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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你的年少我轻狂

正文 第 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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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我妈做针线活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山顶洞人,他们已经会用骨针把兽皮制成衣服了,恭喜!

    每次张雪逼着我背她过马路,当我弯下腰的时候,我仿佛就是一个夏朝的奴隶,任由奴隶主的欺压,得走到公元前496年才能翻身。起义得了!不行,要是她一镇压我就完了。

    上学出门之前,老妈和张雪简单地交接了一下我这个大活人,难道这就是传说的“ 禅让”?

    我还把自己的签名整成了甲骨文,吃饭的容器,我管它叫鼎,一说话就得拿手扶着腰,目视远方,若有所思,学习 “ 邓大人”的架式。

    每次我爸反抗我妈的时候,我总在一旁琢磨:法国资产阶级又要革命了?还是他想逼老妈弄个《人权宣言》什么的?别整这儿没用的了,您就是被她欺压的命。而我,就是被她和张雪一起欺压的命,我还没反抗,您急什么。

    二哥儿为了激励我们,在教室的墙上写下“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两句话。可能我们还是没累到家,那两句话挂起来一周后被我们动了手脚:

    书山有路勤为径———黄泉之路

    学海无涯苦作舟———泰坦尼克。

    我还加了个横批:横竖是死。

    有人说什么“ 黑色七月”,扯淡,我觉得自己整个高三就没见着过亮光,就是做梦我都没梦过好事:这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我穿着肥大的病号服,戴着手铐脚镣,被二哥儿牵着走,途中我还在背着古文。走到一间屋前:

    “ 到了,你将永远在这里生活。”二哥儿转过头来对我说。

    “ 不行,我是高三学生,我还得高考呢。”

    “ 里面的也是高三学生……”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住里看去,狂人正蹲在地上,目光呆滞,身边是含情脉脉的泰山,他俩一齐唱着:“ you are beautiful,you are beautiful。”

    众望所归的早恋

    狂人这时候对泰山说:“ 错了,你应该说我handsome!”

    泰山却说:“ 等冯绍涛来了我给他唱。”

    “ 啊,我不去,我不去!”我想跑,却被二哥儿一把拽了进去,同时阴森森地对我说:“ 泰山会让你的高三生活不寂寞 的……哈哈!”

    就是这样,一个经典的噩梦,困扰了我整整一年。

    看看周围,李菁到旅行社实习去了,强子再学一年就该去德国做菜了。似乎幸福在他们的生活里显得那么真实,又那么简单。

    当然,我也有渲泻压力的方式。期末的几次模拟考试几乎成了我展示个性的斗秀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道地理题:在传说中的地球上,一股较强的气流遇到若干方向不同、强度不同的气流后,形成什么样的风?我的答案是:抽疯。二哥儿知道后,在全班表扬过我。她说:“ 冯同学明知自己处于这种状态,但依然决定参加高考,勇气可嘉。”

    虽然被她说成这样,但我最终还是进了一所相当有名气的理工学院学财经。当然,每次有人问我在哪儿上学的时候,我只说校名却从不报专业。

    又到了分开的时候,不再像小学那样,分开的时候还乐呵呵的,也不再像初中那样,故做伤心状,努了半天的力也挤不出半滴眼泪。

    回想一年的高三生活,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拿出时间来为一些人、一些事伤感。是我麻木了?还是有什么东西使我麻木了?

    好在这些伤感只是被我暂时地积攒了起来,就在等待着某一天的突然爆发。

    这一天,终于在考完试之后来了。换句话说,做完6张用再生纸制成的篇子,是支撑我的惟一理由。而那3天过完之后,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了,于是,伤感成了这段时间的必修课。

    那晚我们在一家挺上档次的饭店里吃了一顿散伙饭。无论男生女生都喝了不少的酒,二哥儿还轻唱了一首《同桌的你》。如果一首歌唱下来能一句都不跑调是不容易的话,那么二哥儿能没有一句唱在调上更是难能可贵。

    也许是知道以后不可能聚得这么齐了,大家都很放肆,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这会儿一股脑儿的全都出来了。

    张雪按着我脑袋,让我起誓:一辈子都听她的。我跪在地上道:“ 上帝呀!我做错什么了?”

    尹鑫端着杯子四处追问自己的外号是谁起的。当得知作者是我的时候,他罚了我三杯,然后说:“ 谁也别忘记谁。”听得我眼泪差点儿就流了出来。

    泰山借着酒劲儿,道出了公开的秘密:“ 尹鑫,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我到底哪点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能是尹鑫的酒量不行,也可能是他受够了。听完这句之后,他对着泰山的脸作痛苦思考状长达一分钟,就在大伙都等着他说答案的时候,他却吐了……

    即使平时关系不太好,如今也能够一起干上一杯告别的酒。散席的话谁也不想说出来,于是这个挨骂的活就被服务员揽了下来:“ 各位,差不多得了,就剩你们这两桌了。”

    那天被写得满满的同学录,至今我都想不起放在哪儿了。有好几次我翻遍房间的每个角落,依旧是不见其踪,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更不知道找到了之后要做什么。说不定哪天想起一个同学的电话,打过去聊半天,最后互相问一句:你谁来的?

    那时候要分开的不只是同学,还有强子。他要去德国了,学校安排的,混得好没准可以留在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知道这是父母希望的,只知道这可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遇,只知道自己其实舍不得离开……

    李菁在他临走的时候,送了他一支笔,还有一撂信纸以及好多空白的信封。

    我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问他:“ 还有什么没带吗?”

    “ 李菁……你……张雪……我都想带走!”

    想感动我?没门。我赶快换话题:“ 有什么送给我和张雪的?”

    “ 李菁……替我照顾她!”

    “ 这个不用你说,你就没别的给我们啦?”

    “ ……”这厮要哭,休想让我陪你。我一溜烟地钻进了屋里,把头往被子里一扎。

    张雪也去跟他道别了,送他了一柄精致的菜刀,祝他在德国的厨房里杀出一片天地来。当然这柄刀几天后又回到了我丈母娘的手里。

    公元2000年7月11日。

    这天晚上全院人都去吃强子的饯行饭了,除了我和张雪。我不想去,是因为我讨厌在我很难过的时候,一大帮人却在一旁胡吃海塞。我讨厌强子在我面前流泪,更讨厌在他面前流泪。张雪不去是因为我不去。

    众望所归的早恋

    我啃着一包薯片看《还珠格格》的重播,一边看一边跟那儿骂。

    张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看得出,她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答答的。穿着睡裙和拖鞋的模样让我相当烦乱的思绪集中在了一点儿上。

    她没有按我预想的那样,坐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和我一起看电视里的那几位演员哭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哈哈大笑,而是打开了VCD机,放进去一张盘。

    我问什么片子,她说是悬疑的。

    看就看呗,剧情果然是悬疑的,但镜头却是赤裸的,主演还是莎朗斯通呢。中文译名:《偷窥》。

    看到将近一半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放在了张雪的身上。尽管我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挺一会儿它就会软下去。

    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和自己越来越颤抖的手却在暗示,这个晚上将会烙印在我和张雪的生命里。

    也许是夏天的短裤不太合适,也许是膨胀系数太大,反正张雪看到了它。

    她用脚顶住,轻轻地踩了两下。我扛住了。

    见我没反应,她索性蹬了一脚。我还是扛住了。

    张雪换了个姿势,冲我甜甜的一笑。我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她说了一句:“ 打一拳看看”之后,就下了黑手。

    我“ 嗷”的一声站了起来,捂住它,颤声问道:“ 没……没玩儿过吧,好玩儿吗?”

    “ 想试试吗?”张雪突然按住了我的手,指了指电视屏幕。

    选择题:A。主动配合 B。被动配合

    思考了一下,我决定不做这道题。“ 要不,咱们去强子那儿看看?”

    张雪愣住了,随即眼泪如离线的珍珠挂在了她的脸上。 “ 我贱,行了吧!”说罢起身就要走。

    算了,当多选做吧,B不行的就选A。我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在拉起她睡裙的时候,她问我:“ 会不会很疼?”

    我停了一下,然后继续。

    “ 我会不会怀孕?”

    我又停了一下,再继续。

    “ 如果很疼,我就弄死你!”

    我受不了了,两手按着她的肩膀,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 我希望你在这件事上的责任多一点儿……”

    责任?这个词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 要不,就算了?”嘴上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 算了?那我也得弄死你,脱了我衣服,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

    “ 那就别那么多废话!”

    “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主动的了?”

    “ ……”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地落入了她设计的温柔陷井里。这一过程,较以后的经验来看是相当失败的。

    我不会怀孕吧?这是在我们两个失去第一次之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以为她得来个“ 我爱你”什么的。

    “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会的话,你能怎么样?”我也有点心虚。

    “ 没有如果,我算过日子,今天绝对安全。”

    我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问道:“ 我们谁也不离开谁,好吗?”

    “ 我不会先离开你的……”

    我突然觉得这一天真是个好日子,接着问她,是不是可以再来一次。

    “ 谁怕谁呀!”她倒大方。

    各就各位之后,屋外边传来了强子的一句话:“ 冯绍涛,收拾一下,我进来了!”然后就听见推门的声音。

    我赶快用毛巾被把张雪盖了个严严实实。对强子喝道: “ 你怎么来了?”

    强子一脸坏笑地出现在门口:“ 打扰了!”

    “ 什么事?”我一脸的不耐烦。

    “ 给你和张雪带点吃的。”

    “ 什么时候到我们家的?”

    “ 你说要再来一次的时候!”

    “ 噢,除了送吃的,还有事吗?”我觉得自己现在有充足的理由K他了。

    “ 你说有礼物送我。”

    “ 等着……”我顺手捡起张雪的拖鞋扔了过去。

    “ 破鞋?”他躲了过去。

    这时,张雪从我背后探出头来冲他甜甜地一笑:“ 强子,再说一次!什么鞋?”

    “ 一只破鞋呀!”

    张雪顺手抄起了另外一只道:“ 强子,不是一只鞋,是一双!”然后抡起胳膊就甩了出去,强子拿手挡了一下,然后一脸委屈地说:“ 我又说错什么了?”

    可能是我和张雪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以后产生了某种默契,我俩同时骂道:“ 你给我滚!”

    确定他已经老老实实的回到家里之后,张雪从毛巾被里伸出一脚踹了我一下,问:“ 还要再来一次吗?”

    众望所归的早恋

    “ 不了!”

    “ 是吗?你确定?”张雪指指我那条如支起的帐篷一样的短裤。

    我头朝下骂道:“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一点儿定力都没有!”……

    …… ……

    第四章

    二加一不等于三

    录取通知书又来了,张雪被第一志愿录取了,奇迹没有发生第二次,我们这下真的要分开了。为这事,她在那个暑假没事就唉声叹气的,要么就数落我不争气。好在学校都是在学院路那一带,要不她非得逼我复读一年不可,估计城市规划的时候人家也是想为某些人某些事提供一个平台,呵呵,谢谢了!

    尹鑫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和张雪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并且立下重誓:“ 我一定好好照顾张雪。”

    我也对他起誓道:“ 照顾得出格了,我就废了你。”

    不是吹啊,这个暑假里,爷们儿我还发挥出自己特侠义的一面,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那段日子天儿热的出奇,正应了那句广告:“ 地球将越来越热!”不夸张地说,跟地上磕一鸡蛋,不出一分钟,就能吃了。

    我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我不太关心地球会不会越来越热,反正咱们不是签了那个什么《京都议定书》了吗,如果天儿要是再热我就骂美国,谁让他们不签呢。哼,你们丫是美了,也不管别人死活,就知道一天到晚的四处装大尾巴狼玩儿。

    在屋里弊了几天,我受不了了。我就想知道这么热的天儿还有谁能和我一块儿出去打篮球。

    一打电话才知道,人家这段日子该干吗干吗,根本就没拿天热当回事,一个个晒得跟非洲难民似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我运动,我存在!

    得知我这几天一直藏在家里之后,他们不免要骂上几句:“ 至于的吗?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弄得跟大姑娘似的。”

    仔细一想也对,夏天不热还叫夏天呀,这日子就得流汗,就像大夏天去吃火锅一样,里外一身汗那才叫爽呢。想到这儿,不禁有点鄙视起自己这几天的非男人行径来。

    张雪这段时间天天窝在家里跟着她妈学炒菜,她发誓,要烹制出让我连自己舌头都要吃掉的美味佳肴。我说:“ 那您得尽快了,这几天你让我吃得连味觉都快没了。”

    通常她会回应道:“ 你怎么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想想房叔!”

    也对,得亏她是跟着她妈学做饭,要是跟着强子他妈学的话,我不得天天喝刷锅水呀。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有种我爱全人类的感觉,世界也太美好了。

    想想呀,快四十摄氏度了,张雪还闷在厨房里与锅灶为伍,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做点好吃的,搁谁谁不感动呀。

    尽管她嘴上是另外的一种说法:我不出门是怕晒黑了,在厨房做饭是为了多流点汗,主要是为减肥,而你还在其次。

    我想说:那你在你妈做饭的时候光跟着不动手不就行了,这天儿,就是不动你也一身的臭汗,还用得着亲自下厨吗?弄不好再把皮肤弄油了。

    当然,我没这么说,女孩子总得有点女孩子的尊严吧。

    约好在哪儿打篮球之后,我在那个“ 焰”阳天上了公共汽车。

    我贼的,大热天出来跑的人还真不少。混着各种味道的空气迫使我挤到了窗户旁边。

    除了可以听到几声有人被踩到之后发出的痛苦呻吟外,车上没什么动静,大多数人作昏昏欲睡状。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我精神为之一振的话,那就是打扮清凉的漂亮姑娘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养眼的东西谁都爱看,比如现在上车这位。这跟好不好色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挺瞧不起那种一有美女出现就假装没看见,然后等人家过去了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擦鼻血的主儿。

    那女孩儿蹭到我身边之后靠在了把手上,我告诫自己,人家过来是因为这儿有窗户,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闭着眼睛养神,丝毫没注意到一只罪恶的手正伸向她的背包。

    我没闭眼,相反还睁得挺大注视着女孩儿,算了,还是说欣赏吧,于是我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手。我往上一瞧,一个小个儿正向女孩儿的背包活动着自己灵活的手指。

    这可是夏天,人容易冲动。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觉得脑子一热,一个健步挤到了女孩儿和小偷的旁边。

    这个女孩儿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瞪了我一秒钟。为什么就一秒钟,因为第二秒钟那眼睛里就全是兴奋了。

    “ 是你呀!”

    我吓了一跳,但细一琢磨又想通了:这女孩儿挺聪明的,知道有人掏她包,而我出现得恰到好处,就假装和我认识,这样一来,量那个小贼也不敢造次了。

    想到这儿,我也来了一句:“ 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同时用胳膊肘顶住那个小偷,让他靠近不了。

    “ 我找你好久了!”女孩儿说。

    我心想,装的跟真的似的。就附和道:“ 是吗?我也找过你来的。”

    “ 没想到你还记得起我!”

    二加一不等于三

    “ 是呀!”这句说的很随便,因为我感觉那小偷又往前使了使劲儿。我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瞪住他。

    这样,第一个和我用眼神交流的男人就是他了。

    他的眼睛闪露出凶狠,仿佛是说:小子,我是小偷,你连小偷也敢惹?

    我的眼睛射出正义的光茫,告诉他:孙子!这事我管定了,谁让这姑娘这么漂亮呢!

    不一会儿,他的眼睛里又闪出了哀怨,意思是:大哥,我今天一天没开张了,求你了。

    我这次涌动的是无奈:不行啊,爷们儿我今天管定了,我知道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要不,您就当今儿个休息得了。

    一阵神交之后,那小偷转身下了车。

    我长出一口气,本以为那女孩儿会谢谢我,谁知道她还没出戏,一直问我记不记得她。

    我害怕了,不会今天刚碰上小偷又遇上一个神经病吧。

    还好又到了车站了,我指了指女孩儿那只所有的拉锁都已经被拉开的背包说:“ 下次坐车小心点,这年头小偷多,像我这样的好人少。”然后正正衣服,大踏步的下了车,那架式,就跟刚行完侠的郭靖似的。

    女孩儿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门已经关上了,就那一刹那儿,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冯绍涛!”

    可能天太热,我出现幻听了。下意识的把手往兜里一插,坏了!我钱包没了。

    刚才光保护那女孩儿,自己倒让人家给掏了。那孙子看来今天是拿我开张了。

    正常人都会垂头丧气的跟条死狗似的,我却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件事:爷们儿这算不算舍已为人呀!

    没心情打球,连回家的车票也没着落了,不会要腿儿着回去吧。要不,随便找个人要一块钱得了。

    不行,我根本就张不开嘴。看来,要饭这行儿还真不是谁都做得来的,至少我做不来。

    对了,找要饭的商量商量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应该好说话吧。

    正巧,一小个儿跛着脚来到我面前,将自己那个装满零钱的破碗伸到我面前。我冲他笑了笑,说:“ 大叔,我现在还不如你呢,要不,你还是先可怜可怜我得了,够买张车票就行。”

    这主儿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同意了,于是拿起一张一块的转身就走。不料,他居然在后面大叫:“ 小偷,哪里走!”

    不会吧,他这样的还想追我。于是我快走两步,想甩掉他。谁知道他这会儿不但不瘸了,反而还小跑起来,吓得我撒丫子就跑,他也在后边飞快的扌到着两条修长的大腿死命地追。等我累得快吐血的时候才把他甩掉。再看看周围,坏了,我已经跑过我家那一站了。就这样,我手里还捏着那一块钱呢。

    捏着这一块钱,我身心俱疲地上车往回坐了一站。

    一进家门,张雪正往桌子上摆菜呢,一见我,苍白的小脸挤出一丝微笑,说:“ 小样儿,还真会挑时候,赶紧洗手吃饭。”

    可能是她说话的语气太像个温柔的妻子了。于是我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不停地挑着这些菜的刺儿,发泄心中的委屈。

    “ 这也叫宫爆鸡丁?整个一清炒鸡块儿……”“ 西红柿太酸了,萝卜太辣了,你怎么手比脚还笨呀!”

    张雪看出了我的坏心情,轻声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

    “ 你管不着!”

    我光顾自己嘴上痛快了,却忽略了刚才已经是张雪忍让我的极限了。

    “ 你丫爱说不说!”张雪的脸色更苍白了,好像不太对劲儿。我伸手去摸张雪的脸,结果被她一巴掌挡开了,然后她 “ 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也许是太快了,张雪刚起来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扔掉手里的筷子,把她扶到了床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张雪几次都想推开我,但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像只被砍掉尾巴的耗子一样满屋子乱窜。

    打120得了,我抓起电话刚拨完号,张雪出声了:“ 瞎折腾什么呢,我中暑了!”

    中暑?!

    快吐出来的那颗心又被我吞回了肚子里,同时,电话接通了,

    “ 喂,有什么需要?”里面有人问。

    我傻了,中暑———人家不会派人过来吧,要是就这么挂了电话,显得太不礼貌了。

    于是,我问了一句:“ 您那儿能租车吗?”

    “ 你丫有病呀!”随即“ 咚”的一声,对方撂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张雪却“ 扑哧”的笑了出来,一见她笑了,我也就没再对着电话骂上几句。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还找了一盒霍香正气水,再倒一杯凉白开,一起送到了张雪面前。

    二加一不等于三

    她气还没消,瞪了我一眼却不接我手里的东西。

    “ 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赶紧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

    张雪嘟着嘴说:“ 太难喝了……”

    也对,这药水又苦又辣的。想着,我就拧开了一瓶,一仰脖子一口气都吞到了肚子里,然后大口大口的喝水来冲淡嘴里的苦味。但脸上却是一副“ 味道好极了”的表情。

    这招果然管用,张雪捏着鼻子也喝了一瓶,之后脱去外衣钻进了毛巾被。

    “ 我热!”

    “ 我给你开空调吧。”

    “ 对皮肤不好。”

    “ 那开电扇吧。”

    “ 风太硬,再给我吹个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

    服了!我拿着老爷子的大蒲扇轻轻地为她扇了起来,10分钟之后,估计她睡着了,我停了几秒种,不想,她又开口说:“ 磨洋工那你,快扇!”

    这个下午我连续挥动了三个小时的胳膊,晚上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带着对大学生活的无限向往,我拿起了自己的行李。

    入学手续办好了之后,我和另外4个兄弟被分到了同一宿舍。看着四张陌生的脸,我意识到,他们将会成为我这4年生活的一部分。感慨之余大家自报了家门,相互熟悉一下。其他的宿舍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们5个是清一色的北京人,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并非多余。

    那天,我去宿舍管理处领了被褥,还有一个牌号和钥匙。

    发东西的是一个大妈,脸拉得像万里长城。从头到尾,嘴里只说着“ 下一个,快点,这是你的……”几句话。

    我接了自己的东西。

    末了,问那大妈;“ 用照个像吗?要不您记个录,别让我越狱了!”

    来到109宿舍。

    “ 来者何人?”一个哥们儿已经占了山头了。

    “ 小弟来入伙的,大名冯绍涛。您是?”

    “ 王一民,北京人。幸会幸会!”

    “ 老乡!”

    就这样,我和第一个占室为王的家伙认识了。我们按绿林的规矩,排了座次,谁先到谁当老大。现在想起来,我这个悔呀,为什么?

    老二!!!

    “ 二”这个字自诞生之日起就特不招人待见,什么“ 二逼”、“ 二傻”、“ 二倚子”之类的不胜枚举。想到高中时候一口一个“ 二哥儿”叫的那么痛快,现在,轮到我了,报应,不爽呀!

    这个尿逼代号,困扰了我整整4年。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蹿了进来,四下踅摸一圈,然后才冲着我们笑了笑。老大一脸正气道:“ 嘟!什么人?”

    “ 我是这宿舍的,我叫曾嘉。”

    “ 我还减少呢!说,是不是来偷东西的?”老大一个健步蹿上去。

    我赶快拉开他俩,王一民是那种太过较真,特爱充大侠的人。而曾嘉是属于那种演个“ 小偷”、“ 色狼”什么的不用化妆的主儿,这哥儿俩碰一块,以后的日子还真是热闹。

    “ 砰!”门又开了,进来一带着墨镜的爷们儿。大包小包的扛在肩头,黑色外衣下是他健硕的胸肌。

    “ 老四,你来了!”曾嘉冲他喊道。

    肌肉男扛着包,转了一圈,以确定身后没人。“ 叫谁?”

    “ 就是你,你是第4个上山的。”我解释。

    “ 我是第5个。”说着,他冲下指了指。

    啊噢,老四前面站着一个小孩,刚才谁也没注意。

    “ 光听说大学现在没年龄限制了,没想到还真有当了爸爸还来上学的。叔叔好!”曾嘉很困惑地说。

    “ 说什么呢,我也是新生,我叫吴与桐。”小孩把包扔到了床上。

    “ 我叫钱亮,北京人。”肌肉男也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最后,这个小孩在宿舍的地位是“ 老小”,个小,声小,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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