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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七章 强敌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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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清刚说完话,一道流矢如电般向他的额间射来,他一把抓住,再看下面,两排紧袖黄衫的少女携弓而立,弓如满月,待势而发。宏清苦笑一声,仰天道:“也罢,追论起来,若不是我追那怪物至此,冲灵谷也不会遭此横祸,那少女也是因我而枉死,老夫就还你们一命。”

    江莹儿大吃一惊,想到师伯新受丧徒之痛,又知道追杀那怪物无望,更被人栽脏受辱,以致心生轻念,此时若听之任之,八成师伯就要死在这里,如若师伯死在自己眼前,自己还有何面目再回去见师父。当下也顾不得礼数,一把从宏清手里夺过天旋剑,将他挡在身后,怒视那些张弓搭剑的女子,心中骤起杀心,扬声喝道:“哪一个胆敢伤我师伯,我就将其立斩剑下。”

    他居高临下左右各持一剑,那长剑拖着光芒,更显气势非凡,他话一出口,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先放弦。江莹儿正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全身而退,忽然这时下面安静起来,那些女子也收了弓箭,江莹儿正心中费解,只见下面悠然踱步走上两个男子来,前面是个中年人,离得太远也看不太清样貌,后面那人披着偌大的风衣,把头低低的沉着,随侍在前面那人旁边。看到他,江莹儿竟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好大的口气!”那中年人突然沉喝一声,目光如电的看着江莹儿。

    看到这中年人过近,冲灵谷的那些人,无论老幼尊卑,全都向他施礼揖首,江莹儿心想,这位应该就是之前他们口中所说的贵客,大声问道:“你是谁?”

    “你手里拿的是七瑕山的圣道剑么?”他答非所问道,口气中稍稍带有一丝惊讶,身体缓缓绝尘而起,“圣道剑鲜少出世,敢问是七瑕山的哪一脉首座大驾光临。”

    宏清听他的言语见识,想来不是一般人,拨开江莹儿的肩头,看到那人,脸色一变,愕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九天神域的越大教主,不知越教主到冲灵谷来做甚。”宏清面上不露,其实心底万分担忧,越怀空素有爱剑之名,收敛天下各处名剑,其中不乏强取豪夺,此刻自己身上有伤,未必能是他的对手,却又带着两把圣道剑,生怕被他占去了便宜。

    江莹儿当初曾经在朱天殿下听无为子说起,钧天殿有一位号称越古金轮择天处,洪荒万里月连山的越怀空,知道他是个极厉害的人,当下不敢多说,退了半步扶住师伯。

    “原来是凌云峰的宏清真人,失敬失敬。”他抱手而立,口气谦虚,神态却倨傲无比。“难不成真人是嫌山中寂寞,才到这花花世界还寻些乐趣么?”

    宏清正色沉声道:“越教主,你我虽无交集,但互有闻名,你当真以为老夫会做那些事情吗?”

    越怀空摇头笑道:“真人哪里的话,在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回身低头对下面的那些人喝道:“你们这群笨蛋,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对七瑕山的宏清真人无理,居然还把大名鼎鼎的宏清真人撵到这祭坛上来,若非真人手下留情,一剑便让你冲灵谷永堕洛水之渊。”

    下面的人听到了这话,顿时炸开了锅。宏清心中叫苦,出了这事他本不愿意表露山门,却被越怀空一语道破,听他话里虽然满是正义之词,却暗藏嘲讽调戏,知道他并未安什么好心,不由变得脸色铁青,冷冷看着越怀空。

    那位招魂婆婆惊诧之余,仍然不敢相信,扬声道:“越教主,宏清真人虽然名扬四海,可是这一位确实伤了我门中的两名弟子,我们也亲眼所见刚才他身处在姑娘的闺房里。”

    越怀空脸色一沉,眼光冷得让人发颤:“难道我说的话你们也不信么,若果然是真人所为,我越某愿意把头割给你。想来这谷中定然还藏有其他恶人,你们快去找吧。”

    那些都不敢再反驳,各自收了兵器,有些散了,有些还留在原地凝望。江莹儿心中纳闷,这越怀空一开始明明来者不善,却又为何极力为师伯正名,幸喜那些冲灵谷的人很听越怀空的话,也算解了当前一围。宏清也是摸不清头绪,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承他这个恩情,但毕竟受惠于人,便道:“多谢越教主仗义直言,日后若有机会,定然还恩驾下。”

    “何需日后,现在就可以。”越怀空突然话峰一转,盯着江莹儿说道。

    “哦?越教主这是什么意思。”宏清不由得全身警备起来。

    越怀空缓缓道:“冲灵谷世代传承了疗病治人的绝学,其实在下此番来冲灵谷,为得是向关小月讨一束仙方,给我的一位好友治病,可是苦于有方无药,实在是可惜,若是真人能不吝相赐,就再好不过了。”

    宏清将信将疑道:“老夫远踏重山,两袖清风而来,哪有什么药可以相赠。”

    越怀空摇头笑笑,仔细打量江莹儿,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就是新晋拜入七瑕山的江莹儿吧,我要的药就在他的身上。”江莹儿从一开始就对九天神域抱有私恨,此刻听他这么说,当时就要发作,被宏清在身后拉住,宏清道:“越教主想要什么何不说个明白,我师侄他同样身无一物,哪有你要的药。”

    越怀空冷声道:“半年之前,在星宿山,我的好友失掉了一条手臂,关小月虽有嫁衣之法,却无从觅得一条合适的手臂,江少侠,你肯借么?”

    江莹儿闻言心中狂震,猛然低头去看下面那个跟随越怀空上来的低头男子,骇然叫道:“司空玄!?”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的额角鬓间,几缕头发变的雪白,眉毛也变得像是被霜染一样,双眸微睁,唇角间一抹冷笑,赫然正是司空玄的样子。

    江莹儿恨得牙根发痒,全身热血倒流,若不是宏清抓着他,立时冲下去就要跟司空玄搏命。宏清对于江莹儿和司空玄因夜河招灵图的恩怨也素有耳闻,听越怀空话锋如此逼人,显然两个人心怀不轨,宏清阴着脸道:“越教主玩笑了,我师侄他也只有两条手臂,怎么能借给别人。”

    “两条手臂足够了!”司空玄突然发话道,“将死之人,一条手臂也不需要。”

    江莹儿恨声大叫道:“司空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今天让我再遇见你,真是老天开眼,我要为我大哥报仇血恨。”江莹儿心头似洪波暗涌,无比庆幸能在遇到司空玄的前几日唤醒元丹,才有资本能和司空玄对垒云上,此刻他执剑在手,豪气干云,忆起当初星宿山一战,仿佛姜&#25991玉此刻也附在了他的身上。

    司空玄冷冷道:“昔日你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废人,拖连无数人为你受死,想不到短短半年内,你竟然已经脱胎换骨,居然能在这里跟我叫阵,真是可笑。我的夜河招灵图呢,你带没带在身上?”

    江莹儿道:“你的夜河招灵图早已经化为一摊灰烬了,南姊姊也从你的七戒阵里出来了,你才可笑,筹谋这么久一无所获。还成了一个残废。”江莹儿极尽恶毒之词骂他,将沉寂心中太久的愤恨快意宣泄。

    司空玄面色苍白,含怒不语,越怀空沉声道:“过一会儿,变成残废的就是你了。”

    宏清挡在江莹儿跟前,怒问道:“越怀空,枉你为一教之尊,难道要对一个晚辈动手吗?”

    越怀空道:“不瞒你说,我近日正要去七瑕山讨个说法,江莹儿伤了我的属下,七瑕山竟然还要收他入门,简直不把我九天神域放在眼里,今日你若是当着我的面把他逐出七瑕山,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你若要为他出头,来来来,你两人一起上来,我一并解决。”

    这对宏清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道:“你也未必太小看了我七瑕山,你且与司空玄一起上来试试我这把老骨头,莹儿退下,看师伯我一人对他两人。”

    “你师兄尚且不敢说能胜我,何况是你。这么罢,我不出剑,与你斗上一斗。”

    宏清不卑不亢道:“越教主虽然盛名远播,但却一直无从领教,今日不妨让老夫见识见识。”

    说着也不御剑,身体虚空绝起,慢慢向越怀空处靠近过去。随着他向前进行,渐渐的身体周围数丈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晕,四方的空气云烟都静止不动,快要近到越怀空时,越怀空的身体八方也霍然撑开一个与之差不多大的光晕,两处光晕的边缘处甫一接触,如日月相撞,激荡起偌大的阵波,两个人各自站在自己的光圈里面,皆是负手而立,神情淡然,却暗下里催动起无穷内力。

    两个高人虽然各自安若泰山,却吓坏了冲灵谷上的众人,这冲灵谷本来孤悬于众水之间,被两人的真气相撞所震,整个处在风雨飘摇一般,地上的人开始站不住脚跟,张皇叫喊起来。下面有人大声叫喊道:“越教主……请您看在我家谷主的面上,手下容情。”

    越怀空这才淡淡对宏清道:“我们都是冲灵谷的客人,为了个人的恩怨破坏了这仙境之地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不如换个地方比拼,道长意下如何。”

    宏清道:“我正有此意,越教主请赐教。”

    越怀空道:“上面有封谷的结界,我们不好冲破,随我到洛水深处去斗。”说罢,身如一道掣电,迸入水中,宏清转望了一眼江莹儿,虽然心里牵挂着他,但此刻去留已经身不由已,又怕他心里害怕,于是装出一副朗然无畏的神情道:“莹儿,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也随着越怀空探入水底。

    江莹自然知道师伯此去凶多吉少,且不说他几日来经历几番激战,身上有伤而对方以逸待劳,就算是他身体无恙,也未必是那越怀空的对手。他说话宽慰自己,又逞强迷惑越怀空和司空玄,无非是想不让自己害怕,另外还想拖延一下时间,等待辛辰师兄和松衍师叔赶来。此情此景,他怎么会让师伯一人孤身犯险,大叫一声师伯,也随着他们去的地方纵去,这时身边倏然划过一阵凉风,只觉后颈已经被人擒住。司空玄冷哼一声:“你想跑么?”

    江莹儿只觉他的五指如勾,冰凉彻骨,像是要嵌进自己身体里去,他手持双剑,同时忙向脑后挥去,司空玄抽臂躲开,也不继续出击,只是在不远处略有些戏谑的看着他。

    江莹儿也不再继续去追宏清,回身望着司空玄,他知道司空玄恨极了自己,自己又何尝输他半分。他也明白虽然自己一夜之间参悟了清浊两气,通晓了御空之术,丹田里也时不时凝聚起雄厚的内力,但却对此毫无章法,不知道该如何运用,初时两回对敌,他不过是用了蛮力,可司空玄既不是那怪物,更不是那些寻常女子,他身为九殿一宗,在星宿山上,江莹儿亲眼看到姜&#25991玉的藏栖剑有气吞山河的威力,仍然败于他的手下。若换了平时,江莹儿也无惧与他搏命,但此刻他心系师伯的安危,更兼顾着守护两把圣道剑的职责,若在此处战败,丢失了师父和师伯的剑,简直比自己死更加糟糕。于是他两把剑一个摆成攻势,一个摆成守势,不主动出击,只在原地严阵以待。

    司空玄像是也不着急,一脸嫌恶说道:“你看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想不到七瑕山怎么会收你这种狗盗之辈做入室弟子,看来七瑕山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江莹儿知道他是在激气自己,他对自己有种难以言喻的恨,那种恨不单单是杀了自己就是宣泄。他却偏偏不急不气,慢慢道:“我也想不明白,当年妙心和尚怎么会收你入门下,老和尚真是瞎了眼,落了个晚节不保。”

    司空玄冷哼两声,道:“我当是你变了,原来还是一点没变,还是仗别人的势,逞自己能的东西。”

    江莹儿道:“你不也是一样,受了伤就去找自己的主子来出头。”

    司空玄脸色一变,这话像是触动了他的底线,大喝道:“没有越怀空,我自己也会去七瑕山找你的。”说罢不宣而战,身体倏然扑了上来,江莹儿早做防备,举起玉衡剑便挡,司空玄并不躲开,一把抓住了剑刃,恶声道:“这剑在你手里不过是块废铁罢了。”江莹儿知道他惯用的技俩,下一刻他就会用寒冰冻住剑身,好在手里还有另一把剑,直接刺向他的胸膛,司空玄以他抓着的玉衡剑格开天旋剑,手下猛然用力,一把把玉衡剑夺了过去。江莹儿初时只防着他把剑身冻住,却没想到他直接夺剑,心中又惊又急,忙纵身上抢,两人同时挥剑,两剑相撞,金鸣玉断的响声回荡从中,司空玄的功夫胜他数倍,直接把他从空中击落在地,一个小凉亭在江莹儿的身下成了废墟。

    谷中的那些人才遭劫难,又遇横灾,本以为送走了两个煞神,没想到留下的这两个也非省油的灯,招魂婆婆看起来似乎不熟识司空玄,忙冲他道:“这位大侠,请您看到越教主的面子上换个地方去争斗吧。”

    司空玄淡淡扫了她一眼,像是没有听见,也不下去追击江莹儿,只把玩着手里的剑,朗朗念道:“玉衡剑,系出七瑕山剑云峰,我听人说薛茂陵是七脉首座中最差的一个,起初还不相信,今日见了他的门人,看来所传不虚。”

    江莹儿听到他这样诋毁恩师,顿时失了方寸,发狂了一样起身再战,剑在他的手中只有剑光,却没有剑芒,他不能像师父师兄那样虽然离敌百丈,却能够能纵横的剑芒伤敌,只能近身作战,可是刚一接触司空玄的剑,双臂就像被卸掉一样巨痛,司空玄的力量大的惊人,且他每一次出剑都从容自若,似乎未尽全力。他知道司空玄要再夺他的剑或者取他性命都易如反掌,他这么做分明只是戏耍自己。战到后来,江莹儿的两条手臂几乎麻木不觉,剑都再难提起来,这时要再冲上去拼命,忽然感觉体力真气涣散,竟然没办法再御空而起。

    司空玄临高纵下,一脚把他摇摇欲倒的身体踢倒在上,上前路踩住他拿剑的右手,嗤笑一声道:“你不是要夺剑吗,还给你。”说罢用剑刺穿他的左臂,将其钉在地上。江莹儿痛不欲生,但却紧咬牙关,眦睚欲裂竟是一声不吭。

    司空玄恶声道:“我才不会要你的手臂,你的手臂怎配安在我的身上,我要得是夜河招灵图,我要得是我的南儿,快把我的南儿还给我!”

    江莹儿强挤一抹笑意,咬牙道:“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夜河招灵图了,你永远也见不南姊姊了。”

    “南姊姊?”司空玄声音近乎凄厉道,“你凭什么这样叫她,她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休想从我身边夺走她。谁夺走她,我就要谁死。”他脚下用力,咯咯声响,碾碎了江莹儿手骨,如此他的两只手一残一伤,再也没有还击之力。

    “我不怕!”江莹儿拼尽力气喊道,他心中好恨,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对阵司空玄时没有了元丹之力,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倾一生之力,只聚集在这一刻,哪怕同归于尽,他也心甘情愿。

    司空玄干笑了几声,看到不远处不个被吓吓瑟瑟发抖的少女,伸手唤道:“你过来……”

    那少女不敢不听,面色惨白慢慢挪了过来。司空玄指着江莹儿,吁出一口长气,口气平静道:“他刚才杀了你们冲灵谷的人,你们该怎么处置他?”</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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