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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醒修真录

正文 第 20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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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丑脸上立刻红了一片,那多年来被人鄙视而压抑的情绪再难按捺,转身直向李照夕冲去,急得岐伯和林思音在背后赶紧抱住他,岐伯叫苦道:“大丑,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功夫和小李子计较?再说了,你那科学的玩意思儿确实惹了不少祸啊!别人也没尽冤枉你了。”

    大丑被二人抱住,无法施力,只有红着脸,手脚乱踢乱打,对李照夕大骂道:“你这个坏蛋!凭什么说我是伪科学家!你对科学了解多少?!你这个专门歪曲历史的烂文人!”李照夕被他吓得开不了口,只是咬紧牙关,低着头,异常局促。大丑火气正旺,见他不说话,一边手舞蹈,一边又骂道:“我在僵尸界做科学研究时,也见过写历史的人,别人多专业,哪像你这么胡说八道啊?”

    那李照夕自知修为甚差,平时也不与别人争强好胜,但听得这“别人多专业”几个字,那情绪立刻便勃发升腾,似乎恐惧也跟着消失了,猛然抬头,对着大丑肃然道:“大丑,这写文章一事,在下知道如何取舍,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说着他似觉这说法不能证明自己写的东西受欢迎,又指着小妲旯,补上一句道:“在下写的文字,连三岁小儿也看得津津乐道,可见天下自有公理,一个变态僵尸的负面评价又算什么?”

    此言一出,岐伯立时一愣,虽然他也不喜欢李照夕,但他和大丑不同,他没那么多自我认同,只是摇着头,对李照夕无奈道:“你小子……唉,我不想说你了,你还真是找死。行,反正你俩一个是科学家,一个是文学家,都比咱们这些变态混混要强上许多,那就让你俩自己辩论吧。”说话间,他竟真得松开手,不再拉着大丑。

    那岐伯并非真想让大丑教训李照夕,他略略拈量了一下,林思音的修为能拉得住大丑,因此才放手。而林音思却没想到岐伯说放就放,她拉大丑时也没用全力,大丑猛地挣脱,竟闪电一般像李照夕扑去。

    李照夕本来就只是赌一口气,没想到忽然间大丑已经满脸愤怒地出现在眼前,他惊得竟忘了反应,浑身冰凉一片,胸闷气塞,欲晕欲眩,呆立原地。

    那大丑刚扑出去,忽然脚下不稳,身子莫名被移向一侧,掌中力道忽然消失。他正在惊怒,却已被人捉住后颈,正是玛尔斯来劝架了。

    那玛尔斯提着大丑,皱着眉,颇为无奈,苦笑道:“大丑啊,你刚才想干啥来的?”大丑被他一提醒,道:“我本来是想试着用心念来操作这轮宝的。”玛尔斯叹道:“那你还赶快去操作轮宝?!小李子写写书嘛,也只是玩玩,你就那么认真?等外面的人打进来了,你就是想那小李子把你写成科学败类,也没机会啦。”

    大丑火气渐熄,玛尔斯将他放下,蓝沁两步上前,将大丑拉开了。

    岐伯上来对玛尔斯笑道:“咦,老玛,最近你又豁达了不少啊。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玛尔斯做深沉状,叹道:“人嘛,经历太多了,能放下得也就越来越多了。”岐伯听得难受,苦笑道:“就你这穷神破相,也要装深沉?哦,作苍桑状,扮寂寞英雄?你是走火入魔了,还是被外面的阵场吓坏脑子了?”玛尔斯被人识破,一脸彤红,握拳顿足,咬牙骂道:“老子再走火入魔,也比做变态僵尸要好!”岐伯大笑走开。

    但见众人注意力都在大丑和小妲旯那边,玛尔斯走到李照夕身旁,歪着嘴角冷笑道:“刚才是我替你解围的,还记得吧?”李照夕连连点头,惶恐道:“我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重新塑造一下战神的光辉形象,是吧?我立刻就做。”

    玛尔斯嘻嘻笑道:“你写的那东西,我并不反对。但要把我的形象重新塑造一下,另外呢,最好能把其他人全写成窝囊废。”说着他见李照夕微有犹豫,怕李照夕笔下不稳,他又把李照夕拉到一个角落,对李照夕嘿嘿笑道:“刚才我说得太笼统了,你不好把握。这样吧,我给你定下几项基本原则,其他的,由你个人发挥好了。嘿嘿,我这个人不喜欢管得太宽太严,只把握大方向,细节你自个儿拿主意就行。”

    李照夕兀自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出离,只是麻木地点点头道:“嗯,你说。”

    玛尔斯见他非常合作,知他经此一吓后,什么都能答应,立时乐道:“第一,你必须在后面的章节补充这样的内容,战神虽然做过穷神,可那是因为天将将大任于我,因此才有许多艰难与磨练,也就是说,我是假扮成穷神的英雄,披着笨蛋外衣的能人,丑小鸭里面的天鹅,鸡窝里面的凤凰,明白这层意思了吧?倘若后面更新的章节,再出现有关我的负面形象,你自己立刻轮回去吧,反正咱们现在就在冥界,方便得很。”

    见李照夕依然麻木,他又嘻嘻笑道:“第二呢,那第一主角的位置,我就不和小白脸争了,毕竟他有菩萨身份,这我比不了。但第二主角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我,因此在书里面,写我的部分只能少于小白脸,但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多。如果让我发现,有人抢了我的戏分,嘿嘿,你现在就可以学着做孤单元神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李照夕听得一脸惨白,哪里还说得出话?玛尔斯见他被自己唬住,又搂着他的肩,做出一副亲蜜的样子,咧嘴笑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又在书中加入了言情的部分,嗯,这部分内容我挺喜欢,反正天下女人最终的情人除了战神还会有谁呢?谁会像战神这样值得女人去爱呢?这个道理是明摆着的,是吧?我不用解释,你也明白该怎么写了,是吧?哈哈哈哈。”

    说着他又用力紧了紧那搂着李照夕的胳膊,李照夕忽感疼痛,忍不住“啊”了一声。

    玛尔斯嘻嘻笑道:“我这一搂之力挺大的,是吧?但这力度到底该有多大,是刚刚够表达兄弟友谊呢,还是顺势把一个混蛋挤成碎肉呢,可全看小李子一只笔啊,嘻嘻。”说着他向李照夕眨了眨眼,做了个怪相,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李照夕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摸了一下依然疼痛的肩膀,叹道:“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居然忘了念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因此才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和委屈。”从此下定决心,要将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念得滚瓜烂熟,任何时候,不假思索,即本能地脱口而出,想来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的速度应该能跟得上瞬息万变的局势。

    谁知他此念才起,却见明正天走了过来,一脸笑容,安慰他道:“李老弟,你没事吧?刚才大丑没伤着你吧?”李照夕叹道:“唉,还好,我没事。”

    明正天见四周无人,也搂住他的肩膀,笑道:“李老弟,你写的书,其实满好的,我特能理解,也一直很支持你。只是我有些小看法,想和你交流一下。”

    李照夕闻言大惊,暗道:“又是一个想按个人意志改编历史的人!!这这这……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要求改编故事,倘若我不答应,他们势必会用尽威逼利诱的诸般手段,但倘若我答应了,每个人的要求都完全不同,甚至相互矛盾,都想当主角,都想做英雄,我我我……不知观世音菩萨的名号能不能应付如此复杂的局面????”

    这边那大丑稍稍研究了一下轮宝,立刻忘了刚才的事,对小妲旯笑道:“这光屏面前的坐椅好像有些其他功能呢。”说着他竟自己坐了上去。

    岐伯疑道:“大丑,你懂这玩意儿?”大丑摇头笑道:“要试了才知道,不试怎么会知道?”非所言在后面叹道:“我觉得李照夕在书中对他的描述,也不算为过。与其让他这么瞎试,咱们不如直接出去,死在群魔之中,还算为地藏护法,也算死得惊天动地、人神敬仰。就这么死在这园盘子里面,未免太窝囊了。”

    夜猫子在非所言一旁低声骂道:“小李子应该在书中把大丑这变态僵尸写死!省得这僵尸老拿大家伙的性命做试验!”大熊猫奇道:“但僵尸好像是打不死的,小李子再怎么写,大丑也不会死啊。”夜猫子更加骂道:“但文人可恶的地方就在此处,他总是有办法把本来不可能的事写出来,再举出一大堆证据,把白的说成黑的,把假的说成真的,而且还添油加醋地写得让人深信不疑!”混沌牒疑道:“夜猫子,你到底是在骂大丑,还是在骂小李子?”夜猫子恼道:“骂谁无所谓,现在外面有千万魔众,里面又是大丑做怪,咱们离死期不远了,我现在连自己都想骂!”

    这边大丑坐在那银灰色的椅中,试着沉心定神。这座位看起来,与地板似乎是一体的,而四周种种仪器陈列,看起来也都如此。就像一团融炼后的液态金属,被模具固定出种种形象,虽然凹凸有致,但每部分都毫无间隙地合在一起。

    大丑坐得一会儿,忽感身心舒服之极,整个身子骨就像融化了一般,那神识也跟着自由延展,不知不觉向座椅的深处游移,越来越深入轮宝的内中。就像在轮宝的脉络里面循游,又好像和轮宝渐渐化作一体了。他一时不解其中原因,只是感到有趣得很。却不知体内那骷沙也跟着开始复制游走,悄悄漫延至轮宝的各个角落。

    众人看着他坐上椅后,不知不觉那身形竟隐隐变淡起来。再看得一时,那大丑竟然从椅中消失了。

    岐伯揉揉眼睛,奇道:“我眼花了?”蓝沁摇头道:“不是的,那科学家……怎么回事?坐着坐着,就没了?”大熊猫疑道:“被这把椅子给吃进去了?”夜猫子本想反对,但一时找不到词,只是道:“我我……我也觉得好像是,那科学怪物的确是被椅子给吃进去了。”说着他转头对混沌牒道:“你们这些灵器宝物,也是要吃人的?”混沌牒大惑不解,大眼眨了半天,道:“我没吃过,但你说过这轮宝的级别好像比我要高,说不定会吃人吧?”

    李照夕远远看见这一幕,心中暗暗诅咒道:“但愿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坐上去,都被那椅子给吃了才好。”心中暗暗捉摸着想个什么法子出来,盅惑这群人全坐上椅子去。

    小妲旯在一旁连连摇头,道:“我可从没听说过轮宝会吃人的,既然是宝物,哪会吃人?”

    话音刚落,却听大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咦,怪啊,我怎么觉得这轮宝就是我啊?”众人大吃一惊,尽皆“啊”了一声,岐伯奇道:“大丑,你在做啥怪?藏到哪儿去了?别在那儿说蠢话,赶紧出来吧。”

    大丑“嗯”了一声,笑道:“我呆会儿再出来,我得继续研究一下这东西,太有趣了。现在我似乎能做许多事,不,是我现在能让轮宝做许多事。比如说……我想让轮宝张开嘴,伸伸舌头。”

    众人闻言尽皆不解,忽见玛尔斯头顶打开一个窗口,玛尔斯正在疑惑,脚下莫名升起一股大力,竟将他抬起来,“嗖”地一下,被送出了轮宝。

    众人见之大惊,立时全部散开,岐伯骂道:“大丑!你在做什么?!快把老玛弄回来!”混沌牒叫道:“他疯了!我知道!他和我以前的状态一样,他疯了!”大丑自己也开始惊慌起来:“这这这……我只是张开嘴伸伸舌头啊。”

    那玛尔斯一出轮宝,立时身处魔众之央,他被惊得毛骨悚然,哇哇叫道:“他妈的,大丑,你把老子送上绝路了!”

    但他生性好战,惊惧之感一闪即逝,转而代之的是血性拼搏。大戟在手,杀气猛现,连连挥舞处,身边魔众连人带宝均他震翻。但魔众之多,威势逼压强劲之极,他手起戟落,左右冲突,就算影杀数人,那渐逼渐近、如海潮般汹湧的人群,却将他挤在一个越来越小的空间。

    玛尔斯越是身处战阵,越是冷静无比,余光从人海中藐见刘迦似乎就在左侧不远处,他当即大吼一声,向刘迦处冲突。那一般人忽遇危机,应变乏力,总是手足无措,这玛尔斯与众不同的是,他偏偏就是在生死之际更能专心一念。既定下突围路径,杂念全消,竟一股子狠劲,全力以赴。

    却不知那万神圭旨的信愿力,越是专心纯念,越是心开神现,其原理与那《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所讲原理颇为暗合:“无挂碍故,无恐怖。”玛尔斯此时意之所定、心之所系,全在拼搏一念,早将那些“能不能赢”、“会不会输”、“我打不过怎么办”、“对方人太多了”之类的念头,尽行抛开。没有这些挂碍在心中,何来恐惧与害怕,何来紧张与忧虑?正所谓,一心一意,何事不成?

    他自己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威猛大力,只觉体内小宇宙莫名升腾,狂热暴涨,已在顷刻变至和自己一般大小。似乎小宇宙和身体浑然融在一起,不分内外,没有你我。那信愿力与原力相铺相推,激出排山倒海的万均神力,在他的怒吼声中,竟将身前人墙硬生生劈开一个通道。他自己便顺着这乍乍的通道,化作一股急火,疾烧而去。那两旁魔众不乏高手,却被他这一把无名恶火烧得人仰马翻,狼狈之极。

    玛尔斯刚见到刘迦,已看到波旬与刘迦之间的僵持,他闪念之间已知两人各自所处困境,想都不想,趁着波旬从破禅锋光刃下逃出的刹那,就在其身后,从上向下全力一击。却忘了那波旬的修为又岂是一般修行者所有的,就算他从身后偷袭,波旬也应付自如,轻松将他震开去。

    那玛尔斯虽是个越打越能打的人物,可倘若对手并不刺激他,只是冷眼相对,他一腔热火也跟着冷却下来,立刻还原前时猥琐的穷神模样。

    波旬和刘迦一样,见他刚才威猛之形,都忍不住微微赞叹,但转眼又见他胆小如鼠,怯战怕死,两人一时都很难适应他如此快的形象转变。

    那玛尔斯见波旬淡淡地看着自己,不知对手心中所想,暗道:“老子再怎么相信,也无法相信我能打得过这老贼。”但见刘迦怀抱欣悦禅,一脸忧色,同时又注意着四周的魔众与临将臣、干玉等人的撕杀,他猛然醒悟:“我明白了,小白脸又想救欣姐,又想阻止这些人撕杀,又要对付波旬,就算他分身,可那老贼一样会分身,大家分身再多,都等于是一对一,他不可能同时做这些事呢。”

    他虽然不知刘迦与波旬相较,谁更厉害些,也不知刘迦会用什么办法阻止这场血腥搏杀,但他起码看出此时欣悦禅的状态处于生死之间,也正是这事困扰着刘迦。

    那玛尔斯应变能力之强,立时闪身至刘迦身边,接过欣悦禅,对刘迦道:“废话少说,欣姐交给我吧,我去找胖仔想办法!”说着他一手搂住欣悦禅,转身又朝着轮宝方向疾冲而去。当年赵子龙为救幼主,单枪匹马,在百万军中几进几出,今日玛尔斯为救友妻置自己生死于不顾,往返奔波于魔众之间……可见人间的战神和修行界的战神都是一般血性,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均不是咱们凡夫俗子的心量与气魄呢。

    刘迦见玛尔斯接过欣悦禅,大喜过望,心中包袱立去,他知道齐巴鲁对于人临命终时的助念往生法门颇为熟悉,想来欣悦禅定能受益。

    他心中既无此困惑,当即挺身而立,对着波旬高声笑道:“呵呵,倘若你已悟至道,不妨顺手把我也度了,大家也算有缘。我做我的事,你想干嘛,随你便。”

    说罢他也不管波旬作何感想,双臂大展,微微仰头,那自性光茫透体而出,瞬间已把他那临时的躯壳融解消散。

    波旬见之大惊,暗道:“他这光能随他人心意变现,我的儿孙们只怕就要被他摄住心神。”他大喝一声,高举龙杖,也是万光生辉,竟与刘迦的光茫交杂在一起。

    却听得远处传来一声赞叹道:“嘿,波旬老仙的光茫好自在,好威风,把冥界全照亮了!各位,我等佛门子弟全皈依老仙了吧!只有跟着他老人家,才能证得无上智慧呢!”那声音不高不低,却能穿越千万魔众直达中央地带,言语中对波旬的修为极尽由衷的艳羡之情。

    波旬闻言一喜,暗乐道:“毕竟我才是正道,天下处处都是知音人!”他这一欢喜,马上分心,那光茫立刻变弱,他正要重新专注,忽听身后又有人笑道:“你这老贼的修为怎么这般拙劣,连别人拍拍马屁,你也承受不起?赞你两句,马脚就露出来了。”

    波旬暗呼上当,身不转、形不动,倒竖龙杖,正好指着来人的胸口。

    那人身形高大,络腮胡须,体格颇为强壮。他瞬间换位辗转,进退数次,那龙杖金光依然指着他的胸口,那人知道再难躲过,终于长叹道:“我是彻底服了波旬老仙了,居然看都不看我,任我千变万化,任我耍尽花招把戏,随便这么一点,便相当于我万劫修为,唉,真是不服都不行啊。”

    波旬冷笑道:“秦广王,你是不是在冥界呆得太久了,啥时也学得这般油头滑脑的?”秦广王爽朗笑道:“冥界尽是些像老仙这样的狡猾刁钻、阴险恶毒之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下见样学样,也算入乡随俗,不好意思特立独行呢。”

    话音刚落,却听零零星星传来几个声音,嘻嘻哈哈,哼哼呵呵,这些声音乍听都很远,但波旬听来却异常刺耳,忍不住骂道:“十殿冥王,你们带这些阴兵来杀我的子孙,算不算犯杀戒?算不算造恶业?”其中有声音远远笑道:“波旬老仙太狡猾了,十殿冥王已被你杀了两个,你却硬要称呼是十,而不是八,岂不是想暗示别人,你对从前的事全不知情?果然是个惯犯,反侦能力超强!”

    忽见眼前身影闪过,一个瘦高个子、长相清奇、眼大鼻棱的灰衣秀士已到跟前,对着波旬笑道:“谁杀你的子孙了?咱们的阴兵只负责捉人,不负责杀人,冥界类似无乐天的禁地多得很,老仙有没有兴趣再去毁他几个?”

    波旬冷眼相看,骂道:“楚江王,你们那无乐天就像个纸糊的,一捅就破,还好意思拿出来献宝?”他见对方一上来就直言他当年暗中做过的事,也就毫不隐讳,干脆撕破脸皮,直接出言相讥。可见“恶人先告状”这样的事,不仅发生在咱们凡人世界里面,修行界也常有此事呢。

    第二章 陀罗尼的威神 救美的豪情

    那波旬四周,眨眼之间,就有八人环侍而立,个个长相奇棱峭异,有笑的,有愁的,有忧的、有乐的,这八个人面对波旬,虽然无所畏惧,但人人都与之保持适当距离。

    波旬眼光扫过八人,冷笑道:“冥界十缺二法王,你们想怎么样?打算囚禁老夫?你们有这个本事?”

    却见正前方那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和谒而慈祥,对波旬说道:“波旬,善恶只在一念,轮回也只在一念。有所执处,心必有所束缚,法必有所缺漏,遇境而动心者,绝不会是完美智慧。”

    波旬笑道:“那这么说,卞城王是有完美的智慧了,舒卷自在、收放随意了?既然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却偏要和老夫作对,又是何意??你的心无所执,却偏偏执在老夫身上,岂不荒谬?你那佛门经典中,说觉悟者就算身处冥界地狱,也见庄严法地,老夫不在此庄严法地中?你佛门经中还说,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你们眼中偏偏就是有老夫,呵呵,这是因为老夫太特殊了而独立于众生相之外呢,还是因为你佛门经典瞎说一气呢?”

    八王修为境界虽然极高,但面对波旬这样的老鬼,斗智斗力似乎都没有太大把握,一时尽皆默然,波旬大喜狂笑,乐道:“哈哈哈,这么说来,还是老夫的法门才是正法了,不如大家改邪归正,从此一念转过,尽向老夫学法如何?”

    忽听身后刘迦笑道:“波旬,你在那儿猖狂个啥?我佛门经典,浩瀚精微,无所不包,无所不囊。你偷学了点皮毛,便断章取义,自误误人,岂不谬上加谬?”

    见波旬转过头来,他收敛笑容,认真说道:“波旬,你我同体,无有差别,一切证心之法,皆是佛法,佛法本身未有排斥任何法门、任何宗派之意,只是个名称而已。我向你保证,待你深研佛典之后,方知其体贴处,直是理无不穷,事无不尽,文无不释,义无不诠,疑无不遣,执无不破,行无不修,果无不证。”

    波旬见刘迦移至身边,正想再斗斗嘴,忽然大吃一惊,这才发现,刚才还轰轰然乱作一团的场面,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平静。脚下的业海开始还狂潮汹湧,此时也比先前要宁静了许多。

    原来刘迦自波旬现身后,一直被其缠住,后来玛尔斯带走欣悦禅,紧跟着八王现身,让波旬有了斗嘴的分心。刘迦利用这一片刻,尽透自性之光。那千万魔众和阴兵,被其光茫所笼罩,人人为之震摄,善恶妄念齐齐出现短暂的停滞。整个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为啥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呢?各位有所不知,在场之人,不管是魔众还是阴兵,都是修行者。而刘迦是修到相对纯粹的修行者,其自性光茫代表着万物生灭的本源,透出之时,对方修为立刻会与之印证。这一印证,直接刺激的是人人内心深处的根源——修行观念。他的光茫就像一面镜子,所有万相皆在其中影现,比他修为低的人,很容易通过镜子的对照,来反观自身的问题。这一反照,心中的燥动与不安,立刻暂时地平伏了下来。就像偶吧,一直自称帅哥,甚至自信到敢在美女面前昂然自炫的地步,可有一天忽然照了镜子,发现偶的模样原来与聆听怪差不多,心中失落,立刻垂头丧气,从此低调起来,颠狂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那业海上方面,整个场面一片安静,唯有玛尔斯在轮宝边缘大吼大叫道:“他妈的大丑,快开门,让老子进去!”又听轮宝中传出大丑极为疑惑的声音:“怪啊,我怎么又不会张嘴了呢?”

    玛尔斯拿起大戟直接砸在轮宝上,直打得“哐铛”作响、金光飞溅,轮宝丝毫无损,却听得大丑更加疑道:“你打在我身上,我怎么不觉得痛啊?怪呢。”

    玛尔斯急着找齐巴鲁救欣悦禅,听了大丑这没头没脑的话,怒从中起,破口骂道:“你这傻瓜,变态僵尸,伪科学家,你以为你和轮宝合体了啊?”谁知大丑一个心思扑在研究上,听他这一么说,不仅没生气,反而惊喜道:“咦,你这说法有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好像确实与轮宝合体了呢。”

    业海之上有数万千之众,就于寂静之中,唯听得玛尔斯和大丑在高声争论,一下子让这两个人显得与大众不同,众人眼光全望向这边来。

    刘迦见那玛尔斯对四周众人眼光全然不顾,只忙着和轮宝中的大丑闹腾,暗暗奇道:“轮宝里面的人暂且不说,可这在场众人,都被我暂时中断了狂心,只有他不受外力干扰。这老玛也算是个奇人呢。他的心倒有点像佛经上所说的‘直心’,没那么多分岔,一门心思,没有旁念,直来直往。”

    那玛尔斯一边狂叫道:“快开门!快开门!快开门!”一边用大戟猛砸轮宝,声音越来越刺耳,两金相遇而流光四溢,人人听得难受。而大丑又不断发出奇思怪语,诸如什么“这轮宝像个活得一般”、又如“哎,原来这轮宝就是我嘛”,甚至又有“这轮宝也有点像僵尸了”之类的话。两人的话加在一起,在这片时宁静、但又处处隐显杀机的场面中,颇让人感到异常另类与不群。

    刘迦正在关注玛尔斯,忽然心中一凛,暗暗惊道:“糟糕,我跑题太不是时候!”立时飞身直上,却已然不及。

    那波旬乍见魔众被刘迦平息下来,又惊又怒,正想顺手给八王也来上几招,让大家不死也狂乱一下。忽见刘迦神情关注在玛尔斯身上,他立刻跳出重围,拿出龙杖,光影挥动,举手就已劈空直下,竟将业海上方空间震出几十道裂口。

    但见刘迦飞至,他闪身就走,不忘留下一句:“小白脸,慢慢补天吧,咱们后悔有期!”言罢竟不见了。

    刘迦转身向下看去,立时大惊。那业海上方空间陡然出现如许裂口,而且仿佛又与前时的裂口不同,不知为何竟产生了巨大的引力,业海浪潮猛然向上,不少魔众和阴兵被浪潮扑进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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