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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16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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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迦奇道:“愿力和心力、念力有何区别?”那和尚笑道:“诸法唯心,由心而生愿,由心而动念。愿力为种种世缘之因,念力为种种世愿之缘。”刘迦听得恍惚,不求甚解,转头对临将臣笑道:“看来我又要改行了,改修愿力了。”临将臣也乐道:“老夫也有这想法,多来几个愿,把僵尸给也废了,你轻松、我痛快。”刘迦哈哈大笑。

    那和尚见他嘻笑玩乐,全然没有架子,不禁莞尔乐道:“好个自在乐真的菩萨。”说着他拍拍刘迦的肩,笑道:“地藏随缘应化种种身相,百千万亿,不拘一格、不落一境,偏偏就你这个形象最是嘻皮笑脸、吊儿郎当啊,哈哈哈哈哈。”

    刘迦闻言巨震,脑中轰然炸开,脱口而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种种身相,还还……百千万亿……你的意思是有无数个我?我……那其他的我……他们在哪儿?”那和尚微微笑道:“一即多,多即一,种种身相皆属虚空无有,缘起而生,缘灭而逝,你紧张个啥?是不是忽然间没了唯一的自己这种感受,接受不了?呵呵,你今生的俗世观念倒是重得很,难道说是想给众修行者示现出一个反面教材来?”

    刘迦脑中混乱之极,不断回想起普香坐化前的那句话“你知不知道这三千世界有多少个地藏菩萨?他们从而何来,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众人听得个个脑大,岐伯左顾右盼片刻,恼道:“我最痛恨和尚用一些深奥的道理来吓人,我……就当咱们僵尸界的人全没文化吧,我才懒得在此听他罗嗦,出去溜溜!”转身即走。余者众人也觉得那和尚有些唠叨,不想呆在此处,尽皆找个借口出去闲逛了。只有临将臣和玄穹、小阿菜留了下来。

    那和尚在众人走开,顺手关了大殿的门,与刘迦等人席地而坐。

    刘迦安定心中紊乱思绪,这才想起尚未问这和尚的名字,便道:“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我是因为觉着你的元神特熟悉,才过来找你的。”那和尚笑道:“我说我是你,你信不信?”刘迦猛摇其头:“瞎说!你那元神和我差距甚大呢。”那和尚又笑道:“那我说我是释迦老佛爷转世,你信不信?”刘迦倒吸一口凉气,自语道:“这么说我有点信,毕竟你见解非凡……”那和尚苦笑道:“瞧见了吧?人总是愿意相信别人,而不相信自己。”

    临将臣摇摇头,一脸鄙视,道:“臭和尚,别说得那么玄乎,虽说你认出我是个僵尸,但修为可不见得比我高到哪儿去了。”

    那和尚看了看刘迦,指着临将臣,皱眉道:“你怎么看待这僵尸?”刘迦呵呵笑道:“我怎么看待他?他再怎么也算是一个大魔头吧,起码我打不过他呢。”临将臣闻言一乐,道:“大魔头这个称号我喜欢!”

    那和尚摇摇头,对刘迦道:“老僧名文吉。”刘迦笑道:“这名字怪,听在耳里好舒坦啊。”破禅锋也在他体内傻笑道:“是啊是啊,这名字确实听着好舒坦啊,就像在哪儿听说过似的。”玄穹与小阿菜闻言微微诧异,似有话想说,但又不知如何把握分寸,两人面面相觑,只是轻轻摇头而已。

    刘迦见文吉说话间神色超然、性情洒脱,大有好感,将头探上去,问道:“文吉,我怎么觉着你那元神挺熟的啊,好像曾在哪儿见过似的?”文吉眉毛上扬,不以为然道:“无始以来,无量亿劫的轮回,在座哪位不是熟人,哪位曾经不是一家人?”

    刘迦摇摇头,笑道:“哎哟,道理是这么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呐。”话音一落,他忽然纳闷起来,眼前这文吉体内似乎没有任何修为,没有任何力道,却总是给自己一股深不可测之感。这种感觉同他面对临将臣时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临将臣修为精深,他照样无法探其底细,但毕竟体感之下,立时知道对方修为深厚渊沉,只是自己修为比对方差,这才无法知其深度。可文吉不同,刘迦法眼透晰数次,那文吉从头到脚看不出任何修为的痕迹。

    他心中暗道:“难道说这和尚是个喜欢耍嘴子的?并无真实修为。”但倘若这和尚真无甚修为,他该随意捕捉对方念头才是,可面对这和尚已好一会儿,却无念可寻,那藏念功夫之高,绝对在他之上。

    刘迦此念一起,心中竟生试探对方修为的冲动。正待动手,却听见临将臣一声闷哼,那盘在地上仍显巨大的身躯竟向后平移了寸许。紧跟着临将臣便见临将臣怪笑道:“老夫看走眼了,老家伙这般修为从而何来,怪哉怪哉!”却是他刚才于刘迦闪念之际,已经出手,没想到文吉身形未动,念头未出,竟已经临将臣反弹开去。

    刘迦本已诧异,再听见临将臣如此一说,心中大起兴奋之感,暗道:“连临将臣都看得起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法眼既出,尽将文吉一举一动现于眼前,却不见对方力道出自何处,更不见对方体内有任何异动。刘迦面对修为比自己高的人,之所以能瓦解对手攻击,便在于法眼之下,对手所有攻击能场的结构组合全被他剖析得清清楚楚,以巧力拆去那组合的一个支点,整个攻击的能场组合立时消散。此时文吉没有对他下手,他便无法找到对手能场的组合结构。

    这大殿虽然开阔,倘若在座任何一人大打出手,此殿必将不保。但这几人个个都是有身份之人,此时尚未及撕破脸皮而生死相拼的地步,起码在面子上只是切磋修为。那出手之处,早已将力道限制在极小范围。但这样却大大增加了难度,一方面要全力施为,一方面要避免波及太远,更加考验个人修为精湛与控制力。

    那临将臣一击无功,转眼已用食指划出一个暗血缠丝阵,斑斑血迹凭空而起,转而又化为暗紫光影。看似杂乱无章,却又网罗万状、丝丝入扣,对手稍稍触碰,立被绞入其中。但偏生他要控制得极为巧妙,那缠丝阵不宽不窄,大不大小,刚将文吉身形轮廓罩住。

    刘迦三人见临将臣指尖光影奇异,看似飘然无序,却又有诱人之功,忍不住多看两眼。三人立时被光影所摄,元神猛然巨震,险些脱体而出,这才知道临将臣于片刻间已下杀手。

    小阿菜与玄穹皱眉对视,心中皆暗惊道:“这和尚大有来头,倘若伤在这僵尸手中,僵尸界纵然倾其所有高手出界,也未必吃罪得起!这临将臣做事也太猖狂了些!”

    刘迦何尝不知临将臣此时心意?这僵尸出界以来,未遇对手,乍被文吉震退,哪能就此服输,势必要在数招间找回面子。他本欲阻止,但又想看看文吉如何应对,暗道:“倘若文吉对付不了临将臣,我替他将临将臣的攻击力道化解了便是。”此念既起,他法眼已透,尽将临将臣的缠丝阵融于法眼拆解范围,随时应变。他面临将臣这暗血缠丝阵,其实完全没有把握。虽说法眼解构诸般力道极是容易,可临将臣于此小范围内,必会在刹那间连变千万种能场组合,刘迦只要在解构时稍有丝微的分寸不对,立时便被会对手趁虚而入。

    忽听文吉笑道:“临大僵尸血色纯粹,功力精深,老衲只怕无力应付这缠丝猛阵,不如咱们就此罢手,老衲尚有话要对刘迦施主说呢。”话音一落,临将臣围在他身形外的暗色光韵竟淡浅而散。临将臣目瞪口呆,竟说不出话来。

    玄穹等人均未看出文吉以何种力道解了临将臣的阵法。但刘迦在那一刹那,心中却一片雪亮。他于法眼之下,清楚地见到临将臣那铁箍似的缠丝阵被一股外力解构,只是那外力淡如烟雾、轻若呼吸,且在那瞬间,竟有一股让人心宁神定的柔光闪过。他虽然看得真切,却无法以任何方式判断文吉力道的组合结构,似乎那瞬间的闪念,竟是无比的完美,他心中惊道:“这是法眼?不可能!谁能把法眼用到如此境界?简直到了不用而用、随心所欲的地步!”转念又疑道:“不对!那不是法眼!这手段远远超过法眼,远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破禅锋剑身中传来的“咕”的一声,似想说什么,又被卡住,刘迦奇道:“你有话直说,干嘛吞回去?你这怪模样,就像口水咽进了喉头,可你偏偏又没喉头啊。”破禅锋苦笑道:“我我……我模拟一下人的状态好不好?”

    那文吉趁着临将臣发呆的一刻,转头对刘迦道:“你的恶缘将至,倘若届时不得不去大铁围山,须得记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果你眼中的冥界是庄严法地,而非恶火荼毒,那么佛即众生,众生即佛,大事可了。另外,到那无能为力处,莫要执着于眼前得失成败,可速往西方极乐净土,起码留得真性清明。切记我言,不可自误。”

    刘迦皱眉道:“大和尚,把话说清楚些,我没怎么听明白。”那文吉笑道:“我再不走,又要逼这僵尸惹下业债了,他一身业债已数不胜数,何苦再为他添上一份?”说罢,竟闭目而坐,金光乍过,再不言语。

    刘迦探过,见其已无呼吸,惊道:“又走一个?!”他说话时,呼吸急切,一丝口风过去,却见文吉的身体竟在轻风间化为灰烬,落在地上,没入土中。

    刘迦扭头看了看玄穹和小阿菜,见两人神情惊讶,似有话说,急道:“大家别把话憋在肚子里面!这人当着咱们的面,把自己给焚了,难道你们就没话可说?”

    玄穹“嗯”了一声,低声道:“兄弟,文吉二字如何解?”刘迦侧头一想,摇头道:“文吉?文吉就是文吉,要解什么?”玄穹笑道:“我听说文殊菩萨有个法名叫妙吉祥,不知道……”小阿菜点点头,又道:“刚才他化解临大僵尸阵法的那片光,好像传说中的白毫相光……”见刘迦一脸疑色,他又笑道:“我是猜的!”

    刘迦低头片刻,自言自语道:“刚才这文吉难道是文殊菩萨示现来的?这人也和虚空藏一样,喜欢玩神秘主义呢。”却听破禅锋在体内叹道:“老哥,那肯定是文殊没错的,没他那与佛无二的境界,谁能在片刻间以白毫相光化掉大僵尸的阵法?既便是你以法眼,也不可能做得那般轻松自在。”

    玄穹和小阿菜见他神色坦然,没有过多惊讶,不禁问道:“兄弟,咱们在书上看到过,那文殊可是七佛之师,咱们有幸得他点化,你……你就不惊叹?”刘迦摇摇头,看了看正殿当中的三尊佛像,笑道:“我说过了,我一定要学他们的样,修成无量智慧。既然和他们有相同的志向,大家便是同学、同修,惊叹个什么?我心中没有惊叹,只有赞叹,面对临大僵尸那狠招,他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这份洒脱让人赞叹。”

    说着他心中一凛,对二人说道:“我明白普香和这文吉为什么说完话就要走了。这两人的境界不是凡夫所能理解的,倘若长驻于世,被人处处拥护赞叹,容易给人以错觉,让人把佛和菩萨看成偶像,而忘了自己就是佛,忘了自己修行。这句话应该怎么说呢?应该是…”破禅锋在他体内补上一句:“叫见迹迷本!”刘迦闻言一乐,笑道:“对了,就是不愿世人见迹迷本。那意思便是不愿世人把成道者当作偶像,一味去追fans,而迷失了本性,忘记了自己才正是那个该见性成佛之人。”

    玄穹点头道:“兄弟说得极是,虽说营造佛像也是造偶像,可这多是针对根基劣质的人,让他们心生敬仰后,结下心缘,早晚也有机会踏入修行之门呢。”

    一旁临将臣缓过神来,悻悻然笑道:“这老家伙,呵呵,如果他真是文殊……”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虽然两人只在极小范围、极短时间内过了两招,但修为高下已在谈笑间立见分晓。他想了片刻,嘿然笑道:“这和尚也算慈悲,怕老子造下业债,呵呵,我一生杀人率性、喝血坦然,哪还在乎什么业债?”

    破禅锋知道刘迦对临将臣的话似是而非,赶紧又为其补上一课。原来走入至境觉悟的修行者,犹如在黑暗中的掌灯之人,其现世无疑是点燃一盏明灯。众生虽不见得人人都能看见那灯在何处,又或是不理解那光明的意义所在,但内心深处却知那掌灯之人是为解脱自己的痛苦而来。就算理性中不知道,那内在的本性却无所不知,只是暂时被种种外境和业力所迷而已。杀掌灯之人,无疑在灭众生之希望,无疑在惹下天地众怒,那宇宙惯性颠覆而至,任你是谁,定被毁至惨不忍睹。这在专业术语上称为五逆之一:出佛身血。至于其他四逆,网上资料甚多,哥们儿可随手找到,偶就不罗嗦了。临将臣见多识广,哪能不明白这道理?只是他神通既大,自信颇深,宁愿由着性子而不愿随便否定自己。

    刘迦暗道:“那文殊甚是慈悲,他不愿和临将臣打斗,也不愿临将臣因杀他而惹下众怒,所以才自毁身形,来个一走了之。他临走时说的话,我可得好好捉摸才是。”

    他心中疑虑渐去,勇气更增,转头对临将臣笑道:“你不是本事大得很么?怎么敌不过……”话刚说到此处,忽感胸口肌肉有撕裂般疼痛,心中一动,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他大吃一惊,脱口道:“糟糕!”一时法眼急展而去,连连动念,手中法诀飞舞,看得临将臣三人莫名其妙,不知他见到了何事。

    刘迦数招一过,似未能如愿,一脸彤红,咬牙叫了一声“哎呀”,闪身不见。

    第三章 生死异变 关于佛法与心理学

    上文讲到刘迦满脸涨红,闪身不见。临将臣三人不知发生何事,也只在他身后相随。这事说起来,还得从岐伯等人走出大殿开始讲起。

    那时岐伯发完牢骚便走,众人均有同感,也跟着他走了出去。这群人人多势众,走到哪里都是浩浩荡荡,当地人见到这一群能场强劲的怪物,也都被其气势所摄,尽可能躲开。在城市中转得一会儿,便觉无趣,毕竟天天打惯了麻将和纸牌,“玩物丧志”之下,面对这星球上呈现出来的浓厚的修行氛围,反而觉着极不顺眼。

    一群人来到郊外,岐伯回身指着那宛如丛林般的寺庙和道观,忍不住摇头叹道:“假正经不是?修行这种事,出家与在家有什么区别?偏偏他们要弄那么多摆设,做出一副刻苦修行的样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出家了,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成佛成仙了,我最看不惯这德行。”说着他转头见大熊猫一脸憨相,又笑道:“瞧见了吧,连堕入畜生道的家伙都可以修行,人又何必出家?”

    众人正待哈哈一笑,忽然想起这群畜生中还有一个惹不起的聆听,不敢放肆,也就嘿嘿几声,不敢接此话题。夜猫子听着刺耳,转头对聆听道:“聆听哥,这厮在侮辱咱们畜生呢。”聆听驮着韩怡英,摇头笑道:“谁理会他?那小僵尸见了临将臣就发抖,连见了干玉也是个熊样的,这种小角色说的话有如放屁。”众人听得好笑,尽觉聆听的话极有道理。干玉心中有气,但不敢惹那聆听,也只有强忍怒气,暗中传音给岐伯道:“小僵尸!没事闭上你的臭嘴!”岐伯无奈,闷声不语,只在心中暗骂道:“老子痛恨一切美女和禽兽!”

    安若微见那干玉眉眼过处,岐伯立时闭嘴,她瞧着有趣,不禁上前嘲弄岐伯道:“小僵尸,你怎么不说话了?瞧你一天到晚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怕一个女人?”岐伯一脸涨红,但碍于眼前这女人的修为更是恐怖,只有忍气吐声,哪敢多嘴?又在心中加一句骂道:“老子更加痛恨妖怪!”

    那安若微见他脸上表情怪异,知他心中在骂人,但却未能捕到其念头,一时不解,转而立刻恍然道:“这小僵尸定然是念了清心咒之类的东西,不然以他的修为,如何能对抗惑心真茫?”

    若在平时,安若微最多也就是给岐伯一巴掌,或是一脚踢翻他。可自从她修学那《法相唯识》后,觉着自己对人的心识本体颇有研究,忍不住试着想用新的法门直入对方心灵。

    各位要知道,那“法相唯识论”是佛门中用以明理宣义的经典,是未来佛弥勒在兜率天内院所修法门,极其深奥。且不说破禅锋送给安若微这唯识论从何而来,但咱们地球上所留下来的《瑜伽师地论》、《分别瑜伽论》等著作,却是当年无著这位高僧夜夜在定中上兜率天向弥勒佛求法得来。由于这是一部高境界的生命向低境界的生命说理的法门,为了突破境界间的知识障碍,无著在转译相关经典时,大费周章。毕竟让人学佛法容易,可要向人讲清楚为什么要学佛法又增加了一些难度;再要向人讲清楚学佛过程中的种种细微道理,就更难了。要用文字语言来解释那真理背后的种种意境,简直如同一个不可思议外加不可能完成的超级大工程。单是其中各种常用名相解释,就达一千五百多种,名相间关联交错、层次逻辑更是环环相扣,文如钩锁、义若连环,字包千训、辞含万象,号称佛门“甚深最甚深、微细最微细、难通达极难通达”的学问。但这唯识论也是佛门诸法中,结构最严谨、条理最分明的理论。

    那安若微求速成,但见文义深奥难懂,又见述理太长,便没耐心细解,只看神通部分,总盼着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却不知‘摸着石头过河’这话没错,可如果摸石头的人个子太矮了,就算摸着石头了,那河水也在她鼻孔之上,没法呼吸,一样得死啊。又或是急于求成之下,在河中走得太快,也会从石间滑落而溺于水中呢。

    她见那书中讲到“万法唯识,心外无境”,心中暗喜道:“这就是说神通都是由心识变出来的,由心而演化万境,如果真是这样,我的惑心真茫正对路啊!”她一念之差,将那本来用以解脱心灵的法门,用在惑人心境之上,硬生生地辗转折腾一番。却不知她内心深处本就多有假境,这惑心真茫被勾起种种积习恶念,先将自己感官六识打乱,一发不可收拾。上次刘迦遇到她时,便正是如此。

    此刻她动念之间,勾动岐伯神识。那岐伯虽然有清心咒在身,可也经不起如此强悍的外力牵引。瞬间心潮涌动,血气上脸,“啊”地一声大叫后,转而在原地狂乱跳跃起来,面部肌肉急颤,口中胡乱叫道:“哎!我是僵尸道人!我是道人僵尸!我是小僵尸!我是小道人!”众人见之大惊,不知岐伯为何忽然中邪,尽皆向后退开。夜猫子幸灾乐祸道:“难怪他要损咱们禽兽,原来是个疯子。”大丑在一旁惧道:“这这……这是人格分裂啊!”

    玛尔斯与岐伯情厚,知道是安若微做怪,上前急道:“圣妖,何苦和咱们后辈小子过不去?!咱们可没惹你啊!”

    那安若微此时正于亢奋之中,六识内种种记忆观念均被唤起,见到玛尔斯过来,眼花缭乱、神识颠倒处,竟误以为是玄穹,立时尖声骂道:“好个要舍欲修仙的男人,你既已去修仙,还来找本姑娘干嘛?”话未落毕,竟一个耳光直扇在玛尔斯脸上。

    玛尔斯被安若微一巴掌扇在脸上,“啪”的清脆之声,左脸立时红肿。众人见了,这才惊惧起来。那玛尔斯修也算精深悍猛,面对安若微这一掌,无法躲避尚属正常,可玛尔斯站在原地,居然连动也动不了,一时没人相信自己的眼睛。

    像欣悦禅、韩怡英这等有感情经验的人,听到安若微骂的话,均在心中暗道:“两人当年定有暖昩之事,男的多半是负心了,所以挨打时也不好意思还手。”想到刘迦今生初见欣悦禅时,也是被欣悦禅追着打而绝不还手,一时间大多数人都认定此种推理:两人之间关系大非寻常,多有始乱终弃的嫌疑,只不过平时隐藏得太深,大家不知道罢了。

    唯有蓝沁在心中暗暗疑道:“不对啊,为了修行而放弃女人,这可不是穷神的性格,不仅不是,还正好相反,常常为了女人而放弃修行呢。而且这安若微话中有‘修仙’二字,穷神修的可不是仙体。”

    像明正天这等没男女感情经验的人,虽说未能体会到欣悦禅等人的意境,但从安若微的话中却也听出一些门道,只在心中暗乐道:“老玛哥的人生经验真是丰富啊,咱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居然曾经同这安若微有过一腿,这么说起来……老明的人生算是最清白的了。”转头正见李照夕发疯似的写日记,他传音笑道:“李老弟,这种事可要记详细些哦。”李照夕头也不抬地回应道:“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玛尔斯被安若微一掌击中,虽未受重伤,但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却立时洋溢在脸上。他不是不想躲,而是在安右微举手的刹那,他忽感小宇宙被阻,瞬间竟是有力而使不出的难受,是以硬生生地被安若微打了一巴掌。

    那玛尔斯本就怕安若微,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见安若微脸上红晕大起,眼中精光逼人,自己浑身上下的滞碍越来越重。他来不及多想,强令自己专念唯信,从安若微诡力之中硬抢了出来。他这一招将信愿力凭空放大,危险之极,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擅于捉念的惑心真茫逮住。但好在安若微已至颠狂,一时竟没有追击。

    玛尔斯刚跨出一步,立时连着几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齐巴鲁上前扶住,惊道:“老玛,你还没死吧?!”玛尔斯咳道:“咳咳……只差一点!”却听一旁聆听笑赞道:“哟,战神的‘万神圭旨’已修到这个地步了,可喜可贺啊。”

    玛尔斯连咳数声,摇头骂道:“倘若没有万神圭旨,站在她面前,老子可就是死神了!”他也不管那死神从来都是让别人去死,哪有让自己去死的道理?兀自在心中暗叹侥幸,刚才化险为夷的那法子,正得益于万神圭旨中的“断信”之境。

    那“万神圭旨”的信愿力诸境中,共有“断信”、“难信”、“正信”、“深信”、“无信”五个境界,分别将修行者对自己能力的怀疑逐渐消去,转而到修到独信自身无所不能的境界。这信念修行甚是奇特,一般人受限于教育、人生经历等等旧有成见,很难相信世间有这种法门,单单靠信念就可改变人生,单单靠信念就可转动外境。是以大梵天创界者,总是将此通用法门藏在一个隐蔽之所,能找到的人,必是修为精深之辈,也必是有见识之辈,方能修练此种法门而不至于在怀疑中走火入魔。蓝沁因其父是魔界至尊,见识与众不同,因此一见之下即知是极品法门。而玛尔斯见到临将臣也对此物感兴趣,想来高级别的人看得上的东西,自非凡物,也就深信不疑,坚决跟着蓝沁修练。没想到此刻却凭着这“断信”之境,断掉万千犹豫徘徊,直信而入,逃过一劫。

    那安若微忽然不见了玛尔斯,又见岐伯在眼前发疯似的跳来跳去,正待三下五除二给对方来个彻底清净,却感左肩有力拍至。她真茫急震,来人却还以临渊虚谷,将真茫彻底泄掉。安若微转头一看,正是那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崔晓雨来了。

    崔晓雨见她转身,立时叫道:“姐,你别闹了,岐伯大哥一直对我很好,你可不要伤了他!”安若微闻言怒道:“你从来都没替我说过话!”说话间,心内诸般情绪化为诱力,杂在惑心真茫中,竟是层层漫延开来。

    这群人中多数没见过这种打法,对手只在动念之间,已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情绪调动起来,那体内修为虽然能努力克制心绪紊乱,可人要战胜别人容易,要战胜自己却是难上加难的事。而且这群人中多是些个性突出、率性之辈,情绪被逗引之下,稍疏防范,便再难自制。一时间群魔乱舞、嘻哈乱叫,有跳大神的、有自言自语的、有呆立范傻的、有企图自杀的,种种六识积习,沉淀了千万年的岁月,此时尽被安若微一齐调动起来。连聆听这等修为,也禁不住浑身颤栗,只觉得天地间阴阳大变,忽冷忽热,连声骂道:“这粉骷髅想要收我的命了!”却不知那正是他自已心中所变现出来的幻境。

    崔晓雨人生经历简单,心灵洁净,一时没有受到安若微的干扰,就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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