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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18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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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脸虽然看似吊儿郎当、嘻皮笑脸,可维摩诘居士也曾说过:“诸界诸天,以大魔怪、恐怖形现身者,多是菩萨为了激励众生修行而显化出来的临时形象。倘若没有妖魔鬼怪来逼你、吓你、恶整你,修行者便很容易享受暂时的安乐,而得少知足了。”他此时心中认可刘迦,凡是刘迦先前在他眼中看不顺眼的特质,全被他以新的观点推翻重建,刚才还被他以“魔头”称谓的人,心念变过时,竟成了菩萨显形。

    刘迦第一次被人问及法名,一时愣住,摇头道:“我没有法名。你叫我刘迦好了。”慧岸点点头,称道:“原来是刘迦居士。”刘迦闻言一乐,第一次有人以“居士”称呼他,他本想说“是不是佛门弟子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修心”,但转念暗道:“我不可因个人的一己之念而遗误后人,虽说这话的意思没错,可往往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容易给人误解。如果因为我说的话,至使别人在修行路上乱选法门、大走弯路,我的罪就大了。况且我所修法门,本来就是取自佛门经典,何必故作无门派差别之见?这刻意的无差别心,本身就是愚执了。”

    念及此,他点点头,不去否认那“居士”一说,却道:“我现在自己尚有诸多困惑未解,不能做你们的师父。达者为师,这话是没错,可我自己也在这过程之中,谁知道这过程带来的结果是对还是错?我自己不能肯定的东西,不能对他人道。你们不可因为谁看起来比你们强,就认谁作老师,那临将臣能力强上你们太多,难道你们就认他为师不成?就算是同宗同门之人,修到极高境界后,又误入魔道者,也大有人在呢。你们祖宗虽然灭度,但必定留下诸多经典仪规,以戒为师,研经习典,方是正道。”

    慧岸闻言大醒,忽觉背上冷汗竟出,连连赞道:“不错不错,我等急于求成,一时竟忘了祖宗遗训,多亏刘居士点拨,否则我等险些误入岐途。”但转念想到这小白脸如此修为,谦逊而不自居师位,更是难得,暗叹与高人无缘。

    慧远听他提及临将臣,忽然大起疑情,不禁问道:“刘居士,你怎么识得临将臣?”刘迦见此事终于被提了出来,也就坦然笑道:“我和他是一道的。”说着他指着慧真,又道:“先前在那个星球上,你用幡巾没捉住的那个人便是我罗。”

    此言一出,群僧立刻哗然,那慧岸刚刚转变过来的对刘迦的看法,一时又转了回去,立时喝道:“原来阁下和临将臣是一路货!”话一出口,忽然想起这小白脸虽然和临将臣是一路货,但以此时显露出的修为,只怕没人拿得住他,心中又感无助,再念及刚才刘迦对付慧远和慧灵的招数,竟又生恐惧,心中难免唏嘘道:“咱们一时不查,被这魔头所惑,今天宗门多半要被人灭尽了!”

    慧灵忽然想起慧培三人,立时问道:“慧培他们几位,是不是被你伤了?”刘迦摇头道:“也没怎么伤,不过临将臣倒是伤了他们,废了他们的修为,但结果还算不错,他们已经往生净土了。”他助慧培三人摄心,使三人得以至心专念而往生净土,但他不愿居功自伟,也就没提自己和三人如何交流之事。

    他说的是老实话,可听在群僧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意思,那看似简单的几句表达,立刻在众人心中演变成了“临将臣杀人,这小白脸是帮凶!”慧真想起刚才众人还想拜此人为师,跟随其修行,心中大悔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外表看似亲和随意之人,往往越是可恶的魔头,这人说起慧培三人之死,轻描淡写之极,亳无同情之心,比起嚣张的临将臣来,这人更是笑里藏刀之辈!咱们一群人竟无人识得其真面目,实在悲哀!”

    那群灵体见刘迦与群僧间的气氛忽然转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内中有人疑道:“这小白脸和秃子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了,咱们是不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处?”马上便有人应道:“这还用问?倘若双方打起来,咱们只有陪葬的份儿!”跟着便有人不满道:“瞧瞧这话怎么说的?咱们连身体都没有,如何给人陪葬?你有见过葬灵体的?”也有人见多识广的,一本正经地说道:“佛门之中,有各种捉灵收怪的宝物,一个钵翻过来,把咱们全装进去,打个封条,就当是活埋了呢。”其中不乏有想跟着刘迦继续修行的,依然劝道:“这小白脸不是恶人,倘若他是恶人,咱们早被他收炼成怪物了,何必急着就跑?”

    刘迦见群僧脸色陡变,紧跟着万念翻飞,已知其误会,当即笑道:“你们可别在那儿瞎捉摸,我说的话完全不是你们想像的意思。”他正待解释,忽见远处一个亮点闪过,数十道金光破空而出,就像一盏明灯忽然在黑夜中骤亮起来,光茫四射。

    刘迦稍一辨识,已明其理,对那群僧人叫道:“哎哟,临大僵尸居然把你们的空林寺给破了,他还真是个猛人!”话音刚落,已见光亮中冲出一个黑团,同时狂吼道:“这天下除了僵尸王,还有谁能困住我临将臣?!”

    慧岸等人见此场景,惊怒交加。那暗点是他们历代僧人所珍之物,多少算是圣地了,一般人没有咒诀根本连出入口也找不到。没想到此次捉魔伏妖,不仅功败垂成,而且还引火烧身,毁了祖宗留下的基业。这群人虽说多少有些惜身的念头,但到得此刻,义愤填膺,哪里顾得许多,慧岸瞠眼怒目,扬手喝道:“布罗汉阵!”话音一落,群僧散尽,一时无影无踪。

    那刘迦容易跑题,听得“布罗汉阵”几个字,第一时间没去想那阵法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忆起《金刚经》中须菩提说过的几句话:“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他此时对从前学过的经典,领悟起来,自是与前时不同,想到这几句话,心中不觉暗道:“这几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说,阿罗汉这个称呼,只是修为过程中的一个境界名词,倘若一个人修到此境界,便认可自己已经是阿罗汉,或是在心中觉得我自己是阿罗汉了,那不免又会陷入名相执着。”

    念及此,他心中似觉有些新的感悟,寻思道:“难怪佛总是会说,佛即众生,众生即佛,无佛无众生。佛只是一种回归生命本体的状态,又或是通达宇宙真相的状态,无形可得,无相可得,无名可得,用任何意识所指示的存在标准去认知,都非佛的本意。但以不同的心识为前提,却总能变现出佛的种种形象,因为这种大自在的状态,能随心所欲、也能随他人的心意所变现,因此我们才会有了对佛的形象认知。”想到这里,好像又有一些灵感被提了出来,仰头疑道:“或许佛只是佛性的一种显现,真正永恒存在的、无所不在的,只是佛性,也就是佛说的真性、自性,而非佛的形象,那形象也只是一种善巧方便的随机所为。因为佛性永恒,随着众生的心识层次、探索深广的差异,佛性便会因心而变现出种种形象,包括佛的形象,菩萨的形象。甚至在宇宙惯性的大心识之下,显现出诸天诸界、环宇星河。”

    但似乎这种认知也不全对,他又想起一句话:“道,不可须虞离也;可离者,非道;奈何百姓日用而不知?”他在口中自念道:“不可须虞离也?奈何百姓日用而不知?”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自己刚才聚合出来的身体,看看手,又看看脚,抚摸过身体及体外的衣衫,自言自语道:“一切生灭有无,一切来去变化,应该都有一个不变的永恒所在,这个永恒该怎么去感知呢?我的身体由此永恒变化而来,我会说话,会思考,会生气,会打人,会痛,会难过,会开心,这些看似真真假假的东西,都是由那永恒衍生出来的,也都在那永恒之中,可是我该如何去感悟呢?”他并非无法感知,而是许多知见的改造与变异后,无法自我肯定,这让他多有徘徊。

    忽见一股极大的波动漫延至身前,他心念过处,那波动尽皆散去,他又道:“这波动也是四大所聚……”猛地听见临将臣传来怪叫道:“小白脸,老子这般威猛的沤心沥血之功,你居然轻描淡写地就化了,太不给面子了!”刘迦被他的话打断思绪,忽醒过来,这才注意到刚才那波动是临将臣和群僧争斗时漫延过来的。

    他刚才沉浸在个人的解悟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群僧已和临将臣打了起来。这时被临将臣的话语打断,才看见临将臣独自悬在太空之中,一边嘻嘻哈哈地调笑,一边随手将传至附近的能场东牵西引,同时又将自身的能场向外倾突。刚才漫延至刘迦身前的波动,正是临将臣攻击的漫延部分。

    刘迦微微辨识,已见群僧各据一个星球,相互间远远相隔至上千万公里,但星球间却又多有诀印关联,一个和尚打出一道禅诀,必有众多能场暴起相应,全向临将臣逼至。刘迦法眼过处,已将群僧和临将臣之间的攻防细节看得清清楚楚,他摇头暗道:“这般打法再如何威猛,都有力道穷尽之时,阵法再精微、再凶猛,也敌不过心识的力量。”

    他不愿看到双方误会太深,当下在身前划出一个“卐”字,动念处,轻声道:“传递过去吧。”各位可别误会,以为这“卐”是希特勒那厮的党旗符号,这“卐”字本身出自佛门,不知何种原因,被希特勒偷来用了,而且还将这符号的旋转方向反过来用,真是离谱啊。不过说起来,其中多少也有些道理呢,这“卐”字出自佛门,而佛本身是极善极慈的形象,希特勒把旋转方向反过来用,是不是正代表反向的意义呢?极恶极怖?呵呵,随想随解,开个玩笑。

    那群僧和临将臣正打得如火如荼,到处都有小的星球被粉碎瓦解,至处都是流星陨痕在奔逸,万光飞扬、冲撞无序,整个空间一片大乱。那群灵体躲在刘迦身后,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有人道:“这么多人打一个,那傻瓜僵尸死定了。”也有人道:“没听说过僵尸会死的,只听说过大僵尸会变回小僵尸。”还有人道:“大变小,不也就是死了一样么?你本来是大人,是老人,死了以后投胎重来,变成婴儿小娃娃,和大僵尸变成小僵尸重头再来有什么区别?”更有人道:“人多不见得就能胜,咱们这群灵体,数量再翻上十倍,也打不过那些和尚的。就像一群小蚂蚁,遇到一个大胖子,还不是一样被人给踩死了?人多也就是热闹,死了以后,投胎有个伴,修灵也不孤独,没别的好处。呜呜呜……修灵真可怜啊,大家都瞧不起你!”

    那“卐”字被刘迦弹指送出,立刻引动刘迦身边的四大物质,层层传递,次递相挨,瞬间已将刘迦的心念力道送至临将臣和群僧眼前。

    临将臣正玩得开心鼓舞,忽感身前能场滞礙,本来挥洒自如的手脚,莫名陷入沼泽一般,一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以为是群僧作怪,大感诧异,暗道:“这群秃子有本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快要动不了了。”那群和尚也一样,正在全力相拼,人人能场呼啸而出,人人所据的星球也正在变色瓦解,忽然间攸地一下,就像时间被停了下来,众人之间猛然失去种种关联,所出能场攻击全然没了动静,四周破碎的星球物质也都失去了惯性,顿顿然呆在太空中。

    刘迦以“卐”字将双方隔开,同时以心念禁锢了双方所处的空间。在这上下左右数千万公里之宽的空间范围内,一切竟在片刻静止了下来。

    刘迦传音给群僧道:“别一天到晚尽想着除魔吧,在没有达到至境以前,你们的状态和魔差不了多少。我不知道你们的祖宗是如何教育你们的,不过当年释迦佛灭度前,对弟子说过,他灭度后,如果后世弟子没有足够智慧调伏外道,大可默摈之。知道什么是默摈之吗?就是别去管他,你自己安心修行就好。想来你们的祖宗也没有叫你们一天到晚尽想着和人争斗,自己没有无量智慧,凭什么去调伏诸邪诸魔?焉知此心不在魔境之中?”

    又传音给临将臣道:“你自己名声不好,就别怨为什么到处都有人想要除你而后快了,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解咒去吧。”见临将臣一脸嘻笑,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又道:“不要惹恼了我,否则不待血骷咒起作用,我提前就让你变回小僵尸。”

    双方都被他的话镇住,群僧是不知所措,临将臣却是又惊又怒,忽听刘迦道:“把这空间打得这么乱,总得有人收拾一下。”却见他手指在禁锢空间的边缘微微一摁,心力过处,绵绵密密地传递下去,微尘相挨、物质变幻,瞬间漫延至整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物质不管细巨大小、或是星球微尘,全都竟相感应,立时还原回归先前的状态,就像打斗不曾发生过一般。

    第十章 佛法即非佛法 行门与解门

    临将臣与慧岸等人见刘迦顷刻还原双方所占据的空间,一时愣住,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临将臣毕竟要老到得多,稍稍细想,已知其理,立时笑骂道:“吓了老子一跳,我还以为你逆转了时间,呵呵,原来你只是利用了这些空间物质的记忆。”

    刘迦双手插在裤袋中,远远笑道:“这话可不对,阿赖业识所知的范围是无量的,有效地调动阿赖业识,便能无所不能。这个空间,以及空间中的一切,哪样不在阿赖业识所包容的现量范围?还原刚才的状态,并没太大困难。识外无境,你们所处的空间,均在心识范畴之中,只不过没去体会罢了。”

    他自从刚才开始,便发现自己在心中对僵尸有种特殊的感情,也不知是因为和岐伯大丑等人相处久了的原因,还是因为临将臣见多识广,相处之下,两人投缘的缘故,又或是一些别的原因……他与临将臣说起话来,心中自有一股亲近感,至于这种亲近感到底缘于何处,他一时也难知其详。

    话到此处,他见临将臣皱眉沉思,笑道:“别老去想我的话吧,我的话不见得就是对的。”临将臣骂道:“明知不对的,你也敢说出来?!想害死人啊!”

    刘迦莞尔道:“这么说好了。以前的我呢,像是坐在一间屋子里面,对外面的世界,虽然从书上看了不少,也听别人说了一些,但全都是自己意识中的东西,从未见过外面那世界真正的样子。”

    临将臣咧嘴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见到了?见到啥了,可别吝惜,大家分享!”

    刘迦用手指了指上面,笑道:“现在的我呢,就像忽然发现这屋子的天花板上,有个小洞,我从这小洞向外看世界……虽然看到的只是那么一点点,但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自己意识中对外面世界的想像是如何的,全都是错的。”他此时心情不坏,又道:“这起码让我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知道如何去看清外面那世界。这方法就是,要么就把那洞越打越大,要么就干脆走出那屋子,而非像从前那样坐在屋子中一味瞎想了。”

    临将臣疑道:“这话虽然听起来不错,可我全然不知道你见到了啥?”

    刘迦稍作沉吟,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其实说来简单,我只是彻底相信了一个道理,任何修行者,不管你走哪条路,不管你是从折腾身体开始,还是借助外力,也不管是学魔法的也罢,修仙人的也罢,要想修到无上境界,万法归一,都是寻心而已。倘若不能明心,便好像根本不知道那屋外的世界一般,直以为意识中想像的世界便是真的,直以为屋内四周的环境便是真的。但有朝一日,你就算从一小孔处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管你的境界高低如何,却再也不会走错路了,反而早晚有终级成就之日。”

    说着他想起慧岸等人,又遥对群僧,说道:“慧岸,慧真,你们别误会,临将臣是个恶人没错,但只要他跟在我身边,我不会由得他滥杀,你们大可安心修行。空林寺毁了,我替你们修好就是,大家不要再起无谓争端。”

    慧岸与慧真被眼前的变故弄得心神俱乱,心中兀自还在想刚才发生了何事,此时听见刘迦的话,只是暗道:“这人到底在说啥?”

    群僧的心情虽然惊怒交加,可听见刘迦与临将臣的对话,却大觉有助人开悟的深义,不禁人人都细细倾听起来。此时忽然听见刘迦对自己说话,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想。

    临将臣听得头大,怪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的存在,就会干扰别人修行似的,这可是那群秃子来找我的麻烦啊!你这人偏心得紧,袒护那些秃子。”

    他神识远远看着刘迦,见其长身挺立,嘻皮笑脸,随意无拘,轻松自在,忍不住乐道:“这小白脸的形象越来越洒脱,有点菩萨的味道了。下一步他总该替老子解掉血骷咒,让老子也洒脱一回。”但转念又暗道:“不对,我本来就很洒脱的,只是被这血骷咒整至变形了而已。”

    刘迦打出一个响指,将那暗点引至身前。那暗点由于被临将臣震出裂口,已渐渐转变成一团旋流,不再像当初那样无影无形了。

    他正要试着修复那暗点空间,忽见玛尔斯冲了出来,东张西望半天,见到刘迦后,“嗯”了一声,话没说一句,又赶紧溜回去了。

    刘迦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对着暗点内叫道:“老玛?!”却不见玛尔斯的问答。

    他想问玛尔斯有什么事,忽然想起这群人的习惯,心中立时恍然:那玛尔斯等人赌性极重,只要没遇到生死大事,任那风吹雨打、雷霆万均,也不会下赌桌的。多半是刚才自己移动这暗点时,被这群人感知到了,赶紧过来瞧瞧。但发现是刘迦在移动暗点后,也就放心了,不再理会。至于刘迦移动这暗点的目的何在,要干什么,这群人亳无兴趣。

    刘迦心识微动,那团旋流开始聚合,但心识稍有松动,那旋流便立时散开,再难形成前时的暗点了。他微感不解,心识连变,那旋流被其震荡,只是稍稍稳定了形状,却总是无法复原,他大感诧异,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以暗点为中心,大量聚合四大属性物质,迫其还原,但忽然想起慧培三人说过的话,寻思道:“当年留下这暗点之人,必是佛祖的境界,诸相破尽后的无所不能,不是我现在所能理解的,我有些自大了。”

    他不敢乱来,动念将小云宇宙打开,还未开口说话,已听小云笑道:“直播结束!”

    他听得诧异,但转眼已从小云处传来的信息得知,自他前时开始入定,除了小云能看到刘迦在干嘛以外,破禅锋等人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何事,人人都急得要死。便闹着让小云将刘迦应劫过程的种种细节,以语言直播的方式,全程向四人通报。

    从刘迦散功开始,小云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本来就与刘迦感应极强,再加上其本来身为宇宙,专业知识过硬,解说起来也就精彩异常。不时有诸如“手臂毁了”、“头没了”、“肚肠穿了”等凶险之语传来,一会又有类似于“他入定了”、“入深定了”、“证了个空出来”、“懒病发作,没继续悟下去”等等的境界解说,让破禅锋、聆听、欣悦禅、干玉四人听得惊魂难定、毛骨悚然,时而忧、时而喜,时而盼能出来相助、时而又大叹自己帮不上忙。

    一直听到最后刘迦以心念禁锢偌大一个空间时,破禅锋兴奋得难以言表,狂叫一声,飞起一剑把一颗小行星劈作两块。聆听则张牙舞爪、摇头摆尾,在宇宙中乱飞不止,似吃了摇头丸一般。欣悦禅与干玉开始尚听得紧张难耐,可听到后来,越发像在听那些传说中的神话故事,总觉得小云解说太过离谱,只怕是被李照夕那小子传染了说书人的毛病,胡编乱造起来。

    此时小云宇宙的出入口打开,破禅锋与聆听同时跃了出来。

    破禅锋立在刘迦身边,哈哈狂笑,乐道:“不管后面的境界有多少,老哥总算入门了。哈哈哈,嘿嘿嘿,哼哼哼。”一时间剑身暴涨,寒刃四射,再加上他的笑声古怪之极,让人恐惧竟生。

    聆听四肢伸展,金毛飞扬,咬牙切齿地怪笑道:“把文殊座下的青狮和普贤座下的白象找来!老子要和他们打一架试试!”说着他似觉难耐体内不断汹涌升腾的力道运转,仰头狂吼起来,数百个身影扑体而出,异光过处,整个空间斑澜万丈。

    刘迦身后那群灵体看得恐怖,惊叫起来,集体跃入小云宇宙内。

    远处的慧岸等人已聚在一处,忽然遥遥见到这边剑兽齐嘶,似颠似狂,心中忍不住又起伏魔之念,但转眼已觉不大对劲。

    慧真疑道:“首座师兄,那怪物就是我前时跟你提起过的,好像叫聆听。”慧岸皱眉道:“你说他可能是地藏的神兽?他又改名了?我记得书上说他叫谛听,还有书上说他曾叫过善听,这怪物一天到晚改名干嘛?”

    慧真摇摇头,也自不解道:“谁知道,但既然是怪兽,心智与常人不同,没事改改名,也在情理之中。”

    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转头向众师兄弟看去,果见群僧脸上全都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颇为尴尬,自言自语道:“嘿嘿,老僧没养过怪物,只好臆想罢。”

    慧灵见两人沉默,上前道:“首座师兄,如果那怪物真的是聆听,嗯,或者是谛听的话,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他本想说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地藏,但心中太难把地藏与那小白脸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微感郁闷。

    慧岸此时心中极为矛盾,细想刘迦的修为和说过的话,那定是佛门中人无疑。可心中又总觉得这人和临将臣混在一起,不大像个善类。可偏偏此人修为远在众僧之上,自己很难判断这人是真的佛门高人呢,还是外道中的高手。

    他又用神识探了良久,毫无所获,暗道:“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真得很难判断,倘若其主人是外道的高手,那怪物也必是外道的邪物。”

    忽听一旁慧真叹道:“东胜神洲这区域内的天界,大多都是修行胜地,善多于恶,以致于咱们对外道的见识,总是听得多、见得少,真遇到了高手,实在太难判断了。”

    慧岸心中疑虑不少,转头看向慧清,道:“慧清,你有什么看法?”那慧清很少说话,本不欲开口,这时见慧岸看向他,只好点头道:“首座,我有个道理,不知道对不对。”

    慧岸颇不耐烦,摇头道:“你不必对我客气,你是方丈的侍者,那级别不亚于咱们,说不定修得比咱们都好,有话不妨直说。就算你要客气,也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慧清面无表情,只是淡然道:“这人刚才对临将臣说的明心一理,我觉得极有深义,与祖宗留下的经典中的内容,多有吻合。他既有如此领悟体会,咱们何必管他是佛门弟子还是外道高手,取其长、舍其短,不见眼中他人之过,尽忏自己往日之非,想来这才是咱们该做的吧?”

    他见慧岸沉默无语,又道:“我自己虽然境界不够。但我侍奉过两任方丈,那前任方丈智度大师曾说过,佛与佛法,都只是个代名词而已,证得佛之心印,才是真实不虚之事。换个话来说,咱们这些佛门弟子,也可以不叫佛门弟子,只要目的都在于明心见性,只要目的都是为了成就无量智慧,那便与别派的修行者没有不同,何必定要执着在名相之上?”

    慧岸闻言大醒,一脸喜色,双手抱着慧清,连声道:“哎呀慧清,你才是我师父!你才是我师父!”

    慧清被他抱着难受,尴尬笑道:“我我……我这是拾人牙慧而已,那经书上不是说:无情说法吗?既然世间的无情之物,天地树木、禽兽蝼蚁,都在说法,想来只要咱们的心无所住,无所执着,那魔头也一样在说法吧?”

    这边的刘迦与群僧虽然远隔数个星球之遥,可他此时耳朵的业识障碍已破除不少,那“闻”的能力已大非从前,不需神识调用,只需稍一用心,便将那边厢群僧的对话听得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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