “洋儿。”范江侧眼睇着她。“我若要问柳在府里住下,你意下如何?”

    “咦?”她瞪大眼。

    不会吧,要那混蛋在府里住下?她避他都来不及了,岂能忍受他就住在咫尺之外?

    他可是当官的啊。他到苏州来若是为了处理公事,定有下榻之处,哪里需要借宿她们府里?就算他不是为了公事而来,他也得自个儿去打理住所,岂能麻烦他人?

    “我说过了,问柳是咱们的朋友,没道理他到苏州一趟还要自寻住所,你说是不是?”

    “是没错……”范洋的声音少了先前的气势。

    “你该知道我的待客之道的。”范江冷声提醒她。

    “但是——”范洋欲言又止。

    大姐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在这当头同大姐闹翻,且大姐说得也没错,站在她的立场,确实是无法置花问柳于不顾;他若真是要寻她,脚长在他身上,任谁拦也拦不住的。

    但是她该怎么办?现下要她避到何处去?

    总不能让他这个不速之客赶走她这个正牌主子吧?

    而且她又没邀请他过来,他怎能随便……啊,对了!是大姐邀请他来的,理应由她来招待,不关她的事。

    对,那是大姐招惹的事,就让大姐自个儿去忙就好了,她只要努力地避开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要好生招待他。”范江又道。

    “什么?”范洋正在庆幸找到脱逃之道,一听到范江的话忍不住暴跳起身。

    她真不敢相信大姐竟然这般吃定她!留下他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如今还要她来招待他?

    “难不成还要我招待他?”范江似有读心术。

    “是大姐要他留下的,应该……”

    “你要我招待他?”范江眸底进出冷光。

    “呃……”挣扎良久,范洋还是答不上话。

    她不要,她是真的不想招待他,就连瞧都不想瞧见他啊!

    范江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方要开口说话,却突地听到外头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太好了,我还在想,若是洋儿还没回来,我还得到外头找一回呢!”

    花问柳脸上漾着笑意走到两人跟前,却发现两人脸上古怪的神情,以及空气中诡异的氛围。

    他不禁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范江轻笑道。

    范洋看了她一眼,接着故意调开目光,看石案、看柜子、看花架,就是不看花问柳。

    可尽管不瞧他,她也能轻易地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停留在她身上。

    倘若他的目光能在人身上烧个洞,她的身上肯定多了许多窟窿。

    范洋恼火地抬眼瞪去,果真见到一双彷若嵌上黑曜石般的漂亮眸子,正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她,当两人四目相接时,花问柳还不忘送上一抹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给她,教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真是够了,她为何要接受这般非人的对待?

    “我要回去了。”再待下去,她真怕自个儿会不给面子地当场吐出来。

    “顺道带问柳一道回去,他还不知道咱们住哪儿。”范江见她起身,好心地提醒她一声,教她别忘了方才她交代的话。

    范洋无奈地回头睨范江一眼,见她一脸坚决,忍不住转而瞪向花问柳,打算将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在他身上。

    没想到花问柳突然直挺挺地朝她逼近……不对,不是逼近,而是往她身上倒!

    “喂!”

    范洋闪也不是、接也不是,可眼看着花问柳就快要摔到地板上,她只得伸出双手接住他,甚至还教他给压倒在地上。

    “怎么了?”范江连忙定到两人身旁,弯下身子推了推花问柳,见他没半点反应,赶紧探了采他的鼻息,“没事啊!”

    还有气息呢,也挺匀的,他怎会突地倒下?

    是昏了,还是……

    “大姐,你应该要先关心我吧?”被压在底下的范洋教不省人事的花问柳给撞得头昏脑胀,结果自个儿的亲大姐不先来问她,反倒是先关心起那个臭家伙,她真想撞壁啊。

    花问柳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真要论起清白,这一刻她的清白早已教他给毁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大姐居然压根儿不在意?

    范江蹲在她的身旁,敷衍地拍拍她。“你壮得像头牛,才这么一丁点的碰撞不会有事的。”

    “大姐!”范洋不禁嘟起嘴来。

    她知道大姐向来喜欢美少年,对漂亮的男人自然也会多瞧个两眼,但花问柳已经年近三十,不年轻了,虽然脸是挺俊俏的,但早已脱去生嫩的稚气,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了,想不到依然对大姐造成这般杀伤力。

    他该去追求大姐的,说不准大姐会愿意点头嫁给他;而她要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他。

    “把他带回去吧!”范江只丢下这句话,又悠然地走回原本的桧木大椅,舒服地窝在上头。

    “大姐,他都昏了,你要我怎么带他回去?”好歹也先拉她一把,现下她根本就起不来啊。

    “你说呢?”话落,范江自顾自地把玩着镇纸,思绪不知道神游到何方去。

    范洋平躺在地上,瞪着趴在她胸前的男人,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真的这样耗着不动吧!这儿可是铺子耶,若是让踏进里头的客人瞧见,她就算跳进湖里也洗不清了!

    “啊——混蛋!”

    雇了辆马车,范洋带着花问柳回到自个儿的院落。

    她扛着昏死的他,随意地踹开一间客房,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给扛上床榻,然后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床榻边,还不忘回头啐他一口。

    混蛋!他睡得倒是挺香甜的,压根儿不知道她有多累,居然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扛着一个男人回家?

    府里头的下人也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让她这个二小姐在后门站了老半天也不见半个人来帮忙,逼得她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将他给扛进来。

    她虽是个练家子,可要她扛个壮硕的男人走这么远的路,还是把她给累坏了。

    而他……哼,昏得跟死了没两样,任她又是拖又是拉、又是推又是扛的,他依旧昏睡得八风不动,安稳得很。

    大姐说,他会睡得这么熟,大抵是因为之前马不停蹄地东奔西跑使然。

    花问柳原本该是打算要直奔苏州的,可他是个官,上头要他做什么他岂敢不从,只好拼着一口气拐来拐去的,直到办妥所有的事,才不眠不休地一路赶到苏州;当他见她不在铺子里时,又像疯了似的在街上四处寻她。

    疯子!谁要他这么仿的?

    他将再多的心思搁到她身上也没用,她根本就不喜欢他,更不可能回报他的,他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倒不如去挑个温顺的姑娘凑合凑合,说不准现在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五年了耶,从她及笄那一年至今都已过了五年。

    缓和了有些紊乱的气息,范洋直起身子方要走,却又突地顿住脚步,回头睇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花问柳。

    啐,倘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官,她怕落了个谋杀朝廷要宫的罪名,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她就会把他给丢进湖里,省得他老是跟在她身后缠个没完没了。

    这会儿她逼不得已将他扛回府,也如大姐之意将他置于自个儿的院落里,这样该算是没事了吧?

    范洋回头往门口走,却又突地闻到一股浓重的汗臭味,逼得她立时止步不前。

    方才扛着他让她逼出一身湿汗,回头非得先到浴间沐浴不可,要不然她这德行要怎么见人?

    想到此,范洋连忙抓起襟门嗅着,她一路闻到白个儿的袖口,却没闻到一丝汗味,然这房里确实是飘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汗臭味啊!

    她知道府里的人手不足,管事的朱夭若是大姐最疼爱的侍从,但她好歹是二小姐,就算人手不足、她又向来不住客房,他偶尔也该差人到她的院落打扫打扫吧!

    她继续在房里嗅嗅闻闻,脚步倏地停在床榻边,垂眼瞪着睡得一脸天真无邪的花问柳。

    她微玻鸷陧夯旱馗┫律碜樱崆嵋恍帷?br />

    “哇!”她猛地捂住口鼻。

    简直是吓死人了,真没想到男人可以臭到这种地步!

    无怪乎她从方才便闻到一股足以教人窒息的臭味,原本还以为是马车的味道,想不到竟是他身上的。

    走走走,非走不可,再待下去,她肯定会臭死在这里!

    她拔腿欲跑,才一个转身,脚步都没来得及踏出,便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掌扣在她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甩开,结果不但没甩开他的手,反倒是教他给搂进怀里。

    啊!臭死了!

    “花问柳,你放开我!”她捂着口鼻,放声大吼着。

    混蛋,他居然装死!

    明明就是醒着,还故意装睡,教她一个姑娘家扛着他回来……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有本事就松开她,两个人比划比划。

    她非给他一顿教训不可,让他知道她范洋不是寻常的姑娘家,不能够教人任意欺负的。

    “洋儿,我好想你。”他低嗄道,大手圈上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紧紧地贴近他的胸膛。

    “你!”这个混蛋,以为四下无人,便打算对她胡来?

    作梦,她不会如他所愿的!

    范洋使劲地挣扎着,又是手脚并用、又是拳打脚踢,只差没动口咬他;只不过身后的人依旧八风不动,任她踢踹搥打。

    “花问柳,你还不快点放开我!”她气喘吁吁地吼道。

    可恶,仗着自个儿的力气大,就紧扪住她不放。

    好,他有本事就这样扣着不动吧,若是有人打这儿经过……不成!若是教人瞧见,那她的清白……

    “花问柳!”

    她死命地吼着,突然又想到若是她的嗓音太大,吸引了下人前来察看,岂不是又坏了自个儿清白。

    范洋想到这儿,不禁收敛音量,小小声地道:“喂-—”

    她摇着肩膀,小力挣扎,却听到耳边传来花问柳均匀的呼吸声。

    她一愣,反过身抬眼瞧见他浓密如扇的长睫微颤,掩住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看似熟寐。

    他的脸带着几分沧桑和憔悴,唇角却勾着满足的微笑,教她不由得看傻了眼。

    可恶啊——

    罢了、罢了,反正四下无人,他也早已经昏睡了,没人会知道他坏了她的清白的,她就大人大量地不同他计较了。

    第三章

    几抹灿白的光线照射在花问柳的脸上,热得他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张开沉重的眼皮。

    他疲惫地探向光源处,却只看见一抹背光的身影,他不由得玻鹈匀说奶一ㄑ郏け垡惶剑驹诖查角暗纳碛案探忱铩?br />

    “洋儿。”

    不是梦啊,他真的来到了苏州,将这名教他魂牵梦萦的女子给搂进怀里了。

    这感觉是如此真实,不若梦中的空虚。

    “花二哥,我不是二姐啊。”

    “咦?”他一愣,连忙松开手定睛一瞧,才发现教他搂在怀里的人是范涛不是范洋,赶紧放开她,“真是对不住,我以为你是……”

    “不打紧,没人瞧见。”范涛倒也不怎么在意,随即起身替他倒了杯茶,“花二哥,喝茶吧。”

    “多谢。”他接过手,笑得有些腼腆,轻声问道:“呃……洋儿呢?”

    唉,他怎会这般猴急?未将来人瞧清楚便一把抱过来,若是教洋儿给瞧见,往后肯定都不理睬他了。

    “花二哥,你不先问问现下是什么时候、这儿是哪儿,反倒问起二姐在哪里?”范涛掩嘴偷笑。

    “呃……”花问柳干笑两声,喝了口茶,微润干涩的喉咙,梢梢环顾了四周,柔声道:“这儿该是你们的新住所了,是不?只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只记得……”

    他记得范洋在巷子里数人调戏,然后一眨眼,她飞也似地逃了,他赶忙急起直追,赶到铺子里见着她;而后……他好似做了个梦,梦见他搂着她睡……

    唉,原来是梦啊!

    “是二姐扛你回来的;不过,二姐现下不在这儿,许是到铺子去了吧。”

    “她扛我回来的?”他惊道。

    “二姐说的。”她没瞧见。

    “是哦……”老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居然教她给扛回这儿。他探了探外头的天色,“现下看起来似乎也不早了。”外头的日头赤辣,该是晌午时分了吧。

    莫非他一晕倒,就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唉,只怪他连夜赶路,眼都未合,一心只想着要早些见着她,岂料一见着她之后,他居然无力地昏厥在地。

    不知道洋儿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又躲着他……

    “确实不早了,我是拿午膳来给你的。”

    闻言,他轻笑道:“真是多谢你了。”唉,想要洋儿伺候他……可有得磨了。

    范涛偏着头瞅他,微弯的眉眼带着笑意,“近一年不见,怎么会觉得花二哥变得斯文不少?真是教人不习惯。”她记得他以前极为放肆不羁,而且人前人后有所差距耶。

    “很怪吗?”难道是他佯装得不够彻底?

    倘若连涛儿这迷糊的小姑娘都瞧得出端倪,那么精明如洋儿会瞧不透吗?

    “倒不是很怪,只是……”她很认真地偏着螓首,思忖了半晌才道:“总觉得和二姐好像啊。”

    “嗄?”难不成她是指夫妻脸?

    彷若瞧穿了他的心思,范涛不禁掩嘴笑道:“不是长得像,而是佯装的感觉很像。”真是忍不住想说他们两人是天生一对。

    “佯装?”有那般明显吗?

    “唉,就不知道二姐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老爱在铺子里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还不忘假扮温柔婉约,在他人面前隐藏自个儿的真性情。”有时候她真会怀疑她不是她二姐呢。

    “是吗?”他不禁苦笑。

    洋儿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洋儿扮娴雅温顺,连带的,他也把自个儿折腾得这般难受。

    “花二哥又不是什么温文之辈,老是扮斯文,倒没了以往的落拓飒爽的感觉,总觉得……”她欲言又止地睇着他。

    范涛那双看似迷糊却又偶生精光的水眸子,好似要把花问柳给瞧穿似的,教他有点难堪。

    “觉得如何?”他艰涩的开口。

    “觉得你不像是你了。”

    以往的花二哥风趣又潇洒,压根儿不会这般客气,感觉还比现下亲切了一些;而他现下给人的感觉,就和二姐如出一辙。

    “不像是我?”他不由得一愣。

    不像吗?可洋儿爱的是斯文有礼的男人啊!

    要他出口成章、内敛温文,对他而言是有几分难度,但他已经绞尽脑汁地揣摩学习了,谁知道却还是落个没了本性的下场。

    犹若学步邯郸,曾末得其彷佛,又复失其故步……

    见他敛眼思忖:心魂不知道飞到哪儿去,范涛不禁开口提醒道:“花二哥,先别想了,去沐浴吧,你身上的味道,可是熏得我都快要晕了。”接着伸手取回他递过来的茶杯。

    花问柳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由得干笑两声。

    “现在正值酷暑,我又忙着赶路,连觉都舍不得睡,更别说要沐浴了。”他一刻不歇地朝苏州迈进,就只为了早一刻看见洋儿。

    唉,阔别近一年的相逢,该是可歌可泣的,可现下他只想哭泣……

    洋儿一瞧见他便逃,她逃他就追,他追她再逃,这一来一去的,到底要追逐到什么时候?

    是因为他追,她才逃的吗?倘若他不追了,她也毋需再逃;可就算不逃了,她也不会是属于他的,这真是难解的问题。

    “别想了,我带你去浴间吧。”范涛一边催促他,一边不忘捂住口鼻。

    花问柳搔了搔头,方要跳下床,却蓦地发觉浑身疼得好似教人狠狠毒打了一顿。

    “怎么了?”站在门口的范涛不解地望着他。

    “呃,不知道是连夜赶路还是怎么着,我只觉得浑身发疼。”尤其是双腿……

    该不是因为他又骑马又奔跑的关系吧?

    范涛抿唇轻笑道:“八成是二姐干的。”

    “咦?”

    “我一早端早膳来时,就见着二姐教你给搂在怀里,二姐一见我入内,二话不说就对你又踢又踹,只差没抓起你的手猛啃一顿。”若不是她及早制止,此刻他的伤势恐怕不只如此。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梦啊!他笑得有点傻,双手不断地抚着教她狠狠踢踹过的双腿,唇角不自觉漾出笑意。

    范涛瞪着他傻笑的脸,不禁摇头苦笑,暗叹两人真是天生一对,一个追一个跑,一个打一个挨,旁人能说什么来着!

    洗去一身的汗臭油腻,花问柳换上一袭范洋最爱的月牙白薄衫,外头罩了件绣有银线花样的半臂,头上束发缀以玉冠柳缚,腰间革带轻系,再悬以绶环和扇套,就连脚上的锦靴也都精心挑选了月牙白;这一身清透的白,在炎炎夏日里头显得舒服而顺眼。

    他站在铜镜前仔细瞧个分明,只觉一身简衣便服不华而素,穿戴在他身上,更为他俊俏的脸庞增色不少。

    洋儿虽不爱俊脸,但至少这样的打扮不会惹她生厌。

    打理好一切,他随即往外头走去,彷若识途老马般,在苏州的街街里头穿梭,不一会儿便来到随意当铺前。

    当铺并不是处于城里最热闹的地段,可来来去去的人倒也不少,许多过路人对站在当铺前的花问柳频频注目,甚至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花问柳侧眼看向他们,路人们蓦地一愣,他随即奉上一抹无害的微笑,没想到原本围在他身旁的人随即作鸟兽散,教他不由得挑高浓眉,不解这些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他笑得太虚假了?

    嗯,得再勤加练习不可。

    掀开“当”字大布帘,他微侧身子方要人内,却耳尖地听见里头传来酥人心肺的说话声,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洋儿吗?

    哇,他还是头一回听到她这般教人双腿发软的吴侬软语呢!想不到她已经练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相较之下,他可就差得远了。

    踏上直通大厅的石板小径,他愈是靠近,里头传出的声音愈是清楚。

    一进到当铺大厅,花问柳不禁玻鹌恋镊软患堆笠簧砥莸穆奚眩徵绲纳碜泳狗爬说刭嗽谏砬暗哪腥松砩稀?br />

    “你在做什么?”

    花问柳不及细想,理智就已经被突生的怒火给吞噬。

    只见他一个箭步向前、大手一挥,就将上门的客人给拐到一旁,教他难看地跌了个狗吃屎。

    范洋微愕地眨了眨眼,一见是他,立刻抡起拳头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搥去。

    “花问柳,你搞什么东西?谁要你像只猫般地闯进来,还伤了我的客人,你是不想活了不成?”她一时气不过,全然忘了要扮柔顺,拉开嗓门就毫不客气地对他劈头一阵怒骂。

    混帐东西,除了会坏她好事,他还会做什么?

    他是哪门子的烂官,放着正事不办,老是晃到她眼前凝事,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才想要问你,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营的到底是什么铺子,竟需要你不知羞耻地整个人趴到人家身上去?”扮温婉?她这是哪门子的温婉,说难听些,她跟销金窟里的花娘根本没两样!

    “你管我要怎么着,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管了?”见他将大手扣到她的腕上,她更难以忍遏地挣扎着。

    他不是要扮文人、学斯文吗?

    瞧他现在狰狞的样子,真是糟蹋了那张堪称清俊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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