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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18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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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刘迦与群僧虽然远隔数个星球之遥,可他此时耳朵的业识障碍已破除不少,那“闻”的能力已大非从前,不需神识调用,只需稍一用心,便将那边厢群僧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偶然间听到慧清之语,他心有所感,忍不住散去身形,心识直接在群僧跟前变个身体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慧清说道:“哎,你刚才说得不错!不妨再多说两句,说啊说啊。”他刚刚学会用心,那兴奋处难以言说,竟到了有些滥用的地步,虽然他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大妥当,但依然克制不了。

    群僧见他忽然出现,连闪变的过程都没有,一时全被镇住。

    那慧清见他与自己相隔仅有一尺,大感压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嘿嘿两声,说道:“刘迦居士,说实话,你陡然间来这么一下,别人还真会拿你当妖怪魔头来看待的。”

    那话音一落,忽见刘迦体内跃出两个女人,一个白衣蒙面、身形飘逸,一个黄裙金带、妩媚张扬。群僧一见,面面相觑,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增加更多的疑惑。毕竟这小白脸在他们眼中已经够怪异了,此时再多怪异的事,大家也能渐渐接受了……一句话总结:反正妖魔鬼怪都那样。

    那白衣女子,对着群僧冷面相向,只是漠然道:“你这傻瓜和尚,不识我家宫主莫大神通,老在那儿妖怪妖怪地说个不停,楞是不怕死了?”忽然想起安若微和崔晓雨,又补上一句道:“那妖怪该疯的疯了,没疯的那个还在那儿扮清纯、打麻将,也没见你们除了她。”

    那黄衣女子却又不同,对着群僧眨了眨眼,大起调戏之意,同时扬了扬手中的小药丸,一脸嘻笑道:“这位慧清师兄,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呢,我这儿有枚欺神丹,专门用来供养高僧大德的,还望不要嫌弃哦。”

    慧清正在思量如何面对刘迦,忽然见到两人,忍不住对刘迦问道:“这这……这两个女子形象,也是刘居士用分身演化出来的?这……刘居士的分身水平,真有些随心所欲了,高手啊。”

    刘迦赶紧将欣悦禅和干玉拉向一旁,传音道:“这老和尚说不定是个高人,你们俩可别捣乱。”两人见他认真,也就不再说话,只是立在一旁。

    群僧见了刘迦的举动,这才相信这两个女子真得是人,而非这小白脸用神通演化出来的。但转眼又起疑惑,这小白脸肚子里面如何藏了两个大活人?

    刘迦转头对慧清道:“别的先不管,你刚才给这首座师兄说的话,不妨再多说说看?”慧清双手一摊,苦笑道:“我说完了。”

    刘迦一愣,道:“说完了?这算啥意思?”

    慧清一脸无奈,说道:“我说了嘛,我这是拾人牙慧,没自个儿的悟境,哪能说更多出来?那些话都是大悟之后的人说的,我拾来用用,该不会犯大错吧?”

    他见刘迦一脸失望之色,心中不忍,吞了吞口水,又劝慰道:“刘居士,只因为你心中一直存着那了悟通达的心念,所以别人说的话、别人做的事,包括花开花谢、潮起潮落,甚至身外一切有情无情,总能让你觉得多有深义。这也是唯心所现、唯识所变的另一层意思吧。”

    刘迦本已失望,忽然听见这句话,心中又被撞了一下,猛然又抬头,指着慧清叫道:“咦,你还说你不会说法,刚才又说了什么来的?快快快,继续说!”

    慧清大感头痛,连声道:“我我我……我这不是看到你失望,想安慰你一下吗?”

    刘迦心中一凛,知他所言非虚,转又叹道:“唉,我不需要安慰的,只是想弄明白刚才为什么闯不过那后面的境界。”

    慧清见他不再相逼,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刘居士一心勇猛精进,那是让人佩服的。不过,那一心至专、全神贯注的法门,和彻底放下、了无牵挂的途径,想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万缘旁落,不染著、不住相而已。只不过前者用一心,后者用无心。一心至深,也是无心,两者没有区别。硬闯不过,干脆放下;放不下来,干脆拿起就走。”

    刘迦闻言大震,指着慧清的脸,叫道:“你你你……你又来了!”

    慧清见他发急,赶紧摇手道:“刘居士,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可是这回连慧岸也觉着奇怪了,忍不住转头疑道:“慧清,我现在真有些怀疑,你是不是隐藏在咱们这群凡人中的圣者了,这……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开悟了,可别瞒着大家伙啊?”

    慧清见群僧脸上都开始大现疑情,终于长叹道:“唉,瞧瞧你们,我哪儿是什么圣者啊?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忽然沉默起来?就是因为我这老毛病深沉。那前任方丈智度大师尚未悟道之时,经常与我聊天。我也不管他说什么,总是随问随答,应需而对。那智度大师曾一度以为我是高人,成天求我点化于他。其实我哪是什么高人啊,只不过我看了太多的书,记了太多的东西,遇见别人说什么、问什么,总能在经书上找到相应的内容罢了。”

    他见众人脸上全是狐疑之色,知道大家依然不信,又叹道:“智度大师一度被我这坏习惯所惑,总以为身边有个高人,便忘了修行乃是自己的事,别人全帮不上忙。后来他机缘成熟,大悟之下,立时知道我的习惯害人不浅,因此才劝诫我少说话,以免陷人于假境而不知。”

    说到此处,他又指着慧岸道:“刚才还不是首座逼着我说,我这才开口得嘛?其实我不说话,哪是什么客气啊,只是这个原因罢了。瞧瞧,这一开口,便忍不住一说不止了。”

    众人这才明白内中原由,一时多有叹息。

    那慧清见众人叹息,忍不住又道:“其实境界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法用语言来表达的,那是只可心印而无法言传的。圣人留下经典教义,也只不过是方便后人,指个路而已”说到此处,他见众人怒目而视,终于醒悟,连连打自己的嘴巴,叫道:“我闭嘴!我闭嘴!”

    通过大家这一交流,到得此时,这群僧人也渐渐相信刘迦是求法之人,是真心修行之人,心中的顾虑大为减少。

    却见远处光影过,临将臣郝然出现在众人跟前。

    刘迦知道双方误会较深,赶紧拉住临将臣,对群僧笑道:“这临将臣被僵尸王下了血骷咒,一直以来,痛苦得很。”

    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边说话,一边暗用心识调起临将臣体内复杂情绪。临将臣刚刚移过来,尚未开口说话,体内诸力莫名自相冲撞,“啊”地惨叫一声,就地翻滚起来。

    刘迦一击即止,指着临将臣惶惑不安的惨状,叹道:“你们看,他很痛苦,是吧?”他见群僧没有说话,又道:“他虽然是臭名昭著的恶人,但也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因此他答应了我,只要我能替他解了血骷咒,便从此不再作恶,反而做咱们佛门的护法神。”

    慧岸喜道:“原来刘居士是在化恶为善,真是功德无量,这这……这也是当年诸佛调伏众魔的手段啊!”

    群僧见了临将臣的惨状,再听刘迦一番话,心中也就坦然,均自暗道:“原来如此,这临将臣如此痛苦,看来这血骷咒果然是个要人命的恶咒!连这恶僵尸都被整成这般模样,还好血骷咒没下在咱们身上。”却不知那血骷咒禁的是临将臣体内的骷沙,这群僧人体内没那玩意儿,又如何会怕这专业性和针对性极强的符咒?

    临将臣缓过一口气来,指着刘迦,叫道:“小白脸!你……”他知道刚才体内莫名大痛是刘迦暗中做得怪,又见刘迦如此说话,更是大怒。

    刘迦转头对他笑道:“你也不用客气,解咒驱邪、调伏诸魔是咱们佛门弟子应有的责任。”他同时暗暗传音给临将臣道:“他妈的,你敢乱说话,老子让你痛个够吧!”他此时只想尽快与群僧化解误会,但又怕临将臣自大得很,偏偏不肯合作,干脆用强,逼那僵尸就范了。

    临将臣本想骂道:“你小子的邪法比僵尸王的血骷咒还恐怖!”但被刘迦的话给威摄住,一时语塞,心中知道自己此时已无能力再去威胁刘迦了,后悔莫名,只是暗暗咬牙道:“老子痛恨小白脸!一旦解咒成功,老子要让天下所有的小白脸变成僵尸!”如此臆淫一番,快意许多。

    刘迦见群僧对自己不再有敌意,心下大喜。将那暗点形成的旋流招引过来,对慧岸道:“我刚才说了,要替你们把这暗点复原,可一时半会儿没找到相应的法子,不如咱们一块研究如何?哦,还有慧培三人的事,我也可以向各位细述详情。”

    慧岸见他一脸真诚,本还尚存的点点疑虑,此时尽皆散去,赶紧道:“这附近有个星球不错,清静得很,咱们不如到那儿去,慢慢商良此事如何?”

    刘迦没有异议,便传了一念过去,招呼千万里以外的、依然处于兴奋颠狂的聆听和破禅锋,与群僧向那星球而去。

    那星球颇大,外有亿万陨星形成的环带,极有气势。星球之上,大江大河、湖海众多,怪禽异兽、比比皆是,生机盎然之景,让人心旷神怡。

    慧岸找了一处开阔之地,刘迦先将慧培三人如何遇到他,又如何受伤,最后如何往生净土一事,一一道来。

    慧真等人听说慧培三人最后所言之语,一时尽皆兴奋起来,慧远忍不住叫道:“不错,咱们这一路法脉,正是源自光胜世界善名称吉祥王如来,只不过年代久远,大家只能从经书上仰慕,而无法亲见其法身了。”群僧个个欢喜难言,人人欢呼净土的传说果然是真得,同时尽叹如来所言非虚,是真语者、实语者、不诳语者。

    刘迦隐隐听身后不远处,那慧清与临将臣已打得火热,一时不解,暗暗细听,不觉失笑无语。

    那临将臣问道:“刚才小白脸一听到你说话,便过来了,难道你小子有什么高见?”慧清苦笑道:“哪有什么高见?也就几句简单的话而已。你不知道吗,越是高深的意境,道理越简单;越是极品的法门,其内涵越是通达无碍,反而没有过多琐碎细节的纠缠。”

    临将臣闻言,若有所悟,点头道:“这话我同意,不过对我身上的血骷咒而言,大概应该说:越是复杂的咒符,解起来越是容易,只不过那法子大家未必知道而已。”

    慧清笑道:“其实任何符咒,都是禁住了你的心,这才禁住了你的身子。倘若你的心无所住,无相无形,色不异空,那血骷咒如何禁得了你?你见过血骷咒能禁住虚空得吗?”

    临将臣听得此言,多有感触,连连点头道:“那你说该怎么做?”慧清笑道:“首先你别老是记着你是个僵尸,如果你总记着你是个僵尸,那血咒骷既然是用来禁你这僵尸的,那你不被他禁住才怪呢。”

    临将臣疑道:“这只怕难!这千千万万的岁月以来,我早习惯我是个僵尸了,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怎么可能?”慧清笑道:“那经书上说,佛即众生,众生即佛。僵尸也在众生之内,那么僵尸也是佛。佛与众生的区别在于,一个醒,一个迷。你沉迷在僵尸的幻觉中,当然只能做僵尸,你做僵尸,便受那血骷咒的约束。如果你做佛,那血骷咒能奈你何?”

    临将臣听得连连点头,一本正经道:“哎,你这话有道理,我要找个什么法子先忘了我是个僵尸,说不定这血骷咒便能不解而解了。”当下与慧清盘腿而坐,细细商讨起如何解咒来。

    刘迦听得二人言语,心中好笑,但同时暗道:“其实这慧清也不错,像破禅锋一样,看得书多,自然也就通达万法道理。我记得佛法中也有行门和解门,能通过解理识义而悟道,不失为一条上选之路。可当年那叫智度的大师,对慧清持否定态度,多半是因为这慧清只把佛理当作知识记诵,而不像别人那样一门心思地去参破佛理背后的深义,因此反而有自误之嫌了。”

    …… ……

    释疑

    第一章 恰恰用心处 兜率天内院的传说

    刘迦既见众僧与自己误会已除,便安心试着去复原那暗点。

    那慧岸前时已见他神通广大,对他极具信心,但没想到刘迦一坐下来,第一句话便道:“我有个难题没解,这暗点空间不只是物质上的组合,重要的是,这暗点空间不受时间约束,我的知见体系,尚未达到三际托空,也就是依然有过去、现在、未来这三点的时间观念,只怕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复原此暗点呢。我……。”

    群僧听得此语,难免有些失望,慧灵上前劝道:“刘居士,这也不急着在一时,以你的修为,大可多捉摸一下,早晚必能想出法子来。”

    刘迦呵呵笑道:“早晚必能想出法子来?呵呵,这暗点可是你们祖宗做的,那是佛祖的境界,是大自在的境界。我又是什么境界,刚才我还在应劫呢。”他本是一句随意调侃之语,但话音刚落,猛然间一个念头冲了出来,他整个身子立时巨震!

    慧岸见他脸色突变,一时不知他想到何事,问道:“刘居士,你想到什么了?”

    刘迦连连摆手,眉头紧皱,只是不说话。众僧不知他遇到了什么难题,但想来高人心中所想之事,必非咱们所能了解,也就相视而已。

    刘迦忽然抬起头,对慧岸道:“麻烦诸位在此稍坐,我心中有些乱,得独自静坐一下。”说完话,他也不待慧岸等人回应,对着破禅锋和聆听叫道:“破禅锋,聆听,你们跟我来!”

    刘迦带着这一剑一兽移至星球上的另一端,忽然对破禅锋和聆听问道:“你们两位老实告诉我,地藏当年为什么会应劫?!”

    聆听和破禅锋被他问得突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聆听挠挠头,怪笑道:“老哥,这种事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想应劫,自然就应劫了吧?”破禅锋剑身微微弯曲,想了一会儿,疑道:“说来也怪啊,我的资料中也没太多关于这方面的具体说明啊?只有简单的事实记载而已。老哥,你不问,我还真得没注意到这事。应该说,像这么大的事,你该把前因后果记载清楚才是啊。”

    刘迦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刚才我和慧岸他们说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已经通达至境的修行者,早已是事事无碍、境境无差,大自在之极,哪会有应劫之事?更何况,我看到记载之中,地藏是很久远以来就已成就大道的修行者,又怎么可能像普通修行者那样去应劫?如果我没有这次应劫的经历,我不会想到此事。但通过这次闯关应劫,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说到此,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这也是刚才我想到的。僵尸王当年为什么会融掉地藏的一个分身?以地藏当年的修为,个个分身都无差别,人人都是大自在、游戏神通的境界,僵尸王怎么可能融掉地藏的分身?就算僵尸王没文化,瞎以为真性是一种可提取的东西,但他要有能力融掉地藏一个分身的话,这无疑在说,僵尸王的能力已在地藏之上,与诸佛无异。可如果这是事实,那僵尸王的境界之高,智慧早已通达,又怎么会没事来找我的麻烦?这里面疑点极多,我越想越不明白!”

    两人被他这么一说,也觉着不对劲儿,破禅锋转头聆听道:“聆听怪,当年地藏应劫,你可是在现场护法,说说看那是怎么回事?”

    聆听摇头道:“我这畜生的作用只在于护法,其他的一概不知。好像这问题当年便有人问过,但没听老哥解释过原因。你想想,老哥又不是怕寂寞的人,没事也不会找我这畜生谈心啊。”说着一脸黯然道:“所以我只有常常去找小鬟玩呢,真想念小鬟啊。”

    刘迦此时的修为,一心通万心,了解他人心中所想,比前时的原力更加随意。适才已从聆听的念头中得到无数信息,但里面全都是一些当时应劫的场面,虽然热闹非凡,但都不能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

    他对二人说道:“你们到空林寺去把玛尔斯他们叫出来吧,那旋流呆在这空间久了以后,会自然没入无间时空,我怕他们找不到方向出来。同时告诉那群僧人,如果我此次不能修复那个暗点,一定会想办法赔他们一个。”破禅锋与聆听应声而去。

    刘迦遣退二人,默然静坐。以他此时的修为,虽然不能随意将时间置于不顾,但潜入定中,却能轻松探查一定范围的时间序列。而且这种探查,完全不必像当年用原力那样,先得对所处空间信息进行整合,将那空间的信息融入原力的心驰神往之境中,才能用暴力突破时间障碍。但原力的麻烦在于,换了一个空间后,心驰神往之境对物质空间的障碍容易突破,只需要得到目的地的特征即可,但对于突破时间却显得麻烦起来,是以他自从离开淡月和地球所在的一界后,很少在时间序列上做事。

    也不知他坐了多久,渐渐将心识定在当年应劫的画面中。他曾在定中见过这个场面,那时画面稀稀落落,极不清楚,也不详细。此时却不同,他安于深定之中,一心所致,竟渐渐深入那时的心境里面。

    他这一念转换,四周环境立时大变,竟身处多年前的现场。

    那现场四周种种生灵,大多嘶嚎万状,怪声连起,各种能场交叉穿梭,此起彼落,数不清、道不尽,密密麻麻,多得便如微尘一般,难用亿万来计量,无法用文字来细述。

    从前刘迦见到这样的画面,除了觉得壮观以外,更多的是会想:“这场面恐怖啊!”但此时心境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完全不同。

    他暗暗疑道:“菩萨怕因、凡人畏果,地藏应该深明业力循环之理,不会随便惹下业债,何以有这么多的生命来找他的麻烦?”

    他法眼细观,于群声诸相处,渐明其理,恍然道:“我明白了,当年地藏在三千世界度化众生,设下诸多善巧方便法门。他所遇到的生命中,不乏有一些喜欢争斗、误入岐途的修行者,沉迷在自我修行的错觉中,顽劣异常,被其自身知见所害,不断陷入轮回,不断重蹈旧路,比起凡夫而言,其迷心更甚、迷性更深,所以才有‘早上刚出地狱,晚上又回来了’的说法。地藏为此设下一局,假说应劫,同时放话给邪魔外道,在地藏应劫之时,能夺其真性者,必得无量神通。以此法子,诱使以神通为追逐对象的外道邪魔群起而至。那时,他便能以大自在对假神通,以真心对妄心,该说法的就说法,该镇摄的就镇摄。但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因此在诸邪群魔的八识田中留下佛法因缘,就如在荒地上播下了种子,待得其他因缘渐渐成熟,这些人早晚必能亲近佛法,成就无量智慧。”

    他深深明白因缘的重要性,没有“缘”之一字,任你神通广大,万事不成。

    当年释迦为了向众弟子说明这个道理,曾主动向一个老太婆传法。可那老太婆见释迦理也不理。不管释迦如何,总是见了释迦便离开。释迦以神通大现分身,堵住她的去路,她反而怒极,干脆用双手蒙住面孔,眼不见为净。释迦又现神通,让她就算蒙住双眼,所见画面之中,也全是释迦,谁知这不仅没用,反而让那老太婆气不打一处来,更增恼怒。

    释迦这才对其弟子说道:“我与往生往世以来,与这老人从未结下任何缘份,因此纵然我说得天花乱坠,纵然我有无量神通,她也不会理会我。但阿难曾与这老人结下善缘,不信阿难去试试,效果定然大不相同。”

    果然,那老人见了阿难以后,欢天喜地,左一个阿难好、右一个阿难妙,闹着要跟着阿难学佛法,众弟子这才明白缘之重要。

    因此释迦灭度前,才叮嘱地藏,定要为众生多多种下佛法善缘,以待弥勒佛现世时,人人皆成佛道。如果一个人的八识田中,全没佛法的种子,荒芜一片,就算亿万佛祖齐至,也没法助他成佛的。但有那种子在,就不同了,有人为你浇水、有人为你施肥,你自个儿再加把劲儿,也就开花结果了。

    刘迦看清此事,心中微感轻松,暗道:“这法子不赖,有缘的说法,无缘的先播下一个种子,他生他世,那种子自会开花结果。”

    这法子也非地藏才用过呢。当年释迦佛带着诸多圣人到忉利天宣讲大集经,也曾令器世界中诸天诸界的一切狞恶鬼神,必须到会听课,受持佛义,拥护正法。胆敢抗命者,释迦令四天王玩起飞热铁轮穷追不止,以迫其赴会。何也?并非释迦佛霸道不讲理,而是诸邪诸魔顽劣异常,在佛的眼中,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总得想法子为其种下因缘,有朝一日,诸缘成熟,自能开悟成佛。这也就像聪明的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知道那小孩生性固执,你说什么他也不听,凡事总得碰得头破血流以后,才明白世事真相。那父母是过来人,知道善劝恶骂都没用,但爱子心切,总是想法子给他铺下一条后路,待得那孩子在外面受伤或是后悔之时,人生多少还有一些选择,不至于到那绝望后悔处,却又走投无路了。

    可就连释迦如此这般苦心了,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魔王叫道:“我不干!我要等到一切众生全都佛了,众生界空了,连众生的名儿都没了,我才发菩提心。”嘿嘿,瞧瞧这厮发的大愿,横推竖想也觉着头大啊。

    念及此,刘迦暗道:“僵尸王的顽固,只怕不亚于当年释迦遇到的那魔王!”他看得多时,也没弄清楚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为啥僵尸王能融掉地藏的一个分身?他观照良久,全无相关信息,心中奇怪之极,暗道:“可能是我现在境界不够,无法以心印心?”忍不住想更深地体验当时的心境。

    他刚一涉境,忽感浑身上下烦燥难安,左右不定,想出离那境界,但又总是出不来,一时卡在中间,进退两难。

    刘迦不解其中奥妙,愣在那儿半晌。忽然眼前环境大变,四周恶火凭地升出,上上下下,方圆之内,无尽空间,尽是恶火焰流。他去了身体的知见障碍后,原本无所谓这些外境对身体的干扰,可此时那火似乎不同,刚一出现,已经烧得他筋痛骨刺,瞬间即起撕心裂肺之状。

    刘迦大吃一惊,叫道:“糟了!我取相入定,自找死路!”他此时明白刚才死死住于定中,心识已在不知不觉处被外境粘住。内外一接合,身体被焚之痛,立时传递至心识,那痛感真真切切,瞬间把他那本不稳定的悟境打回原形。

    各位有所不知,像刘迦今日这般境界,正是所处在初入用心之际。那被迷之人刚刚见道,始知心识万有,往往兴奋难禁。此时用心,可上可下、升沉难定。倘若不著空有,破尽诸相,转眼豁然开朗;但倘若被刚刚打开的心识所惑,也最容易走上迷途,甚至比级别低的修行者更容易犯下大错。

    刘迦悟到此时田地,全靠着个人的兜转折腾,破禅锋虽然也算半个老师,但那是个**教授,肚子里面装的东西多,但却很难以深刻细微的经验直接指导刘迦。

    此刘迦一直以来都在修行路上瞎撞。这可上可下的中间境界,危险之极。因此古之禅宗,弟子在参禅悟心后,始发心地之时,总须有经验丰富的师尊堪验,印其境界,或是以种种方便法门,像接生婆般地助其跨过这一关。

    如果没有这接生婆……想想吧,女人完全靠自个儿生孩子,是很幸苦的,也很容易出事呢。

    那禅宗史上,不乏有修到此境界而狂乱颠倒之人,但还好从前高僧大德众多,稍加纠正,或是趁机引导,跨过那一坎,也就了了大事。因此倘若有哪位哥们想通过禅宗的参话头而见性,切记要找个好老师,在明师的指导下进行,一方面能遇境解惑,另一方面也能在生孩子的时候得到助力。修行事,关乎生死轮回,信、解、行样样都重要,找对法门和找对师父更为重要,切记不要当作吃馒头、打麻将那般随意啊。

    刘迦无师,难以自肯,用心滥境,必有此祸。

    他开始于定中,尚无心贪恋,也无所住留,后来渐渐沉浸,心识也跟着染著在那境界上,这便是“取相入定”,也称为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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