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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20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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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潜藏的无量业行,六根顷刻巨烈反应。

    她只觉眼前整个空间尽行变形,天旋地转,四肢百骇内,诸力汹湧澎拜。那不知从何而来撕心痛楚,齐齐崩发出来,胸口堵塞、手掌刺痛、背脊欲裂欲断、五脏六腑尽行移位,眼前一会是恶魔,一会儿是美景,又或者种种刀光剑影尽向她扑面而至。

    她此时神识已大不清楚,无力可提、无术可施,忍不住挥手踢脚地一阵乱打,口中拼命嘶喊。刘迦在她身边口诵经咒,她也全然听不见。那四周千千万万之人,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刘迦的朋友哥们儿,全被这一场景吓住。

    当年玄穹等人曾在刘迦发狂时,也被触发过类似的感受,但当时刘迦功力尚浅,另一方面刘迦心中本无恶意,因此大家受伤不深。此时见欣悦禅颠狂至斯,那本来惊艳天人的外表,此时竟在扭曲中变得如鬼魅般恐怖,人皆惊惧。

    波旬在一边微笑相对,见刘迦专心为欣悦禅念咒,他心中一凛,高声笑道:“小白脸,倘若你那咒语真有效果,这四周千万之众早就成佛做祖了,哪还用得着你在这儿瞎忙活?”

    刘迦充耳不闻,只用力扶住欣悦禅,在她耳旁念咒动楞严咒。

    那楞严经以伐心破见为要,将人的妄心假相尽行摧毁殆尽,大破大立之后,重树正知正见。佛门咒印颇多,无不对心而治,这楞严咒正是摧邪破魔、调伏外道的重要法门。天下诸魔欲使世间正法不存,必先毁去此经,否则只要有楞严经的存在,便有伏魔降妄之能。诸位切不可把魔当作是某一类修行者,只要忘心失本,迷真逐幻,尽在魔境之中。只不过不同的人,程度有差异而已。

    因此释迦佛曾在《法灭尽经》中提到过,未来众生恶业满盈之时,业力感招而生诸魔,那是便会毁掉佛门经典,以《楞严经》和《般若三昩经》开始,逐一破坏。那时世间的善业少于恶业,二力不再并行相融,开始走向极端,器世界的平衡将被打破,毁天灭世的三灾将现,器世界也就渐渐烂掉而最后化为虚空。当然,万劫之后呢,器世界又开始形成,开始新一次的轮回。要知道,业力源于心,业力是形成器世界之根本,其左其右,其善其恶,便是器世界的每一步走向。

    那欣悦禅心魔深重,不动则已,一旦引动,立刻泛滥不可收拾。刘迦自己曾走过这一步,此时欣悦禅的状态,他何尝不知?当时他已修地藏十轮心法多年,被业力摧逼,尚险失控,欣悦禅控心能力远不如他,那境界翻腾处所受的痛苦,他深能体会。

    此时的刘迦,面对别人受此痛苦,那内心深处总是无尽的悲怜,因为他深深体会到万物无差、众生共体的真相,就如那《梵网经》上所说:“当知世间众生,皆是我父母。”

    见欣悦禅的颠狂昏乱已至极点,自己的咒念她已无法感应,心中叹了口气,紧紧搂住欣悦禅,轻声道:“悦禅,我要废掉你多年以来的修练积累了,无论如何,你要挺住,只要你挺得过这一关,必能重生!”

    他一手搂紧欣悦禅的腰,一掌置于其背心,深吸一口气,破相而入。那四周众人见他一只手忽然插进欣悦禅体内,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却不知在刘迦眼中,此时欣悦禅,只是一堆业识数据而已,并没有身体、发肤、四肢、男女的区别障碍。

    但见欣悦禅猛地大叫一声,十指紧接着死死掐着刘迦的手臂,张大着嘴仰头直视刘迦,就像呆住了一般。

    刘迦暗中发力,猛然一喝,飞速抽手,欣悦禅浑身大颤,整个身体所有经络、所有**点尽行打开,那积聚深厚的塍能狱火轰然向体外疾泄而出,原力诸境也紧跟着崩溃。

    欣悦禅体内修为一泄,就如那压抑太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去处,浑身上下立刻轻松许多,转眼清醒,死死抓住刘迦,颤声道:“你你……”她刚一清醒,已感知所有修为如狂潮般逝去,大惊之下,不知刘迦为何如此。但转眼又感到身体没有了刚才那般生不如死的痛楚,终于又脸现微笑,对刘迦点点头,轻声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你不会害我的”。

    但刘迦以此相助,只是让她身体上好受些,却敌不过她业识的干扰,那欣悦禅脸上笑容只不过片刻,又惊呼道:“宋帝王,你原来没死!”紧接着又叫道:“都市王,你也来了!”

    刘迦闻言,暗暗忧道:“糟了,她此时心乱,组成身体的四大不能自控,开始将业识中的记忆随意变现了。”他当即在欣悦禅耳边轻声道:“你看到的是幻像,是你自己业识记忆的演化,莫要当真。来,随着我念咒,定下自己心神。”

    说到此处,有哥们儿在身后敲了一下偶的后脑勺,冷笑道:“chgor,谁说这是幻像?那人之将死,种种冤亲债主前来索命,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居然说这是幻像,嗯?是不是嫌拔舌地狱的人太少,想赶紧去凑个热闹先?你以为拔舌地狱也有股市不成?!”

    偶偶偶……每次听到这句话,那浑身冷汗都如暴雨而下,可以洗澡了。但那大嘴巴忍不住还是想说两句。只好用隔壁的牛二和王五的事来做个比方了。

    那牛二寿尽命终,这部分业识很快也就随着自身数据的执行规则开始化生,也就是下一次的轮回嘛。如果王五要在几十年以后才死,临终前看到牛二跑来找他讨债,倘若牛二不怕,必会奇道:“牛二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投胎啊?就为了偶欠你的那五元烟钱?”那牛二该如何说?只好说道:“他妈的,偶自己也不大明白,生前是个糊涂人,死后做个糊涂鬼,为了这五元烟钱,偶居然等了几十年,还真不容易啊。”

    此人是牛二吗?倘若是的话,难道说牛二一直不轮回,苦苦地等啊,一直等到这王五终于要没气了,才跑来找他讨完债,然后再去轮回乎?倘若真是这样,那整个共业系统岂不全乱套了?因为欠牛二债的人可不见得只有王五啊,还有无数人啊,而且同时还有无数人也欠王五啊,这些人相互间也有复杂的关系啊……《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中,也专门说过,新死之人,如四十九日内无人相助,便自然轮回了。难道说牛二在轮回后,已经变了小兔子,听说王五要死了,赶紧又从轮回道上脱掉兔子皮,一路返回地狂奔过来,找王五聊天?

    其实这并不复杂,那王五临终前,四大六根不再坚固,障碍相对减少,许多业识中的内容会随着心念以形象、画面、声音等方式显示出来。虽然有个业,可整个业识系统是一合相,也就是一个整体,本身无有差别的整体,在此时,也会随心影现。那王五见到的牛二,正是其业识记中影现的画面,被他的意识心左右,随意变现。

    那许多法师在人临终时,助念佛号,无非想唤起将死之人本来的自性,只要心中有一念相印,本有的佛性既起,业退慧生,心开明镜。可话又说回来,倘若王五所作恶业太多,那将死之时,业识随其影显的内容也确实非常恐怖,相当于在催命了。

    至于牛二这包烟钱何时才讨得回来,那是在整个业识系统的自我协调下,有一天将两人安排至一个空间、一个时间,那烟钱便有着落了,以证因果不空。

    那欣悦禅对此全无认知,看到宋帝王和都市王来找她讨命,立时大惊,她也不想想,这两人死去多年,谁有这么好的精神,一定要等到你欣悦禅死时,来找你讨了命才去投生啊?倘若你欣悦禅再多活几劫,那别人岂不是不能投生了?你欣悦禅就这么伟大?但她偏偏就是不明此理,整个心完全被幻境所迷。正是那“情牵万境,意起百思”,由不得她了。

    刘迦见欣悦禅不断叫喊,只是一心为其念咒。那波旬暗道:“这小白脸重情重义,倘若欣悦禅就这么死了,他一定心绪大乱。”当即笑道:“小白脸,老夫知道你当年为何会转世,你想不想听?”

    刘迦闻言一怔,这是他心中一直想知道的事,正待转头相问,猛然惊觉,暗道:“这波旬想分我的心,让欣悦禅无外力相助之下,必死无疑。”他赶紧放下此念,不作他想,继续为欣悦禅念咒,盼她于外力加持之下,能一念回光,自觉而起。

    波旬见他识破自己伎俩,又生一计,对他身后的临将臣笑道:“丑僵尸,你主子的老婆快死了,你不如上去咬她一口,让她永生如何?”

    临将臣闻言一怔,似觉这句话并非荒唐,正想问问刘迦的意愿,忽听聆听在身后闷声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干这种傻事,老哥没那么变态。”临将臣疑道:“我见那岐伯体内的变种血,效果有些不错,和我这僵尸有些区别,不知道欣悦禅想不想要一点?干美女身上就有这样的血。”干玉摇头苦笑道:“他巴不得这里的人全都是僵尸,这样他就正宗了。”

    但临将臣毕竟见识不同,此念刚过,他已猜知波旬心意,对聆听道:“老子明白了,那老贼想让欣悦禅死,但他自己不好动手,便想让小白脸分心。如果欣悦禅死了,小白脸的情绪多少要回肠荡气那么一下子,老贼再顺着小白脸这情绪一牵引,小白脸就和欣悦禅一样了,死定。”

    聆听奇道:“咦,大僵尸,你对老哥的修为挺了解的啊。”临将臣苦笑道:“我被他整过好多次,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以我的修为,当年被小白脸一勾一牵,我都受不了。那波旬和小白脸能力不相上下,欣悦禅比我可差多了,如何经得起这一番折腾?”

    这群人有所不知,那些潜藏在人业识积习中的东西,其实本来一直存在,但由于人与人不同,业识惯性表达的时空不同,累生累世的积习,往往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暴露出来。

    那波旬的魔光与刘迦的偶尔发出来的自性光茫非常相似,其实就是一体两面的东西。那光茫既出,受者如果心无滞碍,无物牵绊,自是坦坦荡荡,自由自在,丝毫不受其影响。但如果受者心有积习,那光就如镜子一般,立时将种种伪假原形毕露地印照出来。心安,天地间一合相,无真无假,无始无终,皆是庄严法地;心乱,六道轮回、天界层次、善恶取舍、阴阳五行,一一唯心所现。

    波旬与刘迦所不同的是,当印照出他人的原形后,波旬由其颠倒狂乱而自灭,刘迦助其转识成智,消业生慧。刘迦更像一个医者,主动帮人体检,查出潜在症结,主动帮你医病,以免顽疾深痼后,最终无法救治。

    当年释迦佛在世的时候,每次应缘说法时,那佛光更是威神无量,瞬间即能助人安心,顷刻即能助人开悟。因此其显化处,开悟证果的人遍地皆是,正是有缘的那些修行者被佛光照耀后,病去神清、障消心开,自然而然地当下即证般若智慧。

    又有哥们儿伸过头来,疑道:“偶记得你好像说过,这世界处处都是佛光,咱们看不见的原因,是眼识形成了障碍,那为啥当年佛在世的时候,那些人又看得到?他们没眼识障碍不成?”非也啊,当年那些人,且不说其中修为高的不在少数,就算眼识深重者,因为他直接面对佛祖,带着“眼见为实”的观念,这一念生了净信,疑去慧开,自能看得见。

    而咱们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有着这样的观念,比如说“佛已经灭度了”这个观念,又或是“我们不能眼见为实,历史记载总是靠不住的”等等观念,这些怀疑性极强的观念是业识下的时空观造成的。有此一念,引动业识中的生命规则:逝去的东西是看不见的,他只存在于过去。如此等等,很难在潜意识深处去毫不怀疑地相信“诸佛就在偶身边,从未曾远离”,更难在意识深处相信“偶只要一念彻底转过,即心即佛”,无法当下承担那真相,被经验和成见产生的疑虑挡住了。

    那临将臣话音一落,忽感胸口微荡,一股莫名忧伤从心底升了起来,他猛然大惊,抬头正见波旬杖头寒光隐现,恍然间大醒过来,立时吼道:“他妈的,再不动手,老子也要出事了!”这边聆听也蓦地发觉自己浑身燥养难受,被临将臣一提醒,也跟着叫道:“这老贼,连我这畜生也不放过!”

    一人一兽话出形闪,眨眼已在波旬身前,左右夹击而上,欲打波旬一个措手不及。

    那波旬以乎根本没注意两人,只是盯着刘迦。临将臣和聆听刚至,即被其杖头金光笼罩,刘迦大吃一惊,遥掌虚劈,将波旬的金光罩击破裂开。临将臣和聆听同时“啊”的一声,向后疾飞而出。

    临将臣和聆听的修为都非泛泛之辈,刚被波旬罩住时,顿觉眼跳心乱,浑身没一个地方自在。好在刘迦及时解围,两人被刘迦和波旬的光茫冲撞之力所反弹,竟向身后魔众飞去。一个哇哇大叫,张牙舞爪,打倒一片魔众;另一个在人群中双掌翻飞,顺便吸了点血,解解渴。

    这一来,本来安静的场子,立刻沸腾起来。

    那魔众有千万之多,且修为高低参差不齐,个个都是心智极端之辈,强悍无畏,只知向前,不知后退。被临将臣和聆听这么一冲,立刻群情激愤,轰然发喊,将两人围在中间群欧起来。两人的修为虽高,可面对如此数量、且不怕死的对手,顷刻变得像大海中的小舟一般,显得异常渺小而卑微了。

    玄穹一见大惊,转声对小阿菜叫道:“今日之势,已无退路,天王欲意如何?!”

    小阿菜环顾四周,那魔众数量之可怕,竟到了密密麻麻、全是迷雾的地步,听得玄穹的话,顿时豪情大起,叫道:“咱们哥俩上吧,反正下面就是业海,轮回起来方便!直接掉下去就行,连路都不用走了!”说罢两人化光直冲魔群。

    干玉和崔晓雨被惊得花容变色,一时说不出来话,正在发愣,忽感身旁万众怒吼,呐喊声声震耳,铺天盖地的魔众挥着各式法器,直向这里冲突过来,两人再难犹豫,愤起反抗。

    那崔晓雨诸力在身,也不分惑心真茫还是原力,但见四周能场袭来、群法淹至,随解随化,或拈或拿,或点或劈,俨然一副大家气象。波旬看得有趣,暗中传出指令,对魔众道:“不可伤了这绿衣女子,老夫要收她为徒呐。”

    这样一来,崔晓雨占尽便宜,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反而让干玉承受过多攻击,才一开打,已是遍体生津、汗流夹背了。

    刘迦没想到形势忽然间就变了,暗暗叫苦道:“临将臣和聆听这两个莽汉,到底是来帮我的呢,还是专门来替我惹祸的啊?!”他不及多想,心识急运,方圆千万公里以内的空间瞬息凝固。

    但波旬手起杖落,就如打碎冰川一般,哗啦又将这禁锢片刻打开。刘迦连连禁锢,波旬也跟着破禁。那四周人等也就跟着一会儿动起来,一会儿停下来,这场景便如不连惯的电影,磕磕碰碰的。

    刘迦惊道:“他今天还真和我较上劲儿来了!”他忽然醒悟,为什么佛经上会屡屡提到这波旬了,便是因为此人极度难缠,不少先辈成道前,都和这天魔打过交道,对其认识颇为深刻,因此才不断提醒后来者,以免一不小心,便成为魔王眷属。

    他此时境界远非从前可比,凡事不会优柔寡断,也没有逡巡徘徊,一手搂着欣悦禅,继续念咒,一手扬起破禅锋,自性光茫透剑而出,随其咒念,直逼波旬。他此做法与从前的原力不同,并非一心万念的分心多用,而是大定之下,诸相皆幻,诸相皆真,融为一体,咒即是剑,剑即是咒,无所分别。

    那波旬拿定刘迦不会杀人,正毫无惧色地悠然自在,没想到刚眨了一下眼皮,破禅锋的剑茫已在眉间,他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用龙杖反击。

    刘迦这一动作来得太快,波旬有成见在先,全无防范,慌乱之下,龙杖被破禅锋震至脱手,整个人被压在破禅锋剑光之下,颤栗不安。却听那破禅锋嘿嘿笑道:“嘿嘿,老家伙,以为我老哥真不会杀人?不知道十地菩萨有大权变的本事,嗯?他可没那般迂腐,开权显实,极是变通哩。”

    波旬也听说过大权变一事,暗暗惊诧。那十地菩萨的智慧极不可思议。当年龙树以初地菩萨现世,其神通权变已尽行摄服南阎浮堤界诸外道,更何况比他高出九级的地藏?

    什么是大权变呢?一般人修行,虽说都是幻心幻法、借假修真,但那时境界处于相对之中,宁取善法,而弃恶法。毕竟没有定力、没有大智慧,就算恶法也是空幻,但身为业缚,取恶法无疑是自造恶境,到时候这也害怕,那也恐惧,修行过程会遇到极大干扰;取善法呢,相当于说,偶自个儿没那个抵抗诱惑和恐惧的能力吧,先给自己造一个适合安心修练的环境,外境先安,再说心里面的事吧。这法子虽然有些走弯路,可毕竟循规蹈矩,渐渐积累,花了时间,可成就机率却是最高的。

    有大定力之人,既便身处青楼妓乐之间,与众娇娘打情骂俏,那如如之境,依然常寂不动;可一般的人,像chgor这种耍嘴皮子的,既便是路过街边发廊,也要忍不住斜视一番,见那门口挑逗的妖艳女子,身材火爆性感,再怎么也要流着鼻血吹一声口哨什么的。所以说,一般修行者,宁取善法,不取恶法,否则修行无果不说,反而自陷业海而不能自拔。

    那维摩诘经上曾说过,十方世界,有许多大菩萨为了方便,权宜之时,时而示现魔鬼,时而示现魔事,甚至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不走正常的、顺行的修行之道,而逆行走完全不可理喻之路,表面上看起来是非常邪恶之人。这称之为大权变。因他智慧非常变通,早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全是当机而作,应缘而现,方便法门而已。但他不会因为有此权变之事,而毁掉自身修行。因其无相,故无执着,所以能游刃于任何境界、而不困于那境界,一样是助人解悟,一样是发人内省、找回本心。

    一般人根本无此智慧,做恶的结果就是恶业,损人而害己,与十地菩萨所做的“逆行”,完全是两回事。

    所以那波旬一听见破禅锋说的“大权变”三个字,立刻被震摄住。他想起刘迦今生看似亲和随意,一副菩萨的样子,可修行起来,却并非像释迦佛那样,取善法、走顺行的路子。这小白脸不仅杀过人,而且还非常生猛地杀过人。念及此,暗暗疑道:“这小白脸当年以十地菩萨转世,难道说真是为了示现另一种形象?倘若如此,他他他……只怕真下得了杀手!老夫看错人了!这小白脸不是个善类!”

    但波旬毕竟是老江湖了,见破禅锋迟迟不落下,久久不发威,心中立刻又镇定下来。斜眼藐过刘迦,见刘迦正专心为欣悦禅念咒,细察其心,并无杀气,也无怨恨,依然平和如故,他瞬间释然道:“这小白脸果然是吓我呐。”

    他既识破刘迦心思,知道对方并无灭掉自己的意图,恐惧全然冰释无踪,定心转念,大喝一声,形消象灭,一时无影无踪。

    破禅锋大吃一惊,叫道:“这老贼溜了!”剑身拐处,却见波旬已破光而出,正在不远处,手持龙头杖仰天长笑道:“小白脸,你错过了杀老夫的最好机会,只怕现在是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刚落,忽然身后大力袭至,这人来得奇快,他才有所感触的时候,那力道已在头顶边缘,波旬以光转力,反将来人震开,同时暗惊道:“在场之人,除了小白脸外,谁还有这般神通,能不知不觉地靠我如此之近?”

    转身看去,正见一个人身形高大,神影绚烂,手持大戟,威风凛凛地看着他。

    …… ……

    见思惑

    第一章 十有九输天下事 百无一可意中人

    波旬一见来人,正是玛尔斯。他微感诧异,一则因为玛尔斯现出的身影巨大,像一座小山似的,二则是他发现对方的修为比初见时的又增加了不少。心中想起那个传说,暗道:“当年释迦灭度时,我去抢舍利,那韦陀和一群罗汉护住舍利,我才没有成功,倘若这小子就是韦陀转世,我要不要顺手也灭了他?省得以后他成了大器,又是一个麻烦。”

    谁知玛尔斯见他转身,又见波旬一副恢宏大气的样子,那多年被人欺负惯了的穷神心态,立刻使本来威猛的形象还原猥琐,同时连连摇手,苦笑道:“波旬老仙,你可别误会,我不是来向你挑战的,我我我……我是来找你老人家聊天的啊。”

    刘迦转头见来人是玛尔斯,心中大喜,暗道:“只要老玛能拖得波旬片刻,我或能让这乱哄哄的场子平静下来。”没想到此念才出,立刻被玛尔斯的话给怔住,暗暗奇道:“他既然怕波旬,那跑过来干嘛?”他隐隐从玛尔斯透出的原力层次中,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疑道:“前时听说他和蓝沁在修万神圭旨,我虽没修过,但殊途同归,都只在心性之间,不知他能不能在波旬手上走过三招?”

    刘迦深知玛尔斯与众不同,不管其能力高低,这战神面对争斗时,总有应对之策,而且从不死要面子地过高评估自己,此时玛尔斯既然选择直面波旬,想来他不会只是为了一时冲动。只是不知他为何变得这么快,从英雄到软蛋,竟只在眨眼之间。

    眼光撇过一侧,见不远处有一个极大的银色圆盘,微觉怪异,他将心识透入那圆盘,稍一察看,更觉诧异,奇道:“这里怎么会有传说中的轮宝?蓝沁他们为何在里面?”

    他一时没功夫去细想,更不知先前玛尔斯等人进了轮宝以后,立刻被前后魔众包围。开始的时候,魔众尚未有攻击行为,这轮宝也只是被人群熙熙攘攘地挤过来、撞过去,并无大碍。蓝沁等人在其中躲灾顺便看热闹的成分也就远远大于去帮助刘迦的成分。

    可没过得一会儿,四周魔众莫名喧哗起来,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转眼就向轮宝群起攻之,各种法器、法术尽行施至。吓得蓝沁等人目瞪口呆,只听见小妲旯不断地叫道:“大家放心,大家放心,我家这轮宝特别结实的,比李老师小说中提过的传送光圈结实多了,也比混沌牒结实多了。”

    忽听众人身后有人“哎呀哇呀”地叫个不停,大家转头看去,正见玉灵子叫嚷在原地挥拳舞掌,好像在假想着与谁对敌一般。众人看得惊讶,见玉灵子一边摩拳擦掌、手舞足蹈,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谁要杀我那菩萨兄弟,得先过我玉灵子这一关!”咬牙切齿、横眉怒目,那气势颇为壮烈,大有“虽万人,吾往矣”的雄心气魄。

    众人看得一会儿,尽皆恍然。那玉灵子前时被蓝沁弄晕,随着时间过去,渐渐醒来后,立刻被外面的撕杀场面吓住,但又不敢出去迎敌,同时又不愿承认自己无能……这复杂情绪交织起来,终于让他就在轮宝内,开始幻想做英雄的感觉,想着法子找些伟大人物的代入感,让自己那太难成为现实的、一飞冲天的愿望在臆想着过过干瘾。

    蓝沁正想扬指将他击倒,瞻南山拉过蓝沁,叹道:“蓝姑娘,算了吧,咱们也非完人,大家偶尔出于寂寞或无奈的时候,也只有靠幻想来安慰自己,玉灵子只是表现得比较露骨罢了,由得他吧。”众人一听此言,似觉人人都曾经有此经历,似觉此时的玉灵子或许正是自己某种不愿表露出来的形象。一时人人心中都感到潇涩灰暗,只觉现实太残酷了些。

    大丑见到小妲旯在光屏上十指飞舞,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上前说道:“我以前在僵尸界作研究的时候,曾收藏过一些关于轮宝的资料,听说轮宝可以用心来控制呢。面对不同的操作者,轮宝能变化出适应这个人心念的状态,是吧?”

    小妲旯闻言大乐,转身对大丑笑道:“科学家,我在书上就看到过,这方面你最能干!”可转眼他又皱眉道:“但书上说你是个伪科学家,尽拿一些理论骗人,经常都把大家置于死地呢。”

    大丑脸上立刻红了一片,那多年来被人鄙视而压抑的情绪再难按捺,转身直向李照夕冲去,急得岐伯和林思音在背后赶紧抱住他,岐伯叫苦道:“大丑,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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