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喜欢飞鸢女

正文 第 3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其实没有什么发挥性,她主跑艺文线,有什么国画展、花艺展、书展、资讯展,或是什么剧场表演、演奏会等等,她就意思意思去采访一下,然后写一篇文章登出来。

    这般的平淡无奇跟她想象中的冲锋陷阵有很大的距离,她不无失望,可是既然报社安排了艺文线给她?她就要做到最好,这是她不服输的个性。

    所以,她尽量用自己的生花妙笔把文章写得有趣,尽量以不落俗套的方式去采访艺文人物,希望能闯出她自己的一片天来,希望有朝一日,大家都会认得“顾飞鸢”三个字。

    虽然她知道再这样跑艺文线下去,出头的机会很渺小,可是不试过,她真的不甘心。

    今天她会有一个扭转运程的好机会,主跑财经人物的小周挂病号,主编派她代替小周去采访一位金融界巨子,如果她把这次的采访搞定,说不定她就有转线的希望。

    正在自我陶醉之时,她意外接到安律人的来电。

    “顾飞鸢,你现在有没有空?”安律人的声音很严肃。

    她扬扬眉梢,喝了口雪碧汽水。“干嘛?”

    奇怪了,安律人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十几天以来,他们相安无事,他负责早上送她上班,她则以忍受他的居家邋遢当回报。

    “帮我回去拿一件急件来地方法院,文件搁在起居室的茶几上。”

    “原来杰出的大律师也有疏忽的时候啊!”她明亮的大眼睛,笑得亮晶晶的。

    谁叫他总是看起来一副自命不凡的帅样,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当然要好好调侃凋侃他喽。

    “一句话,你帮不帮?”他的口气越加严峻,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飞鸢撇撇唇。

    哪有人这样的!请人帮忙还那么嚣张,#@&*……她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安家的祖宗八代。

    “好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她和那位大人物约好了四点在他办公室见面,距离四点还有三个小时,严格说起来,她是有空的。

    看在他每天无怨无悔送她上班的份上,她就做一次好人吧,当帮帮他庭上的当事人好了。

    于是她叫了部计程车,赶回家拿了文件,又赶到他指定的法院,气喘吁吁地在时间内将文件送达。

    安律人坐在律师位里,五官刚毅、面无表情,他的助理接过文件,她则像被下了魔法一般,被法庭内庄严肃穆的气氛给震慑住,不由自主的坐下旁听。

    他,安律人,言语流畅、用词犀利,沉稳地在法官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反驳对方律师的破绽。

    飞鸢坐在席上,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一样,不是被电到,而是好像被雷劈到。

    她不得不承认,安律人在法庭上的风采好迷人,她终于认同他拥有律师执照这件事了。

    她对面前上演的司法程序完全没有兴趣,对那些正义或公理也完全没感觉,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安律人一个人身上。

    如果他在家里也能像在法庭上那么像样该多好?

    可是人总有放松、松懈的时候,如果他在家里也那么正气凛然、西装笔挺的,她恐怕反而会不习惯,因为那样显得太假了,谁想跟一个假人生活在一起呢?

    咦——她好像开始慢慢可以接受他在家里那样懒散邋遢了,对他的凌乱也不再感觉那么难以忍受,她是怎么了?

    辩护完的安律人走向旁听席的飞鸢,时间是三点整。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饭。”他极其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出法院,走向停车场。

    “呃,刚刚,你的表现真是精采。”她原本是不想赞美他的,不想让他太得意,可是这些话不经大脑就从她口中溜了出来,控制不了。

    “谢谢你送文件来。”他戴上墨镜遮挡炙热的骄阳,俊俏的脸庞显得有几分冷漠,可能是刚刚太专在答辩了,所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把车开进一间私人俱乐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因此餐厅里的人不多,餐厅经理亲自出来接待,显示了安律人这位VIP级的客人身份与众不同。

    “给我两份波士顿派,一块草莓蛋糕,还要一杯餐前白酒。”他吩咐侍者,微微拉松真丝领带,慵懒地伸长一双紧实修长的腿。

    “你那能叫正餐吗?”她觉得现在的他又打碎了她刚刚对他的幻想了,她“很大人”的点了辣味义大利墨鱼面。

    他淡淡的说:“跟你在一起,我可以随便吃想吃的东西。”

    他的说法好奇怪,她忍不住吐槽他。“难道跟别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吃的都不是你自己想吃的东西?”

    “当然。”他回答得很直接,丝毫没有对她隐瞒真性情的意思。

    他的答案令她绝倒,“你还真是表里不一的坦率哩。”

    餐点送上来了,两个肚子都饿扁的人不再交谈,埋头苦吃。

    “咳咳咳……”飞鸢突然剧烈的咳嗽。

    这里的辣味还真是道地的辣,她不小心被呛到,瞬间就咳得惊天动地。

    看到她这样,他敛沉下眉头,警告地说:“你最好不要再吃这么辣。”

    他递上水杯给她,她得救似的咕噜咕噜灌完一杯,他把自己的水也给她喝。

    “好难过……”她呛得两泡眼泪乱飞,幸好没化妆,否则一定花成一团。

    她听到他扬声叫侍者加水的声音,他温暖有力的大掌在她背脊一下一下地顺拍,劲厚有力,但又不会过重,他贴近的男性气息令她瞬间有丝迷惘。

    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她是怎么了?只是被辣椒呛到,有必要产生这些奇怪的感觉吗?

    没有必要啊。

    可是她的心依旧怦怦、怦怦地跳,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悸动怦然,出现了种种不该有的反应。

    蓦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拯救了她。

    “我是顾飞鸢。”她连忙接电话。

    “顾飞鸢!你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去傲阳集团?”主编的河东狮吼从彼方传来,震得她耳膜差点破掉。

    她涨红了脸,指住耳朵,惊跳了起来。

    老天!她居然完全忘了要采访大人物的事,看看表,已经四点整了!

    这下惨了,她想转线是别奢望了,那是不可能的。

    “我完了……”她跌进椅中喃念,一副等着被处斩的绝望样。

    “什么事?”安律人看着她哭丧的俏脸。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死气沉沉的说:“我有一个采访忘了……”

    “傲阳集团?”他刚刚听见手机里那个女人的大吼了,声音响彻云霄,叫人想不听也难。

    她点了点头,哀怨地想,她大概要被炒鱿鱼了,这下可顺了大伯母的意,难道她真要年纪轻轻就去相亲吗?

    “走!”丢下几张钞票,他拉起她的手就走。

    她跟着他走,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上了车,他一路狂飙到傲阳集团,气派的金色外观显示出此财团在企业界的身价,正如同旭日东升般的光明。

    “安先生,您来找总裁吗?”总裁室前的秘书小姐笑容满面地迎接贵客。

    “方秘书,这位是我的朋友顾小姐,和严总裁约好了做采访,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请你带她进去。”

    “好的。”方秘书笑容可掬地对飞鸢颔首,“您是时代日报的顾小姐吧?总裁已经在恭候大驾了,请跟我来。”

    “好、好的。”飞鸢结结巴巴的说,这样的情势扭转使得她破涕为笑。

    她得承认她的社会历练还是太浅了些,不懂得如何应付突发状况,一遇到事情就只能坐以待毙,看来她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

    临进总裁室前,她感激的对安律人投去一眼。

    他站在方秘书的办公桌前,顺长的身躯潇洒的斜倚着办公桌,他那双莫测高深的黑眸也同样盯着她,薄冷的唇在她回眸时对她勾起了一抹鼓励的笑意。

    她的心咚地跳了一下,脸颊浮起一片粉晕,她的世界好像要变了。

    第四章

    “唔……好爽。”

    飞鸢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看闹钟,十点。

    今天不必慌慌张张的赶着上班,因为今天是周休二日的第一天,可爱的礼拜六,她可以自由自在的睡、无拘无束的睡,睡到翻过去都没关系!

    自从她伯母获知,她每天早上赶上班赶到都没时间坐下来好好吃早餐之后,就一再地叨念她这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女有福不会享、跟人家挤破头去上班做什么?

    可是她一点都不以为意,还十分的乐意工作,工作令她获得无比的成就感,那不是坐在家里跷脚享福可以体会得到的。

    喏,就拿昨天那件事来说好了,主编把她叫进办公室里,说她采访傲阳集团严总裁一事做得极好,严总裁也十分称许她,她因此雀跃了好久,久到连当天晚上做梦都会笑。

    如果不是安律人及时帮了她一把,她可能无法如此顺利地完成主编交代的工作,搞不好还会被骂到臭头,她真要好好谢谢他,那家伙还是有他挺可爱的—面。

    梳洗过后,她换上一套简单的天蓝色休闲服,迫不及待奔下楼去。

    经过…—夜还有大半个早上的补眠,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作响,现在她可以吃下三碗公的饭没问题。

    “咦?人呢?”客厅里空无一人,厨房里也是,她扬声叫唤。“孟嫂、玛丽亚!”

    没有人回应她,她不死心,再度扬声。

    “大哥!希希!”她自动省略了飞鹞,反正一到假日,飞鹞总是窝在李迫的车厂里,大小姐她是不可能在家的。

    然后,她看到一张搁在餐桌上的纸条,上头是希希凌乱的字迹。

    “飞鸢,我们出外郊游踏青去了,午、晚餐自理。”

    她的脸部表情一蹦,痛苦的呻吟一声。

    太过分了吧?扔下她一个人去郊游踏青就算了,还把管家和菲佣也带走,这分明是要看她的五脏庙于死地嘛。

    他们也不想想她拙于厨艺,而离家最近的便利商店也要开车到山下才有,她已经饿得发抖了,哪还有力气下山?

    她绝望的打开冰箱搜寻,找到一盘飞鹰昨晚没吃完的炒饭,那是希希特地为大哥炒的消夜。

    她耸耸肩,好吧,有剩饭吃总比饿肚子好。

    她把炒饭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很快的闻到传出来的香味,她肚子叫得更大声了。

    微波炉一发出叮的声响,她就猴急的打开,把盘子端上桌,整个人蜷缩在餐椅里吃,坐没坐相的。

    “太美味了!希希不愧是‘希食堂’的主厨,手艺好得没话说。”

    她一边赞美希希的伟大,一边把炒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嘴里送,狼吞虎咽。

    喀—一客厅里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然后是有人走路的声音,接着,那个人走进了餐厅里,站在她的面前,审视她蜷缩在椅中那副娇嫩修长的身段。

    她中止了吞饭的动作,看着面前的安律人,脸蛋莫名其妙的突然一热。

    他和她一样都穿着休闲服,不同的是,他还穿着运动鞋,俊挺的他做此打扮也很帅气,长发不同于以往的在脑后束起绑成马尾,别有一番都会雅痞的味道。

    “我以为你在睡觉。”她赶紧没话找话讲,沉默只会让气氛变得暧昧,她可不想重蹈昨天的覆辙,对他有不正常的反应。

    “我去爬山。”他说明了去处,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昵近她的,黑眸深处有种光芒一闪而逝。“你在吃什么?”

    他探近的气息险险又令她乱了呼吸,她斜瞟了他一眼。

    他们这种有钱又有高尚职业的公子哥儿,不是都流行上健身房去练腹肌吗?他怎么会做爬山那种老人家才会做的运动?

    “炒饭。”她连忙又大大口的吞了口饭,希望自己不淑女的举止可以驱走两人之间弥漫的亲呢气氛。

    “还有吗?”他慵懒的扭转颈子,舒展十指筋骨,发出嘎嘎声响。

    “没有了。”她佯装轻松的耸耸肩,继续吃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他那里偷偷飘去。

    刚刚他那个舒展筋骨的架式,好像会功夫似的,因为她曾在戎戎她老公——也就是“凌门武道馆”的孔承杰身上见过同样的招式。

    他对她偷觑的眸光视而不见,起身从碗柜里拿出一支汤匙,再度坐下,探过身去,就着她面前的盘子,分食盘里的饭。

    她瞪着他,他忽而靠近的举止害她心跳漏跳了一拍,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则对她造成极大的威胁感。

    安律人毫不介意她的瞪视,他愉快的吃着炒饭,瞬间仅剩的炒饭全落进他的腹肚,他吃得一粒不剩。

    她的黛眉微微蹙起,红唇嘟得老高。

    他居然吃完了所有的炒饭?!他还真是不客气啊!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他是吃饱了,但她的肚子还是饿得咕噜叫啊。

    “你下午有没有事?”他忽然问,视线停在她细瘦的手腕上,她手里拿着一支汤匙晃啊晃的,已经没有食物了。

    “没有!”她答得飞快,一相情愿的认为他觉得不好意思了,所以可能是要带她出去吃饭,报答她刚刚把炒饭都让给他吃的恩惠。

    他的唇角绽出淡淡笑意。“那么,你跟我出去。”

    监狱。

    她这辈子想都没想过她会踏进监狱半步。可是现在她不但踏进来了,还坐在里面,而且一坐就好久、好久。

    中午她还以为跟他出来有什么好料好康的,没想到他把她带来监狱。

    他自己在替有心考试的受刑人上课,命令她当义工,替不识字的受刑人写信回家,写得她手都发麻发酸了。

    她越来越发现那家伙异于常人的地方,说好听点是特殊,说难听点是不对劲。

    不是吗?

    有哪个大男人那么嗜吃甜食的?其中又以草莓牛奶是他的最爱,巧克力排名第二,而且他咖啡里都加好多糖,像在喝糖水。

    别人都不知道。每天他开车上班的时候,都要吃掉一盒森水牛奶糖,而三楼的起居室里,没有一天不充斥着各式各样吃完的零食包装。

    再说今天吧,人家雅痞放假白天都应该补眠睡大头觉,晚上泡夜店找美眉寻欢才对,他却一早起来爬山,现在又找她来监狱“约会”,她真是怎么猜也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他,可以用“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来形容吗!

    小时候的他,明明就是个孤僻整洁到令人讨厌的沉默小男童,长大了以后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人前的他依然优秀,人后的他却完全的脱轨走调。

    他是真的对这些受刑人有爱心吗?还是只是来沽名钓誉的?

    像他这样一个看起来冷漠的高知识分子,真会对这些犯了错的受刑人寄予同情吗?

    她真的不了解他,她只了解自己的肚子,因为她的肚子好饿好饿,不停发出抗议的腹鸣。

    她是很乐意帮这些受刑人写家书啦,可是也要给她吃饱再说啊,她饿着肚子,真是写起字来也会发抖。

    “小妞,你是安律师的女朋友?”一名头发灰白的老受刑人坐在飞鸢面前,笑盈盈的问她。

    年轻时犯了错的他,让岁月洗去了原有的戾气,长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他变得心平气和了。

    “不是、不是!”飞鸢连忙否认,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否认得那么急,还熊熊写错一个字。

    “小妞,你不必摇头摇得那么快。”老人家老神在在地说,“安律师从来没有带女孩子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

    她一怔,停下笔。“他常常来吗?”

    “过去他有回来台湾一定会来,还会从美国寄教学录影带给想看的人。”老人家笑眯眯的说:“有一次他还寄了件羊毛衣给我,真是有心。”

    “他为什么要寄羊毛衣给你?”飞鸢不由自主的扬起长睫,好奇的问。她的胸腔竟微徽的发烫,期待着老人说出她想听的答案。

    老人家得意的说:“有次他来,看我冷得发抖,我说舍不得穿死去儿子送给我的羊毛衣,怕穿坏了,他就寄了件新的给我,要我套在儿子送的那件羊毛衣外头穿,这样就不会把儿子送的羊毛衣穿坏了。”

    “哦——”她长长的应了声,顿时陷入沉思当中。

    看来她是误会他了。

    如果他只是想沽名钓誉,他不必对这些老人家这么用心,他是真的把这些受刑人放在心里吧,否则他就不会牺牲宝贵的假期来这里了。

    她决定了,从现在起,她要收回以前对他所有不好的评语,她要郑重的重申,安律人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好律师,他只是嘴巴坏了一点,其实他的心,软得像棉花糖一样。

    相较起来,中午她竟然还跟他计较他吃了她的炒饭,她还真是小家子气没有格局哟!

    下午六点,他们步出监狱,天际已经出现美丽的晚霞,车水马龙的街头亮起了几盏霓虹灯。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安律人一上车便直接下来的行程。

    “好。”飞鸢微笑点头,她表面镇定,实则在心里大大的欢呼了一声。

    唷厚!终于听到她最想听的话了。

    现在的她饿得两眼昏花,不可能等回到家再吃,再说,希希留的纸条上面也写得很清楚,要她午、晚餐自理,可见就算她赶回去也没饭好吃,还是先在外面解决。

    “你想吃什么?”她兴匆匆地问,基于对他的感慨,因此她的语气里出现了少有的温柔。

    能把受到世人忽略的受刑人放在心里,这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现在的安律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提升不少。

    “红豆粉圆。”他刚毅的英挺脸庞一径的云淡风轻。

    “什么?。她的俏脸瞬间添上几道黑线。

    她就知道她不必对他的吃食抱太大的期望,他总是“零食第一、正餐第二”,她别妄想他会带她去什么高级餐厅吃一流的料理。

    所以当他把车停在新士林夜市附近时,她也没有多大惊讶。

    “粉圆?”她斜眼睨他,再次确认……正确的说法是,希望他改变心意啦,毕竟粉圆只是填不饱肚子的甜点而已。

    “粉圆。”他肯定地说。

    她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有种壮士断腕的气魄。

    好吧,粉图就粉圆,反正粉圆也不难吃,顶多吃完粉回再来盘蚵仔煎,附加一份生炒花枝羹,最后再来块美味闻名的炸鸡排就是了,这样总会饱了吧?

    他们走向粉圆摊位,点了三碗红豆粉圆,因为安律人他一个人要吃两碗。

    “走吧。”吃完,安律人率先站起来,英挺的眉目和流畅优雅的姿态鹤立鸡群,丝毫没注意粉圆摊的小妹注视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炯亮炽热。

    “这样就走啦?”飞鸢傻眼的意识到他所谓的“走”,就是要回家的意思。

    去他的!这家伙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吃完他自己想吃的东西就要走了,那她怎么办?

    走到外头,两排满满的小吃牢牢的吸引住飞鸢的目光。

    她垂涎的看着那些招牌,好想吃点咸的东西哦,无奈身边有只不解风情的大笨牛。

    更令她郁卒的是,出门前她连钱包都忘了带,现在想掏腰包买点东西吃都不行,只能看他的脸色吃东西……

    蓦然,“药炖排骨”大大的黄色招牌像在跟她招手,她眼前立即浮现出大块排骨的美味模样,还有她爱喝的中药汤,滋补养颜!

    不管了!说什么她都要喝碗药炖排骨再回去!

    “我要吃药炖排骨!”她的眼睛闪亮,拔腿奔向心爱的药炖排骨怀抱,却没注意前方有辆机车正以极快的速度飘过来。

    “顾飞鸢!”安律人推了她一把,让她逃过劫数,可是他自己却没有那么幸运,他被机车撞飞了出去。

    “安律人!”等飞鸢回过神来,周围已经围满了指指点点和看热闹的人潮。

    她急切的奔向安律人,看到他痛苦的躺在地上,他的腿受伤流血,肇事的机车小混混却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她泪眼婆娑地喊,从没有一刻感到这么无助过。

    飞鸢终于明白安律人的房间为什么没有地方让他打电动、吃零食了。

    这个男人——

    连在家里住了二十几年的她,东西都不及他的二分之一多。

    她瞠目结舌地把房间从左到右看一遍,又从右到左的看一遍,再从天花板看到地板,最后一把掀开窗帘。

    果然,连露台都堆满了东西,还不是普通的多,是很多、很多的多。

    最后,她只能发出一声揉合了佩服、不解与忍耐的叹息。

    “你究竟是怎么买的?”她讷闷地问向安律人。

    这里好像电视购物频道的门市部,什么器材都有,举凡健身的、烹饪的、家电的,应有尽有。

    “打电话买的。”安律人低沉富有磁性的专业律师级嗓音,闲凉地吐出这五个字。

    飞鸢听了差点吐血身亡。

    她翻眼蹬着他,眼角有点儿抽搐。

    真是废话!她当然知道他是打电视萤幕上那支订购专线买来的。

    她的疑问是,他一个人怎么可以买这么多用不着的东西回来堆?他不觉得购物频道里那些物品上天入地的功能都是唬人的吗?

    但是,显然他觉得那都是真的,所以他才会买,还持续的买了这么多。

    她挑挑眉梢,看来她又发现了这位律师不为人知的一面了。

    购物频道迷以前她就听过有这种人,本来以为都是些没有知识的欧巴桑才对,没想到堂堂安大律师也有此等痹好。

    她小心翼翼的清出一条走道,把轻松斜倚在门边的他扶进来。

    他两腿都受了伤,需要靠两支拐杖才能行走,医生说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一两个礼拜就能健步如飞了。

    “小心、小心一点。”飞鸢一路踢开一些挡路的小东西,一边皱眉。“安律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叫玛丽亚暂时把你这些东西清到储藏室放起来,你才有地方走路。”

    “不行。”他断然拒绝。

    她挑起眉毛,没好气的问他,“为什么不行?”

    真是不知好歹,她想这样做是为了他好耶,不然他拄着两支拐杖,阵仗庞大,恐怕连走到厕所都困难重重。

    “就是不行。”他毫无道理的坚持他的想法。

    “可是你受了伤啊!”她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温柔尽失。“你说,这样多东西你怎么下床?怎么拄着拐杖走路?况且这些东西你又不是天天用得着,暂时收起来会死吗?”

    “所以你要当我的义工。”他懒洋洋的看着她,嘴角缓缓扬起浅浅笑痕,一派理所当然的姿态。

    “义工?”抓狂之余,她不解他的意思。

    他黑眸睨着矮他一颗头的她,她清澈的瞳眸瞪得大大的,他笑了笑,好整以暇地说:“晚上你的房门不能关,我有需要的时候,会敲敲床头叫你,你就立即过来问候我的需要,懂了吗?”

    “可是……”她张着嘴,想否决他这个提议,因为怎么想就怎么不合理。

    他说当他一敲床头,她就要来问候他的需要。

    可是,如果她很想睡呢?又或者她根本睡死了听不到他的敲床声呢?那怎么办?

    “我的伤是为你受的。”他剑眉微扬,打断她想逃避责任的话,很现实的提醒她这一点。

    顿时,飞鸢吞回了想讲的话,沮丧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他说的对,她没办法拒绝他这个提议,因为他现在是道道地地她顾飞鸢的救命恩人!

    关于安律人,她现在又有了新结论。

    他是个很会利用时机为自身谋福利的阴险律师。

    都怪她贪吃,想吃什么滋补的药炖排骨,否则她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呜呜,每天半夜都要随传随到耶,真不是人过的生活哦。

    第五章

    于是她真的变成安律人的专属看护兼义工,白天由玛丽亚负责,晚上就轮到睡在他对面的她。

    第一天晚上,安全度过,他一觉到天亮,她也是。

    当她伸伸懒腰、神清气爽的起床之后,当下觉得看护的工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嘛,她也可以胜任,她给自己拍拍手。

    第二天,与他道晚安之后,她回房熄灯睡觉,立即就跌进香甜的梦乡之中。

    就在她渴睡欲死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巨大的敲击?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